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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50节

  丹初眉头一皱,笑道:“老何,一会儿冲锋陷阵,你跟得上吗?”

  何云惨然一笑,说道:“冲锋陷阵自无问题,大帅无须担心。只是……”

  他担心影响士气,没有说下去。

  丹初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清军离得远,旗仗显得很鲜明。置身明军战阵,内部的混乱一览而余,令人不禁担忧。

  何腾蛟不留后手,大开城门,分三路出击清军。精锐皆在北门,却混乱如此,何以破敌?

  丹初取过望远镜,观察中军方向。何腾蛟更加焦躁,似乎面临着绝大的煎熬。焦琏则端坐战马之上,上身稳定,不动如山。

  嗯,每临大事有静气。丹初自觉惭愧,自己已有焦躁的迹象,先是叮嘱岑勇,既而找何云谈话,正是内心不安的表现。反观焦琏,真有大将之风。

  两军相距不到三百步了。各镇炮兵开始忙活起来,准备发炮轰击敌阵。

  清军也不例外。透过望远镜,丹初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敌军的火炮。看型号,似乎是冲天炮,可以发射开花弹,杀伤力较大。

  明军这边也有冲天炮,还有数量更多的威远炮、虎蹲炮等。这年头,火炮要么射速太慢,要么威力太小,在野战中尚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何腾蛟下令停军,收拢队伍,整理阵形。不出意外,这将是明军最后一次停军整理队形。接下来,两军将冒着对方的炮火前进,直至接敌。清军也很有默契地停顿下来,同样开始整理队形。

  “咚咚咚咚!”明军抢先开炮。在这个距离上,轻型火炮使不上力,只有冲天炮和红夷炮可以发威。

  火炮太少,射速太慢,火力太弱。大致有五六枚开花弹在清军阵中爆炸,引起轻微的骚乱。

  “咚咚咚咚!”一阵沉闷的炮声袭来,清军开炮还击。丹初下意识地低下头,祈求炮弹不要落在永安军中。

  和明军一样,清军的炮术同样不佳。明军前军挨了四发炮弹,后军挨了三发炮弹。前军精锐,前有敌人,后有后军,退无可退。后军多客军,挨了三发炮弹,已有士卒动摇,督战队斩杀三名逃兵,稳住了阵脚。

  炮击之后,即要接战。冲天炮、红夷炮等重型火炮留在原地,其余人马继续前进。

  两军相距越来越近。敌军已经看得分明,前排确为绿营,看其甲仗旗号,似乎比焦琏的兵马精锐。

  相距至一百步,明军开始施放火箭,“一窝蜂”、“火龙出水”、“神火飞鸦”等火箭发出刺耳的轰鸣,飞向清军阵中。

  火箭杀伤力弱,对于披甲之敌更无威胁。

  两军接战之时,连冲天炮、红夷炮都不能击垮敌军,更何况于火箭?很多时候,明军施放火箭只是为了壮胆,为了打击对方士气。

  永安军中只装备了少数的火箭,作为夜间讯号之用。在一百步的距离上,丹初更青睐于子母炮、虎蹲炮等轻型火炮。标营炮队、步营炮哨配置在前,纷纷开火击敌。

  清军的火器技术已经后来居上,近战时占据优势,铅子弹如同密雨,打向明军阵地。

  明军前排披甲死士手执藤牌、燕尾牌等盾牌,仍不时被铅弹打中,身上隐隐作痛。

  丹初心急如焚,兵不如人,器不如人,接下来的战斗该怎么打?

  一波炮击过后,岑勇向丹初大声喊道:“大帅,爵帅冲锋了!”

  什么?丹初顺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员猛将率领着一两百名重甲骑兵,从明军左翼出击,直冲敌军。身后“焦”字帅旗迎风招展,不是焦琏,又是何人?

第96章 冲阵

  大兵团作战,安可如此草率?主将带头冲锋,万一陷于敌阵,诸镇群龙无首,岂不不战而乱?

