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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23节

任盈盈想了想,说道:“不至于,我隐居在此,无人知晓,应是如他所说,听了你的琴声,才寻了过来。”

“也对,华山派与神教乃是世仇,若他真知道姑姑在此,怕早就动手了!”

“所以我引他去西湖梅庄,也不知能不能够帮上向叔叔的忙。”任盈盈慢慢抚琴,又是笑傲江湖曲。曲调平和中正,绿竹翁听着只觉音乐之美,却无刚才那样鲜活。

一曲终了,良久,一声轻幽幽的叹息传来:“琴箫合奏,世上哪里再找这一个人去?”

第52章 杭州

沈元景在洛阳等了两天,才见到“铜驼暮雨”的盛景,心满意足而去。然后一路西行,回到华山。

其他几位弟子都早已回归,只余他一人在外,此刻见到人,岳不群才松了口气。得知他事情早已办完,只是一路游山玩水耽搁了些时间,顿时想骂又骂不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元景你也太过放松了一些,须知那山下的魔教贼人,依旧未散!”

沈元景手扶着剑柄,说道:“不过是些调剂而已,可惜未有人敢上前,旅途清淡了许多。”

岳不群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如此自大,这天下总有你胜不了的,若是遇上,如何是好?”

沈元景回道:“这天下武林能胜我者,最多二三人,纵然打不过,自保还是无虞的。”

岳不群拿他无法,无奈的说:“你总有道理,我说不过你,但万事小心为上。”见沈元景点头,他又说道:“那杭州沈家派人过来送上一封信,你且拿去。”

沈元景接过信一看,原来是沈静三叔所写,言道已按承诺取得沈元景所需之物,但路途遥远又事关重大,让他去往杭州一趟。

他歇了两天,查了林平之和曲非烟的练武进度,又教了他俩万里独行的轻功,就径直往杭州而去。

沈家乃杭州大户,数代进士,尚书都出过三位,当朝次辅正是沈静大伯。

这沈家宅第全然不像洛阳王家那样地处闹市,而在幽静之处,门板斑驳,尽显岁月沧桑。内里照影画壁,青砖绿瓦,淡雅恬适。

沈三叔过来接沈元景入书房,先说起铁洲之事:“沈贤侄,前往铁洲的航道已然开辟,那地方果然矿产丰富,只是缺少劳力,无法开采。族内欲要迁移爪哇土著过去采矿,可这些人野性难驯,需要有人镇守。

上次你送过来的刘家人武功高明,杀得爪哇土著胆寒,倒是帮了不少忙。这铁洲生意也有你华山一份,贤侄可不能置之不理,还是要多招些武林人士过来!”

刘家众人武功在中原不算得什么,去了南洋却大放异彩。沈元景当即应下,准备回头丢给师父岳不群处理。

接着沈三叔奉上一封裹布,说道:“沈贤侄,这便是你要的东西。这一趟可是弯弯绕绕的,费了不少功夫。我们拿到的时候,一直都无人打开过,你尽可放心!”

沈元景称谢,收在怀里,然后沈三叔告诉他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当年王振在土木堡立下大功,得以封侯,权倾朝野。正统二十八年去世后,手下宦官争权越过了界,惹怒正统皇帝,遭到清洗。这些宦官大部分被杀,惟有王振的两个干儿子,皇帝念了旧情,一个赶去守皇陵,一个放回老家。

回老家的那位宦官乃是河南府登封县人士,并无余亲,只得寄身一座寺庙里面,不过一年多就病逝了。

守皇陵的这位宦官却又活了二十多年,直到去世前,才把秘籍传给了一个小太监。又过了些年,这小太监巴结上了弘治皇帝宫中太监,被调去兴化王府当差,随后兴化王袭爵徽王,也跟了过去。

后代徽王作奸犯科,国除,这份秘籍又回到了宫中。沈家获得这份秘籍的时候,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丢在库房角落无人问津。

