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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5节

第十章 下马威

  虽说如今的厂卫没了初建时的盛气凌人,但到底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组织,该巴结还是得巴结。

  在外被人捧着,这二人又能称得上是皇帝心腹,面圣时极少被这么晾着,这么些时辰,腿脚已是酸麻,曹化淳更是上了年纪,只觉得腰痛难忍,恨不得当殿趴下才好。

  此时听皇帝终于开口,一面有着风雨欲来的担忧,一面又盼着赶紧结束,好出宫歇息。

  朱由检端起手边的茶盏,眼尾漫不经心扫向二人,淡淡开口道:“近日都在忙什么?”

  唠家常一般的问话,二人却不敢放松心神,谨慎回道:“回陛下的话,城中近日流民甚多,臣防着建奴奸细,正带人盘查!”

  “是,奴婢正审问着!”曹化淳也忙应道。

  “怎么,这些流民碍着谁了?”

  朱由检说这话的语气并不严厉,也没有怒意在其中,听着轻飘飘的,可骆养性和曹化淳听在耳中,却是浑身一震。

  锦衣卫和东厂作为朝廷,不对,是陛下的情报机构,直接对陛下负责,陛下这话的意思,是在怀疑他们的忠心呀!

  建奴寇关,畿辅地区大量流民朝着京城避难,京城是什么地界,一块招牌砸着十人,就有五个是官身,就算不是,也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今墙根下蜷缩着臭要饭的,没钱的、吃不上饭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天天闹事,还有胆子大的翻墙进高门大院偷东西!

  偷东西事小,要是冲撞了府中女眷,打杀了他们一条贱命也不够赔的!

  那些大臣找了五城兵马司,又找了锦衣卫衙门,有钱赚难道不赚,傻吗?

  可话不能明说,骆养性装作惶恐,跪地叩首道:“陛下,臣是担心,若真有奸细混进城中,恐对陛下不利啊!”

  “那朕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们!给你们题个牌匾怎么样?精忠报国还是忠心耿耿?”朱由检面目一冷,手中杯盏“啪”得砸在桌案上,茶水溅出湿了几份奏折,模糊了“流民”二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见皇帝动怒,曹化淳也忙跪了下来,余光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想着难道有人将此事奏给了陛下?

  以往也如此做过,也没见陛下发这么大脾气,难道还有旁的事?

  “你们身为朝官,不体恤百姓也便罢了,如今国难当头,不恪守本职,算盘打到了流民头上,朕要你们何用?你们要是嫌这身官服笨重压身配不上你们,大可脱了不穿!”

  朱由检越说声音越大,到后来以至于振聋发聩,满殿宫女太监抖着身子降低自己存在感。

  王承恩也不由腹诽,适才还觉得陛下脾气好了,看来不过是身子还没恢复好,眼下这不是又吼上了!

  “臣冤枉,冤枉啊!”骆养性不敢辩驳,只连声喊冤。

  朱由检冷哼一声,“朕怎么冤枉你了?是冤枉你勾结外臣?还是冤枉你通敌叛国?”

  骆养性闻言眼前一黑,差一点吓晕过去,勾结外臣,通敌叛国,这两条不仅是死罪,更是要诛族啊!

  别说没有这回事,就算是有,打死了也不能认啊!

  二人两股战战,低垂着的脑袋只能看见眼前陛下黑色皂靴,靴子上金线绣着的龙眼大睁,其怒目的模样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

  “没有?那为何这满桌的奏折,不见你们的情报,辽东建奴,如今该是你锦衣卫重点目标才是,可为何建奴几次三番入关,你们锦衣卫都不曾上报示警?你是没有能耐,还是成了建奴的锦衣卫?”

  骆养性额头上汗水滴落,却不敢抬手去擦。

  他不知道陛下为何这个时候来翻旧账,建奴不是第一次入关,而是第四次了,前三次陛下为何没有叱责?

  朱由检没有理会二人,继续道:“再者,为何朝廷每一次剿灭流贼到了关键时候,建奴就入关了?迫使朝廷不得不调兵防御,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凑巧,这是第四次,还是凑巧?”

