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由检,再造大明巅峰 第29节
“你可知道,百姓是怎么称呼朕的?”朱由检没有反驳,却是看向杨嗣昌问了一句。
杨嗣昌心中奇怪,呆愣着回道:“陛下?皇...皇上?”
“呵呵,”朱由检冷笑一声,手指敲在杨嗣昌呈上的这本折子上,“崇祯,他们呀,叫朕重征,重复的重,征饷的征!”
“此言大胆!谁敢如此非议,定要将他们打入大牢!”
“那你问问范卿,他刑部和大理寺的地方够不够,放不放得下这天下万民!”
“自然是放不下的!”范复粹当即说道。
杨嗣昌心中直骂范复粹,口中却是不知如何辩驳得好,却听朱由检冷哼一声,又道:“当初嘉靖帝,就被民间称为‘家净’,是家家户户干净得拿不出一两银子来,朕没想到啊,今日,也能被百姓安上一个‘重征’的名儿来。”
“陛下,臣有话说。”范复粹躬身说道。
“讲!”
“适才,杨阁老有句话说得对,如今土地都在富户手中,而如今富户,尤江南最盛,再者,向来有‘苏湖熟、天下足’一说,筹粮,江南是最合适的地方。”
范复粹自那日从文渊阁回去之后,便一直想着这件事,再一结合陛下如今的心思,便想到了江南去。
别看现在大明好像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江南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富豪乡绅日子悠闲,街道上店铺林立,扬州秦淮歌女日夜不休,文人士大夫结伴相游。
他们吃用不尽,穿的是最好的锦缎,锦缎上是最好的苏绣,珍馐满床,金银满屋,说是人间天堂也不为过。
朱由检眼睛一亮,范复粹这是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啦!
杨嗣昌则不然,他哪里没想过朝富户商贾伸手,可是行吗?
朝他们伸手,和朝官员勋爵伸手有什么不同?
“陛下,不可!”
第五十四章 抓的是谁?
“为何不可?”朱由检脸上已是有了怒意,办法不是没有,可杨嗣昌就是不愿意罢了。
为何不可?不用杨嗣昌说,朱由检也知道。
这些富户商贾能做到今日如此规模,背后怎么会没人撑腰?
甚至朝官自己家中有人做生意都是有的。
这些商贾,每年会“孝敬”多少银子给他们,要是动了他们,朝臣的摇钱树岂不是倒了?黄了?他们再哪里可以有银子呢?
杨嗣昌张了张口,对上皇帝盛怒的眼神,突然又不敢说了,他在瞬间明白,陛下什么都知道,他说的多,错的多!
“臣,臣只是觉得江南路途遥远,济南城外大军许是等不来这许久,怕误了陛下大事!”杨嗣昌最后还是改口道。
“你是阁臣,如何筹划俱是你的职务,此事就这么定了,去江南筹粮,限你一个月,不得有误!”朱由检说完,朝杨嗣昌摆了摆手。
杨嗣昌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算能申请宽限些日子也好,可看着皇帝铁青的脸,他怕自己一开口,陛下直接将自己下了诏狱也说不准。
反正如今自己这个阁臣,貌似谁来做都是无妨,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办好了这件差事,在陛下面前挽回点好感来。
杨嗣昌想着,无奈应下,躬身告退。
走出殿门,杨嗣昌回头看去,御座上的皇帝正同范复粹说着什么,脸上盛怒之色早已不见,笑意浮现,犹如春风拂面。
杨嗣昌转过头,叹了一声,脚步沉重得出了宫去。
殿中,杨嗣昌走后,朱由检对范复粹也是有了个笑脸,毕竟人不同,总不能一直端着,怪累的。
自己是皇帝,皇帝也是人,不是神佛,不需要那般的高高在上。
“朕瞧你脸色还不错,诏狱也没那么恐怖,是吧!”朱由检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范复粹当即躬身,面上有些惭愧,“是臣忤逆了陛下,臣有罪!”
范复粹在诏狱中没有受刑,也没有被苛待,甚至还好吃好喝得伺候着,晚上有床有锦被,至多是有个扰人睡眠的黄道周罢了。
彼时,他只以为是自己家人打点了一切,出来后才是明白,原来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
陛下仁厚啊!
自己居然冤枉了陛下,范复粹想着便是觉得羞愧不已,更是下定了决心,这样的陛下,今后定说什么就是什么,再也不干跪宫门这等蠢事了。
朱由检瞧着范复粹的脸色摆了摆手,自己这一招看来挺有用啊!
“朕今日宣你来,就是因为你在朝上所说,庄子安置流民,的确是眼下再合适、也再方便不过的办法。”
范复粹应了声“是”,可只有自己一家,也是不够的呀。
本想着抛砖引玉,能让世家大族看着,也能拿出一两处来,谁成想嘉定伯这一开口,硬生生断了后面的路。
“是臣自以为是了,早知道,应该同陛下商议了再说。”范复粹的确是有些后悔,这事是好的,可自己太过心急,提的也太过仓促。
“不晚,”朱由检摆摆手,“此事还可继续施行。”
“如何施行?”范复粹好奇道。
朱由检从桌上厚厚一叠折子中扒拉出一份,让王承恩传给范复粹,“朕此前让锦衣卫和东厂查朝中贪权纳秽之人,也查出了不少东西,朕暂且压着,还没想好怎么处置,眼下...就交给你了!”
范复粹翻看粗粗扫了一眼,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松弛的面皮也禁不住得颤动起来,“他们...他们...好大的胆子!”
