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13节
“这坐斗就是坐着打。这令狐冲也是了得,怕田伯光不肯,便先让小二找来一条粗麻绳,绑住了自己的双脚,里三圈外三圈的,然后说:‘师弟,你们下楼等着去罢。’打发了华山派其他人下楼。
接着,他又拍开一坛子酒,倒了一半在麻绳上,剩下半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茶馆里顿时一静,那刚才气愤令狐冲的年轻茶客,也不禁喃喃说道:“豪气!”
王二叔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这田伯光受此一激,叫了声‘好汉子’,便答应下来。那令狐冲又说‘一见尼姑,逢赌必输’,还是要赶小师太走。这次田伯光也应允了。
然后两人你刀我剑,乒乒乓乓的,快得看不分明。也不过十招的功夫,田伯光‘啊’的一声,弹起来跳窗而逃,头也不敢回。
那令狐冲也不看他,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酒,又喝了几大碗,这才叫人过来松绑。华山弟子割了好一会,那麻绳才被割断。”
第28章 齐聚
这王二叔口齿一般,但一番故事也叙述得荡气回肠,茶馆里江湖人等议论纷纷。
林平之心情澎湃,心想:“原来大师伯这么厉害,我若有他的本事,也不必怕什么‘青城四兽’了。”想着又偷看了沈元景一眼,寻思:“师父在江湖中的名声好像也不差,就不知道和大师伯哪个更厉害。”
王二叔说到了最后:“这华山派真是人才济济,前有一个冷剑客,后一个酒剑客,都是新晋的一流高手,君子剑岳大掌门善于调教弟子的名头,怕要传遍江湖了。”
那年轻茶客心生向往,说道:“我要是能够拜在岳掌门门下就好了。”旁边立刻有人嗤笑一声:“还岳掌门,就算能够拜在酒剑客或冷剑客门下,都十分了不得了!”
粗俗汉子却突发奇想:“诸位,你们说是那冷剑客厉害,还是酒剑客厉害?”
这个说酒剑客,那个说冷剑客,众人七嘴八舌的。
说沈元景厉害的,便历数他近些年做下的大事,一个个死在他剑下的贼寇;说令狐冲厉害的便自反驳:“这些贼人再厉害,还能比得过田伯光?泰山派天松道人都折在这淫贼手里,却挨不过令狐冲几招。”
花白胡子老头冷笑一声,说道:“那田伯光还能比得过魔教十大长老不成,沈元景都杀了一个。”
茶馆里顿时安静很多,只有年轻一些的茶客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那王二叔低沉的吼了一声:“不要命啦?说这个干嘛!”
然后众人老的带着年轻的,一哄而散。花白胡子老头也自知多言,不敢多待。
等茶馆里面的人都走了以后,沈元景又喝了会茶,才带着林平之冒雨来到一户大宅的偏门,同守门人说了几句,便被迎到了府邸里面。
不多时,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富商过来叙话。
……
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除了嵩山派以外,华山派、泰山派和恒山派都已到达。
恒山派定逸师太正向岳不群致谢,她门派弟子仪琳小师太走丢,被田伯光挟持到了回雁楼,多亏令狐冲搭救,才得保清白。
一旁的天门道人却神色郁郁,华山派倒是大涨威风,泰山派门下却死了一个长老和弟子。不过看到耷拉着头的令狐冲,他还是向岳不群求情道:“岳师弟,令狐少侠立下大功,一些言语也是权宜之计,何必责罚。”
定逸师太身后,一个清清丽丽的小尼姑闻言也看向岳不群,两只纤纤小手搅在一起,有些紧张。
原来这位仪琳小师父天真烂漫,心思纯净无暇,从自己在城门口被田伯光捉住带到回雁楼,到楼上比斗以及每人的言语,都事无巨细的讲述了出来。除了田伯光的一些污言秽语之外,连令狐冲说的什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也不避讳。
岳不群气他胡说八道,加之饮酒无度,便当着众位前辈的面,罚他回山之后思过半年。
此时天门道人求情,旁边的定逸师太看着仪琳担忧的模样,怕她心生内疚,便也开口劝道:“岳师兄,天门道兄说的有理,我看也不必责罚了罢。”
岳不群他沉吟一下,说道:“既然两位求情,便绕了他这一回。”然后又向令狐冲喝道:“还不赶快谢过两位师伯!”
