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正经道士 第85节
爷俩相互一笑,感叹死里逃生。
不过也就在他们爷俩刚放松下来,只听东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咔嚓咔嚓,唔呀唔呀……”
就跟有人嚼东西似的。
爷俩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预感瞬间出现在爷俩心里。
老黄悄悄迈步向东屋走去,小黄跟在身后。
等他们俩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撩开门帘这么一瞧。
嚯!
爷俩这浑身上下血都凉了。
老黄眼珠子通红,眉头青筋暴起。
屋里床上,那老鬼一手托着老黄妻子的头,另一只收托着一颗心脏。
那老鬼满身是血,内脏满床都是。
原来,就在他们爷俩堵门之际,老鬼见正门走不通,顺着东屋窗户爬了进来,将老黄媳妇给害了。
那老鬼把人头摆在床头,咧开那满是鲜血的嘴道:“还是热乎的好,真好嘿。”
“啊!!!”
老黄爷俩头皮酥的一下,一股热血上涌,尤其是老黄,手握菜刀直接冲进屋里。
“我跟你拼了!”
小黄也握着那把尖刀子,跟在他爹身后也冲了进去。
那老鬼见他们爷俩手持武器冲进屋内,不但不恐惧,那张呆滞的面瘫脸反而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嘿。”
“啊,还我老婆命来!”
“把我娘还给我!”
爷俩拿着刀子,一个飞身,一人一把,将刀子插进老鬼的身上,一个刺胸口,一个砍喉咙。
噗呲!
刀入肉身。
老鬼没有痛感,反而咧嘴一笑。一把抓住老黄的胳膊,指甲扣进肉里,老黄吃痛大叫一声。那老鬼张开大口,对着老黄的脖子就是一口。
鲜血喷射而出。
小黄也急了,把刀子拔出来,又是一刺,尖刀直奔老鬼眼眶。
噗噗两声过后,老鬼的两颗眼珠破碎。
“唉呀妈呀看不见了!”
这下子老鬼急了,瞎了的老鬼只能把气都撒到老黄身上,抱过老黄就啃,每一次撕扯都会撕下老黄身上的一块肉。
小黄着急的乱刺,尖刀在老鬼身上开了几十个洞,可依旧阻止不了老鬼的施暴。
不一会儿,老黄便没了动静。
小黄见父母双双惨死,他也失去了理智,一把抱过老鬼,按着他就是呦一阵乱砍乱劈。
可这老鬼,力气极大,在把老黄咬死以后,一把甩开老黄的尸体,转身就要掐黄仕子。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一张金色符纸将老鬼和黄仕子隔开。
“呔,大胆妖孽,竟敢行凶伤人,看贫道灭了你!”
从西屋窗户钻进来个老道,老道一身黄色道袍,手持一把精钢剑,剑身银光一闪,顺势将刺进老鬼胸膛。
老鬼的头顶钻出一股黑烟,尸体软了下去,咣当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老道看着老黄两口子的惨状,遗憾的闭上了双眼,手掐指诀,念了一段超度经文。
受了大刺激的小黄,此时身心俱疲,爹娘惨死,一股浓浓的悲伤之情涌上心头,眼睛一黑也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
床边老道照顾了他三天,还帮他把双亲入殓。
老道告诉他,那老鬼刚死,心中又无怨气,本不该变成恶鬼。是他和一妖道斗法,那妖道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把尸体带走,老头的三魂七魄打入尸身,炼成了一只无智的老鬼。
道士也很自责。
黄仕子想要亲手报仇,求着老道收他为徒,想要跟着老道修行道法,亲自找那妖道报仇。
老道心有自责,见他也有几分根骨,便答应收他为徒。
自此,黄仕子跟着老道走南闯北,一边识字读经,一边修行道法。
五年后,黄仕子和老道士找到那修炼邪法的妖道,师徒合力将其斩杀。
老道因常年奔波,降服妖道后他的心结打开,一年之后羽化归仙。
黄仕子本想继承老道衣钵,做一个游方道士,降妖除魔,惩恶扬善,荡平清宇,但老道临咽气之前劝他。
说他本领低微,若是游行四方恐遭不辞,倒不如回到家乡,为家乡人民做点事,也算慰藉他的在天之灵。
所以,在黄仕子把老道安葬以后,便回到了杭州城。
回到杭州城以后,黄仕子依照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每日潜心修道,准备在杭州城里大展拳脚。
但过了半年,除了街坊邻居找他处理一些琐事以外,他是一件大事儿也没遇到过。
他在其他地方,不说满是妖精恶鬼吧,但一些隔三差五还是能见到一些幽魂小鬼儿啥的。
可杭州,治安太好了!
