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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宋青书 第98节

吴常平躺在雪地中,看着头顶低垂的蓝天白云,嘴里喃喃自语道:“再有半年,再给我半年。”

天山童姥听到吴常的话,脸色一沉说道:“再给你半年又如何?”

吴常依旧没有起身,口中说道:“再给我半年,我便破了你的【生死符】。”

天山童姥听罢,突然哈哈狂笑起来,她那副鹤发鸡皮的形象,配着稚嫩的童音,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尤为诡异妖邪。

“想破我【生死符】的人,你不是第一个。”天山童姥笑道,同时一指胡奎道,“你再看看他。”

吴常闻言看去,只见胡奎周身插满银针的穴道,竟然同时往外渗出鲜血,滴滴血珠沿着银针的针身往外滴落,吴常惊叫一声:“怎么会这样。”然后忙跑到胡奎身旁,以极快的速度将银针一根根取下,他取下一根,那处穴道便开始发红发黑,胡奎的脸便扭曲一分,直到吴常将最后一根限制胡奎行动的银针取下后,胡奎猛然躺在雪地上开始打滚,同时双手在周身出现红黑斑块的地方使劲扣挠,口中狂叫着“痒死我啦”,“让我死吧”的胡言乱语。

吴常知道胡奎是身上【生死符】发作,因为他也曾这样痛苦过,铁打的一条汉子,此刻像是一个烂泥潭中的乞丐一般,脸上涕泗横流,口水四溅,周身已经被扣的稀烂,找不到一块好皮,依旧在满地打滚,感到坚硬的地方,便将痛痒处凑上去死命的摩擦,不一会胡奎身躺的地面就被他的鲜血给染红了。

吴常面色凄惨道:“你这样,还不如给他个痛快。”这句话却是给天山童姥说的。

天山童姥看着胡奎痛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激动,随口说道:“方才有多硬气,现在便有多凄惨,这正是我喜欢看到的,这一幕总会给我带来快感。”那童稚的声音说着恶毒的话语,让吴常不寒而栗。

吴常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岩石,朝胡奎便走了过去,眼睛看着他,嘴里说道:“我这就给你个痛快!”

说罢整个人猛地跃起,手中岩石带着自己的重量,便朝胡奎的头颅压了下去,可胡奎却在这时猛然躲开了吴常的泰山压顶,反而大叫着冲天山童姥而去。

“洒家受够啊!”胡奎疯了一般冲了过去,不过天山童姥身后的黑衣人却挡在了他与天山童姥之间,他此刻强忍着自骨髓深处传来的痛痒之感,狂吼着便扑向离他最近的那个黑衣人,那人正是方才拿下他禅杖的那位。

胡奎张口便咬!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苏醒,交手]

胡奎张嘴便咬,他也是实在痛痒难当,已然失去理智,全凭本能兽欲再行动。

那黑衣人没料到他竟然这般行动,被他扭曲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忙将手中禅杖一举,下一刻胡奎便已经咬在禅杖的杖身上了。

就听得“咯嘣”一声,黑衣人明显看到胡奎的牙齿被咯掉了好几颗,可即便是这样,胡奎依然将头一甩,再次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扑向黑衣人,黑衣人缓神过来,忙用双手去抓胡奎双肩,他本以为对方会躲开,谁知胡奎根本不打算躲避,任由黑衣人捉住自己双肩,他也借助这一扑之势,猛然往前一窜,直接对准黑衣人的脖子下口,这一口咬的实在,黑衣人吃痛之下,双手十指狠狠没入胡奎双肩内,两人以伤换伤都是一阵剧痛,两声痛呼也让周围人感到头皮发麻。

可就在这时,胡奎已经咬破了黑衣人的脖子,一股炙热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射到胡奎嘴里,脸上,甚至是身上。

他此刻没了人性,也不管不顾,竟然大口大口吞咽起来,一旁其他黑衣人看的震惊,忙闪身过来架住胡奎的四肢,想把他架起来,可胡奎依旧死命咬住对方的脖子,直到生生在对方脖子上撕下一大块肉之后,这才被几个黑衣人架开。

