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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驱 第615节

  周卫国微笑着对法官说道:“谢谢法官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说完,周卫国又转向穆勒,说:“穆勒先生,你们在敌后活动时,只穿着敌军制服吗?”

  穆勒说:“在敌后活动时,按照常规,我们会在敌军制服下面穿着德军军服,一旦与敌军交火,我们就会脱掉敌军制服,表明自己的身份。”

  周卫国说:“那么在突出部战役中,你们是如何着装的?”

  穆勒说:“我们在美军制服下也穿着德军军服。”

  周卫国说:“你们在突出部战役中执行任务的时侯,是你们的指挥官奥托·斯科尔兹内上校命令你们穿着美军制服并在美军制服下穿着德军军服吗?”

  穆勒说:“是的。”

  周卫国继续问道:“那么,他有没有命令你们在遭遇盟军并交火时还穿着美军制服战斗?”

  那突击队员说:“没有。”

  周卫国转向法官席,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周卫国回到辩护律师席后,福尔德毫不意外地要求传召控方第5号证人。

  法官同意后,周卫国就见观众席上的鲁特起身,走向证人席——原来他就是控方的第5号证人。

  见鲁特上场,周卫国反而松了口气。说实话,如果鲁特一直坐在观众席,周卫国反而要分心留意他的举动,既然他上了证人席,那么周卫国就完全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鲁特宣誓后,福尔德还是照老样子问了第一个问题。

  鲁特的回答倒是让周卫国小小的吃了一惊,因为他竟然也参加了突出部战役,而且当时还是著名的“呼啸之鹰”美军第101空降师的一名少校情报官。

  福尔德继续问道:“鲁特中校,请问1944年12月18日上午9点至10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鲁特说:“我在美国陆军第99师医院。”

  福尔德说:“你为什么会在第99师医院?”

  鲁特说:“因为我最好的朋友Sam Fields(山姆·非尔兹)当时正在第99师医院接受治疗,我是去看望他的。”

  福尔德说:“当时你的朋友山姆的情况怎样?”

  鲁特说:“他的情况很危急,因为他受了重伤。”

  福尔德说:“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吗?”

  鲁特说:“山姆告诉我说,他是在当天早晨一次‘穿着美军军服的德军’的袭击中受的伤。”

  福尔德说:“山姆的为人怎么样?”

  鲁特缓缓说道:“山姆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对主抱有最坚定的信念,按时祈祷,定期做礼拜。他记住的只有别人为他做的和自己亏欠别人的种种;他总是将自己的权益放在最后,责任放在中间,把可以为上帝多做一点事的机会放在最前;他对待朋友就像对待自己一样真诚;他认为,自己活在世上,唯一充分的理由不是要从人生中攫取什么,而是要给予什么;他热爱世人,不被恐惧、愁绪与烦躁所困,对生死俱无所畏;他能忍受失败而不沮丧;他努力奉献自己,宽恕别人,心里常存感激,他甚至在临死前还请求上帝宽恕袭击他的德国人的罪行。”

  鲁特说完,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黯然的神情,法庭里也是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对这位“虔诚的基督徒”的缅怀中。过了一会儿,观众席中甚至有几个老妇人哭出了声,看来鲁特所说的山姆的事迹使得这几位很可能也是“虔诚的基督徒”们大为感动。

  其实鲁特说的这些话如果放在中国,最可能的反应就是遭到众人的嘲笑和鄙视,因为傻子都不会相信世上真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存在!可这番话对着一群笃信上帝的基督徒说出来,效果自然就不一样了。周卫国相信,鲁特的这一番话至少己经成功争取到了法庭内大多数人对山姆之死的同情,相应的,他们对于导致山姆死亡的元凶,那些“穿着美军军服的德军”,自然多少会有一些怨恨。这种情绪的变化是极其微妙的,也是周卫国无法控制的,对于斯科尔兹内,恰恰又是极其不利的!

  福尔德等法庭内大家的情绪都酝酿得差不多后才安慰鲁特道:“鲁特中校,请节哀。”

  鲁特勉强一笑,说:“福尔德先生,我并不是悲伤,只是对老朋友的怀念。山姆的去世,是响应上帝的号召,他现在肯定己经上了天堂,作为他的朋友,我只有感到欣慰。”

  周卫国心中自然明白鲁特话里的意思,被袭击致死的“虔诚的基督徒”可以上天堂,那么卑鄙的袭击者呢?自然就应该下地狱了!

  现在,就连周卫国都不得不佩服鲁特了——三言两语就使得形势逆转,看来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位鲁特中校!

  这时,就见福尔德转向法官席,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首席法官很自然地看向周卫国,说:“现在,请辩方律师向控方第5号证人提问。”

  首席法官见多识广,自然早就猜出辩方律师中的主角不是法庭指定的罗伯特·达斯多,而是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中国人。

第十节

  出乎首席法官意料的是,这次从辩方律师席走出来向鲁特提问的竟然不是周卫国而是达斯多。

  当然,在达斯多站起之前,周卫国还是对他低语了一阵。

  鲁特对于向自己提问的是达斯多显然也有些吃惊,但看了一眼周卫国后,他又陷入了沉思。

  达斯多走到鲁特面前后,开口问道:“鲁特中校,请问您的视力和听力怎样?”福尔德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律师这个问题与本案没有任何关联。”

  达斯多立刻说道:“法官大人,证人的视力、听力和记忆力等情况与其描述案情的真实度显然是相关的。”

  法官想了想,对鲁特说道:“反对无效。请证人如实回答。”

  鲁特平静地说道:“我是一名现役军人,我的视力和听力都经过军方的专门测试。”

  达斯多点点头,说:“那么请问鲁特中校,您能够看见10英里以外的东西或听见10英里以外的声音吗?我是指不借助望远镜和通讯器材的情况下。”

  鲁特说:“不能。”

  达斯多对辩护律师席微一点头示意,除周卫国以外的另两名律师立刻起身,走到法官席和观众席之间的右侧,展开了一幅地图,这样一来,无论法官还是观众都能看得很清楚。达斯多指着那幅地图说道:“这是一幅阿登地区的地图。”

  紧接着,达斯多又笑着说道:“当然了,这幅地图只是民用地图,肯定不会泄露盟军在这一地区的军事部署,所以审判结束后盟军反谍报部门就不必来找我了。”

  没有人笑,因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达斯多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慨法庭里众人极度缺乏幽默感,随后,就走向那幅地图,在经过辩护律师席时很自然地拿起了一支笔。

  达斯多走到地图前,说道:“我们看过控方律师提供的材料,据山姆上尉的死亡证明显示,他死于1944年12月18日当地时间下午1点,死亡时隶属于美国陆军第99师。据美国陆军第99师战史记载,1944年12月18日第99师正和德国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在艾森伯恩山岭激战。”

  说到这里,达斯多用笔在地图右上方某处画了一个醒目的圈,用笔指着这个圈说道:“这就是艾森伯恩山岭,也就是第99师当时所处的位置。至于鲁特中校,哦不,那时候还是鲁特少校,他当时隶属于美国第101空降师,据第101空降师战史记载,1944年12月18日,第101空降师刚刚紧急增援至Bastogne(巴斯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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