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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95节

沈元景大略知道她之感情纠葛,本就是陆展元的不对,轻易许下诺言又弃之不顾,让好端端的一个心思纯净的小姑娘,变成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女魔头。

他站在李莫愁身后,轻轻叹了一声,因着未有刻意隐藏,被听去了。对方当即如受惊的野兔一般,往起一窜,转头叫道:“谁?”

可她忘了自己身处悬崖,大石本就有些倾斜,她又站得太靠边,方才跪得太用力,膝盖麻了,脚下一滑,踉跄着摔落出了峰顶。

李莫愁只是看了下面深谷一眼,望不到底,便觉眩晕,心道:“死了也好。”闭眼也不叫唤。

才落三五丈,她便觉得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回飘过,落到峰顶离悬崖处两丈远,腿脚还有些软,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抬头一看,只见悬崖边上,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这面,衣带轻飘,在风中呼呼轻响。她先是有些弄不明白,而后福临心至,手足并用,又跪在地,便要开口,就听得一声轻笑传来,夹着话语道:“我一不掌管男女姻缘,二不司惩凶除恶,更不是什么神仙,不过一个小小的练气士而已,小姑娘你跑这里来胡乱祷告个什么劲,怕是求错了人。”

李莫愁一愣,说道:“仙人,都说你神通广大,那蒙古首领,不正是……”若沈元景开始就现身出来解释这些,她便不会其他想法,可方才那下救援,超出她的武学认知,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

沈元景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人都躲不开的,那位大汗东征西讨的,还能年过七旬,已算得长寿,什么时候故去,都属正常。所谓太华仙人降怒,不过是巧合罢了。”

李莫愁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沮丧,只觉着力气全失,瘫软在地。突然,她觉着眼睛模糊一下,对面人影上一刻还是背对着自己,一下子就转过了身,露出脸来。

她眼前一亮,不仅仅是因为沈元景面相清隽,英美无比,还因他看起来年岁不大,就算此刻天色昏暗,也能瞧出颇为年轻,定然不到三十岁。

古墓派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林朝英武功高强,见识广博,遗留下一些武林前辈事迹来。这等功夫放在这个年纪上,那可真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不是仙人是什么?

她连忙端正身体,弯腰往下欲要磕头,沈元景手上轻轻摆动,李莫愁便磕不下去,只得在嘴里喊道:“仙人慈悲!”

沈元景见她如此执着报复,怕是见过了大理那位天龙高僧的厉害,不觉着十年后,自己就一定能胜过,报此大仇,是以才一意求诸他人。

帮还是不帮,倒是没有什么难选择的。他连陆展元的面都没有见过,何况还瞧不起这等始乱终弃的男子。反观李莫愁,好歹还是有几分交情的,哪怕不是在此世,可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第23章 一朝触仙颜

沈元景说道:“我今日便要离开,你既能找到此地,也算有些缘分,与你一点好处,也说得过去。”

李莫愁大喜,又要磕头,还是被他拦住,道:“我不能无故出手,报仇之事终究还是要你自己来,便传你一门《九阴真经》吧。你若真是有心苦练,等满了那个十年之约,江湖上能胜你的,也没有几人,区区一个陆展元,自然不在话下。”

她虽然只是初出江湖,也不算是全无见识,《九阴真经》的大名自然是听过的,说道:“愿听仙人安排。有此神功,我若还不能自己报仇,哪还有脸提及此事,干脆回古墓了此残生算了。”

沈元景点点头,又道:“不过,这秘籍我也不能白白给你,须得答应我三件事。”李莫愁毫不犹豫回答道:“莫说三件事,便是三十件我也应得,但请吩咐。”

他道:“头一件便是,从今往后,你不可滥杀无辜。”初始见面,他语气还是温和的,这句话便十分严厉了,李莫愁能听出其中意味,忙不迭答应道:“江湖儿女,道义为先,这个是自然要能够做到的,哪里需要算到什么要求里面?”

