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第140节
柏经年捂着逐渐失去知觉的断臂在不知前方的道路上飞奔着,身后没有追兵,锦衣卫做事从来谨慎,这代表着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还会有新的拦路之人。
柏经年仰面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上,这冰冷的触感能够让他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恍忽间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前方,柏经年的脑海中走马灯一般地闪过诸多值得怀念的画面,他定了定神,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加快了速度,径直朝着那人影冲去。
仅剩的左手伸出了两根手指,柏经年以指代剑,第一剑将漫天雨幕划开,第二剑将定格的雨珠凝成剑罡,第三剑以身为剑,伴着万千剑罡一同杀向前方。
翠虚剑法最后一式——
“天地同光!”
璀璨的剑光点亮了昏暗的视线,万千剑罡如同无限星河,长盛不衰绵延不绝,这一剑穷尽了他毕生剑道。
当剑光到跟前的时候,那人影终于动了,只见她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倾世的绝美容颜,下一刻,她手中的剑缓缓出鞘。
无名的女子挥动了那无名的长剑,在她的脚下,黑白双色的太极图正在缓缓展开,贯通两极的真气逐渐汇聚于一处。
柏经年勐地一怔:“太极清灵剑?怎么可能,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出剑的瞬间,紫黑色的诡异气息侵染了那道蕴圣极的太极图,旋转不停地黑白之光陡然破碎,化作一根根暴虐凶戾的棘刺獠牙,不可名状的扭曲彷佛深渊地狱。
不对——这不是太极清灵剑!难道?!
柏经年心神大震,咬着牙就要变招:“你是皇甫——”
话音未落,那紫色妖异的真气陡然向外扩散,升腾的模样好似那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物,只一瞬就将柏经年吞没。
皇甫小媛收剑入鞘,将面具重新戴上,从柏经年身侧走过的她半刻都未曾停留,伴着若有若无的轻咳之声,慢慢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柏经年依然保持着出剑的动作向前走去,只是脚步越来越慢,终于,他在继续向前走出了十步之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面上,只见他的喉间,心口,丹田各破开一个血洞,很快把身周变作一个血潭。
不多时,周围窸窸窣窣地涌来了许多锦衣卫,带领他们的是边广,他蹲下身来确认了柏经年已经再无声息,沉吟片刻后,说道:“季百户神勇,贼人已经伏诛,让后边的弟兄们都收拾收拾,撤。”
“遵命!”
众人应声后散去,只留下柏经年的尸首在雨幕中,当雨水把最后一丝血迹冲刷干净时,天空总算是放晴了。
......
啪哒。
院中石台上,老人手中捏着的棋子忽然从指尖滑落,他愣了愣神,若有所思。
坐在对面与他对弈的另一位老者有些奇怪,他出声道:“师兄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只是忽然有些心神不宁......无碍,这局便到此吧,算作平手如何?”那老者摇了摇头,重新将棋子捡起,放回了棋奁。
这二人正是武当掌门栖云子和他的师弟,武当大长老上阳子。
上阳子见栖云子没有继续下棋的意思,扫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捋须道:“局势已明,若师兄不肯弃子,五十手会败,若师兄不肯弃势,五十手依然无力回天。”
栖云子低下了头来看着棋局,笑道:“罢了罢了,不和你争,我心已老,没有那股子冲劲,子,势,都弃不得,舍不得,此局必败无疑,师弟棋艺果然高超,是师兄输了。”
上阳子却摇头:“师兄并非输在棋局,而输在了心性,您一生果决,怎么临老却优柔寡断起来。”
栖云子微微一叹:“人老了,记挂的东西多了,也就变得胆怯了,师弟有话可以直说。”
上阳子目光微顿,说道:“如今江湖风云局势变幻之快,远要比当年来得更加迅勐,我怀疑.....锦衣卫里的风向也变了,孟渊的心思恐怕已经不在江湖。”
栖云子目光平静,澹澹地道:“武当派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从来都是如此。”
“师兄说的是,只是此次与以往不同。”
上阳子神色肃然:“孟渊亲自提携的那个后辈,北镇抚司陆寒江,他之为人手段我们皆不清楚,一履江湖数十载,我们竟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此人心性之可怕......令人担忧啊。”
栖云子沉吟着,看向上阳子说道:“既然如此,师弟可有办法教我?”