不过与他交手的那人,却早知没了生机。

被架在空中的胡奎,全都都在颤抖着,此刻没了生死的威胁,周身的痛痒感顿时再次袭来,那几个黑衣人将胡奎往地上一扔,他便重重摔在雪地上,身体像一条没了头的蛇一般,不断扭曲挣扎,嘴里发出一阵阵呻吟声,已然没了方才那股兽性,只剩下一滩烂泥般的肉体。

天山童姥一直静静地看着胡奎,好似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一般,此刻看到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勇力,便知道他再没有反抗的力气了,这才慢慢走进胡奎,边走边说道:“我现在越来越不想杀你了,毕竟哈木措已经废了,我身旁还缺个护卫首领,你便来当吧,如何?只要你点头,我就给你【生死符】的解药。”

胡奎还未开口,吴常就在一旁皱眉道:“【生死符】可从来没有解药。”

天山童姥看向他,呵呵一笑说道:“【生死符】是我种的,有没有解药你会比我更清楚吗?”

吴常又说道:“你替他解了【生死符】,就不怕他反过来要了你的命?”

天山童姥似乎觉得吴常话太多,一扬手便将手中短杖扔了出去,那短杖电射而至,顺便便撞在吴常的嘴上,吴常被这股力气击中,整个人猛的向后一仰,一头栽倒在地,口中鲜血横流,脑子更是嗡嗡作响,半天爬不起来。

天山童姥这才满意地看向胡奎,却见胡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变得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一般,天山童姥眉头一皱,抬起一只脚放在胡奎胸口,猛的一踩,登时巨大的力道透体而出,将胡奎震得跳了起来,可胸口被天山童姥踩着,便只能头腿上翘,整个人都曲了起来。

而那股力道自胡奎胸膛向地下渗透,将胡奎身下的雪地震出一圈裂缝,他身下的雪花更是四处飞射,可见天山童姥这一脚,蕴含着多大的力度。

胡奎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天山童姥那满是皱纹的老脸,想要伸手去打,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最后只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口浓痰吐向天山童姥,却被她一偏头躲了过去。

天山童姥面色十分难看,紧盯着胡奎,一字一句说道:“在杀了你之前,我很想知道,依你今日所为,你部长是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之人,可十年了,为何拖到现在才敢来杀我?”

胡奎咧嘴一笑,他知道天山童姥已经起了杀心,但是他此刻已经无所谓了。死对他来说也只是个解脱,他缓缓说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来带路的,等他杀了你,我也活不成。不过能眼看着你死掉,我心甚慰,哈哈哈!”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脚下再一踩,胡奎整个胸口便矮了几分,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即便是这样,他也艰难地转动头颅,想把那口血喷向天山童姥,只可惜没能成功。

胡奎发现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不由得想挪一挪身子,换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可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便只好叹了口气,看着头顶的天空,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乡,十年了,自己已经有十年没回家了,家里人不知可还好吗?正如天山童姥若说,自己苟且偷生十年没舍得死,何尝不是心中还有牵挂,若非碰到宋青书,可能自己真的会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想到此处,胡奎猛然鼓起胸膛,发出一声怒吼:“不!甘!心!啊!”

天山童姥冷哼一声:“不甘心便去死吧!”说罢她手一扬,那支短杖便回到手心,而后直插胡奎胸口而去。

下一刻,另一侧的雪堆猛然炸开,成千上万朵雪花四散纷飞,可瞬间又改变轨迹,再次飞回雪堆中间,而后围绕着那雪堆周而复始地旋转,形成一道雪幕,密不透风,将雪堆内外分成了两个天地,外面的人看不透,里面的人看不出。

天山童姥猛然停手,缓缓站起身来看向那个被雪花包裹住的雪球,此刻雪球的外层不断有雪花摔落,同时也有更多的雪花飞入,从外面看去,就像是一个九转玲珑球一般,一层又一层,不停地旋转着。

突然,一道青光自雪球中电射而出,直指天山童姥,天山童姥手中短杖一挥,便点在青光顶端,而后就听得“哐”地一声,青光顿时飞向一旁,打着旋插入地面之上,这才露出真容——赫然是一柄武当剑。