令狐冲道谢不迭,便又听天门道人说:“岳师弟这门下弟子不同凡响,这令狐冲以外,那位沈师侄也做下好大事业,此刻却是在哪?”
岳不群苦笑一声,叹道:“那孩子向来顽劣,年前下得山去,便未再见。要不是时而有音讯传回,而魔教贼人没有动静,我怕都要忍不住下山寻他去了。”
这话说得情深意切,显然对沈元景是喜爱非常。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对视一眼,又看向一旁的令狐冲,默不作声,均在想:“这华山派两个弟子都出类拔萃,一个是从小养在身边的首席,一个却更受宠爱,也不知这华山派衣钵以后归了哪个。只盼到时候不要如这莫大先生和刘正风一般起了矛盾,平白削弱我五岳剑派的实力。”
将近午时,各路宾客陆续到来,有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
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互相引见,喧声大作。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见这些人里,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地位,有的却显是不三不四之辈,便转回厢房中休息,不去和众人招呼。
岳不群倒不怕堕了五岳剑派的名头,不管来宾中许多藉藉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也有说有笑,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来。令狐冲身边聚集了不少名门少侠,都是他行走江湖认识的,许多都受过他的恩惠。
刘正风在内堂稍歇,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
很快宴会就要开始了,正当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和一众前辈名宿互相谦让首席位置的时候,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刘正风迎了出来,一位官员昂然直入,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双膝一屈,便跪下来接了圣旨。原来上次被沈元景撞破他和魔教长老曲洋结交一事之后,他日夜苦思,终于想到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法子,后来又觉得不保险,便花费银钱,捐了个“参将”这样的武官。
当下宾客无不鄙视,刘正风却泰然自若,满脸堆欢,恭请各人就座。不多时仆役上来献菜斟酒。
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鞭炮声响,刘正风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便听他扯出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忠义不能两全”之类的事情,众人尽皆无语,听他继续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未能光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不再过问江湖上的恩怨是非和门派争执,如违此誓,有如此剑。”
说罢,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将剑锋断成两截,,顺手一松,断剑坠落,嗤嗤两声轻响插入了青砖之中。
这一番动作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群雄一见,皆尽佩服。岳不群、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见他意已决,叹息一声,也无言语。
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然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一声:“且慢!”
第29章 洗手
众人微微一惊,抬起头看,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这人正是嵩山派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请刘师叔金盆洗手一事,暂且押后。”
刘正风心下有些慌张,面上却露出笑容,说道:“原来是史贤侄,却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史登达微微躬身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又领着其他四人,向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人一一行礼。
定逸师太心里欢喜,说道:“我原本就觉得刘贤弟此举不妥,只是见他意志甚坚,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便作罢。现在有你师父出来阻止,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刘正风却脸色郑重,不想夜长梦多,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只不过在下金盆洗手,乃是私事,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便要洗手。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必要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此事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见史登达如此表现,刘正风愈发觉得事情有变,说道:“刘某金盆洗手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左师兄若有意见,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令,是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么?”
史登达还待再说,刘正风却不理会,要绕了过去。史登达无奈,收起令旗,道声“刘师叔得罪了”,攻了一招,然后伸手要掀金盆。
刘正风气极,只手往前一抓,便把揪住了史登达的脖子,一把甩开。然后双手下探,就要伸到水里。
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金盆倾倒,掉了下来,满盆清水部泼在地下。
同时黄影晃动,屋顶上跃下一人,右足一起一压,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乃是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他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不待刘正风答话,他又喊道:“众位弟子一齐现身罢。”然后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
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刘正风看得这个阵势,如何还不知道嵩山派知晓了自己和曲洋的事,当下再无侥幸之心,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嵩山派是何道理,如此咄咄逼人?”
那费彬也正奇怪,布置在后院中的弟子,如今毫无动静,心里一急,怒喝道:“刘正风,胆敢勾结魔教贼子,伤害我嵩山门人!”
