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魔禁，刚成佣兵 第269节
“关于名为神裂火织的魔法师我们这边没有接到目击报告。事实上，在现场我们并没有找到其他任何的线索，似乎已经被人有意的清理过了。”
这是当然的，毕竟作为天草式十字凄教的前任女教皇，神裂火织在这个节点突然失踪的理由无论是谁都可以预料得到。
那么，如果神裂火织是以此为目的开始的行动，那么也就有了不得不消去自身线索的理由了。
“总之，神裂之后如果有什么动向请第一时间告知我们。虽然不是信不过贵教，但毕竟神裂是英国清教的人，我们自己的问题也不好麻烦你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抽手相助。”
“当然，对于贸然干涉他教内部事宜不妥的问题我们也明白。”
虽然像是在说自己，但却也是在无意的点名史提尔和茵蒂克丝作为英国清教的教徒，对于罗马正教内部关于奥索拉的搜索和抓捕等事宜，也不宜过多的干涉。
双方对于这一点都是心知肚明，不需要特别说明也会默契的遵守，毕竟无论是史提尔还是雅妮丝都不想成了引发两个十字教极大教派冲突的导火索。
第四百一十七章:伊能忠敬与四十七个“涡点”
“好的，那么我现在开始说明关于《法之书》、奥索拉·阿奎纳和天草式的动向，以及我们今后的行动方针。”
雅妮丝稍微确认了一下史提尔和茵蒂克丝的状况，没有等齐格鲁德过来便开始了对话。
而史提尔和茵蒂克丝也没有多问什么，毕竟以齐格鲁德的个性，如果他很在意这件事，那么不用告知他自己也能够把大体的情况差个七七八八。
而且，这一次齐格鲁德的行动目的是找到并且抓回神裂火织，并不是协助罗马正教救回那个名为奥索拉的修女。
“目前我们可以确定奥索拉·阿奎纳落入了天草式手中。至于《法之书》的下落，恐怕也是差不到哪去。这一次与我们敌对的天草式人数大约将近五十人。”
“你们之前同他们交手的时候，应该有确认他们的撤退路线吧？”
“他们白天利用下水道，暗巷以及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小路逃走，不过现在也不见得就还在那些地方，毕竟他们是本土宗教在各个城市有自己的据点倒也不奇怪。”
“换句话说，就是丝毫没有明确的线索？”
茵蒂克丝前来的任务是协助罗马正教的部队分析出天草式的术式，同时协助齐格鲁德对神裂火织进行捕获的，所以此时对于毫无情报的情况下，她头脑中的知识也根本排不上用场。
“是的，虽然我们试图靠残留在那里的魔力痕迹来追踪天草式的去向，但不是很顺利。不愧是隐密性强化型教派，天草式十字凄教。”
雅妮丝将手中的笔记展示给两人查看，只见上面标注了很多可能的地点，但绝大部分上都被画上了叉叉，大概是在调查后发现那些地方并没有天草式的踪迹。
“但我们有另一队人马已经在附近设下了包围网，或许能够有所收获。但说实话，这里毕竟是他们的主场，在无法调动大部队的情况下，我们的人手还是有些吃紧。”
“现在可以使用的人手大概可以构成多大规模的包围网？”
史提尔喝下最后一点咖啡，有些在意的问道。
“以这里为中心点，半径十公里的范围。包含一百三十二条道路与四十三条下水道。以我们的人力，要张设这样的包围网并非难事。”
“日本的下水道没有想象中复杂。就算是本土作战，在被专业魔法师部队追击的情况下想要带着一个俘虏逃走也不太现实。”
“是这样的。一旦天草式的人企图把《法之书》及奥索拉·阿奎纳带回他们的大本营，就会被我们的包围网发现。但......”