吴常看着那柄武当剑,面露喜色,胡奎被那声音惊醒,转头一看,也露出一丝笑容。

“藏头露尾!”天山童姥缓缓说道,而后以牙还牙一般,将手中短杖扔向雪球,眼见短杖侵入雪球半寸处,却被一只五指修长的手给捏住。

下一刻,宋青书的身影缓缓自雪球中浮出,所有旋转的雪花在碰触到他的身体的时候,宛如流水一般,都纷纷自他皮肤上划过,待宋青书的身形脱出雪球后,无数地雪花又在他身后合拢,从始至终,都没人能看到雪球内部的情景。

宋青书齿轮上身,露出精悍修长的上身,周身肌肉块块隆起,但却并不显得臃肿,反而给人一种充满美感的流线型。

他看了一眼满脸鲜血的吴常,又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胡奎,最后看向鸡皮鹤发身形瘦小的天山童姥,开口道:“天山童姥?”他那独特的桑心,顿时让在场众人听的一阵发虚。

天山童姥看着宋青书精壮的上身,不由笑道:“正是姥姥我。”

宋青书面无表情:“我以为你会跑。”

天山童姥笑道:“跑?本童姥会跑?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虽然她言语发笑,但是眼中却充满寒意。

宋青书不再言语,脚下一蹬,在一阵雪花激荡中冲向天山童姥,没有丝毫留手,两指并剑就朝天山童姥的额头刺了过去。

天山童姥呵呵一笑,像是看自己孙子一样,眼神显得宠溺,但动作却十分凌厉,眼见宋青书袭来,手中短杖一松,令其自动掉落,而双手平伸,像是佛教合十一般,竟要空手入白刃。

宋青书见她掌势怪异,眉头微微一皱,只感觉那童姥双掌之间似乎有无限杀机,但他没选择变招,依旧是一剑指此去,再看那天山童姥,只见她双掌缓缓合十,速度不快,但偏偏就赶在宋青书手指刺中她额头之前,玄之又玄地将宋青书的剑指合在自己双掌之间。

顿时一阵剧痛传来,像是被两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夹在中间一般,这一刻宋青书感觉自己的两根手指似乎都消失了,但这剧痛反而让他更添了几分狂躁。

“不跑就死吧罢!”宋青书狂吼一声,被天山童姥夹住的手指不退反进,任凭天山童姥如何用力,那剑指依旧从她双掌之间凸了出来,指尖便在天山童姥眉心赤纹处轻轻一点。

下一刻,天山童姥眉心处的赤纹就像是个血泡一般爆开,不过里面飞溅的不是血水,而是猛然绽放出一团血红色的光晕,颜色却比血更深、更红!

天山童姥惨叫一声,整个人突然向后仰去,那血色光华骤然强烈起来,像是一道红色电芒一般,直冲云霄而去,天山童姥便这样昂面朝天跪在地上,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但除此之外,却并无其他动作。

宋青书早已回到雪球之前,静静地看着天山童姥身上的异象,这这一刻,他猛然发现眼前的天山童姥给他的感觉很像一个人,一个他万般敬重与仰慕的亲人,那便是他的太爷爷——张三丰!

[148.第一百四十五章肌肤相亲]

杨瑶琴听两人一唱一和这般说道,心下也是一沉,在转头看向宋青书,只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宋青书的脸,可手刚一伸出,就被吴常叫着阻止道:“莫要伸手,小心!”

可吴常刚一开口,便看到杨瑶琴的手已经抚上宋青书的脸上,却没有发生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情,他不由得心下一喜,若是能够碰触到宋青书,那么自己便能以银针刺穴,来激醒宋青书。

于是他忙在在胸前一翻,便拿出一个布口袋,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插满了银针,从粗到细都有。吴常抽出一根极细的银针,对准宋青书胸口大穴便要插入,可就在银针即将接触宋青书的时候,杨瑶琴眼疾手快拉开了吴常,下一刻,只见一道紫色剑气一闪而逝,将吴常手中银针击得粉碎。

吴常哭丧着脸道:“哪有这般欺负人的。”

杨瑶琴道:“莫要动他了。”

胡奎走过来问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杨瑶琴想了想,说道:“挖坑,埋雪!”