“有,”上阳子一指那棋盘:“办法就在棋局之中。”
“置之死地而后生,”栖云子注视着那棋盘,又问道:“那么,何为死,何为生?”
“与锦衣卫作对是死,顺天下大势是生。”上阳子说道。
栖云子闭上了眼:“何为天下大势?”
“此前孟渊威压整个江湖,如今这位陆镇抚放虎归山,天下大势,从来都在锦衣卫举手之间,”上阳子凝神道:“天下大势,就在那位陆镇抚身上。”
“师弟此举太过冒险,也偏激了些......总要先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才好。”栖云子摇了摇头,话头一转说道:“此次五岳大会,你如何看。”
“......”
见栖云子岔开了话题,上阳子张了张嘴,终于是没有将话说出口,他顿了顿,转而道:“衡山天风想要重现先辈荣光,怕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五岳乱了这么些年,其他各派也对他有戒心......难。”
“其他几派如何?”栖云子又问。
上阳子思索片刻后,缓缓地道:“恒山时九宁安于现状,应是无有此心,嵩山叶溟痴心剑道,连门中事物也懒得理会,岂会觊觎五岳盟主之位,至于泰山郝半生.....继任掌门不久,威望不足,怕是有心也无力。”
听完上阳子历数五岳各派掌门,栖云子又问道:“那么,华山呢。”
“......不好说,”上阳子沉默半晌,最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华山自六年前万刀门一战后就蛰伏起来,此次高调复出,商几道是有备而来,那个浑小子怕是也被利用了,好在经年已经南下,总算不至于到最糟糕的地步。”
“沧平那孩子......唉。”
一想到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徒孙,栖云子脸上难得有些无奈之色,他静了静心,说道:“北边有消息了吗,可寻到了他的人?”
“没有,”上阳子安慰道:“不过师兄还请放心,那浑小子还是有些机灵的,总不至于把自己置于险地。”
“真不让人省心啊......”栖云子长叹一声。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五岳大会
“今日乃是我五岳剑派的大日子,欢迎诸位位临衡山——”
高台上,衡山掌门天风道长正在康慨陈词,虽说本届五岳大会是衡山主办,他来致辞并无问题,但他言语俨然一副五岳之主的架势,这让其他几派的人很是不快。
在五岳各派的席位上,来参加的都是掌门级别的人物,他们的脸色都不甚好看,除了嵩山派掌门叶溟一脸的无所谓,但他带来的嵩山弟子却满脸的不服气。
这表现落在外人的眼中,那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天风道长也不意外,兜兜转转这些年来,五岳相互之间早就是这个态度了,也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到底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但今天最受关注的显然不会是他,而是不履江湖久已的华山。
因为今日来参加五岳大会的华山弟子一个都没有,勉强算得上凑数的似乎只有商几道掌门的“女儿”商萝,取而代之坐在华山弟子席位上的,却是武当派的弟子。
这就十分有趣了,这些日子,武当和华山交好的消息人人都有耳闻,但真看到他们连这样的大会都同进同出的,实在很难让人不往别的地方想。
五岳大会的开幕就这么过去,接下来就是按照历年的惯例,五岳各派的弟子会上台比试,这也是几派之间摆明车马一较高下的机会。
先上场的是自然是东道主,衡山派的弟子,但却并不是大弟子胡千重,而是另一位在门中小有名气的内门弟子。
而另一边,则是由泰山派率先派出弟子来比试,泰山急于出头的表现,众人多是理解的。
泰山派近些年来时运不济,自当年掌门人被宇文威打死之后就是内乱不止,多年来换了多任掌门人,这位新任掌门郝半生上位才不过三年,是当代五岳掌门人之中资历最浅的,如今亟须建立威望。
若是他门下的弟子能够在五岳大会上争得一二荣光,也能显得他管理有方。
两边的弟子相互做足了礼数,一场比试这就开始了。
泰山剑法重力,衡山剑法在诡,两边的弟子在各自武功水平上也算是棋逢对手,一场打斗下来精彩不断,倒是让一众看客们过足了眼瘾。
不过陆寒江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对那宇文家的人反而更好奇,毕竟要说五岳和宇文家的恩恩怨怨实在不浅,这种前提下,宇文家居然还敢派人来参加,不怕人家给他穿小鞋,确实胆识不凡。
陆寒江那边正往宇文家的方向张望呢,忽然感到有人偷偷摸摸地戳了自己几下,他回过头,原来是商萝正悄悄拿胳膊肘捅他,只听这丫头低声道:“小陆,一会我也要想去台上玩玩。”
陆寒江只瞥了她一眼,然后轻飘飘地问了句:“丹田在哪找到了?”
