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270节
“时间大约是晚上七点半。可以使用特殊移动魔法的时机是换日之后的短暂时间，距离现在还有四个半小时左右的空挡。而且能够用来移动的‘涡点’位置是固定的。”
“茵蒂克丝，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知道那二十三个‘涡点’的位置吧？”
虽然雅妮丝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史提尔却不是很担心。
一来，茵蒂克丝如此自信，也就是说至少在“禁书目录”的认知中现在的情况并不紧急，天草式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从罗马正教的包围网中脱离。
二来的话......
史提尔的目光穿过雅妮丝和来来往往的罗马正教修女们，锁定在了俯身在油灯下确认周遭地图和罗马正教布防的齐格鲁德身上。
该怎么说呢，就史提尔个人而言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齐格鲁德这么认真的做事，如果是按照以往齐格鲁德的性格现在应该就是直接消失，然后单枪匹马的给天草式全灭后带着奥索拉直接返回。
但现在的齐格鲁德却丝毫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也就是说不论这个“黄金”的佣兵本身有什么计划，但最基本的一点就是现在的天草式构不成为威胁是可以肯定的。
稍作停顿，似乎是在思考。
片刻，茵蒂克丝自信满满地说道。
“在后人能够掌握的二十三个‘涡点’之中，只有一个位于我们的包围网里面......当然，他们还是有可能利用我们所不知道的其他‘涡点’。”
“不可能的。在罗马正教修女的包围网中，仅有一个‘涡点’。”
“齐格鲁德大人？”
雅妮丝回过头。
只见过来的齐格鲁德身后还跟着数十人的队伍。
他们服装并没有统一，但每一个都手持一柄银色的西洋单手剑，单从外形上雅妮丝也无法鉴别那到底属于花剑还是重剑。
很显然，他们并非是罗马正教的魔法师，并且从为首少年的身上，雅妮丝可以读出和面前的清教派神父史提尔近似的气息。
“齐格鲁德大人，请问他们是？”
“他们是‘拭暗晨曦（dawnthatwipesawaydarkness）’的成员。”
“拭暗晨曦是......”
雅妮丝有些不好意思的向茵蒂克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面对雅妮丝那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一般的眼神，茵蒂克丝也只是假装没看到的稍微陈述了一下基本的状况。
“‘拭暗晨曦’是黄金系结社的一支，用的是基于‘真理卡片（tattva）’的过时的术式，这样间接导致其知名度已大大下降。即使在同样魔法阵营中，甚至在“黄金”系的发源地的英国国内，也已经鲜有人知晓。”
“‘真理卡片’绝对不过时。”
茵蒂克丝看着认真的少女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茵蒂克丝头脑中的魔道书来判断，说他们的技术是“过时”绝对不过分。
但茵蒂克丝也不是完全不谙世事的笨蛋，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能够做到的。
“简单来说，他们使用的术式是将五大元素色彩画，并在此基础上依靠混色或者对应其补色，来间接地干涉自然界的五种力量。这个技术在曾经的‘黄金黎明’中被很多成员应用过，但在亚雷斯塔·克劳利将近代魔法理论传播开口，这方面的术式的应用就直线的下降了。”
“那不过是那些笨蛋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罢了。那些自命不凡的笨蛋在齐格鲁德先生面前连一张最基本的‘单色牌’都无法接下！”
这是事实，但任何术式一旦挂上“齐格鲁德”作为使用者后，那么那个事实本身是否强大就没有什么说服力。
毕竟对于这个佣兵而言，哪怕是最基本的卡利女神以带有魔力之四音节为基础的简化术式，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把圣乔治大教堂炸上天。
茵蒂克丝对于对方的争辩只是单纯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毕竟对方说的的确不错，如果是齐格鲁德来用这个世界上怕是八成的魔法师都只能挨揍。
为了不让这个问题深入，茵蒂克丝也马上将话题转回了最开始关于天草式和“涡点”的部分。
“齐格鲁德，你说这里只有一个‘涡点’。但除了已知的二十三个‘涡点’之外，其他的不是没有被记录下来吗？”
“关于这一点嘛......”
