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杀我几次,我就无敌了 第208节
“斩天拔剑术,斩!”
他睁开眼,双手握着那枯枝,向前斜斜一斩。
枯枝划开空气,发出轻微的破空声,然后没了。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动静。
没有什么捅破天的锋锐剑光,也无内劲爆发,就像是孩童手握枯枝装模作样地大喊招名,毫无气势,甚至隐隐有一丝尴尬。
“不是,你在开玩笑吗?”乔木不解。
搁这玩尬的?
“我从不开玩笑。”剑谪仙认真道:
“我早就达到了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的境界。”
“那么这有无敌心的‘斩天拔剑术’,自然施展不出,即使强行施展,也是有形无神而已。”
乔木无言。
“所以这三十年,你确实是在自暴自弃,并无隐情?”
他直接将这话干脆地问出了口。
“你以为我是谁?”剑谪仙微微一笑:
“我剑谪仙向来说一不二,说摆烂就摆烂,绝不是暗地里偷偷卷的虚伪之徒。”
摆烂这些词是昔日剑谪仙与“乔双森”互相传授武功时学来的,倒是现学现卖了。
摆烂三十年,他已经没了当年的心气。
陆燕北说他曾是人世间最锋锐的一把剑,但这也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乔木一时无言。
无言归无言,他还是继续在剑谪仙这里认真学剑,直到日落西山才离开。
只是当他离开之后,剑谪仙脸上那散漫的淡淡笑容也就收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头上的线装书,哑然失笑。
“菊花点穴手?区区房中术,还真以为我剑谪仙没涉猎过吗?”
“区区菊花点穴手只是小道耳。房中术的上品,首推抓波龙爪手,其次是下三十六路鹰爪功。”
“这菊花点穴手嘛,也就稀松平常。”
真以为他剑谪仙是个憨货,随便一本房中术,就值得他将赖以成名的《斩天拔剑术》用作交换么?
道,不可轻传。
武当派的《纯阳无极功》剑谪仙并不在意,但他自创的《斩天拔剑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然,铁裆功不同。
乔双森那种堪称出神入化的铁裆功,是真的让剑谪仙目眩神驰,心生向往。
铁裆功是真的牛逼,试问谁不想练呢?
而让他下定决心传授《斩天拔剑术》的原因,自然不是什么房中术秘籍。
“乔叒森杀了异人,此类事可一而不可二。这座城距离覆灭不远了。”
“只是我看不懂,我真的看不懂。”剑谪仙灌下一口酒,皱起眉头。
从昔日李长歌到今日之乔双森,从昔日十万将士到如今三百老卒,这座城之中多的是自愿赴死,甘愿牺牲之人。
反倒显得他剑谪仙,有些格格不入了。
..
大道宗宗门。
出了仙门坊市,道逆终于心满意足,化为一道虹光飞身而起,准备去往百里大漠。
当初道顺唤起五十豆兵两三名豆将,结果死在凡人手上。
而他有足足两千灵石,自身又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自然来来回回花费大量灵石,布置了好几道后手。
“我这次足足买了三百枚豆将级天蚕豆,更有大量补充法力的丹药,用以支撑三百豆将的法力消耗,怎么输?”
“宗门之中听说还有一部顶尖的豆兵炼制法门,唤作《豆破苍穹》,据说可以炼制出豆帝级的豆兵。待这一趟平了那百里大漠,或许也能真正攀上那道虚的高枝。”
道逆也是有志向的人,他是凡俗武夫出身,向来珍惜自身性命,所以拜入山门之后,练的都是炼制道兵、阵法之类的仙道术法,从不与其他修士正面斗法,唯独求一个稳字。
而他的最终目标,当然便是赚取灵石,有朝一日将大道宗的《豆破苍穹》给兑换到手。
有道顺前车之鉴,哪怕是面对凡人,他也自然谨小慎微,靠着长老弟子道虚的雄厚财力支撑,一出手便是三百豆将。
第204章 愚公移山(3k
军营武库之外的一座小楼。
说书人千里眼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众多稚童、残老眼巴巴看着,一拍惊堂木:
“今日,我们讲‘愚公移山’的故事...”
“又讲故事咯...”