  朱由检的一声声质问如重锤砸在骆养性的心上,此事他也不清楚为何,可要说锦衣卫通敌,那是万万不能的,骆养性惶急之下一身冷汗,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伏地连连请罪。

  朱由检虽然叱责的是骆养性,可是跪在一边的曹化淳也不管分心大意,更是不敢幸灾乐祸。

  东厂有监督锦衣卫之责,如今锦衣卫有罪,东厂同样有罪!

  朱由检“哼”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语气冷厉:“一个是自小进了信王府的,一个其父忠心耿耿,培养出来的儿子却是不怎么样,朕让你们坐在这个位子上,你们却是勾结外臣,蒙蔽朕的视听,你们自己说,该当何罪?”

  “臣冤枉啊!”二人异口同声,通敌不敢认,勾结外臣,这个罪名也不能认下呀!

  东厂和锦衣卫只能听皇帝的话,若是担了这个罪名,便是谋逆,诛九族也不为过了。

  “何来的冤枉?”朱由检追问道。

第十一章 钱都哪儿去了?

  曹化淳膝行几步,当先说道:“臣不敢欺瞒皇上,只是臣年事已大,还管着勇卫营,力不从心,被底下人糊弄了也是有的,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臣若是有半句虚言,便让臣不得好死!”

  “皇上,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勾结内外,”骆养性接着说道:“臣身为主官,对内外之事懈怠,让下面小人钻了空子,又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是臣失职,但臣万万不敢结交外臣呀!”

  跪着的二人心下惴惴、惶恐不安,陛下诏自己前来莫名发了通脾气,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个由头将他们治罪打发了?

  若只是贬官,那也就算了,这几年也藏了不少银子,下半辈子的用度总是不缺了,可若是下狱,或者更严重的...二人没再敢细想,大冷的天,额头上的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

  朱由检看他们惶恐,想着立威也立得差不多了,转身坐回御案前,“是不是冤枉了你们,朕心中有数,此值特殊时期,朕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再有下次——”

  “臣不敢,臣定克忠职守,安守本分!”骆养性没等皇帝说完,急迫得表达了自己忠心。

  “奴婢再不敢懈怠,定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见二人面上满是敬畏,想着立威的效果还不错,心下对自己这番手段极是满意,这才朝着二人抬了抬手,“起来说话!”

  骆养性和曹化淳则是重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起身之后,双腿却仍旧酸软得厉害,好似踏在棉花之上,压根没有触及地面的踏实之感。

  “朕今后,要知道内外一切消息,不可再有隐瞒,亦或是阳奉阴违,若被朕知晓...”

  “臣不敢,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二人欲再次跪下,朱由检不耐得一挥手,“站着说话!”

  “是!”

  “朕刚才所言便是第一件事,建奴几次三番在剿流贼重要时机入关,骆养性,给朕查,到底是哪里漏了口子!”

  建奴入关的时机掐得这么准,朱由检知道,这和八大晋商有关,可这不代表朝廷中、京中或者其他地方没有建奴的探子,这事,必定要查个清楚。

  “臣领命!”骆养性忙道。

  “这第二件事,”朱由检眉头微皱,看向堂中二人问道:“不论是剿流贼,还是诛建奴,战事总要粮饷,如今朝廷什么情况,相信你们不用朕细说。”

  朱由检话说一半,扫了殿中二人,继续道:“如今内忧外患,天灾人祸,国库空虚,朕问你们,该如何是好!”

  曹化淳和骆养性听朱由检说到国库空虚,心下想着这是什么意思?没钱不是应该找户部?

  “你们一个是东厂厂督,一个掌管锦衣卫,说说吧,朝廷的钱,都哪儿去了?”朱由检将最后的问题抛了出来。

  曹化淳心中一惊,朝廷没钱是摆在明面上的,要不然陛下自己也不会穿个打补丁的衣裳,那些个大臣也只能关着门来吃吃喝喝,生怕别人知道。

  连年征战,早就把朝廷吃空了,再加上天灾,粮食收不上来,朝廷没有税收,哪里来的钱。

  可是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陛下也不会就是随便问问。

  曹化淳默了片刻,回道:“回皇上,朝廷开支,犹军费最盛,而其中七成,皆为辽饷。”

  曹化淳一边说一边打量朱由检的面色,见他平静,大着胆子继续道:“其次,便是宗室开支不断,虽然已是削减了不少,但宗室人口却是...”