“什么?”吴胡两人俱是一惊,“你的意思是,我们藏起来?”

杨瑶琴则疑惑地看着两人说道:“你们能打过天山童姥吗?”

两人摇头。

杨瑶琴又道:“那还不藏起来。”

两人又急忙点头,而后便动起手来,只见胡奎站到雪堆面前,右手握拳猛然击出,内力狂吐之下,登时便将那雪堆打出一个半人多高的空洞来,下一刻杨瑶琴便抱着宋青书钻了进去,而等他两钻进去后,那雪堆便又重新笼盖了下来,登时将两人淹没,再也看不到有人的痕迹。

胡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走到另一侧雪堆旁,依法炮制,又打出一个空洞,而后他先是将佘莺跑了进去,再抓起吴常一同钻了进去,雪堆上层的积雪一滑落,瞬间便将空洞的入口覆盖住,看不见丝毫痕迹了,就连地上的脚印和痕迹,也都被统统覆盖,看不到一点踪迹。

杨瑶琴抱着宋青书,周围全都是积雪,此刻她默默运功,体内的内力周而复始由小渐大,这才让本已寒冷彻骨的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但是很快她便发现宋青书周身的积雪都被消融点,融化的积雪打湿了他的衣衫,再被冰冷的积雪一冻,整个人遂变得冰冷异常,杨瑶琴一摸宋青书脸颊,发现已然没有方才在外面那般温暖。

她心下一急,顿时便想破雪而出,可就在这时,她猛然听到一阵细嗦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有人已经来到附近,这让她不得不放弃出去的打算,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宋青书被冻死,无奈之下,杨瑶琴银牙一咬,竟附身贴在宋青书胸前。原本是怀抱着宋青书的姿势,也变成上半身相贴的样子。

杨瑶琴本已羞涩难当,白皙柔美的脸颊已经是一片通红,可是没多时她便发现,湿透的衣衫根本不能传递杨瑶琴的体温,宋青书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了。她伸出双手覆在宋青书的脸颊上,试图将内力灌入宋青书体内,却发现非但无济于事,反而自己体内内力减弱,体温也开始下降。

杨瑶琴痴痴地看着宋青书那张俊美的脸庞,突然想起两人十年前初见的那一晚,那时自己正引着玉皇蜂,而宋青书便傻傻地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张口便问自己是神仙还是妖怪,自己不想搭理他,他又说自己是哑巴,果真是个傻瓜。

想到这里,杨瑶琴不由嘴角露出微笑,后来爹娘失踪,自己便在武当山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十年。而这十年之内,自己与他,从未分开过,在山上每日练功,吃饭,上课,玩耍,在山下自己则默默守在他身后,但凡有外人的地方,自己便很少说话,倒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除他之外,再无余言而已。

“青书,青书。”她喃喃自语着,语气中透露出无尽依恋之情,在这冰天雪地中,在这彻骨寒冰中,在这两人亲密无间中,杨瑶琴终于显露出自己内心的情感,“愿你此生,不负于我!”

说罢,杨瑶琴一手捏住紫薇软剑的剑尖,自下而上将宋青书的衣衫划破,露出宋青书结实的胸腹,而后她自己更是轻解衣衫,满脸羞红之下已然赤裸上身,虽此刻寒风彻骨,但内心汹涌而出的羞涩之情,不但染红了脸颊,更是染红了周身。

杨瑶琴俯下身子,整个人便贴在宋青书的胸口,两人此刻肌肤相亲,周身上下再无半点阻碍,很难想象杨瑶琴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样的行为,但是她此刻却发现,自己内心除了羞涩难堪之外,却是没有半点后悔的感觉,令她欣慰的是,宋青书的脸颊终于算是没那么冰冷了,而胸腹之间的温度更是逐渐回暖。

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内力探入宋青书体内,引导着宋青书体内的先天之炁缓慢运转,此刻她才发现,宋青书经脉之中空空荡荡,唯有丹田内还有一缕先天之炁,在顽强地游走着。

