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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99节

黄蓉不知想到什么,眼圈亦有些红,盈盈一礼道:“多谢真君体谅,恕小妇人见识短浅,多有得罪。实在是如今夫君远在前线,兵战凶危,我整日提心吊胆的,失了礼数。还请真君垂怜,设法解救一二。”

沈元景摇摇头道:“我虽敬佩郭靖为人,但换做自己,是决计不会那样去做,也做不到。他若不肯走,换谁去救援,都无异是海中捞月。况且我算来不过一练气士,纵使能胜十人百人又如何?敌人有十倍的、百倍的十人百人,如何去抵挡?”

这话并无错处,以郭靖的功夫,若想自保,只要不落入敌军包围,逃走还是容易的。可黄蓉深知丈夫不是这般人,所以才会忧心,又到:“非是要真君去千军万马当中救人,实是因为真君在金国地位尊崇,若去与完颜守绪说上一两句话,退走完颜合达大军,吕大人抽出人手往西面支援,蒙古人久攻不下,自会无功而返,此次襄阳之危,不就迎刃而解了?”

在场众人都是这样的想法,齐齐看了过来。沈元景道:“你太高看我了,一国皇帝,如何会因着一个乡野凡人的几句粗话,便放弃到嘴的肥肉。”

朱子柳一怔,心道:“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总要试一试吧?”只有黄蓉定定的望着上面,说道:“别人或许没这个本事,但换做是真君前往,金国皇帝不会不听。三峰山之战,虽然金国上下知道详情的,三缄其口,可从事后来看,真君是居功至伟的。”

沈元景追杀托雷之后,便未再理会俗事,也自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些什么,微微一笑,开口道:“何出此言,说来与我听听。”

黄蓉也不清楚他是真不知道,或是不愿承认,便一五一十的说道:“大胜之后,完颜守绪顾不得封赏群臣,便在华山之上大兴土木,重修清虚宫,并给真君上了十六字的尊号,军中大将竟然无一有怨言,由此可见一斑。

后来蒙古再次南侵之时,扫破延安与凤翔,金国为将华山留在境内,大军损失惨重,不可谓不智,满朝上下却无有一人非议。”

沈元景沉默片刻,消化完这些消息,说道:“许是那完颜守绪糊涂了;许是华山地处要害,丢之不得,这又能说明些什么?”

黄蓉也不争辩,道:“那真君可知此次金国坐看蒙古攻宋、还要趁火打劫的的缘由?”

她不等对方接话,自顾说道:“我曾派人前去打探,说是因为赵昀将真君封在了武当山后,完颜守绪一直不忿,说道;‘无论太华太和,凡是清虚真君道场,都当在中原国内。’是以一直对均州虎视眈眈。这次趁着蒙古大军袭来,便生出趁火打劫的心思。真君神通广大,掐指一算,便能知我有没有说谎。”

“还有这样的事?”沈元景心底诧异,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岂是他一家的臣子?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此事真假暂且不论,便是我能劝这一次,又能如何?下次呢?再下次呢?打铁终须自身硬,赵家皇帝不修武德,总不能要我一辈子都护卫着宋廷不成?”

费了半天唇色,对方依然不肯答应,黄蓉有些生气,道:“真君亦是宋人,连金人都会相助,却不愿帮自己人,是何道理?难不成在金国待的时间长了……”

一灯不待她说完,怒喝道:“住嘴!你一个小娃娃,知道什么,就敢胡说八道,还不快向真君道歉。”

黄蓉不情不愿的朝着沈元景行了一礼,后者笑道:“却是奇了,你一个大理的皇帝,反倒比宋国之人更加操心襄阳之事。”

他不等一灯回话,对黄蓉说道:“你也不用激将,且不说彼宋非此宋,我身为汉人,已经够对得起南国了。钧州大战,固然是帮着金国扭转了国势,可宋国也免于直接应对蒙古大军,仅此一项,就多延了赵家几十年国祚。他不肯发愤图强,朝廷里面依旧是文恬武嬉,还要靠着你们这些个江湖中人支撑,殊为可笑,我何苦去趟这趟浑水。”

这里有邻国前皇帝与大臣、贵家小姐、江湖草莽、市井乞丐,唯独没有宋廷的文人武官,黄蓉一时无话可说。

“真君此言差矣,咱们这些人聚在此地,岂是为了他赵家江山?”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一高大人影推开门,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第35章 落身承旧诺

黄蓉顿时大喜,叫道:“师父!”飞扑过去,拉着对方的手使劲摇晃。其余人连忙行礼,纷纷“洪帮主”、“洪老前辈”的叫着。一灯过来道:“七兄,一别经年,可还安好?”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多谢段皇爷挂念,你怎么也来了?”一灯叹道:“说来有些丢脸,我那徒儿慈恩,受人蛊惑,反去了金国,临走前打了我一掌,几乎丧命,亏得清微真君救助,才险死还生。”