沈元景听到这段往事,轻易就和林远图日录中的记录对应上,正统二十九年或者三十年,登封那位宦官遗留的《葵花宝典》应该是被少林寺得到了。

夜宴之后,沈元景回到客房,挑开裹布,里面是一条白娟。打头四个大字“葵花宝典”,后面接着的是妖异的血红文字,似朱砂又非朱砂,排布得密密麻麻。

沈元景一路读下去,初时还不以为意,后面就渐渐沉迷,不自觉的照着秘籍内容修炼起来。一股热意从下部上窜,至脏腑之间。他感到心跳骤然加快,燥意在全身涌动,顿时一惊,连忙运起明玉功,这才浑身清凉,燥意消除。

他有了防备,就继续看了下去,直到整本秘籍看完,心里默想了一会,这才长出一口气,心里叹道:“这葵花宝典真个邪性,越是功力高深之人,越难以抵住不学。连我的都差点着了道,任我行竟然能够忍住,然后送给东方不败,当真是意志坚定。”

后面两日,沈元景都在沈家宅邸,仔细揣摩葵花宝典。这秘籍高深之处,也不过和明玉功相仿佛,但胜在独辟蹊径,能走捷径,短时间便能成就一位高手。可明玉功善养容颜,练到后面,又能使真气生生不息,却是葵花宝典远不及的了。

此外,他对比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两者道理相同,但精要部分前者只余下十之三四。这林远图天资不凡,能够凭着残篇,自创武功,以纵横天下。

完整的葵花秘籍修炼过后,根本不会由男转女。东方不败天资更甚,竟然以残篇错有错着,练成天下第一,实在让人惊叹。

……

又过了几日,沈元景坐沈家马车出门,到了西湖旁的一处小山边上。

他下了马车,打发车夫回转,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转了几个弯,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

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儒雅之中透着勃勃英气。

沈元景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雪亮的大铜环,重重的敲了三下,然后退在一旁。

过了半响,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丁装束的老者。左首那人原本脸色甚是不悦,见到沈元景后,楞了一下,面容松开,问道:“这位公子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沈元景道:“在下华山派沈元景,听闻贵庄黄钟公精擅音律,现有刘正风、曲洋遗留曲谱一本,特来讨教。”

这两人听得沈元景的名字,脸色顿时严肃,又听到曲洋的名字,脸色再一变,对视一眼,当先说话那人踌躇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请进厅上用茶,待在下去禀告敝上。”

两人让在一旁,沈元景进了门,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

来到大厅,沈元景就座,他知道这两人亦是江湖中的好手,只是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便问道::“还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在下施令威!”,“在下丁坚!”,两人报了姓名。施令威外号“五路神”,擅使紫金八卦刀;丁坚外号“一字电剑”,剑法高强。二人一样的脾气,半正半邪,归隐梅庄之前,常常做事不留名字,是以少有人知。

沈元景行走江湖之时,这两人都已然退隐多时,他并未听过,一句久仰就说不出口。

施令威和丁坚也不甚在意,他们为人虽有些傲气,不把五岳剑派放在心里,但魔教长老鲍大楚的厉害却是知道的。

当下一人站着相陪,一人进内禀报。

这厅中悬挂着一幅中堂,画了一个仙人的背面,墨意淋漓,笔力雄健,题款是:“丹青生大醉后泼墨”八字,笔法森严,一笔笔如长剑刺划。

沈元景站起来看了几眼,说道:“这字画不错,当中应是有一套剑术,倒也可观。”

忽听得门外一人大声道:“他从我画中看出了剑法,也算是有些眼光,只是这口气太大了!”

第53章 探庄

当先走进来一个老者,约莫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像具骷髅一般,双目却炯炯有神。

后面叫嚷的,是另一个人,髯长及腹,左手拿着一只酒怀,脸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老者拱手作礼,说道:“沈少侠驾临敝庄,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沈元景回了一礼,旁边施令威说道:“这两位便是梅庄大庄主黄钟公,以及四庄主丹青生。”

宾主落座,黄钟公当即说道:“我早就听说曲洋把《笑傲江湖曲谱》赠给了你,可惜缘悭一面,今闻沈少侠携谱前来,喜不自禁,还请沈少侠予以一观,不胜感激!”

