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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92节

  清军猝不及防,进退两难。进?前面有一道拒马墙,还冒出了更多的火枪兵。退?他们连被褥帐篷都不要了,顶着赤军炮火才冲到拒马墙下,岂能轻言放弃?

  觉罗果科决非泛泛之辈,久经战阵,鲜有败绩。崇祯十四年,他率部从征,围锦州,击破明朝宁远援军,追逐至连山,一人斩级三十,得马三十二,由此名声大显。

  眼下,他率军孤军深入,却被岑丹初一个无名之辈所阻,焉能轻言放弃?

  觉罗果科不死心,反而擂响战鼓,驱使旗兵死战。不愧是满洲镶白旗,虽已落下风,仍旧毫无怯意,敢顶着赤军子弹前进。

  丹初在望远镜中看得分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觉罗果科有勇无谋,此次必败无疑。八旗兵虽然悍勇,但兵多将寡,必败无疑。

  “传我的令,土司兵清理鹿砦,打开通道。土司骑兵、滇师骑兵集结待命,会同亲兵标骑兵营、亲兵营,听令追击八旗。”

  按照约定好的旗号,赤军挥旗示意。土司兵岑勋、滇师胡一青得令,各自忙碌起来。

  拒马墙处,战斗越来越激烈。八旗兵骁勇异常,越来越多的旗兵通过壕沟,也丢下了越来越多的尸体。赤军火枪兵也渐入佳境,火力越来越密集。

  八旗兵堆积尸体,试图爬上拒马墙。赤军则勇不相让,与旗兵短兵相接。即便是火枪兵,亦有刺刀作为白刃武器。旗兵刚在拒马墙处冒头,火枪兵或可开枪射击,或可用刺刀挑刺。

  久无敌手的八旗兵,在小小的唐家铺,在壕沟与拒马墙前遇到了麻烦。

  战场形势渐渐明朗,赤军人多,枪多,火力强,对清军有着明显的优势。

  清军习惯使用重箭,每逢战斗只能携带二三十支重箭。眼下,他们箭矢将尽,又身披重甲,通过壕沟已属不易,五尺高的拒马墙也显得高不可攀。

  此刻,清军唯一能与赤军抗衡的,也就只剩勇气了。勇气是要付出代价的,觉罗果科不肯下令撤退,试图用士卒的生命保住自己的荣誉,却只会增加己方的伤亡。

  “咚!咚!咚!”七家岭处战鼓如雷,紧接着又是一阵凄厉的天鹅喇叭声。

  冲锋了!

  赤军骑兵、土司骑兵、滇师骑兵,将近有三千骑,从玉米山至七家岭一带奔腾而出,居高临下,如同猛虎下山,扑向八旗侧背。

  觉罗果科傻眼了,他还在壕沟外督战呢,只留了三百骑作预备队。敌军骑兵却烟尘蔽天,似有千军万马。八旗再骁勇,也没有三头六臂,一拳难敌四手啊!

  明军一向懦弱不敢战斗,见到满洲大兵就抱头鼠窜,今日怎么如此悍勇?怎有如此多的骑兵?

  风声鹤唳,觉罗果科顿有草木皆兵之感。他赶忙下令撤退,又令预备队迎战明军骑兵,为前线步兵争取时间。

  匡时见状,当机立断,下令追击。火枪兵在拒马墙上,离敌军最近,举起刺刀就往下冲。

  清军为壕沟所阻,狭窄的通道处挤满了溃兵,不少人掉落壕沟内,或被尖木刺穿,或被赤军击毙。

  明军骑兵从七家岭、玉米山丘陵上呼啸而下,数量为清军的数倍。清军再骁勇再抵挡不住,只得且战且退。

  丹初见状,率亲兵营、骑兵营绕向北方,截断清军退路。胡一青早就窝了一肚子气,此刻正可发泄在清军败兵上。滇师会合土司兵,猛攻清军,把清军压向湘江西岸。

  “大旗方向,必为觉罗果科。亲兵营随我冲击敌军大旗,骑兵营坚守北翼,阻敌逃窜。”