“朕也觉得是,可是吧,这牵扯的人数太多,其中不乏世家勋贵,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说让朕全部处理了吧,也别等建奴打来,咱们自个儿就可以解散了,所以这事,还得慎重!”
“陛下的意思...”范复粹伸手捋了捋自己胡须,脑中想着皇帝的话。
肯定不是说要抓起来,那就是利用这些罪证,来达成某些目的。
什么目的?
范复粹咧嘴笑了起来,“陛下英明,臣这就去办!”
朱由检是真喜欢这样的下属,话不用说太明白,全靠对方领会,也能留一丝余地。
不愧是能进内阁的呀!
范复粹这里是挺高兴的,有陛下在背后撑着,他怕什么?
可杨嗣昌却是极其不爽,回了府中,看见自己孙儿在园中玩闹,当即发了一通脾气,不仅骂他不思上进,更是将儿媳妇和自己夫人也一起骂了进去。
“慈母多败儿,你们就惯着吧,惯得我杨家门楣都倒了才好!”杨嗣昌发了一通火,气呼呼得进了书房,留下号啕大哭的孙儿和一脸委屈的儿媳妇。
杨嗣昌夫人安慰得拍了拍儿媳妇的肩膀,“老爷定是在朝上受了气,这几日繁杂事多,你别往心里去,这几日啊,别让麟儿往他跟前凑就是了。”
儿媳妇点点头,抱着孩子就回了自己院中,杨夫人看了眼书房,朝身边人吩咐道:“去泡壶菊花茶来!”
杨嗣昌进了书房,叹了一声靠在太师椅上,听见外头孩子的哭声,心里又多了几分歉疚。
哭声远去,杨嗣昌闭上眼睛,脑中盘算着筹粮之事该如何施行。
迷糊间,听见敲门之声,长子杨山松声音响起,“爹,儿子可能进来?”
杨山松作为杨嗣昌的长子,没有通过科举入仕,而是通过恩荫在锦衣卫中任了一个同知。
“娘让儿子给您送来的,爹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杨山松说着,将手中菊花茶奉上。
杨嗣昌叹了一声,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此行可是顺利?”
杨山松是锦衣卫,月前去了趟南边,逮捕了个人回来,也没说是谁,看来是陛下要求保密。
杨山松一开始也不知道,直到到了那人府中,才知道这次要抓的是谁。
杨山松撇了撇嘴,将衣袖撩起,胳膊上赫然一条红痕。
杨嗣昌大惊,“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袭击锦衣卫?”
杨山松将衣袖重新拉好,哼了一声,“胆子是大,不过爹,你要是知道咱们这次去抓的谁,就不会奇怪了!”
“是谁?”杨嗣昌是真好奇,锦衣卫恶名在外,看见了都恨不得绕道走,对锦衣卫动手,无异于找死!
杨山松朝外看了一眼,虽然是在自己府中,可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钱谦益!”
“什么?怎么会是他?去年不是已经抓过一次,怎么会...”
第五十五章 小女柳如是
杨嗣昌重新看向杨山松的胳膊,钱谦益年纪大了,锦衣卫要抓他,他自诩风流雅士,应当不会动手。
而且去年他进过诏狱,因为背后有人,最后还是平安无事从诏狱出来,这次,他应当也不会太过于担忧。
所以,打伤松儿的人,只能是钱谦益的拥趸。
“复社的人?”杨嗣昌随时提问,可语气却是笃定。
杨山松点了点头,“是啊,一帮书生,看着文文弱弱的,打起人来却是厉害,真是可笑,居然敢对我们锦衣卫动手!”
“嗯?”杨嗣昌皱眉,“你们...”
“都杀了,真当我们吃素的。”杨山松眉间戾气一闪而过,“闹事的可不止那些人,要不是后来周廷儒出面,我们定一个不留。”
“周延儒...”杨嗣昌眼睛突然一亮,“是啊,周延儒在宜兴,还有他在啊!”
“爹想到了什么?”杨松山见自己父亲脸上绽放神采,好似遇到难题迎刃而解,全身轻松了下来。
杨嗣昌拍了拍杨松山的肩膀,温和说道:“我儿是有大才的,假以时日,坐到指挥使之位也不是不能!”
杨山松“啊”了一声,不知道父亲怎么突然说了这个,有一个作阁臣的爹,锦衣卫指挥使不一定,但再升一升,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山松见杨嗣昌取了纸笔,不好再问,起身出了书房,想了想,绕过花园就出了杨府。
还是去衙门看看,钱谦益这事,总透着股蹊跷,既然父亲对江南这事有兴趣,多探听消息回来也是好的。
此时锦衣卫衙门门口,一个满身伤痕的人被狠狠推了出来,朱能对着地上那人“啐”了一口,“赶紧滚!”
被推出那人头发披散,沾满了草屑和灰尘,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鞭痕将衣裳扯碎,露出里面绽开的皮肉,血迹开出刺目的花儿,映照得整个人儿煞是狼狈。
周围的人见了这一幕不由退后几步,想着锦衣卫又是抓了哪个倒霉蛋,打成这副模样,家里人没有送些金银打点一下?
能进诏狱的,非富即贵,不会就少了这些钱啊!
窃窃私语响在耳边,地上那人伸手撩开额前头发,目中露出凶光。
“看...看什么看,你以为你还是南堂指挥同知?”
被推出来的,正是李若琏,他谨记使命,努力演好一个对锦衣卫恨之入骨的人。
不过三分靠演技,剩下七分,是真的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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