沈元景从怀里掏出曲谱,递了过去。黄钟公欠身接过,轻轻翻阅,只瞧得片刻,脸上便已变色。

他右手翻阅琴谱,左手五根手指在桌上作出挑捻按捺的抚琴姿式,赞道:“妙极!慷慨激昂,却又闲适豁达。”翻到第二段,看了一会,又赞:“高量雅致,深藏玄机,便这么神游琴韵,片刻之间已然心怀大畅。”

丹青生眼见黄钟公只看到第二段,已有些神不守舍,便知他已经沉迷,当下转过头看向沈元景,说道:“沈少侠,我知你武功高强,华山派也以剑法称雄,可如此小觑老夫画作,也不免让人也有些火气。老夫好酒、好画、好剑,人称三绝,剑道虽然居末,也想领教一下你华山剑法到底有多精妙。”

沈元景自无不可,便取剑在手。丹青生知道对手是个劲敌,也不分前辈后备,喝一声:“看剑!”从后往前两步,连人带剑,向沈元景疾刺,势道甚是威猛。

沈元景一眼就看出他右臂弯处是个极大破绽,长剑递出,削他右肘。丹青生怎敢冒着右肘被断下来的风险强攻,当下变招,手腕急沉,长剑刺向地下,借着地下一股反激之力,一个筋斗翻出,稳稳的落在两丈之外。

沈元景一剑逼得丹青生翻身而出,施令威和丁坚无不骇然。这一下避得太过狼狈,丹青生脸上已泛起了紫红之色,吐出一口气,说道:“好剑法!”

然后他又舞动长剑,攻了上去。一招“白虹贯日”,跟着变“春风杨柳”,又变“腾蛟起凤”,三剑一气呵成,似乎没见他脚步移动,但这三招使出之时,剑尖已及沈元景面门。

沈元景斜剑轻拍,压在他剑脊之上,这一拍时刻方位,拿捏得不错分毫。其时丹青生长剑刺到此处,精神气力均贯注于剑尖,剑脊处却无半分力道。

只听得一声轻响,他手中长剑沉了下去。沈元景长剑向外一吐,指向他胸口。丹青生“啊”的一声,向左侧纵开。

“厉害!厉害!沈少侠剑法比我高明得太多,‘剑出华山’果然名不虚传!”丹青生拱手作礼,不得不服气。他当下吩咐丁坚,去取了一坛梨花酒过来,分与沈元景。

沈元景喝过之后,赞了几句,说道:“这梨花酒果然滋味不凡,可惜我于酒道并不擅长,若是我大师兄过来,必能与四庄主结为知音。”

丹青生闻言,说道:“是那位外号‘酒剑客’的令狐少侠么?能以酒、剑闻名江湖,想来在这两道也是不凡,可惜无缘得见。”言语中甚是惋惜。

他喝了一口酒,又想到什么,说道:“沈少侠,不如这样,我这有一坛美酒,就托你带给令狐少侠,他若是满意,哪天路过杭州,一定要来梅庄,我们品酒论剑!”

沈元景还未答话,厅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到底是何等人物,四弟你要千里送酒?”两人走了进来。

一位是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他眉清目秀,头发极黑而皮肤极白,似乎是一具僵尸模样。另一位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根头发也无,衣衫上都是墨迹。

丹青生给沈元景引见了,原来这老者是梅庄二庄主黑白子,矮胖的那位是三庄主秃笔翁。

这厅里面满是人,可黄钟公依然沉迷曲谱,黑白子翻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怪眼,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丹青生当即说了缘由,黑白子和秃笔翁也是性情中人,自然深有体会。不过听到沈元景一剑就能击败丹青生时,勃然色变。

这四人隐居在此,江湖上极少人知,黄钟公、黑白子这等名字,乃是江南四友自己取的外号。虽然他们原来的姓名早就不用了,但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丹青生年纪和武功固然都排在第四,但比之嵩山十三太保之流,也不稍差。沈元景能够一剑败之,那功夫岂不是高到没边了?