“什么?还有这事!”洪七公大怒,说道:“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让我一掌劈死他,省得留下害人。”黄蓉在一旁直点头。

一灯苦笑一声,说道:“慈恩已有了向佛之心,此次不过是受人蒙骗,才误入歧途,等我回头多劝劝他,定然能够改过自新。”

洪七公还要说话,黄蓉连忙拉了下他的胳膊,把嘴往边上一努,他这才反应过来,若去纠结旁的杂事,说不得沈元景就要走了。

纵然此刻天色昏暗,他就着院里众人的火把上的光,运足目力,依然能够大致看清对方的面容,和十年前的是一模一样,宛若才过了几天一般,不由得上前几步,行了个礼,诚心说道:“多年不见,真君依旧风采如故。”

沈元景立在上面并不下来,说道:“你这叫花,功夫高了不少,头发也白了许多。吕纯阳说过:‘只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换到武学上也是一样,你一味的追求功力高低,不重养生,怕连百岁也过不去。”

黄蓉初听还担忧的看着洪七公,及到最后一句,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真君说笑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孔圣也不过活了七十三岁,百岁哪里是那么容易求到的。”

说罢又觉得不对,朝着一边吐了吐舌头,洪七公哈哈大笑道:“蓉儿说的对,王重阳天天讲什么修身养性的,也不过五十多岁就故去,算来老叫花子已经比他多活了好些年了,便是现下去死,也不算亏了。”

“师父!”黄蓉嗔怪道:“可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还没看着芙儿出嫁,我用桃花酿成的一坛子酒,还埋在地里面呢。”

他忙不迭的说道:“是极,是极,还没吃够蓉儿做的菜,怎么的也要再活二十年。”

说罢,他神色忽而肃穆,道:“老叫花子虽然没有真君活得长久,可也知道,与其苟活百岁、千岁,碌碌无为,不若堂堂正正轰轰烈烈的活上几十年。

方才虽有调笑王真人,可在心底,他是老叫花子第一等佩服的人。他那先天功天下第一,又擅养生,若如真君这般,躲在山里,今天定然还在世,纵然面相不像你这般年轻,但晾来也不会超过四十许。

可他为何早早仙逝?全是因着青壮年时,一心抗金,不顾个人安危,数受重创,旧伤累积,到了后来,连他这等大宗师也自救不得。老叫花子也算有些成就,可跟他比,那是万万及不上的。”

这一番言语下来,人人都静立一旁,说不出话来,良久,一灯才说道:“阿弥陀佛!七兄说的不错,王真人之风采,至今思来,仍叫人神往。”

沈元景轻叹一声,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道虽不同,重阳真人作为,也不得不令人心敬佩之。”

洪七公问道:“依老叫花看,真君的本事,古今往来,实属第一,练到这般境界,不求大名长存,又求的是什么?”

沈元景想了一想,认真的说道:“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嘿!”洪七公怪笑了一声,说道:“果然是神仙中人,不过如今这遍地腥风血雨的,真君也看得下去么?”

沈元景淡然道:“看不下去何必去看。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洪七公虽听不懂他念的诗,但第一句的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性子耿直豁达,暗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便不再劝。

黄蓉急了,见沈元景似有去意,怎肯轻易放过这救命的稻草,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真君,还记得你与皇帝的约定么?他将武当山与你,你须得保佑这一地的平安。”

沈元景一顿,沉默片刻,说道:“当日这叫花亦在现场,我说过太和山乃是我替他除掉史弥远的报酬,并无亏欠。不过我先斩后奏,他捏着鼻子认了;后面他一样使计还了回来,我却未加争辩,倒也公平。”

他抬手止住要黄蓉的话语,道:“这样吧,我在武当山住了九年,便用心相帮荆襄之地九年,其后两不相欠。不管他赵家能做几天江山,我在一日,山便归我一日,再敢侵扰,绝不相饶!”

能解当下之事,已是万幸,何况平白得了九年的承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黄蓉喜笑颜开,忙不迭的应下来,说道:“便依真君所言,若皇帝老儿不答应,无须你老人家动手,我和靖哥哥亲自去临安找他。”

沈元景点点头,突然往北面瞟了一眼,身形一晃,下得房顶,落到院子里面,众人眼前一花,才发现多了一人。

大伙看去,他身量竟不比洪七公来得低。面相洁白如霜,肤色荧荧似玉,一张脸俊而不俏,雅而不威,半点不显成熟,反是一派天真烂漫。十八九岁的模样,宛若街边未冠的少年一般,实在让人想不到是轰传天下的大人物。

饶是洪七公、一灯见过他一两次,心里也一边赞叹,一边骇然,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词:“返老还童!”