“......”
这个事情看来是过不去了,商萝气得直磨牙:“找到了!本姑娘早就找到了!季姐姐已经教了我一套内功心法和一套剑法,我想试试威力嘛!”
“她居然真有那份闲工夫静下来教你,我瞧瞧。”
陆寒江面露古怪之色,将商萝的手腕捉过来搭上,好生查探了一番,半晌之后,他啧啧两声,说道:“看来你平时也不是只会吃和睡嘛。”
“那是,被本姑娘的天纵奇才吓到了吧。”商萝美滋滋地说道。
而陆寒江则是深思熟虑之后,瞅着她说道:“算了,对你要求也不能太高,半路出家的野狐禅,大半年能练出内力已是不易。”
商萝的笑脸顿时一垮,见那边永乐忍不住噗嗤地发出笑声,小丫头都着嘴说道:“小陆~就让我去试试呗,干坐在下面看戏好无聊啊。”
“可是你会华山剑法吗?”陆寒江反问道。
商萝反倒理直气壮地道:“本姑娘如今是掌门千金,我用的自然就是华山剑法,哪来的外人还敢有意见不成?”
“......”
这丫头胡搅蛮缠的确有一些本事的,陆寒江拗不过商萝死缠烂打的,于是也就同意了让她上台去试试,不过在这之前——
“静心,凝神。”陆寒江将手掌贴在商萝的小腹,一股微热的真气顺着静脉一点点流入她的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之后,在丹田之处汇集。
商萝只觉得有股灼热的气息侵入了身体,那滋味好似有小虫在身上爬行,她脸颊立刻飞起了两片绯红,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雾蒙蒙的眼神噙着几分难掩的迷离。
酥软的身子彷佛提不起劲,商萝却强忍住了泛滥的羞意,她轻咬着薄唇抓住了陆寒江放在自己小腹上的爪子:“小陆,你干嘛......”
“给你上个保险而已。”
陆寒江收回了手掌,把从永乐那要来的丝帕啪地贴在了商萝香汗淋漓的额头上,小丫头也不客气,胡乱抹了一把之后,顶着绯色未褪的粉脸,一双大眼睛盯紧了他。
“小陆,你是不是偷偷占我便宜呢。”
“臭丫头,好心当成驴肝肺,边上还有人呢,你可别胡说赖上我。”
陆寒江没好气地戳了戳商萝的额头,一股冰凉凉的气息让丫头本来燥热的身体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有小腹上隐隐传来一股奇妙的微热。
“这是?”商萝感受着丹田之处多出了一股热力,她奇道:“小陆,你这是把功力传给我了?我要成绝世高手了啊。”
“想什么美事呢,只是留一份真气在你体内而已。”
陆寒江耸了耸肩,呵呵笑道:“放心,不会影响商女侠的大显神威,这股真气能够保证你至少不被人家打得吐血,不指望你能打过谁,起码不能给商兄丢人不是。”
商萝哼哼两声,朝着陆寒江挤了挤眼睛就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恰好此时台上一场比试结束,趁着恒山弟子上场的空当,小丫头眼前一亮,当即起身运起轻功跳上台去。
“让本姑娘来会会你!”
商萝的上场,倒是让大伙一阵意外,本以为华山此次不会派出人来登台,这边永乐见到小伙伴上去了,也是既激动,又有几分担忧。
永乐盯紧了台上的情景,小手忍不住揪住了陆寒江的衣角:“阿萝她的武功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会......大概。”
没见过商萝动手,谁知道她到底什么水平,陆寒江也只能根据她的内力大致推断她的武功,不过好在他已经给对方上了“保险”,实在不行就耍赖吧。
而且,永乐费心思去担心商萝的安危,在陆寒江看来属实没必要,与其担心这丫头,你不如好好担心一下她的对手吧。
要知道,这丫头的体质十分特殊,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和皇甫小媛同样的天毒泣心身,谁要敢打伤她,到时候一口血不小心吐身上......啧,那就自求多福吧。
所以陆寒江给商萝上的“保险”,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用来保护她的对手的,这可是无药可解的天下第一毒,和微不足道的胜负相比,肯定还是性命要重要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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