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杀我几次,我就无敌了 第209节
但整座孤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昔日也曾经有许多人如李长歌那般对他寄予厚望,只是后来都失望了。
剑谪仙对周围目光置若罔闻,自顾自道:
“你不讲,我来讲。”他缓缓道:
“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天帝被愚公的诚心打动,让天神搬动了太行、王屋两座大山,从此愚公门前成坦途,再无大山阻碍。”
“故事的最后,愚公移山成功了吗?”剑谪仙说道:
“移山的是天神,而非愚公。”
“你看,哪怕是这个编故事的人,也不敢编出一个愚公子孙后代协力合作,经历无数年终于移山的结尾。”
“愚公移山的结尾,是天帝感其诚,而不是凡人移山。”
“那么,我们的天帝又在哪?”
话说出口,满座寂静无声。
现实里可没有会感愚公其诚的天帝,端坐在神坛之上的,是九大仙门的诸仙啊。
只是这时那半张脸的武库老人却笑了。
“智叟来咯。”武库老人的话语让满座都哄笑。
书库老人也是一个老兵,只是他太苍老了,又身体有缺,早就从战场上退下来,他不会让剑谪仙在这种场合大放厥词。
“我等都是愚笨的凡人,力气有限,无力搬山,也没有人可以看到未来的结局。”书库老人缓缓道。
千里眼也点头:“不错,成与不成是一回事,但移山不移山,又是另一回事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命如薄纸也有不屈之心,这便是上个时代的九州脊梁。”
剑谪仙不置可否:
“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倒是信手拈来。”
“道理?”千里眼微微一笑: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区区听潮楼说书人,又不是什么一代大儒,向来只讲故事,不讲道理。”
千里眼啪的一下打开折扇,抚掌而笑:
“嘴上说的,那叫理。”
“身体力行的,才能称之为道。”
“知行合一,才可称为有道理。”
“我不讲道理,但这座城之中,有的是有道理的人。”
奇闻只能博人关注,真实的故事才能触动人心。
这是千里眼的看法。
而在此时。
忽然有苍凉悠长的号角声,从城头的方向远远传来。
“号角声又响了...又该出战了。”半张脸的武库老人下意识站起身,然后愣了半晌。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不是兵了。
只是随后号角声响了又响,连响三次,声音愈发急促而高昂,与往日截然不同。
武库老人仅剩的半张脸上脸色骤变。
号角连响三次,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平常的号角声,是提醒城中老幼立刻去军营等地避难,免得被打斗波及。
但号角三响,则是另外一回事。
这代表城头瞭望台的老卒,判断出敌众我寡,孤城已无生机,乃是十死无生之绝境。
上一次号角声这般吹响的时候,是二十年前,那时将军李长歌奋起最后余力,临阵突破但也未能完全力挽狂澜,那一战残军死者以万计,李长歌也死于那一役。
而这一次城中只有三百老卒,拿头来打?
所以这一个信号的意思是...不用避难了,抓紧时间做完生前事吧,免留遗憾。
千里眼不再说书,匆匆离去。
听潮楼的宗旨是只听潮,不弄潮,不干预世间事。
但千里眼既然已身在孤城之中,早已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要有所动作。
刚才满座宾客,号角声响起之后便如潮水褪去。
只有剑谪仙还停步在那,看着身边散去的人潮。
“又到了这时候吗?”剑谪仙心中思绪起伏。
他将斩天拔剑术传给乔叒森,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毕竟道不可轻传。
斩天拔剑术是杀招中的杀招,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所以,乔叒森会不会如乔双森一般赴死呢?
