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93节
哪怕她外衣下的胸脯已被某条裹布紧紧束缚,但依旧宛若一双明月藏胸间,高耸罗衣。
特别是随著马车摇摇晃晃的节奏……
眼睛管理大师欧阳戎目不转睛,闻言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问你的伤怎么突然好了,小师妹别偏移话题。”
“……”
谢令姜目不斜视盯著他道:“大师兄能不能多关注点正事,别总揪不重要的小事不放。”
欧阳戎不禁皱眉:“师妹之前该不会都是唬我吧?”
“怎……怎么可能。”
面对他固执深究的目光,谢令姜顿时有点小慌乱,嘴里道:
“前几日是真伤的重,没法下床走,不过,不过今日有急事,我打坐运了俩大周天的气,就痊愈七七八八了。其实灵气有时候对这类皮肉是有一定的治愈效果的。”
“那你怎么不早用?”
“师兄怎么这么多问题,和我爹一样。”谢令姜瞪了他眼,偏过头去,“前几日懒得用,自然痊愈不容易留痕。”
欧阳戎摇摇头,板脸严肃道:
“小师妹,别以为你的小心思在我面前藏得住,师兄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什么?”
欧阳戎点头肯定:“你就是想我给你送饭。”
谢令姜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心眼里,旋即砰砰砰猛跳起来,然而还没等霞飞双颊,某人又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这样你就可以偷懒在漪兰苑休息,真懒啊小师妹,院子里那些兰花是你栽的吧,我就猜到那些丫鬟不对劲。”
谢令姜:“……”
欧阳戎似是没注意到某小师妹的幽怨小眼神,他继续语气不爽道:
“好啊,难怪每天送饭过去,你都问这问那的,这么关心公务,这和逃课偷懒但又担心课业成绩的学生没什么两样,都是虚假的焦虑。”
谢令姜有点无地自容,不禁顶嘴:“师兄管得太严了吧。”
这嘴硬模样,令欧阳戎升起些逗弄呆萌师妹的心思。
年轻师兄凝眉严厉道:
“之前是谁夸师兄管教的对,请师兄以后继续管教的?就忘了对吧?”
他朝神色变了变的师妹点点头道:
“行,不是说灵气能快速痊愈鞭伤吗,哼,那师兄我就再来管教管教!”
本就是玩笑语气,欧阳戎以为会被师妹呆萌回瞪,但却没想到对面座位上原本正襟危坐的谢令姜肩膀微颤了下,耳畔纤指撩发,微微别过脸去,她小声嘀咕:
“回……回去再说,现在别来,你……你今晚还要忙正事呢。”
“……”欧阳戎。
马车内顿时只剩下二人节奏凑巧一致的呼吸声。
不过所幸这尴尬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老爷,谢姑娘,渊明楼到了。”
车厢外传来柳阿山的闷闷声音,车帘也被其随之掀开。
“好好好,来了来了。”
欧阳戎立马率先下车。
谢令姜默默跟上。
没睡,来了!晚了亿点点……从背后抱住大伙!
第93章 恶霸请书生
渊明楼晚宴是王操之和几位大粮商牵头举办的,专门宴请年轻县令。
来客还有除柳家外的一众龙城乡绅。
与会者皆是新营造折翼渠的参与者。
原本往日这种宴会交际,欧阳戎都不会参与。
要不是让刁县丞代来参加,要不就是让六郎去走个过场,给他替酒。
别看酒楼的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但一般夹不上几筷子,除非是坐小孩那一桌才能安稳的吃吃喝喝,否则,老老实实回梅鹿苑吃晚饭不香吗,吃完后还能回书房,检查一下薇睐的茶道手艺,或许还能顺便深入研究会儿治水……
但今日,欧阳戎不仅来了,还带小师妹一起。
毕竟今夜特殊,有鱼儿要上钩。
谢令姜也很少参加这种男子间推杯换盏的应酬。
不过这次晚宴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谢令姜这样身份荣贵的五姓嫡女在场,还是王操之等一众粮商、乡绅看见欧阳戎带她来误会了什么。
一场晚宴下来,没啥人给欧阳戎敬太多酒,都是点到即止。
欧阳戎乐得如此。
谢氏女郎轻咬下唇,垂目瞧著夜光杯中晃荡的紫红色液体,对于周围众人不时投来的含笑目光置若罔闻,没去多嘴解释。