僧庙道观众多,修行之人不计其数,不管真的假的,整个杭州随便划拉划拉就能找出上千个不用交税的。
本来杭州的灵异就少,修行之人还多,属于狼多肉少。哪闹妖精闹鬼,今天传出去,第二天得去好几家。
抢生意啊!
他没名没背景,外加上道行也不高。
小鬼儿抢不着,大妖降不了。
半年之后,他只得在东城贴上个牌儿。
“主营殡葬服务”。
之后又取了个媳妇儿,两口子过日子。他也不再打猎,倒是靠着一手殡葬业务在南城也算小有名气,谁家死个人,迁个坟,准得找他,也算过的滋润。
这个阴阳生和给人家念往生经做法的和尚道士不一样,做法事是做法事,入殓那套活还得是专门的阴阳生。
虽然黄仕子现在主管白事儿,但他的心里依然有一个修道成仙的梦。
张小乙算到此人,这是个有梦想的小伙儿,至此仍是少年。
所以,今天张小乙直奔东城,目的就是要找这个人。
城东,今天是丰源堂药铺的东家,冯掌柜出殡的日子。
正好,帮冯家料理白事的阴阳生就是黄仕子。
阴阳生这个职业吧,从古至今一直都有,各地叫法不一。
有的地方叫了事,专门给别人家了事的,不过大部分地方还是叫阴阳先生或者阴阳生。
一般就是处理个婚丧嫁娶,阴阳生的工作要是范围再扩展一下,也可以顺便当个总筹,支客之类的。
今天是冯家办白事儿,冯老爷吧,虽然血气方刚,但也没作过祸。
一生不说乐善好施,但也没为富不仁。
他这一生,除了一房妻子外,还娶了六房小妾。
虽然他比较正直,但他家里这点事儿倒是挺乱的。
他的正妻娶进门这么多年,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而这六房小妾其中的两位,却给他生了三个儿子。
正妻无福,生不下男丁,那么他的第一子,也就是二太太生的那个就将作为嫡长子,过继给正妻。
本来这大户人家的规矩,无可厚非,但人家老二肚子有货,两年后又给他生了一胎,还是男孩儿。
这一下子,母凭子贵。别看她是个妾,却一直受到冯老爷宠爱,在冯家的地位除了名分,丝毫不亚于大太太。
看到希望的二太太心里就活泛起来了。
没希望时她想不到那些,但现在俩儿子在手,她就不满足现状了。
虽说大儿子过继给了正妻,但怎么说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后大儿子当了家主,我这地位,那就是家里的主母!
到时候让大儿子把大太太废掉,让我当主母,外加上老二也是我儿子,五太太生得那个才刚五岁,以后这个家不就我说的算嘛。
别看她文化不高,但想法不少。
所以在这一天,冯家这几位太太各显神通,争先恐后的展示她们对老爷的不舍,体现她们和冯老爷生前有多么恩爱。
黄仕子看着冯家“暗流涌动”,虽然都看在眼里,但他管不了这个。
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
家属瞻仰遗容,七个媳妇儿围着哭,入殓装棺,这些妇女依旧是围着哭。
那边从白法寺请来的和尚敲罄念经,囔囔囔的就已经让人感到烦躁,这边七个妇女声嘶力竭,哇哇哇的叫唤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两种声音夹在一起,谁听了都想骂街。
“死者装棺,生人勿近!”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黄仕子念了这么一句,给两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们了然,抬着棺材盖走过来,准备盖棺上钉。
看着棺材盖就要扣上棺材,黄仕子算是松了一口气。大户人家规矩多,啥事儿都得操心,一点也马虎不得。
眼瞅着棺材盖就要扣上,忽然从边上冲过来一个人,挡在棺材盖旁边。
“老爷啊,您咋就这么走了,翠花舍不得你啊老爷!”
是二太太,为了在宗族长辈以及外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她是演技爆发,非常卖力气。
她这么一表现,一直以来感受到地位威胁的正妻也不甘示弱,跑到棺材的另一边也开始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