  觉罗果科身旁只剩几十骑,见赤军骑兵冲来,嘴里吐出一串夷语,大概是骂人的话。

  此奴戴金黄兜盔,必是觉罗果科无疑。丹初挥兵过去,一队亲兵上前接战。觉罗果科兵少,但皆骁勇善战之辈,尽管左支右绌,竟能不落下风。

  丹初见八旗兵已被缠住,便率亲兵上前挑战。觉罗果科手持挑刀,接连砍翻两名亲兵。

  “好奴酋!”丹初骂道,挥槊与觉罗果科交战。

  “咣当”一声,两人都使出了十足的力气,兵刃相交,火星四射。

  丹初右手虎口一震,隐隐作痛。他作势松开左手,右手单手持槊,渐落下风。

  觉罗果科脸上露出狞笑,越战越勇,逼得丹初只有招架之力。

  丹初却趁他不备,用左手取出一支燧发手枪,对准他的脸庞扣动班机。

  “砰”的一声,觉罗果科一声惨叫,落于马下。

  丹初顺势丢下手枪,双手持槊,用尽平生力气,把槊尖捅入觉罗果科的嘴巴,贯穿至后脑勺。

第182章 报捷

  觉罗果科一死,清军更加混乱。赤军、土司兵、滇师骑兵皆蜂拥而至,以众凌寡,试图全歼这支镶白旗八旗。

  清军犹不服输,英勇抵抗。不管是旗兵还是包衣,仍能结成小队,力战不屈。

  有个身披白甲的裨将,试图集结旗兵,从明军重围中突围出去。胡一青率滇师邀击那员裨将,把他斩落马下。

  赤军步兵也追了上来,使用长矛、勾镰枪等武器痛打落水狗。清军更加孤立无援,箭矢用尽,败局已定。

  从未时初至酉时末,双方三战近三个时辰。明军越战越勇,清军越战越少。至日暮,天色渐黑,残余两百余名清军趁机突围出去,如同漏网之鱼,逃之夭夭。

  明军则连夜打扫战场,搜杀残敌。

  月明星稀,篝火相连。亥时,喧嚣已久的战场终于恢复了宁静。

  七家岭赤军大营里,岑丹初聊置一桌薄酒,宴请胡一青、匡时、岑勋等大将,庆祝今日之胜。

  两杯酒下肚,丹初身上的疲乏解去大半,说道:“幸赖诸君用命,今日我军大胜,真是可喜可贺。南渡以来,明军愈发委靡,见到满鞑子往往一触即溃。

  “今日,我们赤军、御滇营、岑氏土司,三军齐心,众志成城,终能成此大功,歼此巨寇,上解君父之忧,下振士民之心。来,我再敬大家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

  胡一青衷心叹道:“吾为滇人,自起兵以来转战千里,与鞑子经战多年。对战蒙古鞑子、汉军鞑子,吾或小有战绩,对战满洲鞑子败多胜少。

  “兄弟用兵如神,调度有方。今日之战,我军斩满鞑子不下千人,实多年来未有之大胜。兄今日躬逢盛事,斩首六级,亦觉扬眉吐气,一扫往日晦气。”

  丹初亦叹道:“今日幸有滇师、土司兵相助,赤军方能力战得胜。这满洲鞑子果真异常骁勇,多为经年老兵,射术精湛,着实不容小觑。

  “我军结硬寨,打呆仗,以壕沟、拒马墙阻敌,又伏骑兵于丘陵之上,以众击寡,方艰难取胜。今后再与满鞑子接战,总得谨慎小心,做万全的准备。”

  “大帅说得是。”众将纷纷附和,岑勋则说道:“今日之战意义非凡。以往土司兵随军出征,遇到满鞑子往往败北。久而久之,土司兵见到满鞑子就害怕,乃至于不战而溃。

  “今日得此大胜,足以打破满鞑子不可战胜的神话。土司兵亦有了信心,今后再对战满鞑子,绝不会临阵脱逃了。”

  “嗯。打仗要有信心,信心要靠平日的教育,更要靠战场上的胜利。打仗多了,士卒自然得到历练。胜利多了,士卒自然有了信心。”

  ……

  虽在酒宴上,丹初仍然不能得闲,营务处的参谋不时过来请示。

  “大帅,战果战损统计出来了,请您过目。”

  说话这人名叫何缙,原是昭平县生员,正式官职是赤军营务处教导局考功科参谋,负责统计战果。

  “席上都是自己人,你直接念吧。”

  何缙得令,念道:“我军共斩首七百二十八级、俘敌一百零五人,俘大西马八百八十一匹、骆驼二十八头、白金七千六百余两、黄金二百六十余两,其他俘获无算。我军共战死三百七十三人,重伤四百三十六人,轻伤无算,损失战马九十八匹。”

  按经验,重伤员约有二分之一的生存概率。粗略一算,赤军此次将损失近六百人,与满八旗的交换比达到了三比四。

  丹初微微皱眉,觉得这种交换有点高了,便问道:“俘虏怎么样?问到有价值的信息吗?愿意投降吗?”

  “俘虏大都很顽固,愿意投降的只有十六人。没问到有价值的情报,只知道佟图赖在全州,手上大概有四百旗兵,永州那边有一千旗兵、一千汉军。”

  “满洲兵家眷在北方,不可能诚心投降。这些俘虏全部斩首,今晚连夜杀掉。”

  “诺。”何缙问道:“请示大帅,捷报是否写明斩首、俘获等情况?”何缙明知故问,为的是询问滇师、土司兵的战果。

  “自然要的。”丹初反应很快,问胡一青、岑勋道:“两位老兄,你们那边俘斩如何?”

