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正经道士 第84节
老头身上破破烂烂,衣服满是口子,也没缝补过。
走起路来摇摇欲坠,仿佛一股风就能吹倒一般。
也不知是饿的还是病的,爷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黄仕子他爹也是心善,虽没有余钱带这位老头去城里看病,不过给口吃的还是可以的。便吩咐儿子把包里剩下的食物和水给他送过去,反正他们也打猎回来了,到家就能吃上热乎饭了,不差这一口半口。
黄仕子掏出身上剩下的食物和水就送过去了。
“大爷,您喝口水吧。”
老头也是饿急了,也不说话,拿起烧饼就吃。
但是您想啊,他们一打猎就是十天半个月,身上带着的烧饼也不像刚烙出来时的那种外酥里嫩的口感,现在已经凉了,而且特别硬。
不过老头算是饿急了,抱着烧饼就啃,狼吞虎咽的,生怕有人跟他抢。
黄仕子他们爷俩也不求回报,见他能吃能喝就把水壶喝烧饼都留给了他,他们俩继续回家。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俩走了以后,这老头死了!
怎么死的呢?
懂医学常识的应该都知道,若是一个人饿久了,不能立刻吃大鱼大肉,或者一些硬性食物,要不然空了好几天的胃受不了。
这老头就是,他饿了好几天,外加上烧饼又凉又硬,他吃的又急,恨不得不嚼就往下咽。
然后就胃穿孔,死了。
他死了,黄仕子他们爷俩不知道啊。
爷俩回了杭州城,把拉回来的猎物卖了钱,买米买面又买了壶酒,准备犒劳犒劳自己。
回来的时候猎物也没都卖,还留了只兔子打牙祭。
一家三口酒足饭饱,收拾完屋子就准备回屋睡觉了。
他们家是连三间,坐北朝南三间小屋。
黄仕子他爹老黄和黄仕子他娘住东屋,他自己住西屋。
累了好几天,外加上晚上喝了点酒,黄仕子回了屋,躺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狗叫吵醒。
家里打猎的,养了一条老黄狗,黄狗的名字叫大黄。以前大黄还能跟着老黄上山搜个猎物什么的,现在岁数大了,就把它栓在家里,留着看家。
好家伙,老黄大黄加上他小黄,怎么听这也是爷仨。
黄仕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很烦躁,任谁睡的正像被吵醒了都高兴不起来。
他半倚着床头,就听东屋他爹老黄那屋骂道:“你个该死的货,瞎叫唤什么呀!撵兔子撵不上,这会儿你倒是来了劲,再叫唤明天就把你炖了!”
老黄骂了半天,按理来说这黄狗通人性,一般老黄喊它两声他就不出声了。
可今天奇了怪,任由老黄怎么骂它,它就是一个劲的叫,而且叫声异常凶狠,从汪汪声变成了发狠的呜呜声。
黄仕子纳闷,心想不会是家里进了贼了吧?
他有这个想法,从小把大黄养到大的老黄更有这个想法。
爷俩不约而同的惊醒起来,他们家里也没几个钱,要说什么僖膊荒芄夤怂羌已剑�
黄仕子悄悄下地,他的衣橱的布包里有一把一尺五左右的尖刀,打猎时补刀防身用的。
他也不想杀人,小偷进屋,他要看上啥就让他拿啥,反正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两个屋都没动静了,他顺着窗户往外看,他的窗户是推挂窗。
就是那种下面是窗台,下层窗棂是死的,上面的窗棂可以推开。
正是夏天,他的窗户也没关,他又回到床上顺着窗户向外望去。
他想的是,要是真有小偷,小偷要是顺着窗户往里看的时候,他一亮刀子,就把他吓跑了。
果不其然,院子里真有一个人影在晃悠。
人影映在窗户边上,透过窗户纸看去就是一道黑影。
黑影慢慢悠悠的往在窗边晃,他也不进屋,就在外面这么晃悠着,一会儿溜达到西屋,一会儿又溜达到东屋。
他知道那屋老黄应该也在观望。
等了有一会儿,伴随着大黄的叫声,黄仕子心中纳闷。
这是干啥呢,偷东西不管溜门撬锁走窗户,他得进屋来呀,不能老跟院子里溜达呀。
院子里就两把铁锨,一把笤帚和一个水缸。
保持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黄仕子靠在床头,眼睛紧盯着窗外。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人影不再这俩屋晃悠了,他向着大黄走了过去。
他这是要偷狗吗?