沈元景随手一挥,一股微风一卷,把众人手里的火把都扑灭了,他看了黄蓉几人一眼,走到屋内。

洪七公眼尖,连忙一拉她,进到屋里。朱子柳正要跟上,一灯抬手拦住,另外几人一怔,才明白过来,都在此等候。

沈元景轻声道:“你今晚偷偷去寻一块大石头,瞒过外人,放到院内,明日便可去信吕文德,让抽调大半人手,前往均州助阵。”

黄蓉道:“这样一来,金国那边……”他抬手按下,道:“你只管照做,让吕文德表现正常些,金国君臣必定不敢出兵。”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她半信半疑,暗道:“难不成是空城计?”可又别无他法,只得信了,又为难道:“不远处的便是山,大石易得,可要做到无声无息,实在不容易。”眼巴巴的望着过来。

沈元景心底一叹,道:“也罢,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去西天,你且遣散众人,等待片刻即可。”

说罢,人影一闪,就不见了。黄蓉连忙看向洪七公,后者摇摇头,示意也未看清。

等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欲亮,还不见人回转,她有些不不耐,便道门口观望,却“啊”一声惊呼。洪七公连忙过来,只见一块大石,已然安安稳稳的落到院子里面,就不知是什么时候放来的。

第36章 均州见云梯

沈元景走后,黄蓉看向那大石头,上面什么也没有写,不由很是烦闷,思虑再三,还是不敢依他所教从吕文德处调兵,只去了信函,言说若西面抵挡不住,宜早归襄阳死守为上。

接着,她吩咐帮内长老鲁有脚等人,将李萍与郭芙送回桃花岛,自己与洪七公奔赴均州。

沈元景也并未回山,而是悄悄的的到了宋蒙战场。趁着夜色,他在蒙古军中转了许久,也未能找到窝阔台行帐所在。一连三夜,皆是如此,想来是上次托雷之死,将其吓到了。

蒙古大军围困均州也有半月,只是试探性的攻了次城,见守卫森严,丢下几百具汉兵尸体,便退回来了。随后遣派掳掠来的百姓四处砍伐树木,打造望楼、木幔、云梯与破城锤等攻城器具。

这日天上多云,阳光并不猛烈,窝阔台遂起大军攻城。只见兵阵往两边让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被驱赶出来,朝着均州城涌去。

这百姓里头,多是苍苍白发的老人和面黄肌瘦的稚子,偶见几个成年者,都骨瘦嶙峋,也是苦役之后侥幸未死者。这些人一步一挪的往前走着,眼里早无光彩,哪怕明知是往前是送死,也不见什么哭嚎。

偶尔才有胆怯者不肯向前,也和走不动路倒地的一样,不是被后面蜂拥而至的人踩踏而死,便是被让压阵的兵卒格杀当场。

城墙之上,郭靖看得是瞠目欲裂,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含泪吩咐守城官兵,张弓射箭驱赶。倘若让这些百姓到了城墙之外,也是会被填入护城河里头,做了蒙军攻城的踏脚石。

几波箭雨之下,才听得百姓疼痛之下的哭喊,后面的往前,前面的后退,挤到一起,死伤无数。还有那往两边跑的,都被蒙古兵追上杀死。

死得快的才算解脱,不幸未死的,惨叫哀嚎,传出很远。饶是沈元景心如铁石,听着了也生出不忍。

他遥遥望去,窝阔台立于中军之内,周围是一层层的兵卒,各执刀枪戟盾护卫,十分森严,还有一些个奇装异服者守在一旁,是他收来的江湖中人,看着不好对付,遂暂时打消了在千军万马之中,刺王杀驾的想法。

这些百姓一半死在路上,另一半被郭靖含泪下令射杀,偶尔到城底下的,也被顶着盾牌、驾着木幔的监军推入护城河里头,做了填充之物。

少了百姓挡在前面,那些个监军也被重点关照,死伤不少。特别是郭靖气愤非常,在城楼上张开硬弓,连射三十余箭,箭箭穿透盾牌,见人钉在地上。

窝阔台传下令去,先出阵的是汉军,打着木幔往前推进,到了城外,架起石砲,往城里射去。只见石块呼呼的飞过,撞到城墙之上,就是几个坑来。

更多的是飞到城楼之上,不少宋兵惨被砸死。偶见几个飞出很远,落到城内,百姓家里就遭了殃,摧梁折柱,垮房塌屋,亏得里面的人早就被迁移走了。

三轮石弹之后,蒙军又架起火炮,点燃油弹,往城里射去。这类攻击破坏性就大了许多,落在人身上,便是满身大火,扑之不灭。

任谁也经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有的四处乱窜,掉落城下;有的往前一跃,跳入护城河里头,暂逃一命;有的胡乱攀抓,紧紧抱着同伴不放,一齐烧死……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城楼上遍地都是被砸死的碎尸,还有被烧死的尸体冒出阵阵黑烟,血腥味夹着烤肉味飘过,老兵也自胆寒。新兵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腿脚发软,不少都扶着墙呕吐不止。