  丹初透过望远镜,确认冲锋的武将正是焦琏,不禁心急如焚。转念一想,焦琏此举虽然孟浪,或许另有深意。

  两军交战,经常先派出骑兵试探。焦琏带骑兵出击,既可试探清军虚实,也可以鼓舞明军士气。

  或许,他已看出敌强我弱,如果循规蹈矩地接战,明军赢面并不大。要想破敌,唯有兵行险着,与敌军搅和在一起,让敌军的火器、弓箭优势发挥不出来。

  遥望中军,何腾蛟似已慌乱,并未下达新的军令。全军停顿不前,似在等待清军进攻。看样子,焦琏此举并未征得他的同意,何腾蛟六神无主,不知如何应变。

  临战之时,上万人的人马列阵迎敌,必须谨遵号令。若有违令,必斩之以严号令。若没有收到中军的号令,士卒就连前进一步都不行。

  战场之上,战机转瞬即逝,不容主帅犹豫。丹初打内心里瞧不起何腾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擅自作主,毅然下达军令:“标营骑兵队、亲兵队随我前出,增援主将,其余各营队继续随前军行动”。

  永安镇这边,阵形出现松动。步一营、二营中间出现一道十步宽的空隙。丹初亲率骑兵队、亲兵队、教导队,穿过空隙,杀向清军左翼。

  丹初这边一动,白贵、赵兴、马起蛟、白玉、冯之骥诸将仿佛得到了军令,都不约而同地脱离战阵,率领各自标兵,前往增援焦琏。

  焦琏军孤,已被清兵包围,矢下如雨。他只带了不到不到两百人马,所幸皆为重甲骑兵,尚能支撑得住。

  丹初所率骑兵队、亲兵队、教导队有三百余人,重甲骑兵不到百人,其余皆为轻甲。在明末这个冷热兵器混合的时代,重甲在战场上有着良好的防护效果,为冲锋陷阵所必须。

  丹初有三副甲,一副御赐金甲,一副锁子甲,一副明甲。这次对战清军,他和往常一样,内穿锁子甲,外套明甲。

  明军的盔甲种类较多,大致可分为明甲、青甲和棉甲三大类。明甲的防护效果优于青甲,青甲又优于棉甲。

  明甲质量最优,制作过程繁复,铁片在外,涂有生漆,以棉布做衬里,重量常常达到四十五斤以上。据《武备要略》,每副明甲需用上好闽铁百余斤,北地煤炭约四五担,南方木炭约十数担,铁愈多,炼得愈熟,愈好用。

  青甲又称暗甲,外为棉布,内缀铁叶,属于重型布面甲。据《大明会典》,青甲重24至25斤,配明盔。

  棉甲则由棉花压成,轻便、保暖,防护效果较差。在北方,棉甲还有良好的保暖效果,受到官兵的欢迎。

  明朝边军装备较好,明盔明甲比例较高,即便是最普通的步兵,也常常着有棉甲。

  根据崇祯五年兵部报告,同样在河北,石门路参将管下,有1229名官兵,配备800副铁盔铁甲;桃林口守备管下,有1528名官兵,却只有50个铁盔、100副铁甲。

  原因无他,“石门路”地在今河北省抚宁县石门寨镇,处于蓟镇长城防线前沿。桃林口同样位于蓟镇长城防线,扼守青龙河,但位置靠后,处于内线,不如石门路险要。

  至于内地,盔甲装备率参差不齐,南方明军装备更差。加之气候潮湿多雨,铁甲易生锈,棉甲易吸水,南方明军很多连棉甲都没有,间或使用藤甲。

  永安镇成军不久,将士披甲率较低,很多步营士卒连棉甲、藤甲都没有。

  清承明制,盔甲武器多承袭自明军。清军占领区越来越大,继续征收辽饷,财政相对宽裕,军备较为精良。

  穿越至今,丹初也收集到了更多的护具,臂甲自不必说,就连面甲、喉甲、腋甲都有。此次对阵清军主力,自然全都用上。

  岑丹初在诸将之先,率先逼近清军战阵,相距仅剩三十步。矢如雨下,有几支箭矢打在盔甲上叮当作响,所幸并非破甲重箭。

  破甲箭在近距离内可穿透明盔明甲。管他呢,死生由命,富贵在天,战场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丹初在马上挽大梢弓,搭破甲重箭,连发数矢,接连射倒四五名清军骑兵。标兵纷纷跟进,先用弓箭御敌,接着很快与敌短兵相接。

  接敌之后,不宜再用弓箭。丹初收起弓矢,挥槊杀敌,勇不可当。将官如此,标兵亦人人奋勇,争相接敌。

  两军骑兵在左翼混战,队形已经混乱。清军人多势众,队形密集,已把焦琏围在中央。丹初率队在清军包围圈上撕开一道口子,前去与焦琏会合。

  看见焦琏了,他满脸是血,同样使一支马槊,上下挥舞,所向莫当。

  丹初十分兴奋,大喊:“爵帅,丹初来也!请速速撤回,吾为爵帅殿后!”

  焦琏看到援军到来,哈哈大笑,说道:“吾知尔等必来,故抢先冲阵,激尔跟阵。吾身陷敌阵,非孟浪耳,亦为破阵耳!”