雅妮丝有些担忧的回头看向了死寂的街道。
现在雅妮丝部队驻扎的地方是“薄明座”废弃的停车场，到处都张设着半圆形的小帐篷。
整个罗马正教的修女部队为了应对长时间作战的问题，以及最大限度的利用己方的人数优势同天草式作战，所以现在已经有一些修女去休息了。
“但我担心如果他们根本不打算突破包围网，而是当场向奥索拉逼问解读法，事情就会棘手得多。我们虽然人手很多，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点应该不用担心。相信奥索拉应该不至于笨到不懂如何抵抗读心类的魔法。而且如果要来硬的，地点也不合适。”
史提尔是凝聚了无数魔女狩猎和拷问历史的“必要之恶教会”的杀人神父，史提尔完全有资格自称魔女狩猎与宗教审判的专家。
“对于天草式的魔法师而言，这附近的敌人太多了，这样是没办法安心办事的。拷问奥索拉、取得解读法、制作《法之书》的解读版本这些工作，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就是这样，如果想要在不让俘虏自杀的情况下突破心防、问出情报，最好的手段是不必直接接触俘虏的‘疲劳轰炸类’或‘妨碍睡眠类’拷问方式。”
史提尔若无其事地说着在他看来理所应当的内容，而雅妮丝却是听着有点毛骨悚然。
罗马正教不是没有这样的拷问机构或是拷问官，但雅妮丝和她下属的修女部队是前线的作战人员，虽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没有需要利用术式拷问对方情报的情况，但这种恶劣的技巧却还是会让她浑身一颤。
“不过，这至少要花一星期的时间。只是一两天不睡，根本不算是拷问。持续一百二十个小时以上没有睡觉，理性才会开始逐渐崩溃。”
“那，那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现在只要他们有什么动作马上就会被我们锁定。而且刚刚齐格鲁德大人也放出了‘使魔（servant）’，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大概也藏不了多久。”
史提尔看着在提到齐格鲁德的时候表情都轻松了不少的修女，这样的状态对于史提尔而言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毕竟史提尔自己也有着这样“只要那个佣兵在就完没有问题”的奇怪思维模式。
“不过齐格鲁德的任务应该只是抓捕神裂吧？”
“嘛，如果是齐格鲁德先生大概会选择最有效率的做法吧？”
“效率是指？”
看着有些不理解但却有些期待的雅妮丝，史提尔不难不怀疑这个罗马正教的修女只是单纯的想要多听一些关于齐格鲁德的事情。
“齐格鲁德先生是很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如果对方明确的会对魔法侧或是科学侧的平稳造成冲击，那么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很正确的做法。公私分明是非常基本的。”
史提尔也是认可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也认同这样的处事方式，但将来如果有一天要他对茵蒂克丝下手他肯定不会干的就是。
届时哪怕是要为了保护茵蒂克丝和齐格鲁德为敌，史提尔也绝对不会有哪怕一秒的犹豫就是。
“现在神裂下落不明，甚至无法确认她的具体行动路线。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称为‘最有效率’的唯一方法大概就是抓住天草式的成员，然后以此逼迫神裂火织现身了。”
稍微停顿了一些，史提尔似乎觉得刚刚说的不全面，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齐格鲁德先生有时候也会因为自己同对方‘有缘’而出手相助。虽然例子不多，但对于齐格鲁德先生而言你或许称得上‘有缘’，所以他才会少有的认真对待这次的委托也说不定。”
雅妮丝红着脸回过头，此时的齐格鲁德接手了雅妮丝的工作向雅妮丝部队的修女们下达指示。
而这个动作也被史提尔察觉到了。
似乎觉得自己的说法容易引起误会，但史提尔并不打算纠正。
“总之，天草式特别擅长‘躲’跟‘逃’。他们抢走《法之书》及奥索拉·阿奎纳之后，一定会预测罗马正教将采取的追击手段。如果这是一项早已计划好的行动，事前想必也是经过了无数次的沙盘推演，得出了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后才开始的行动。”
茵蒂克丝的声音将雅妮丝的眼神拉了回来。
“天草式是幕府时代延续日本地下教会组织，是融入城市里才能存在的宗派，这样自我认知就是‘弱小’的教派，我不认为会在毫无准备和胜算的情况下，向十字教极大教会的罗马正教发起挑战。”
“可......可是，不管怎么做，也不可能逃出我们的包围网才对吧？”
雅妮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在作战会议中走神有些事态，稍微正了正身体，认识思考着茵蒂克丝说的可能性。
“不，是有可能的。”
“？”
雅妮丝疑惑的看向茵蒂克丝，随后目光有移动向同样疑惑的等待着茵蒂克丝后文的史提尔。
“这是一种只在日本国内才能使用的魔法。简单来说，日本各地都存在名为‘涡点’的特殊空间。只要利用‘地图魔法’，就可以在‘涡点’与‘涡点’之间自由移动。”
“是伊能忠敬的大日本沿海舆地全图！？”
史提尔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有些失控，以至于一些路过的罗马正教修女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现场的所有人都是专业的魔法师，虽然不能像茵蒂克丝一样全部一字不落的记住，但对于世界各地一些比较著名的魔法事件也都有所耳闻。
而所谓的“伊能忠敬”是日本江户时代著名的勘测员和制图师。
他因根据实测值完成第一幅日本地图而闻名,为绘制地图,他花数年的时间亲自走遍日本全国。
“也就是说这个诞生于江户时代的日本地图上，其实有特殊的机关的？”
“而根据假说，‘偶像理论’是可以逆推的。换句话说，这个伊能忠敬就是利用了反推法，将原本不存于日本的四十七个‘涡点’标注了出来，并且确实的建立了各点之间的联络。”
“那我们该怎么做？天草式很有可能已经通过‘涡点’跑掉了吧？不过，既然‘涡点’的数量有限，要不要干脆把所有‘涡点’都查一遍？我们的人手应该足够了，实在不行我们马上向罗马正教申请进一步的支援......”