  滇师、土司兵组织力不像赤军那样高效,不可能这么快就统计出来战果。

  胡一青略一思索,说道:“我军俘斩约有两百名,俘虏战马当有两百匹。”

  岑勋作战经验还不如胡一青,土司兵组织更加涣散,更不可能准确统计战果,便笼统地答道:“我军俘斩与滇师相当。”

  丹初略一沉吟,说道:“两位老兄,我做个主,滇师、土司兵俘获的战利品归各自所有,不必再上缴了。我这边俘获的,也归赤军所有,不再向两位分配了,如何?”

  明军的规矩,部将在战场上有所斩获,都要向主帅上供。比例不一而足,通常情况下是一半。主帅获得战利品,再向全军分配,通常会偏向自家的亲军。

  丹初此举,对滇师、土司兵有利,胡一青、岑勋都很高兴。

  他转向何缙说道:“按刚才的统计,让王奕昌抓紧写出捷报。”

  王奕昌是常熟人,文才很好,曾在瞿式耜幕中执掌文书,现在赤军营务处作战局作战科任参谋,常替丹初代拟对上的奏折。

  未几,王奕昌拿着几张草稿过来,说道:“大帅,捷报已经拟就,还请过目。”

  “劳烦王先生念一下吧。”

  王奕昌摇头晃脑,读道:“……闻天命有归,人心所向,乃能决胜千里。我军跋涉千里,于兴安县唐家铺设防,结硬寨,打呆仗,掘深壕一,筑拒马墙一……

  “未初时分,虏满洲镶白旗来袭,渠首为巴牙喇甲喇章京觉罗果科,兵约千五百骑。我军凭壕拒敌,置铳兵于拒马墙上,伏土司兵、滇师于山岭……

  “自未初至酉末,激战三个时辰,艰难备至,几乎不支。丹初冲锋陷阵,与渠首交马接战,大战三十回合,阵斩觉罗果科。一青……

  “我军死伤惨重,然终获大捷,斩首计千二百五十七级,俘西马千三百四十四匹、驼三十七头……漏网残敌不过百数,鼠窜全州……”

  “这篇疏稿是写给新兴侯的。胡大哥,你功劳素著,请你领衔,如何?”

  丹初的地位还不够高,不便直接奏捷。照规矩,他得先写信给焦琏,由焦琏领衔,转奏瞿式耜,再由瞿式耜向朝廷报捷。

  经此之战,胡一青始知赤军的实力,不敢再在丹初面前倚老卖老,连忙说道:“老弟,赤军担当此战主力,此疏该由你领衔,休得折煞我也。”

  丹初笑笑,在捷报上签上名字,胡一青副署,交给掌印官盖印。

  塘骑连夜赶往兴安,把捷报送给焦琏。丹初已经向他发过口信,此为正式奏疏,必不可少。

第183章 定计反攻

  次日,艳阳高照,微风习习。唐家铺一带,依旧笼罩在昨日战火的余烟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赤军辅兵标正在组织民夫清理战场,收殓尸骸。

  这是件有利可图的差事。战马、盔甲、弓箭、腰刀等战利品,自然归赤军所有。而那些死者的破旧衣鞋,死马的内脏、骨头等物,赤军弃之不要,将作为民夫的报酬。身处乱世,这些看似一文不值的东西,却成为民夫眼中的珍宝。

  丹初骑马巡视各处,不时做出指导:

  “壕沟不可废弃,恢复一丈深、一丈宽的原状。鞑子丢在壕沟里的被褥、帐篷等物,尽快清理出来。”

  “天气渐热,尸臭已隐约可闻,速速处理尸体。鞑子的尸体丢进湘江,让它们顺流而下,以示我军之威。我军的尸体全部火化,骨灰埋在玉米山以西的天坪岭上。”

  “通知各营辅兵,务必要在湘江上游取水。不要喝生水,用老姜煮成茶水。每日让士卒喝一剂诸葛行军散,预防瘟疫。”

  “重新搭设吊桥,方便我军通过壕沟。”

  “战马、盔甲、弓箭等物分发下去,战马先分给亲兵营、骑兵营,确保一人两马。”

  “土司兵的伙食标准与赤军步兵相同,不得区别对待。”

  ……

  “大帅,新兴侯来了。”一名亲兵骑马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顺着亲兵手指方向,丹初望见一队人马,从兴安城方向蜿蜒而来。用望远镜一看,并未发现焦琏的身影,却看见一顶小轿。小轿旁有员武将,身材肥大,似是御滇营主帅赵印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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