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 第747节
“多谢容女史提醒。”
欧阳戎平静点头,旋即,脸色有点不好意思道:
“其实吧,在下这次回来,也有想就近照顾浔阳王府的意思。不想离开太远。”
“原来如此。”
容真轻轻颔首:
“那就好,本宫来之前,也猜你如此。”
欧阳戎笑道:“容女史好像一直都很信任在下,从来不用恶意去揣测,在下都不知如何报答为好。”
容真摆摆手,语气有些不在意道:
“欧阳良翰,你的人品性子,本宫还不了解,只要你别像上次在浔阳码头那样,冲动做傻事就行,潇洒是潇洒,但命更重要,浔阳石窟的事情,本宫颇为内疚,没有帮到你,明明当初林诚暴露野心时,本宫还劝你坚守浔阳石窟来著……”
欧阳戎轻声:“容女史对陛下确实忠心。”
容真当即正色,俏脸出奇认真说:
“圣人乃大周万民之主,一心为社稷著想,日理万机,有些事情,或许咱们不理解,但是圣人自有苦衷与难处,需要体谅,不可添乱。”
欧阳戎笑著点头。
旋即,容真又道:
“林诚昨日找到本宫,除了聊了一下你没有担任新长史的事情,表达些担忧外,他还托本宫过来,请你一起去参加星子坊造像,说随时欢迎你过去。”
“容女史觉得在下会去吗?”
“不会。只是带个话,不想你们再有冲突。”
欧阳戎反问:“不想咱们冲突……因为他和容女史一样,是司天监的夏官灵台郎,是同门?”
“不是。”
容真偏过头,冷冰冰说:“是本宫怕他找死,一直惹你。”
“容女史抬举在下了。林兄这次踩在下,算是捏到软柿子了。”
欧阳戎感慨。
容真打量了下欧阳戎表情,当然不会当真,忽然开口:
“欧阳良翰,林诚的老师是司天监的副监正,大司命也要照顾些面子,所以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本宫也想教训他,但是不可触及红线……”
“知道知道。”
欧阳戎一脸无奈的摊手:
“都说了,我回来,是做江州司马该做的事情。我一个小小司马,现在哪里敢惹你们司天监副监正的高徒?都说了林兄捏到软柿子了,没开玩笑。”
容真忽道:“不敢惹?那你以前怎么惹本宫。本宫就好惹了?”
欧阳戎顿时哑然。
不等他回话,容真顿时切换回原先话题。
“江州司马该做的事情,这不是闲职吗,该做什么事情?”她一脸奇怪。
欧阳戎不置可否,轻声问:
“容女史最近在忙什么?”
“最大嫌疑人柳子麟的踪迹,已经派人在龙城那边追查。
“本宫前日刚回来,最近听说浔阳有很多诗会雅集举办,本宫准备过去看看,找找蝶恋花主人的文气,此贼文气斐然,本宫不相信他一直不漏端倪,只要还在浔阳城,免不得和其它文人诗词唱和……”
欧阳戎点点头,建议道:
“那行,现在起,咱们一起去吧,有什么线索,容女史记得喊我。”
“喊你干嘛?你平常没有正事干吗?”容真疑惑。
“这就是江州司马该干的事情,除了正事,什么都干。”他一脸严肃。
容真:……
第523章 良翰亦未寝
“欧阳良翰,不是听说,你不擅诗词吗?”
“没错。嘴笨。”
“嘴笨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随口说说……容女史,他们在玩飞花令呢,你不过去接一下?”
“一群酒鬼,不去。”
“说不得蝶恋花主人就在里面。”
“走,去看看。实在不行,你帮本宫接。”
“都说了在下嘴笨……”
浔阳城,星子坊内,一处占地不小的豪宅庭院内。
一场诗会正在举行,席上,是形形色色的文人墨客,还有附庸风雅的豪商。
庭院中央搭建的小桥流水假山景观的台子上,正有一队身姿婀娜的舞女在款款莲步的舞蹈。
台下一角,欧阳戎、容真正打扮成寻常宾客,颇为低调,冷眼旁观与会众人,还有其中的文豪才子们。
容真皂服幞头,一身平平无奇的男装。
欧阳戎同样穿著低调,皂服幞头。
二人站在玩飞花令的文人群体边缘,冷眼打量。
或许是容真女扮男装都一副冷冰冰欠钱脸的缘故,从始至终,倒是一直没有人起哄,互动他们二人。
容真转头,看了眼一本正经看热闹饮酒的欧阳戎。
傍晚时分,她找到欧阳戎,说了下林诚的事情,同时透露了最近经常前来类似奢靡无聊的诗会逛逛,寻找蝶恋花主人的事情。
没有想到,一向对此事不感兴趣的欧阳戎也跟了过来,还信誓旦旦的拍胸膛说,这就是江州司马该干的事情。
半推半就,就带他来了。
不过前提是,不能影响她办事,欧阳戎一口答应。
而此刻的容真,已经有些后悔带他来了。
“伱看够了没有?”
容真面无表情问。
欧阳戎饶有兴致的看著那几个文采飞扬接飞花令的文人,眼神都舍不得收回,嘴里道:
“嘘,别吵……好,对的好!”
他蓦然跟著前方的人群鼓掌,为几位才子喝彩。
容真转身走人。
鼓掌正起劲的欧阳戎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下一秒立马转身,去追容真,切换回“女史大人的小跟班”模式。
“容女史走这么快干嘛?他们还没对完呢……”
“你能望到文气?”
容真回头,没好气问。
“额,不行。”
“那你在看什么?”
容真蹙眉,语气冰冷道:
“本宫是来找贼人踪迹的,什么飞花令,没意思,看了眼,没有相应文气,不走人还留著干嘛?留著吃晚饭吗?”
欧阳戎讪笑。
嘴里称是。
容真上下打量了下欧阳戎今夜轻松低调出行的打扮。
“你变了。”她忽然道。
“什么变了?”
“怎么对这些附庸风雅的诗会感兴趣了。”
“什么附庸风雅,在下就不能本就风雅?”
容真板脸,伸出无情小手:
“那你作首诗词给本宫看看,打油诗不算,不是附庸风雅,总要比本宫厉害吧。”
欧阳戎瞥了眼她眯眼小表情与白嫩小手,一本正经的说:
“不能作,在下怕作出来,容女史发现在下是蝶恋花主人,会内心煎熬。”
容真冷哼:
“内心煎熬个屁,作吧,没事的,蝶恋花主人就蝶恋花主人,本宫会一掌劈死你。再把诗词烧给你,也算仁至义尽。”
欧阳戎笑了笑。
容真摇摇头,不再继续开玩笑。
盯著东张西望四周诗会的欧阳戎瞧了会儿,冷冰冰问:
“你以前不是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吗,怎么今天突然起劲了,和以前当江州司马的元怀民一个样?”
欧阳戎先跑去从侍女手里截了一个果盘下来,一边吃水果,一边递给容真,嘴里含糊不清说:
“嘲笑怀民兄、理解怀民兄、成为怀民兄、超越怀民兄。”
容真没有笑,注视他说:
“看来这一次拒旨贬官、星子坊造像的事情,确实对你影响很大。
“以前……本宫总感觉你为人行事像一柄锋利无匹的剑,宁折不屈,遇到什么,都会当头劈去,一往无前……潇洒是潇洒,但是给人感觉挺冷静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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