黑白子当下有些不服气,对秃笔翁说道:“三弟,你且去试试!”

秃笔翁取来判官笔,微笑道:“我这几路笔法,是从名家笔帖中变化出来的。沈少侠文武全才,自必看得出我笔法的路子。既是切磋,我这秃笔之上,便不蘸墨了。”

原来秃笔翁临敌之时,这判官笔上所蘸之墨,乃以特异药材煎熬而成,沾上肌肤之后,墨痕深印,洗不脱也刮不去,人人都畏惧脸上挨上两下或被写个字,那就终身见不得人了。

沈元景不知这茬,但他语气乃是一番好意,虽不觉得能打着自己,也谢过了。

秃笔翁大笔一起,向沈元景左颊连点三点,好似一个字的起首三笔。这三点乃是虚招,大笔高举,自上而下的划将下来。

沈元景若是此刻长剑递出,疾刺他右肩,便能迫秃笔翁横笔封挡。但他有意观看这套笔法,便提剑虚切,点向秃笔翁的手腕。

秃笔翁立刻手腕一转,到了右边,这次却反过来了,先自上而下的划了一竖,再起三点。

两人兵刃不交,所使均是虚招,秃笔翁一笔一划的使出来,而沈元景每次只是稍作阻拦,不让笔尖点到身上,却也不打断秃笔翁的笔法。

秃笔翁越写越精神,笔法恣肆流动,劲力充沛,酣畅淋漓。如此过了快两百招,他虽未能点中沈元景,也十分得意,说道:“沈少侠,可看清了我写的字?”

“裴将军!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战马若龙虎,腾陵何壮哉。”沈元景清声念出,秃笔翁喜不自禁,停了下来,哈哈大笑,说道:“果是知己!这二十三字正是从颜鲁公所书诗帖中变化出来的,再接我一套《怀素自叙帖》罢!”

秃笔翁言罢,又攻了上来。沈元景轻声一笑,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三庄主也接我这套剑法吧。”

沈元景举剑骤然下劈,逼得秃笔翁后退半步,又一提攻向他右手腕,秃笔翁横笔要挡,沈元景再一斜撩,往他头上一拉,秃笔翁顿时近不得身。

等沈元景剑势稍歇,他才扑了上来,却又被逼退,如此过了有好些招,秃笔翁顿时大叫:“将军临北荒,烜赫耀英材。是了,你这也是裴将军!”他当下凝神一想,这首颜真卿书写的《裴将军诗》的笔路顿时涌上心头,便要据此抢攻。

可沈元景的剑法高超,当下一转,变了法度,与颜真卿的字全然不同。他边攻,边念道:“剑舞跃游电,随风萦且回。登高望天山,白雪正崔嵬。入阵破骄虏,威声雄震雷。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第54章 知己

沈元景剑法迅疾,且纵横飘忽,流转无方,秃笔翁明知道笔画顺序,却也抵挡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这首《裴将军诗》剑法演练完成。

“沈少侠不但剑法通神,书法亦是绝伦。这套《裴将军诗》有华山峻峭奇险之秀,又蕴含欧阳率更笔意,当真令人叹服!”他拱手一礼,说道:“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这身上怕要多了上百个窟窿!”

黑白子见得沈元景剑法精绝至此,也说不话来,绝了比试的念头,看向一边的黄钟公,说道:“我这人武功也是一般,就不献丑了,不知大哥是何想法?”

黄钟公早就从曲谱中回过神来,皮包骨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沈少侠成名许久,战绩颇多,武功自非浪得虚名,老朽也要甘拜下风。只不过今日得见这份曲谱,实在喜不自胜,有意一展身手,还请沈少侠品鉴!”

他捧出一把瑶琴,颜色暗旧,当是数百年甚至是千年以上的古物。右手在琴弦上拨了几下,琴音响处,琴尾向沈元景右肩推来。

沈元景听到琴音,几个穴位微微一震,他当即凝神静气,长剑缓缓点向黄钟公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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