“不可能的。事实上在大日本沿海舆地全图里，后人只找得到二十三个‘涡点’而已，但是当年黑船打算收购这份地图的时候，说明书上清楚写着共有四十七个‘涡点’。”
“......”
第四百一十八章:“拭暗晨曦”与“七天七刀”
一共四十七个“涡点”遍及日本全境，在对付能够借助其自由穿梭的情况下，己方却有一半以上的“涡点”不知位于何处。
如此一来，根本无法掌握天草式的去向了。
况且，虽然现在有着一个假定的“大本营”在九州，但对于天草式十字凄教这样自我认知就是“弱小”的教派而言，哪些才是真正的大本营根本就是真假难辨。
“除了利用大日本沿海舆地全图的特殊移动魔法之外，天草式的大本营也是出名的隐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外人连他们的逃走路径都掌握不了。”
这是当然的，毕竟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天草式留存下来。
从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求生是天草式的根本，以小博大，以少胜多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而且就事论事，相比雅妮丝下属的修女部队，曾经和东京阴阳寮长达几十年的博弈要恶劣的多。
反观现在如果他们果断抛弃奥索拉的话，那么恐怕雅妮丝的修女部队都摸不到天草式的影子。
“刚刚雅妮丝说他们的大本营‘据说’在九州，但这个情报的真伪难以求证。被怀疑是天草式大本营的地方太多，至于哪一个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说不定这些情报都是假的，也说不定这些地方全部拥有大本营的机能，毕竟天草式的性质下，他们根本不需要一个长期的据点。”
对于茵蒂克丝的说法人雅妮丝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事情她根本没有想过，或者说她压根不知情。
非要说起来雅妮丝也算是“临危受命”，毕竟事发突然谁也不可能提前做好功课。
尤其是面对的敌人是天草式这种本身就是极端强调“隐蔽”的教派。
如果不是有意关注的话，就算是罗马正教也根本不可能事先获取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雅妮丝脸色有些发白，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着那个大大的厚皮封面的笔记本。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既然知道这种情报，为什么不赶快告诉我？没办法掌握‘涡点’，也找不出大本营，这种情况下只要他们一进入‘涡点’，一切就完了！如果趁他们进入‘涡点’之前赶紧采取行动，或许还有机会将他们拦下！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因为没有着急的必要。”
茵蒂克丝轻描淡写地说道。
雅妮丝一听，再次傻住。
身为存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禁书目录”，茵蒂克丝有着远非常人能及的魔法知识。
“大日本沿海舆地全图，是利用星辰的方位来进行测量的。所以‘星辰位置’对地图的影响非常大，而这也成了使用特殊移动魔法的条件。简单来说，就是有时间上的限制，如果时间不对，就没办法使用特殊移动魔法。”
茵蒂克丝抬头望向星空，银色长发随之摇曳。
“以现在的星辰位置来看......”
这里是学园都市的外面，但却依然处于东京首都圈的范围。
人造的光源让星空不那么明显，茵蒂克丝也是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