齐格鲁德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哪位金发少女上前。
只见她从自己身后的那个极长的黑色包包中，将某个施加了近百道封印的道具拿了出来。
虽然上面有着大量在封印后生成的咒文，但从那个东西的轮廓和颜色上史提尔也能够一眼看出那个东西曾经属于谁。
那是一柄日本神道在祈雨仪式中所使用，长度超过两公尺以上的日本令刀。
“神裂的七天七刀？”
是的，那是神裂火织一直以来随身携带的灵装，在史提尔认识神裂火织开始，这把刀就和神裂火织寸步不离。
甚至英国女王都特别允许神裂火织在面见她的时候可以带刀。
而此时，这个对于神裂火织无比重要的灵装却在这些“拭暗晨曦”的魔法师手上，那么理由史提尔也大致可以猜到了。
“原本我是安排‘拭暗晨曦’在海岸接应骑士派的成员，同时担任追击者的职责对神裂火织进行搜索和捕获。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似乎和我的预想存在一些偏差。”
“非常抱歉齐格鲁德先生，是我们大意了。我们原以为那个‘圣人’在宣告了魔法名的情况下会与我们决一死战。但没想到她却以令咒为诱饵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后，趁乱混入了城市的人流。为了不惊动一般世界的居民，我们也不得不停止追击。”
“无所谓了，这已经足够说明你们的实力让神裂火织认为不搞这样的小动作就没逃走的机会了。结果不重要，能够将神裂火织逼迫到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实力。”
少女和一众“拭暗晨曦”的魔法师们似乎是得到了齐格鲁德感觉到很开心，毫不掩饰的笑容雅妮丝全部都看在眼里。
（果然，齐格鲁德大人是非常温柔和具有领先才能的人。看来他非常受这些‘黄金’系的魔法师尊敬呢。）
第四百一十九章:情报的搜集与开战的前夕
“侦查人员回报，在那个地点发现了两名可疑人物，很有可能是天草式成员，不过目前没有打草惊蛇.....关于长相已经在比对还有的情报库了，暂时还没有确认对方的身份。”
听了茵蒂克丝和齐格鲁德的说明后，雅妮丝就向待机的修女们下达了命令。
同时之后赶来的“拭暗晨曦”也主动请求加入到了搜索部队中去。
虽然雅妮丝想要回绝不属于教会势力魔法师的协助，但考虑到己方能够出动的人手实在是有限，同时现在英国骑士派的骑士们也被神裂火织袭击无法前来。
再加上那些“拭暗晨曦”的魔法师是得到了齐格鲁德认可，并且明显表现出了极高的忠诚，于是雅妮丝也没有反对“拭暗晨曦”参与到搜索之中。
明明实际见到齐格鲁德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左右前的事情，但雅妮丝却对于齐格鲁德有着极高的信任，连带着对于齐格鲁德下属的魔法师也有了一定的信任。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却是很多魔法师都会产生的奇异想法。
罗马正教的修女部队加上“拭暗晨曦”的数十人的队伍，在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获得了相当有价值的情报。
史提尔不是侦查类型的魔法师，虽然不是说不会，但同专业人员相比现在的他插手就是单纯的添乱。
看着不断发回报告的修女们和拭暗晨曦的魔法师，也暗自感叹在拥有一个“中心”的情况下，果然还是人多好办事啊。
虽然现在一直也都是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但整体上却也是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对于天草式的调查进度。
“虽然我们发现了两名天草式的魔法师，但却并没有发现天草式的主力队伍及《法之书》以及奥索拉修女的身影。”
作为“拭暗晨曦”领头者的少女卡洛琳·乔罗娜则是站在不远处，由自己直接向齐格鲁德汇报着自己这边调查到的情报。
“针对和罗马正教共享的情报来看，被我们锁定的魔法师名字是对马以及野母崎，均是隶属于天草式的正式成员。”
“按照前方小队发回的细节，两人似乎是前往了快餐店购买了大量的食品和饮料。”
雅妮丝和金发的少女卡洛琳像是争着向老师邀功的小学生，互不相让的将自己这把搜集到的情报向齐格鲁德做出报告。
“（小卡洛琳好像吃醋了呢~）”
“（呵呵，这孩子很努力呢。）”