沈元景道:“我说了便不会反悔。还有两件事,现下想不到,等以后再说吧。”说着伸手一招,一个小石块飞了过来,他用手一掰,断成一大一下两块,双手一握,石粉簌簌而落,很快各现出一个人像,和他十分类似。

他将小的那个石像丢过去,道:“这个给你,将来若有人拿大的石像找你,帮他办两件事即可。”

这一手握石成像,实在不像是武功能做到的,李莫愁心里震撼,仔细端详了一下,恭敬收在怀里。

沈元景便开始教授她《九阴真经》的口诀,将近万字,李莫愁只背诵了五六遍,就已然记住了,自觉已是非常难得,可还莫名觉得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顿觉委屈。

……

转眼又是一年,杨过由一个小小婴儿,长成了一个人嫌狗厌的顽童。他继承祖父天资,又家境殷实,不过四岁,便身形高大,整日领着一群娃娃,在村子里面追鸡逐犬,充当混世魔王。

穆念慈心底善良,时常接济本地贫民,又武功高强,数次赶跑见色起意来调戏她的流氓恶霸,甚至打折了好几人腿脚,本地人对她是又敬又怕,不敢轻慢。她一女子有此本领,方能在这乱世安稳下来。

沈元景带她来此后,将大部分金银都赠与她了,然后躲入深山老林,不见外人,一意苦修,两年终于有所成就,将明玉功第一层调整得当,并修炼成功,才出山稍稍活动。

甫一出山便听到了窝阔台登基,要出兵灭金的消息。经过两年的谋划,窝阔台取得二哥察合台的支持,压过四弟托雷,成功登上蒙古大汗的宝座。之后他便积极整顿兵马,拟定攻略金国的计划。

此时正是宋绍定三年,金正大七年,完颜守绪还沉溺在一片祥和之中,心心念念在华山上替沈元景修建宫殿。时局越是稳定,朝廷民间越是笃信太华仙人,宫殿的规模是一增再增,多有征发民夫,迫其日夜不停、冬夏不休的劳作,以致于民皆有怨言。

在蒙古大军蠢蠢欲动的节骨眼上,他更是急切,强行将宫中两百多宫女派遣出去,送到华山,名为参与宫殿群落的修建,以示对太华真仙的诚意。

那边军士跋扈,竟然真个就信了,让这些宫女搬石抬木,毫不怜惜。此时天气炎热,便是军士也经受不了这种大太阳下的劳作,何况那些宫女身子骨并不强健,短短十多日,累病死了一半。

这日晚间休息,百姓吃过稀粥菜叶,窝在工棚忍受蚊虫叮咬,驻扎于此监工的金国官军却肉食不缺,饮酒享乐,好不快活。

一名谋克出来小解,路过大殿,听到有声音传来,过去一看,原来是剩余那些个宫女,都悄悄聚于清虚大殿里面,祈求真君庇佑。

一名宫女清声唱着:“……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音色凄凉哀伤,便是有许多听不懂词意的,也暗自垂泪。

他正要离去,随意瞥了一眼,便从月光下头,见得一片雪白。因是天气炎热,这些个宫女都穿着单薄,又多日劳作,衣衫破碎,不慎露出了后背肌肤。

这谋克不由动了淫心,径直入内,扫视了一眼慌张的众人,从里面拖了姿容尚可的一名宫女,拉到清虚真君的神像后面,欲行不轨之事。

带头那名宫女鼓噪众人,一涌而上将之赶出大殿,这人狼狈逃回军营,领了手下兵士一齐过来报复,将百余名宫女尽数拿住,在殿内做下禽兽之事。

呼号惨叫声响成一片,那领头的宫女不堪受辱,大呼:“悠悠苍天,曷其有常!”一头撞死在清虚真君的石座下。

事后这名谋克让人将这些宫女尽数杀死,血流满地,随后吩咐将尸体丢入谷底,只让手下不要到处乱说,并不着意掩饰。这消息很快整个华山周近,无论军士官府,还是劳工百姓,人尽皆知。