黄仕子想不明白。
不过大黄依旧叫的很凶。
愣了三五个呼吸,忽然大黄那边一阵撕咬吼叫,慢慢的,大黄从撕咬声变成受伤后的“嗯嗯”声。
黄仕子心道不好,这就是来偷狗的。
急忙下地,穿上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手握尖刀就往出跑。
东屋他爹也是,老黄一边叫骂着“住手”,一边去拿外屋案板上的菜刀。
“好你个该下油锅的毛贼,上我们家偷狗来了,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特么得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老黄一见儿子也出来了,更是信心大增,来到外屋,拉开门闩。
刚打开屋门门,爷俩向外望去,刚要迈步。
只见狗笼子边上蹲着一人,这人一身破衣烂衫,头发乱哄哄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腰上还挂着一个水壶。
他蹲在地上,一手按着狗脖子,一手按着狗头。用力那么一拽,狗头和身体瞬间分,鲜血四溅到处都是。
杀了狗之后,那人又机械般的把头转向狗食碗。
他慢慢端起狗食碗,看着里面吃剩下的兔骨头和剩馒头,若有所思。
老黄和小黄已经吓傻了,把狗头生拽下来,这得多大力气!
还没等他们爷俩反应过来,只见那人的脑袋一百八十度向后一转,苍白的脸上两颗灰色眼球,一半脸上还挂着被喷溅上的狗血。
月光下,他面无表情的张开嘴,露出为数不多的黄牙。端起狗食碗,咧着嘴,呆滞的说道:“这不有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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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外出寻道友第二站,诈尸
“这不是有肉嘛,你还让我吃凉烧饼。”
黄家爷俩倒吸凉气。
“呃……”
不用问,这是闹鬼了呀!
谁见过把脑袋转半圈还能说话的。
黄家爷俩儿对视一眼,砰的把门关上,插上门闩,又把屋子里的破桌子大衣柜都推到门口,堵着门生怕那老鬼进来。
这边爷俩干的热火朝天,只听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快把门开开,把门开开!”
黄仕子扒着桌子上顺着门缝往外一看,只见外面那老头耷拉着脑袋,一手端着碗一手拍着门。呆滞的脸上面无表情,嘴里念叨着:
“你们爷俩心黑啊,有好饭不叫我吃,有好吃的你们自个儿留着吃。你们自己家吃兔子肉白馒头,你给我吃凉烧饼,你们家心黑啊。
开门,快把门给我开开,快给我开开!”
好家伙,要么说有句话说的好,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你饿成那样,人家好心给你点吃的,你非不嚼就往下咽,噎死了还得找人家来,这叫什么世道。
这就是碰瓷儿啊!
黄家爷俩吓坏了,他们着谁惹谁了。
这爷俩虽说常年打猎都练过一两手功夫,打个架三两个人也近不了身。
但他们这是跟人打,谁打过鬼?
屋里她媳妇儿不明所以,披着衣服趴在门框边上问:“这是咋地了,出啥事儿了?”
“你别出来,赶紧回屋躲着去,我不叫你别露头。”
老黄媳妇儿被训了一顿,也知道祸不小,急忙回到屋里躲进了被窝。
门外扣门声越来越急,过一会儿又从拍门变成了挠门。
指甲挠在木头门上咔咔作响,年久失修的木门,仿佛每被挠一把都会挠下去一堆木屑。
“把门打开,你们这一家子挨千刀的,不给我肉吃,给我两烧饼,让我尝尝你们的肉是酸是臭,给我咬一口!”
好家伙,一听这话爷俩就更不可能开门了。
外面那老鬼也急了,从挠门又变成了撞门。
嘭!
嘭!
嘭!
爷俩用尽全身力气抵住桌子,丝毫不敢松懈,外面的撞击力越来越大,每一次撞击都在考验板门和房梁的底线。
爷俩满头大汗,心里已经恐惧到了极致。
一阵狂轰乱炸过后,外面的撞击声没了,可爷俩依旧不敢泄气。
又过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了声音,爷俩这才敢趴着门缝看。
顺着门缝向外望,外面一片大月亮地,除了大黄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院子里风平浪静,仿佛没人来过。
爷俩这才算松了一口气,靠在桌子上就跟虚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