  朱由检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

  辽饷就不要提了,这宗室问题,也难为曹化淳敢拿出来说,看来自己适才那番威吓,的确是起了点效果。

  明成祖朱棣为了强化皇权,规定藩王不得干政,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不得科举做官,也不能成为商人,并且爵位世袭罔替。

  也就是说,他们的任务,便是生孩子。

  孩子多了,朝廷的开支自然也多了。

  宗室人口众多,动一发而牵全身,此时并不是处置的时候。

  “辽饷、宗室,这些银子都是必须花的,可是其他呢?怎么不说?你们不敢说,朕告诉你们,我大明的钱,都进了贪官和奸商的口袋!”

  曹化淳和骆养性听朱由检这话,脚下一软又跪了下来,不住叩头求饶,“陛下饶命!臣等不敢!”

  朱由检斜了一眼,开口道:“朕说你们了吗?起来!”

  曹化淳和骆养性想着还是跪着回话算了,也不知陛下后面还有什么话等着他们,自己这颗心忽上忽下,总也落不到个实处。

  不过,这二人心中也的确做贼心虚,跪下的当口开始盘算自己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不该收的银子,想着要不找个由头,给送进来一些?

  朱由检见他们神色,心下冷哼,继续说道:“朕说此事,便是要你们去查一查,京城中这些贪官府中,到底有多少银子?”

第十二章 给朕查!

  原来是要查贪官?

  这查下来,朝堂上估摸着,只剩皇上一个人了吧!

  再说了,这要怎么查?若是揪着同自己罅隙的,便要被说成打击报复,若是查到了自己人身上,那又是件为难的事。

  搞不好,说一声结党营私,都是有可能。

  而众所周知,陛下最是厌恶结党,这差事,可是个烫手山芋呀!

  朱由检在上面看着他们二人神色变幻,又说道:“朕呢,也不一棍子打翻一条船,家中白银低于五十万两的,就先算了!”

  五十万两!

  骆养性心中刮起惊涛骇浪,那得是多大的官呀,如今锦衣卫可没曾经的荣光了,这若是得罪了哪一个,谁管自己直接听命于皇上,还不先把自己搞下去,可是适才才被皇帝敲打了一番,骆养性也不敢公然违逆了皇帝的意思。

  “怎么,有难处?”

  皇帝轻飘飘扫过来的一眼,让二人哪敢说一个“不”字,当即拱手领命。

  “好好给朕查,但若让朕知道你们胆敢包庇一二——”

  “臣(奴婢)不敢!”二人又忙道。

  “同样,若是此事办得好,朕自有赏赐,世代荣华朕也不是不能给,你们可知晓了?”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换一种说话,就是PUA,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朱由检做得得心应手。

  “臣知晓!”二人忙又应道,继而,曹化淳又问道:“敢问陛下,臣等用何种名头,去查他们府中家财?”

  “名头?”朱由检露出狡黠的笑意,“有的需要,有的,就不需要了!”

  曹化淳和骆养性脸上疑惑,刚要问,就听朱由检缓缓念道:“嘉定伯周奎,便不用惊动他了,他家银子在花园地窟中,直接挖来便是!应当有个七十万两左右!”

  朱由检想着史书上的记载随口又道:“陈演,他家地窖藏满了白银,直接拿!薛国观,他书房有夹墙,墙中有银,直接拿!”

  随着朱由检说出一个个名字,以及对他们藏银地的了如指掌,曹化淳和骆养性更是心惊,从未出宫的皇上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难道除了锦衣卫和东厂,皇上还有其他消息来源?这一认知让骆养性当即又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用惊动他们,取了银子直接送内帑,”朱由检没有理会骆养性变幻莫测的脸色,继续说道:“还有要名头的,比如钱谦益和韩敬,万历十三年,他二人科举之际买通朝廷,各出四万两白银,就为了买个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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