此事传到金国南京,完颜守绪大怒,下令彻查,才知这谋克乃是军中大将完颜陈和尚的妻弟,要如何处置,也十分为难。

大臣张天纲道:“此事若不能安置妥当,后患恐大矣。出宫女之太华营造宫殿,本就有些荒谬,不过是陛下一片心意,也勉强说得过去。可如今这些人尽丧于军士之手,若不严惩,非但丢了陛下脸面,还会失了公允,恐百姓心中怨恨,不肯尽力。

况且在真君大殿上行污秽之事,有损仙颜,不是洗净青砖,上几篇祷文能平息得了的。不拿这人人头祭拜,到时候真君震怒,不肯再庇佑我国,悔之则晚矣。”

完颜陈和尚不以为然道:“这谋克乃忠孝军中悍卒,屡立大功,方有朝中诸位今日在堂上侃侃而谈。不过一件小事,死些个无用的宫女,便斩杀有功之士,恐寒了将士们的心。到时候北虏袭来,谁人还愿意舍生忘死?”

殿内众人分作两派,吵闹不休,完颜守绪踌躇不定,听他又说:“况且我国不能整备强军,奋发向上,如同南蛮徽钦二帝一般束手就擒,神仙怎么庇佑得过来?等我率军打退来犯之敌,陛下再加尊号,真君大度,定然不会计较些许小事。”

这完颜陈和尚在大昌原一战,率四百骑大破蒙古军八千之众,乃是金国少有的大胜,完颜守绪深信任之,遂顺其意,下令罚这谋克百金、革除职位,责令回家反省了事。

第24章 全功尽抛离

等到金国朝廷的判罚消息传到民间,惹得一片沸腾。那日恰逢大雨,一阵狂风将山顶的一块大石头吹落,滚将下来,砸坏了清虚大殿的一角。

劳工惶恐,吓走不少,各地纷纷传言:“清虚真君震怒,或不肯庇佑金国,大战将至。”于是本地民众扶老携幼,往南方逃去,官府屡禁不止。

果然到了秋日,窝阔台和托雷大军合一,从漠南进,由山西渡过黄河,直取凤翔。次年春,凤翔破,金兵丢失长安附近大片土地,只得将主力集结在潼关、洛阳、开封与归德一线,死命防守。

此刻民间逃走者一日多过一日,清虚真君的名号也一日响过一日,各个送子的菩萨、送财的神仙到了乱世,都得靠到一边,能佑太平的,此刻才是正道。

沈元景万万料不到当日随口对穆念慈的胡诌,竟然真有些灵验了,顿觉哭笑不得,想道:“这怕就是我不在江湖,江湖亦有我之传说。”

蒙金之间战争,互有胜负。到第二年,窝阔台大会蒙古诸部,采纳托雷意见,兵分三路,他携一部直扑洛阳,牵制金廷;斡陈那颜带着左路军往济南进发;托雷击破大散关,沿着汉水,攻往金国腹地邓州。

大军行进路线,正好要经过武当山,周围之人纷纷逃窜,穆念慈携着杨过,进山攀上天柱峰,快到峰顶,便跪拜道:“仙人容禀,此刻蒙古大军突进,眼见着宋、金二国都抵挡不住,山下已经非净土,我也将带着过儿南归嘉兴,等安稳时,定会竖起仙人排位,日日祭拜。”

她见沈元景久不答话,才站起身来,慢慢往下走。杨过出声道:“娘,这山上是住着一位老神仙么?”