“（雅妮丝今天干劲特别足呢？）”
“（听说哪位黑发的佣兵是雅妮丝的救命恩人呢。）”
双方的成员在角落看着这把的情况窃窃私语。
他们不是搜索类型而是正面交火的前线作战人员，现在的情况下他们帮不上忙，所以格外的清闲。
“不过，他们买食品干什么？现在包围网展开也不过几个小时，应该还没有到需要冒险补充食品的程度吧？”
史提尔看着被摊开在木箱上的情报，对于天草式的魔法师露头居然是为了购买食品这一点，他有着相当的怀疑。
“天草式的魔法师最基本的就是‘隐蔽’，虽然看上去只是快餐，但或许那些就是启动‘涡点’所必要的材料。”
“汉堡也可以吗？还是说他们要依靠汉堡肉和面包作为触媒？”
史提尔对于天草式的奇特虽然感觉到诧异，但却说不上惊讶。
毕竟“非正常术式构材”方面，齐格鲁德也不遑多让，对于史提尔而言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对于天草式而言一切都带有魔法层面上的意义。”
“一切？”
空气，水，树木，花鸟鱼虫。
这些每一个都是有着独到的意义史提尔是知道的。
“性别、年龄的差距、衣服的颜色搭配、闲聊的内容、‘吃’所代表的宗教仪式、汉堡里面所包的食材、‘吃肉’行为在魔法上代表的意义、咀嚼的次数、吞咽的时机、步行的方位、停下脚步的位置、看书的举动、把页码数字加起来的数字总合......”
随着齐格鲁德一边翻动罗马正教修女们报告的动作，名为卡洛琳的少女则是抱着自己结社搜集的情报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
而全神贯注在情报分析上的齐格鲁德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放下罗马正教的情报后接过卡洛琳兴致勃勃的递给自己的文件，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开口道。
“这一切都被分解为‘文字’或是说‘记号’，整个集团的行为举止，创造出一个咒文及魔法阵。就像这样，天草式的术式乃是将日常生活中残存的各种零碎宗教仪式撷取出来重新组合而成，所以外人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使用了魔法’。这样的特色，源自于当年受到幕府打压，而不得不躲躲藏藏的前人历史。”
放下情报，关于天草式的情况大体上已经记录在齐格鲁德的头脑之中了。
而雅妮丝见齐格鲁德没有继续查看文件，于是也开口道。
“由于他们有可能不利用特殊移动魔法，采取最基本的躲藏方式逃离，所以在还没找到天草式主力部队前，我不能把所有人员都集中在一处。如果不维持包围网并且持续在区域内搜索，可能反而会让他们有机会逃走。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啊看，哪个游乐中心确实是他们最有可能出现的地点。”
雅妮丝懊恼地说道。
不过茵蒂克丝却显得毫不在意，说道：“你这个做法是正确的，毕竟我们也不是握有明确证据。”
而名为卡洛琳的少女也是在一旁点了点头，虽然她有点不爽雅妮丝像是个自来熟一样的跟在跟在齐格鲁德身边，但工作和私事分开这一点她还是做得到的。
“我们的人手也分散出去了，现在神裂火织恐怕已经在城市中活动了。如果让她和天草式的大部队汇合情况恐怕会更糟。”
“因为这样的缘故，目前可以调度的人力包括我在内只有七十四名。目前我们正在进行武装及法具的重新配置。以这样的人力，如果真的遇到天草式主力队伍，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到目前为止，天草式乃是以不到五十人的人数，与多达两百五十人的罗马正教形成拉锯战。
所以，雅妮丝这么说绝非谦逊之词。
史提尔走到稍远的地方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说道：“你不用在意。说好要来支援的『骑士』音讯全无，已经让我们感到过意不去了，我们几个绝对不会造成你们的负担......不，严格来说好像只有我才有可能变成麻烦才是。”
苦笑着看着各自发挥所长参与其中的魔法师们，好像只有自己这个对魔女战装甲的杀人神父现在无用武之地。
虽然史提尔是对人作战的好手，但在罗马正教修女部队的集体战中，挥使着极其容易误伤友方的火焰符文魔法师的神父也不太好发挥自己的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