此言一出,群雄哗然。
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飞下一人,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乃是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仙鹤手陆柏。两人刚一落地,就要奔向后院,突然几个黑影飞出,两人匆忙闪到一边。
众人一看,这飞出来扑到地上的,都是身穿黄衫,一个接一个的飞出,落到大厅里面,“哎呦”之声四起。
丁勉厉声问道:“何人鼠辈,胆敢暗算嵩山派弟子?”他话声洪亮之极,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
后堂走出两个穿着蓝色长衫的人,一个高大挺拔,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风姿特秀。另一个身形矮一些,脸也看着稚嫩一点,朗目疏眉,神仪明秀。众人看得俱都呆了一呆。
岳不群脱口而出:“元景?”华山弟子也纷纷叫到:“二师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打头的这位,应该就是江湖盛传的“玉面剑客”,却不知道另外一位是谁。
沈元景带着林平之出来,径直走到岳不群前面,低头见礼,再要拜见其他几位前辈时,费彬几人已经检查完一干嵩山弟子,只是被点了穴道,并无大碍,当下沉声问道:“沈师侄这是何意?”
后堂立刻传来一个女声:“我和两个弟弟正在陪母亲说话,却不妨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几个歹徒,持剑要伤害我等。沈师兄正在我家做客,便挺身而出,制服了这些贼人。”说话间,刘正风的女儿刘菁扶着母亲,带着两个弟弟以及其他几个弟子,一齐走了出来。
她朝着费彬拱手,接着说道:“听费师叔的意思,这些擅闯家宅、欺负老幼之辈,是嵩山派弟子?”
面对这番指责,费彬冷哼一声,高声说道:“奉左盟主号令,刘正风勾结魔教,要看住刘家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然后转向华山派,问道:“沈师侄,你莫非也同刘正风一样?”
这言外之意是指着沈元景也和魔教有牵连,岳不群顿时迈前一步:“费先生这是何意?一上来就指责刘贤弟勾结魔教,现在又说到我这徒儿。却是笑话,谁不知道我徒儿和魔教势同水火。”
费彬一愣,这才想起沈元景杀了魔教的一个长老、一个香主,还有许多魔教外围人员,连东方不败都亲自下令追杀。
今日是针对衡山派,不宜再起波澜,于是他忍住怒火,说道:“却是在下疏忽了,想来沈师侄也是被刘正风蒙骗,岳兄勿怪!”
岳不群见费彬服软,这才干休,站了回去。定逸师太却说:“你们说刘贤弟勾结魔教,可有证据!”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你可认识魔教长老曲洋?”
听到“曲洋”二字,刘正风顿时变色,自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费彬脸上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却是更好。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一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此事便作罢。若是不从,哼哼!”
说着他扫了一眼刘正风的家眷和弟子,接着阴森森的说道:“则五岳剑派只好立刻清理门户!”
刘正风宛如没听到费彬的话,神色木然,缓缓坐了下来,右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举杯就唇,慢慢喝了下去,说道:“我与曲大哥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只是研讨音律,从未有损加害他人。曲大哥亦曾立下誓言,今后不论魔教和白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
群雄内有知道衡山派历代高手都喜音乐的人,想到莫大先生外号“潇湘夜雨”,听刘正风说和曲洋音律相交,便信了八分。
费彬却不依不饶,说道:“此事定是那魔教投你所好,派曲洋来从音律入手,刘师兄不可自误!”
刘正风并不回答,只说:“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要让我出卖曲大哥,绝无可能!”
费彬摆出五岳令旗,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看刘正风不为所动,十分失望,均到了左首。衡山派的弟子们也朝刘正风告了声罪,跟了过去。
岳不群看刘正风主意打定,摇了摇头,也带着门下弟子走到天门道人旁边。沈元景扯住刘菽,又让林平之抱住刘芹,刘菁拖着刘夫人,一齐往左边走。
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直奔沈元景面门。沈元景抽剑一击,使出独孤九剑的破剑式,那暗器便飞了回去。
丁勉没有料到暗器还能飞回来,匆忙一闪,却听到“啊”的一声,回头看去,确实一名嵩山弟子措不及防,银针正好射中心脏,立时气绝身亡。
岳不群惊怒,拔剑而起,大喝一声:“丁勉,你敢!”华山众位弟子也跟着一起,纷纷抽出剑来。
这一番变化出乎众人意料,华山派突然和嵩山派对上了。费彬脸色一冷,指着刘家众人,责问:“华山派这是何意?”
沈元景说道:“他们已站在左首!”众人看去,却是如此。
费彬又拿出五岳令旗,高喊:“左盟主有令,勾结魔教之人,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决不容情!”
沈元景冷声道:“祸不及妻儿,动辄杀人全家,与魔教何异”
第30章 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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