穆念慈刚要点头称是,可想着沈元景面容,用老形容,似乎不妥,欲要纠正,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一团黑影“嗖”的一下,从峰顶而来,撞到杨过怀里,她吓了一跳,又跪倒在地,高声道:“孩儿年幼不懂事,胡言乱语,仙人若要责罚,民妇愿以身代之。”

她拉过孩儿过来,小心翼翼的检查,却是什么问题都没有。杨过举起手里的一个石头雕像,问道:“这就是那位神仙爷爷的样子么?还奇怪,为什么没有脸。”

穆念慈大骇,忽然一阵大风刮过,她母子睁不开眼,只觉腾云驾雾一般,落到下面几丈远的石台上。杨过顿觉好玩,拍着手就要开口,她急切不知如何拦住,啪的一个耳光打去,怒吼道:“住嘴!”

杨过一愣,肉嘟嘟的脸上多了五个红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穆念慈顾不得安慰,带着他急速往山下奔去。

沈元景得到蒙古攻金的消息,才又下得山来,只见田地里面还有些未成熟的庄稼都割走了,平日还有些烟火气的村庄,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些破旧的桌子凳子,留在屋里。一阵风吹来,那门板咿呀咿呀。

他夜间悄悄靠近逃难的人群,扶老携幼,衣衫褴褛,面上麻木不仁,说话都不敢大声。偶尔有小孩子哭哭闹闹,大人也赶紧捂住嘴巴,好似几百里外的蒙古大军能追过来一样。

好在此时天时尚可,路面还有树根野菜、鱼虾之类的能充饥,偶尔才会有几具倒在路边的尸体,多半是病累而亡。沈元景过去看时,一个老人家双目圆睁,似不肯瞑目,手里还抓着他的神像。

他顿觉心情低落许多,蒙着头一路往西,直达洋州。才到城外十数里地,见得路边树上,乌鸦呱呱乱叫,也不怕人,眼睛都红通通的,仿是地狱出来的恶鬼一般。

等到了城内,无论大户小家,俱都破败,财物被一扫而空。衙门已是一片废墟,偶见缕缕黑烟,还在各处飘散。尸体躺得遍地都是,断头的、缺腿的、开胸的、剖腹的,不一而足;妇人更是死状奇惨,教人不忍卒视。还有老的少的,一个也未逃走,连不足月的婴孩,也被随意丢在一旁。

沈元景是太平年岁生长之人,从未见过此等惨事,便是自己对敌毫不留情,一二百也能斩尽杀绝,可终究不曾对手无寸铁的老弱与幼小出过手。

他越看心里那团火烧得越大,也有些理解,郭靖为何不顾安危,十数年如一日守卫襄阳。侠之大者,果然是为国为民。

他知此乃托雷欲要往宋廷借道未果,便提兵破凤州,屠洋州,临兴元城下,以武力强逼宋廷,借道金州,北渡汉水,沈元景匆忙追去,兴元守将桂如渊迫于无奈,已经让出城池,让蒙古大军借道而过。他对宋廷本就不抱希望,欲要刺杀托雷,可思及对方主帅一死,手下无人约束,难免迁怒于宋地军民,只得作罢。

但若这样放过,心里自然有所不甘,于是趁着天黑,悄悄行到账外,往里面瞧去。只见托雷举着油灯,伏在地毯上,对着一张地图,小声嘀咕什么。

沈元景侧耳一听,是:“克邓州……过钧州……直扑汴京。”这几个地名让他忆起在笑傲世界看过的宋、金、元三朝史书,详细记载了这一战的经过。

托雷在邓州受阻,便分散行军,绕道唐州,攻向汴京。金国大将完颜合达率领十五万大军回援,却和完颜陈和尚在三峰山一战中大败,两人殉国,金国损失惨重,兵不复振,灭亡已是必然。

