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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80节

  “我去的时候,赵奢已经先到了,两人正论着呢,我就在一边听。

  “你知道我听到甚了吗?”

  乐间一是对此也很感兴趣,再也为捧父亲兴致,凑趣地道:

  “阿父给说说。”

  乐毅盘起两条腿,一下子精神了,手肘支在膝盖上,一边挥舞一边道:

  “赵奢说决定国运的大战,那用兵至少要十万八万不可,这话没毛病吧?”

  不等儿子乐间回答,乐毅已是忍不住倾诉欲望,嘴角噙着嘲讽的笑,道:

  “田单说甚?

  “田单竟然说三万就够,用兵多了耽误种地!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蠢的话!

  “估计赵奢也没听过,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田单那竖子还洋洋得意呢,以为自己说的对,还看我一眼,给我俩举例。

  “他说古代的天子用兵,不超过三万人,这样就征服了天下。

  “如今我们这些所谓的名将用兵,一定要有十万、二十万士兵才能决定一场大战事,这就是差距啊!

  “我扭头就走,跟这样的鸟人我论个屁啊!

  “那他母以前多少个国?成千上万!

  “一国能有个十万人都不错了,三万人肯定能决定胜负啊。

  “现在呢?

  “现存这几个大国,秦、赵、楚、齐,哪个人口没有两百万?

  “三万?我呸!

  “别说一个国,显得我欺负他,我就说一个城。

  “邯郸城里就不下十五万人,秦国四十万都没打下来,他三万能做甚?白起都不乐意埋他!

  “你说这田单懂兵法?

  “他就是个运气好的蠢货!碰上了骑劫这个比他还蠢的蠢货!”

第75章 昌国君昌的这个国,是赵是燕?

  乐间觉得田单不该是这么愚蠢的人,或许是不想为赵攻燕,故意犯蠢给赵王看。

  他猛的一拍大腿,和父亲刚才拍腿动作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田单原来这么蠢啊!”

  翌日清晨,下起了小雨。

  晌午时分,天开始放晴。

  太阳出来了,雨却还没停,阳光、雨露俱下。

  乐间披着蓑衣,在雨中“啪嗒啪嗒”地走着。

  他低着头,脸被斗笠遮住大半,和他面对面走过都看不到他样貌。

  雨水淅淅又沥沥。

  落在斗笠上,顺着竹杆滑下去,然后被乐间一脚踢个粉碎。

  乐间低着头,斗笠为他隐住脸,也遮挡了他的视线。

  乐间由此联想到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利有弊,这次秦国邀请燕国攻打赵国也是一样。

  “成则中兴,败则缓亡。”

  他的声音被雨声打散的一干二净。

  他继续走着,只能看到周围人的小腿和脚。

  一个又一个纤细的小腿从他面前,左右两侧晃过。

  或白嫩或粗糙、或玉色或棕色的小脚,踩过他身边的水或湿地。

  这些都是女人。

  他很少见到属于男人的小腿和脚。

  见到了,那也多半不是男人,而是男孩。

  他问自己:

  “是因为雨天的关系吗?”

  他回答道:

  “不是。

  “是长平。

  “是邯郸。”

  走着,走着,他停下了。

  一个头发上滴着水,娇小而美丽的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他看了个对眼。

  这个女人竟然无故停在他面前,然后弯下了柔软腰肢,脑袋翻过了斗笠的阻挡,仰头,自下而上,强行看到了他的脸!

  他瞳孔一缩,大手向腰间摸去,那里有一把匕首。

  他这次来赵国是秘密前来,私会秦国,绝不能泄露行踪。

  雨水不大,但足以冲刷走所有痕迹。

  他的手摸到刀柄。

  刀很快,他用刀更快,不会让这个赵女有太大痛苦。

  他已经准备好拔刀,挥刀,侧身躲避迸溅出来的滚烫鲜血,借着雨幕和围拢的人群快速消失在街头。

  “这位壮士,有家室了吗?”女人眼中放光,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

  乐间犹豫了一下。

  刚刚事发突然,他应激了。

  就这么一犹豫,他才想到或许事情也没那么糟糕,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这张脸。

  燕昌国君,乐间。

  “还未。”他如实回答。

  女人扑了上来,紧抱着乐间。

  隔着各自蓑衣,乐间也能感觉到柔软、饱满。

  看面相,年岁不过才十三四的女人双脚离地勾在乐间腰上,双手勾着乐间的脖子。

  “你现在有了,我嫁给你!我还有一个姊、两个妹,可以做你的妾!要了我吧!”

  女人的声音,大到连雨声都盖不住,传出很远很远,传的乐间心头,身体都发紧。

  邯郸人爱看热闹可是出了名的。

  果然,一双双小腿,一只只小脚先是停下,然后向他这边走来。女人猛的掀飞乐间斗笠。

  帽子还没落地,她就仰着头大喊道:

  “这是我的男人!”

  美丽的她笑了,笑的极为动人。

  笑的乐间,动了刀。

  鲜血自她的优美如天鹅的脖颈喷出来,冲霄而上,和自天落下的雨水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这一刀果然很快。

  快到女人落在地上的时候,能感觉到身下的雨水,一片冰凉。

  人群喧嚷,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奔跑中溅起的水花细碎。

  乐间侧身躲血,探手带帽,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就像最初想的那样,借着雨幕,借着喧闹人群,消失在街道。

  三刻后,一间牌匾上写有吕氏珍奇的珍奇店。

  店内后堂,乐间浑身淌着水。

  刚刚到来的赵底脸上满是笑容,拱着手上前道:

  “昌国君冒雨前来,想必是同意我国太子之请了?”

  乐间浑身冰冷,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冷意:

  “我燕国不会和秦国一起攻赵。

  “赵底,你的父亲、大父、兄、弟、族中男人,在长平、邯郸两次大战后,现在还有几个活着。

  “你是个赵人,竟然为秦国做事,你真是狼心狗肺!”

  赵底腰板挺起,拱起来的双手放下。

  笑容淡去,只留有一丝丝,看上去极为讥嘲。

  “昌国君如此说话,我赵底也有两问,请昌国君正面回答。

  “昌国君,你这个昌国君是赵国给你封的,还是燕国给你封的?”

  乐间面色骤沉,抿起双唇,眼放杀意。

  “不答?”赵底冷笑,道:“不答没关系,跟第二问一起回答好了。昌国君昌的这个国,是赵是燕?”

  说罢,他也不等乐间回答,转身便走。

  “来人,送我们身在燕国心在赵的燕昌国君离开!”

  赵底从头到尾,都没看向乐间摸向腰间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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