他这三十年,一直都看不懂这城中军民心意,不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为他人而牺牲的愚者。
而那乔双森虽是外来武夫,放眼这孤城四十年也能算是耀眼的人物了。
乔双森是与他迥异的人,昔日李长歌等人亦然。
“去看看这座城的最后一战吧。”剑谪仙微眯着眼,缓步向前走去。
第205章 遇事不决天魔解体
孤城城墙上。
海都尉等人眺望远处缓步走来的三百豆兵,脸色凝重。
这三百名豆兵,都是身高三米高的豆将级。
上一次的作战之中仅有五十豆兵一名豆将正面攻城,而这一次却是足足三百豆将,不论是数量与质量,都是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的。
如果说上一次道顺来袭时,海都尉自觉三百老卒可能会战死沙场,那么这一次面对三百豆将,可以说是十死无生,没有丝毫的生机。
“这些豆兵,皮糙肉厚,哪怕刀枪砍入身体,也不会马上死亡,唯有如昔日乔双森那般,用大量的内劲在豆兵的体内爆发,才能真正击杀,这是以力压人的打法...可我们学不来啊。”
“那是乔双森,他有百年功力,我们能怎么办?”老卒们眉头深锁。
这些老卒都是修罗战场上走出来的老兵,生死厮杀的经验极其丰富,判断也很正确。
如果给他们时间,再多打几次,花费多点时间,想来或许可以找出对付这些豆将的策略与战法。
但是他们没有时间了。
老卒们长处在于心神意志顽强,以及长年生死厮杀锻炼出来的战场武艺。但并不以内劲见长,毕竟他们老了。
乔木此时也飞快赶来了,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来得很快,与老卒们一同登上城墙,凭高远望。
只是这时候海都尉却发话了:
“乔老,你走吧,这座城已经到了灭亡的关头。以你的实力,想来是可以生还的,但若是卷入正面战场,再多的内劲也会被活活耗死。”
海都尉之前观察过乔双森的战斗,他的打法是透支身体潜力,短时间内爆发出骇人听闻的数百年功力,杀豆兵如杀鸡。
不过刚不能久,乔双森在斩杀三十豆兵之后,最终丧生于豆将之手。
而眼前的人不是乔双森,而是乔双森的老父,乔叒森。
乔叒森实力应当在乔双森之上,但他的面前是足足三百豆将。
以一对三百?
炼神之道,练的是心神,而非纯粹的肉体力量或者内劲量。
如乔叒森父子这般,已经是武夫之中的异数,但硬拼下去,一样会被耗死。
在海都尉的眼中,乔叒森当然很强。
但他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再强也是护不住这座城的,凡俗武夫也是血肉之躯。
而且乔双森身先士卒而战死,海都尉岂能让他的老父接着死在这座大漠中。
“你们父子已经为孤城做得足够多了...”海都尉劝道。
乔家父子给这座孤城带来了生机,但显然敌人来得太快了,还来不及走。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老卒们早就有了向死之心,只是早晚而已。
九州如果真的有伐仙军,折损一个百岁老人乔叒森在这里,想必也是不小的损失。
“我等不畏死,但牺牲也是要有其意义的,而并非为死而死。”
“你既然能入阵,那想来假以时日,包括你在内的伐仙军也有希望出阵...所以你活下去,才是更有用的。”
“这是以大局为重。”海都尉这时候开始以大局观为由劝说。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乔木随口道:
“乔家家训,心之所向,道之所往。”
“我内心想做的事,就是我的道路,这与你们无关。”
生而长生不死,乔木行事向来百无禁忌,他可以不在乎利益得失,不在乎他人眼光,不在乎什么大局观,一切行为都随心所欲。
他完全无视了海都尉的絮絮叨叨,回头一望,正好看到说书人千里眼,与陆燕北等人陆续赶到。
“千里眼到了。”乔木目光一动。
他继续在城头等,不是为了跟海都尉演什么“你快走”“你先走”的戏码,而是为了等千里眼赶来。
三百豆将,硬拼会被耗尽内劲,所以在乔木看来,听潮楼的奇人千里眼便是破局之生机。
只要能够找到躲在这三百豆将后面的异人,想必也可以如杀道顺那般轻松解决。
“千里眼,能找到异人的所在吗?”乔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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