偶尔间,她也会忍不住悄然抬头,看向被王操之、李掌柜、程员外等人包围攀谈争相讨好的夹菜青年。
青年不卑不亢,在一众老油条间熟络应对,不时转头,与某位客人对视,笑容自信的回复些难题,席间气氛愈发和谐。
谢令姜默默打量,俏脸不禁有些入神。
这次折翼渠的事,她这个名义上的师爷幕僚,自然清楚最后结果。
在大师兄的操作下,龙城县衙不仅以债形式将王家世弟与一众粮商、乡绅手中三十余万储粮全部买来,还利用折翼渠和新渡口的新营造,将这些持债商人们手中的债全部收回。
属实是半个空手套白狼。
而且不仅如此,后者后面还倒贴了不少钱,投入到了新营造中,帮助龙城县衙一起建设,眼下他们便是忙活折翼渠的事,这些日子进进出出龙城县,运输物料、搜寻工匠,使折翼渠的进度快了不少。
并且新营造的开工又意味著大量劳动岗位出现,充分利用了赈灾营内闲置的青壮……
几方各取所需,以工代赈效果显著,当下她瞧见,龙城县内外一片热火朝天。
整个县城,所有人都在大师兄画出的一个循环圈内有奔头的忙活,但只有一家被排除在外。
而谢令姜知道,今夜大师兄过来,就是来收复剩下那一家的。
渊明楼二楼大包厢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过后,晚宴接近尾声。
欧阳戎从王操之他们那儿得知,在县外找寻修水闸工匠的进度并不太顺利,不过他这次闻言,倒没太催促,只道量力而行。
酒过三巡,王操之醉红著脸,凑至欧阳戎旁边,小声提醒:
“姐夫,你最近可要小心柳家啊……咱们算是动了柳家的蛋糕,但他们到现在都没动静,很不对劲……”
欧阳戎失笑,没多少什么,但也点头应声,承接好意。
当下,他作为提出并推动折翼渠这项新营造的主心骨,这一桌商贾乡绅们当然是万万不希望他出事情。
欧阳戎对此心知肚明。
而随后,又有几位粮商乡绅撑著酒劲,来了一波“真情流露”,要欧阳戎小心柳家的狗急跳墙。
看到这一幕,任谁嘴角都不禁抽了一下。
这饭桌上的众人明明半个月和欧阳戎还是争斗的对手来著。
不过随著宴席的结束,很快,王操之等粮商、乡绅们便惊奇发现,刚刚给某位年轻县令的提醒,似乎显得很多余。
斜对面一间奢华包厢大门敞开。
柳子文,和一位瘸腿中年僮仆。
正站在斜对面包厢门口,似是恭敬等待。
前者是一身圆领锦袍的寻常富家员外打扮,可散席出门的一众粮商与乡绅们还是第一眼认出了这位柳家少家主。
“县令大人,草民恭候多时,还请大人赏脸上座。”
欧阳戎面色平静,径直路过正恭敬行礼的柳子文,走出了几步后,似是才抽出些神,瞥了眼柳子文二人。
他也没说话,微不可觉的点了下头,带领谢令姜转身走进了奢华包厢。
柳子文脸色有些难堪,没去看周围眼神或惊讶或玩味的一众粮商、乡绅,他带著僮仆立马转身跟进包厢,紧关上门。
门外,被隔绝了视线的众人哪个是糊涂之辈,看到眼前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顿时明白了大半,不禁纷纷对视,露出狭促笑意。
……
这间包厢临街,窗扉紧闭,空间很大,但落座之人极少,便显得有些空荡荡。
欧阳戎带著谢令姜一起落座。
中间是一张硕大圆桌,摆满佳肴。
二人对面,柳子文也坐了下来,跟进门的瘸腿僮仆,安静的站其身后。
欧阳戎与谢令姜都没去碰桌上的酒水饭菜。
前者直接道:
“柳老爷请本官过来,可是有何指教。”
柳子文摇摇头:
“指教不敢当,今日柳某摆这桌谢罪酒,恭请县令大人,就是想好好赔礼道歉。”
他语气颇为诚恳:
“我那三弟嚣张跋扈,不知好歹,屡次得罪县令大人,草民作为兄长,管教无方,不仅给柳家蒙羞,还给县令大人添麻烦了。”
说到这,柳子文头不回吩咐道:“去把那孽畜带上来。”
瘸腿僮仆应声开门走出,不多时,再进门,他身后老老实实跟著一个健壮昆仑奴,昆仑奴背上背著某个脸色苍白虚弱的青年。
很显然,往日嚣张跋扈的柳家三少,还没有从那差点要人命的七十大板中缓过来,当下十分“安静老实”。
柳子文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三弟,脸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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