接着蒙古军中出来第二支队伍,依然是汉军。推着云梯与攻城锤而来,又有弓箭手跟着,到了地方,一阵一阵的箭雨飞上城楼,压过宋兵一阵,护卫填壕车开往城墙脚下。郭靖连忙指挥弓箭手还击,两边你来我往,不断有人丧命。

沈元景看着这千军万马攻城的场面,面色十分沉重,思忖自己陷入其中,能有几分生存可能。思来想去,万箭齐发之下,少了辗转腾挪的余地,必定进退两难,便是这种试探性的进攻不甚猛烈,也有兵卒源源不断,一个时辰之内,若不能逃走,必死无疑。

填壕车率先到,冒着弓矢、石块,很快就将护城河填出一条路来。云梯架过,蒙军往上攀爬,宋兵在上头射下弓箭,投出石块檑木,倒下热水、金汁。不断有蒙兵惨叫着掉落,同时不断有人往上,前赴后继。

那攻城锤过来护城河,正要撞门,郭靖搬起一块大石,运功丢下,砰的一声,将之砸了个四分五裂。

这一块大石挡在路中,蒙军派了人来数次清理,都被城上弓箭手射死,士气顿时受挫。他们就着云梯攻了一阵,并无进展,好容易上得城楼几个,也被早有准备的宋兵杀了,抛之城外。

一番战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窝阔台见无法攻破均州,便下令收兵。大军缓缓往后退去,留下一些兵卒打扫战场。

这一战蒙古汉军死伤了三千余众,宋军也不轻松,清点下来,也折损了近两千人。可窝阔台的三万蒙军未动分毫,另有汉军、仆从军十二万,兵力雄厚,均州守军却只有五万,且有半数是新兵。

第一战只是试探,过了三日,蒙古又起攻势,这次投入的攻城人数较之前多了许多,攻势十分猛烈,厮杀了足足一天,才肯罢手。

之后窝阔台仗着兵源充足,毫不吝惜人命,连日进攻。郭靖在城楼上待了数日,都不曾下来,最危急时刻,城楼几乎要被占领,还是丐帮中人,舍生忘死,拼了一半帮众的性命,才打退敌军。

黄蓉多日不见郭靖,上得城楼,寻了半天,才在墙角找到,已然是鼾声大作。她见对方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双目红肿,不禁掉下眼泪来,掏出手绢照着脸庞细细擦拭,柔声道:“靖哥哥,你辛苦了。”

虽然连日大战,让郭靖十分困乏,可也机警无比,蓦的张开眼睛,射出一道精光,见着是黄蓉,才软了下来,放下戒备的双手,道:“你怎么来了?”

黄蓉道:“靖哥哥,咱们已竭尽全力,眼见着均州守不住了,不妨退回,襄阳城高,蒙古兵定然无法攻破。”

郭靖摇摇头道:“此法虽是上策,却不可行。蒙古人来得急切,均州后面的百姓准备不周,退走的还不到一半。倘若让开,就是将他们尽数送到敌人手里了。你也见着了,窝阔台残暴,被他追上,能活下的恐怕十不存一。”

黄蓉恨恨的道:“都怪那清微真君,夸下海口,要护佑一方平安,才让这武当山周围,聚集了如此多的百姓。”

郭靖苦笑一声,道:“现下说这些也迟了。我既学了武穆遗书中的兵法,又岂能不受岳武穆‘尽忠报国’四字之教?留在此地,多抵挡一日,逃脱的百姓就多出一份。纵然捐躯沙场,也不枉了父母师长教养一场。”

黄蓉叹道:“我原知难免有此一日。罢罢罢,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就是!”

郭靖捏着她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蓉儿,你的心意我知晓了,可你不能留下。芙儿还未长大,少了父亲已十分可怜,若没了母亲,岂不是悲惨至极。”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走走走!”郭靖猛的站起身来,拽起对方,狠心往外一推,道:“我母亲,便要拜托你照顾了!”说罢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

黄蓉呜咽许久,见他不肯改主意,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了。

第37章 少年出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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