孩童们欢呼雀跃,显然对来自九州的说书人口中故事颇为期待。
旁边角落,只剩半张脸的李姓武库老人,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心中也有少许宽慰。
军营的书库不只是武库,也是文库。
文库中的藏书,主要是四十年前大炎的文史典籍,以及由昔日城中小吏、上不了战场的残老们编纂的孤城史册。
但这些书,这四十年来都无人问津。
毕竟这座城危在旦夕,年轻人只有习武的时间,没有静下心读文史的闲功夫,圣贤书救不了孤城人。
尤其是孤城的史书,实在太沉重了,每一页都浸透着血与泪。
而说书人千里眼不同。
他其实是听潮楼奇闻派的台柱之一,一张嘴里什么离谱故事都能往外编。
虽然失之真实,但也确实够奇,不只吸引了城中孩童,还有不少妇孺残老都被吸引了过来。
孩子们不读沉重的史书,但对于说书人口中的故事,总还是愿意听的。
这就足够了。
城中长大的年轻一代,得先学会如何战斗,否则无法生存。
但只会为生存而战斗,在半脸老人看来,也是内心空虚的野兽而已。
这座孤城需要的不是适应战场的野兽,而是能够传承薪火的年轻人。
说书人千里眼道:“....智叟笑道:你愚公老迈不堪,以你残年余力,不能毁山之一毛,更何况是土石?”
“愚公说,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故事说完,台下诸多年轻听众也议论起来。
“这也太难了,与其搬山,不如自己搬走吧,愚公确实太愚昧了。”
也有更年长的听众反驳:“自己搬家,只是为自身计得失,而搬山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利在子孙后代。”
“那么为什么不全家子孙都搬出去,这不更简单?”
“谁说外界就没山了?万一外头的山更大更多呢?继续搬家吗?”有一名独腿老卒坚毅道:“搬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壮举,注定是这一世无法完成的伟业,正如我等对抗异人....”
很快便有老卒将这件事与大漠孤城的现状联系起来,据理力争。
千里眼静静听着,他只是讲故事的人而已,解读故事是听众的事。
而城中孩童残老的觉悟,也着实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听潮楼说书人都感叹。
这一两个月以来,随着乔木入城之后,他所知所见,都与以往在九州的见闻大不相同,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
外头的大炎已经跪了,昔日葬身大漠的十万将士已经是大炎最后的挣扎,从此文人再无风骨,武人脊梁已碎,侠义已成遗风。
在外头的九州,如今之时代,善良已经成为一种弱点,暴露你的善良只会被有心人欺压利用。
忠诚则被冠以“愚忠”之名,受万众耻笑。
所谓仁义也只是迂腐而已,活该被人赖上。
而这座城不一样。
这座遗世独立的孤城活在上一个时代,活在大炎尚未屈服的四十年前,满城人都是上个时代的遗老
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早已死在了这四十年间。
而还活着的人,都是经历四十年血腥筛选的强者。
城中残余的三百老卒,并不以武道功力修为见长。
如果用武道修为功力来算,因为孤城食物供给不足的缘故,这三百老卒已经衰老了,并不如昔日大炎精锐,想来也不如外头九州的精兵。
但要论心神意志坚韧程度,只怕外界偌大一个九州,都难以找出三百个能够与他们比肩的铁军。
坚韧的并不只是城中老卒,孤城中剩下的半城妇孺残老也不一般,也是上个时代的遗老。
“若让如今外界的九州,听一听这座孤城的故事,看一看这四十年的血泪,真不知会怎样...”
“九州苦异人久矣,这座孤城的故事,能否点燃薪火?”
千里眼心头掠过这样的想法。
这些经历四十年血战的三百老卒若到了外界,有了足量的膳食进补,只怕都是炼神种子。
只是,他们真的撑得到那时候吗?
在千里眼发呆的时候,下面的听众群里,却是传来了一个有些格格不入的声音。
“听潮楼的说书人,你要不要将这个故事的结尾也讲一讲啊。”
这声音道出,整座小楼都稍稍安静,一道道眼睛瞥向来者。
说话的人是剑谪仙,他一头白发,胡渣唏嘘不修边幅却英气逼人,从小楼之外走过,似乎是顺嘴随口一问。
剑谪仙很少出那座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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