杨瑶琴知道自己的内力恐怕会引起宋青书先天之炁的暴躁,便以自身内力为饵,引诱先天之炁从丹田出来,而后沿着【先天功】的运行路线,一路引导着先天之炁游走,很快她便发现,随着那缕先天之炁的游走,在宋青书的经脉之中,不断有一丝丝一缕缕的真气融入到那缕先天之炁中,而后这缕先天之炁不断壮大,运转的速度也在逐渐加快,很快便追上杨瑶琴的那缕内力,而后宋青书的先天之炁猛然一窜,便将杨瑶琴的内力吞噬,之前那种感觉再次袭来,这缕先天之炁顿时变得狂暴,在宋青书体内加速运转,杨瑶琴及时抽回内力,这才没有导致之前的惨剧再次发生。

她知道宋青书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她自己能感受到宋青书胸膛中那颗跳动的心脏,是如此的强劲有力,她不由得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宋青书的胸口,感受着那怦怦作响的心跳声,用手臂环住宋青书的熊腰,竟再次陷入了沉睡中去。

其实杨瑶琴本不应这么早醒来,只因方才吴常使出手段,提前刺激醒了她,此刻眼见宋青书转危为安,却是再也撑不住,再次陷入沉睡中去。

在这寒风彻骨的雪洞中,这对相识相知十年的少年少女,此刻赤裸相见肌肤相亲,双双陷入沉睡,周围万年积雪目睹了这一切,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它们也不愿打扰这两人,便默默守在身边,且让两人睡吧。

再说雪洞之外,等胡奎三人也钻进雪洞之后没多久,便有几个身影来到此处,这几人都是身着黑袍,罩着面容,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这群人看着宋青书留下的杰作,不由都皱起眉头。

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袍人对一个身形瘦小的人说道:“主人,方才发生的异像,似乎就是这里。”听这人说话的声音粗壮,当粗壮个汉子。

那身形略显瘦小的身影说道:“看来,吴常和胡奎带上来的人,果真不是一般人。”令人惊奇的是,这身影身形瘦小,连嗓音也是一副稚子同音,难不成竟然是个孩子?不过他声音虽稚嫩,但语气却十分老成,听上去怪异无比。

那高大身影忙一躬身道:“哼,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人,竟想带人来暗算主人,真是不知死活!”

童音身影却一摆手道:“即便是如今的我,也是做不出来这种手段的,不必灭他人威风,涨自己志气。”

“主人教训的是,小人知错了。”那汉子躬身道,而后又转头对其他黑衣人道:“他们跑不远,所有人下山去追!”

“是!”其他几位黑衣人齐声应诺,可就在他们正准备施展轻功离开时,却看到童音声音一抬手,所有人顿时止住身形,等候吩咐。

那领头的汉子问道:“主人,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童音身影道:“不用下去了,他们就在这里。”

众人都是一惊,忙四下看去,但这里除了他们,便再无其他人了,于是众人都疑惑地看向那童音身影,只见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根木杖,长约两三尺左右,手中一抖便将木棍往雪地上一插,霎时间以他为中心,方圆几丈之内的雪花顿时激得飞起,向外翻涌而出,同时伴随着一阵强劲的狂风,卷起漫天遍地的雪花便冲天而起,狂风沿着宋青书辟出的空痕直扑向胡奎三人所在的雪堆,下一刻就见那雪堆猛然爆开,两个人影滚了出来,正是胡奎与吴常,而佘莺却依旧昏迷着,躺在雪堆底部一动不动,那狂风卷起的雪花漫天飘落着,很快就在佘莺身上盖气层层薄纱。

“是你们这两个叛徒!”那领头的汉子一声狂吼,合身便冲向了胡奎,胡奎此刻身形刚刚站定,便看到对方冲自己而来,忙举起禅杖挥了过去,那汉子身形在空中,眼见禅杖袭来,便猛地一转身体,双脚在禅杖上凌空一蹬,整个人便又借力飞了回去。

而胡奎手中禅杖则被巨力一冲,险些脱手而出,好在他紧忙把禅杖往地上一栽,这才卸掉那股力道。

“我老远都闻到你的腥味了,哈木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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