此战似乎还有天气原因,天气突变,降下大雪,金兵冻僵,面无人色,不能成军,如何抵挡来自更北方、早已习惯寒冷的蒙古大军。

沈元景慢慢回忆,将这些个讯息记起了七七八八,才暗自思量,要如何才能以一己之力,阻止蒙古吞金,延缓南宋灭亡时间。

等到了托雷睡去,他潜入账中,随手点了穴位,找了一把匕首,拔出一刀挥下,将对方头发、眉毛、胡须刮得干干净净。接着在地图上划了好些刀,才扬长而去。

托雷醒来,叫人进来服侍,随从端着水盆,见到他的模样,“咣当”一声,水盆落地,磕磕盼盼,磕磕盼盼的说道:“大王,你的……你的头发和眉毛,都没了。”

第25章 兵危落飞石

托雷往头上一摸,光溜溜的,不见一根头发,竟然也不扎手,再往额头一抹,眉毛果然也是没有了,顿时大怒,让人拿了铜镜过来,仔细一看。他常年征战在外,皮肤黝黑,一个脑袋,如同鸡子剥壳,又蘸了酱一般。

他气急败坏,把铜镜猛地往前砸去。仆役“哎哟”一声,捂着额头,顿时血流满面,惨叫出声。他听得烦躁,又赶将过去,一脚踹倒,抽出长刀,连捅了好几下。

账外的护卫听到动静,赶紧冲了进来,托雷指着自己脑袋,开口大骂,这些人脸色惨白,噤若寒蝉。他还不肯罢休,上前一人一脚,踹倒在地,护卫们都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他骂累了,才住口不言,想了一想,才最后一挥手,沉声道:“都滚出去,滚到最前线,不猎下十个金狗的人头,不要来见我。”护卫们嚎叫着狼狈而出。

托雷知道这事不能全怪这些护卫,他虽然武功不怎么高明,但从小在兵荒马乱中长大,警觉性比狼都高,还是被人无声无息的将头发剃得干干净净,换谁来防卫都是无用。

他独自在账内徘徊,脸色阴晴不定,思忖道:“既然来人没有杀自己,那便是别有目的,帐内定然留有线索。”

那刻在地图上的字迹本不难发现,托雷叫来懂汉话的书生进来,念道:“再敢残害无辜,不赦,太华。”

翻译完之后,书生大气也不敢出,趴在地上。托雷怒气勃发,黝黑的脸上,透出一丝红晕,泛出紫色,沉声道:“这太华是何人?”

书生战战兢兢答道:“恐怕就是金国祭拜的那位清虚真君。”

这位的传闻托雷可听得太多了,眼睛一眯,忆起了不少事来,冷哼一声,道:“就是那个口出狂言,说父汗之死,是因他降下惩戒的人么?好得很,我没去找他,还敢惹上门来。”

他大声叫道:“来人,传令下去,沿路搜寻,若遇到和尚道士,还有那穿白衣的,通通格杀勿论。”

书生大惊,汗水顿时如泉水一般涌出,慌忙脱下身上衣衫,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又跪倒在地。

“你倒懂事。”托雷看得哈哈大笑,又问道:“我在凤翔一场大战,也不见这什么金国真君出来阻拦,才破了几个南蛮的城池而已,关他什么事?”

书生恭谨答道:“或是因宋国皇帝也封了他做清微真君,便管得宽了一些。”

“哈哈哈哈!”托雷大笑道:“神仙也这么贪恋名利么?装神弄鬼,晾他不过是个武林高手罢了,便如前些年来见父汗的丘道长,说是什么真仙,能敌得住我族内几个好汉?躲得过几波箭雨?”

书生唯唯诺诺,其余人都不住的奉承。他起身说道:“传令下去,全速前进,赶到光化,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护国仙师,能不能阻止我打破邓州城,杀他个鸡犬不留。”

众将领命,带着粮食物资,整装而发,正行进间,一阵微风吹来,托雷听得后面有人大呼“大王小心”,他连忙抬头往上看,只见一面巨大的白纛已然倾斜,摇晃一下,直直倒下。

他匆忙催马往边上一窜,那白纛砸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负责的护卫哗啦啦的全都跪倒在地,口称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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