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大谱系 第484节
“在我们种族中,学生都会爱戴老师。我想问你,如果你的老师所教导的知识是错误的,或者你并不认同你老师的观念,那么,你还会爱戴你的老师吗?”
透明生物先是歪着头,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佩德罗。
随后,他认真思索片刻,如是回道:
“吾爱吾师,但是吾更爱真理!”
“……,加利莱伊。”
“什么?”
“这是我给你的名字。加利莱伊,这就是你的名字,名字对于一个文明的个体来说很重要,它将作为个体的标识,它是一个人身份的基础表示。
它将个体与他者区分开来,为每个人提供一个独特的符号或标签,我们因此成为了自己。
名字承载个人历史,连接着个人与社会,名字是对现实的重新建构。
最后,你要记住,名字是由他者赋予的,但个体应当通过自己的选择和行动来定义自己的存在。”
佩德罗严肃异常地对着加利莱伊说道。
他知道,当他赋予对方加利莱伊这个名字开始,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为自己找了一位路上的同道者,哪怕对方不是人类。
他太需要伙伴了。
伊比利亚需要变革,米格尔赛特需要解放思想。
改变世界并非一蹴而就,所以,他选择了从改变个体命运,改变自己开始。
获得名字的加利莱伊在听完之后,他用自己的发声器官,用泰拉通用语复述着佩德罗给他取的名字:
“伽……利……略?”
“是加利莱伊,虽然读音都一样就是了。”
“他有什么寓意吗?”
“……,也许有吧。”
佩德罗和加利莱伊开始天马行空的对话,他们俩习惯于此,他们的对话总是充满了跳跃性。
“佩德罗,我的学说是正确的吗?”
“这是你发现的学说,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很奇怪,它太复杂了,我认为它应该更加的简便一点,更加的完美!”
“也许吧,不管怎么样,它都依然在转啊。”
“谁依然在转?”
“没什么。”
佩德罗和加利莱伊都陷入了沉默,但是,他们都知道,有什么种子在他们心中埋藏了起来了。
咔嚓——
记忆的画面在次破碎。
属于佩德罗和加利莱伊之间的故事任然在延续着。
*************
在[米格尔赛特]所栖息的相位空间中,隐藏着一个充满蒸汽朋克特色的潜艇,它安静地潜伏在海洋深处,等待着某种信号的触发。
这就是安装着[洞穴寓言]的[鹦鹉螺]。
潜艇的表面安装着无数管道和齿轮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蒸汽泵时不时地释放出热气和响声,好似一个沉睡的巨兽。
当[米格尔赛特]在天文学或科学上取得重大进步时,潜艇上的装置应声而动。
随着新的发现和理论的诞生,潜艇上的仪器开始快速运转,仿佛是在庆祝这一成就。蒸
汽泵呼呼作响,齿轮咔嚓咔嚓地转动,整个机械结构都活跃起来,潜艇在这种机械交响曲中醒来。
【检测到学说发展冲击,安乐天使开始延续欺诈——】
【神学干扰弥母素介入——】
【发现文明转折点:地心学说——】
【进行发展凝固,地心学说进行文明封锁——】
【自我枷锁载入——】
【开始天文学封锁——】
【开始危机合成——】
【危机启动——】
【文明危机:宗教审判!】
悄无声息地污染开始散发,它开始重新塑造认知,创建一种无形的薄膜。
这层薄膜如同一面滤镜,将空间内部的光线过滤,形成了一个被篡改的现实区域。
在这篡改的光影中,[米格尔赛特]的进步和知识被审慎地监控和控制,防止其对外部世界产生潜在的影响。
名为“宗教审批”的文明危机随之在整片相位空间内部散播开来。
这是一种制度或者机制,用于评估和控制[米格尔赛特]的科学和知识发展,确保其符合天国所需的秩序和规律。
在这个看似自由的空间中,每一次科学的突破和理论的革新,都会被这个机制审视,以决定它们是否适合被保留或应当被抑制。
在加利莱伊发现地心学说的那一年,安乐天使第一次全面运行。
它向[米格尔赛特]一族显露神迹,而[米格尔赛特]奉它为“神”。
【神说:将地立在根基上,使地永不动摇。】
【神说: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
脚下星球恒定,其他星球围绕其旋转,这是神的讲义。
加利莱伊初始感到欣喜若狂,它没想到自己还没把自己的发现说出去,族人们就认可了学说。
但是,它的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它发现自己的族人居然抛弃了求知的渴望和质疑的能力。
当神出现之后,关于神的学说取代了原本的一切求知之心。
神学之外,一切都是偏门。
这种观念加利莱伊绝不认可。
于是,文明开始出现分化。
安乐天使霍乱了[米格尔赛特]一族,因为这一族齐心所铸造的通天塔,惊扰到了它。
自此,[米格尔赛特]一族分属两类。
科学者和宗教徒站在同一片大地上仰望星空。
宗教徒看着星空,他的眼神飘向了不可知处,偏向了彼岸,
“啊,神一定居住在群星之上吧。”
他们如是说道,然后,高举起双手,向着星空献上虔诚。
科学者看着星空,他也仅是看着星空。
他什么都没说,眼神没有聚焦。
但他的眼神已经落向了群星,落在了未来,落在了大地与族人,落在了一点点尚未闪烁但又无比璀璨的星耀之上。
两者同样虔诚,但两者完全不同。
***********
又是一年,在佩德罗与加利莱伊讨论地心说的洞口中。
洞穴的墙壁上,是加利莱伊展现的具象,无数张纸张在空中静静漂浮,如同一片片落叶在秋风中飘扬。
这些纸上密密麻麻地书写着复杂的公式和理论,它们是知识探索的证据,也是无数失败尝试的遗迹。
在这片创造与破坏的海洋中,废稿如同被风暴遗弃在海滩上的残骸,散乱在洞穴的每一个角落。
每一张废纸,每一个被丢弃的公式,都是加利莱伊求知路上的烙印,是它对理解这个世界无尽努力的见证。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加利莱伊痛苦地望着面前佩德罗。
它的眼中不仅有着痛楚,还有哀求
在它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个正在探索、渴望理解却又处于困惑中的灵魂。
当它的目光遇到青年的褐色瞳孔时,它似乎在寻求着答案,也许是对之前所有教导的疑惑,或许是对它们文明未来的不确定。
它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动摇,它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为什么?”
这个问题简单而深刻,它不仅仅是在问青年,也在向自己,向整个世界提问。
“最初的学说有问题,它还不够简洁,它还不能解释这个世界。”
“而且,它们把我的学生和同道者都给钉在十字架上烧死了,为什么是十字架?为什么它们会变成这样子?神到底是什么?”
佩德罗面对米格尔赛特个体那渴望与迷茫交织的眼神,默然无语。
这是宗教与真理的碰撞,凡人与上帝的较量。
在异端审判官的眼中,明明只要向固有的秩序低头,对上帝的旨意拜服,就能得到安稳的人生。
它们不解,异端究竟为何会出现。
但是,佩德罗知晓为什么会有异端。
或许,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好奇,或许,只是一次抬首仰望繁星时的心灵震撼,便足以将之奉为信念,甘愿献身其上。知性的根本,在于那探知的渴望与本能的好奇。
哪怕追求真理的道路上遍布荆棘,哪怕前行者的骸骨铺就了那条道,总有人愿接过火炬,借着那微弱的光辉,直视无际的苍穹。
当第一个凡人仰头对问星空之时,
一切的奇迹,自此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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