  还有这种说法?难道,爵帅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丹初无暇多想,抽空瞥向右侧。

  右侧为敌阵正面,较宽阔,约有一二里长,多为绿营步兵。受左翼影响,正面步兵队形已经散乱、扭曲,出现数处漏洞。

  两军步兵即将接战,清军战阵却出现了漏洞。这对备战已久的清军来说,将是致命的:明军可以集中精锐,冲击清军战阵的漏洞,在清军正面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

  清军试图停下整理队形,明军却越来越近,开始用上了火绳枪、弓箭、三眼铳等各种武器。

  绝!

  丹初受到很大的启发,眼前这支清军看似精锐,其实并不可怕。

  清军远道而来,孤军深入,利在速战。孔有德却把精锐布置在后,驱使绿营在前卖命,露怯在先。

  孔有德出生于辽东铁岭,矿工出身,属于贱籍,自幼长于弓马,不识字,不务正业。后金占领辽阳、沈阳后,孔有德前往皮岛投军。

  他“骁勇善斗,临阵先登,为诸将冠”,受到毛文龙的赏识,被毛文龙收为养孙,赐名永诗。只不过,孔有德虽然骁勇,却并非将帅之才,难堪方面之任。

  隆武二年,清廷授孔有德为平南大将军。从此之后,孔有德开始单独带兵,活跃于湖广战场。

  清初,向以亲王贝勒统帅诸军,担当方面之任,称大将军。孔有德担任平南大将军两年,战功一般,受到不少满人的轻视。

  临战之时,小心即为胆怯,胆怯则士气不高,士气不高则必败无疑。就算清军再强,跟着这样一个主帅,能有何作为?

  丹初顿时精神大振,挥槊杀敌,冲焦琏喝道:“爵帅,丹初助您破阵!”

第97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丹初挥舞马槊,如同战神下凡,连斩三名清军。奈何清军人多,很快又把两百多名永安军围了起来。

  一名清将趁丹初不备,使用镗刀偷袭,刺向丹初后背。岑勇一直跟在丹初左右,奋不顾身,使用长矛格挡镗刀。

  镗刀,形如三股叉,长柄,发明于隋朝,常用作仪仗用具。至明朝时,镗刀开始流行于战场。只是,镗刀和马槊一样又长又重,一般士卒力气不够,很难运用自如。

  那镗刀被岑勇的长枪一挡,方向偏转,气力有所消减,镗头刺向丹初右腋。腋下为虚弱部位,幸好丹初佩戴了腋甲,挡住了敌将的镗刀。

  清将壮硕,力气甚大,镗头接连刺穿腋甲和锁子甲,刺入丹初腋下。

  腋下肌肤较嫩,一阵钻心之痛袭来。丹初回头看去,见那员偷袭的清将正洋洋得意,顿时火冒三丈:竟然有人敢偷袭我,真是胆大包天,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他勒转马头,迎战清将。那清将见他意气风发,亦不敢怠慢,抖擞精神,收回镗刀,准备再战。

  “咣”,槊刃与镗头相交,发出一声脆响。火光四射,丹初轻舒手掌,免得被槊杆震伤。这是战场经验,时间久了,已成习惯。

  对方力道很大,通过镗头传递到槊杆上,激得丹初右手虎口一震。

  以暴制暴,遇强则强。丹初右腋隐隐作痛,顿有怒发冲冠之感。他再次挥槊,举高劈向敌将。

  敌将亦不甘示弱,举镗抵挡槊刃。镗头两侧有叉,攻防兼备,正可挡住马槊。

  又是“咣”的一声,丹初握紧槊杆,顶住兵刃相撞时产生的冲击力,狠狠压住马槊。

  敌将亦握紧镗杆,丝毫不敢松手。否则,槊刃落在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麾下亲兵向前助战,若能乘隙捅上敌将一刀,敌将力泄,必败无疑。

  岑勇立功心切,带领麾下士卒勇猛前进。

  丹初见状欣喜,抽空指导他道:“临战之时,务必集中,以多击少,破敌必矣。”

  岑勇受到启发,喝道:“诺!第三伍,集中,跟我来!”

  毕竟是丹初的亲兵,虽然实战经验少,却久经教导,血性十足。岑勇这一伍亲兵,多为童子队中选拔的童子兵,临战异常英勇。

  丹初的马槊在上,借助重力压制清将,显得更为从容。那清将力气将尽,周遭亲兵亦落下风,便使出平生蛮力,把镗刀用力一掀,试图格开丹初的马槊。

  “中计了!”丹初心中一喜,借力举高马槊,再次劈向清军。

  那清军不敢硬接,使用镗刀斜向格开马槊。

  狭路相逢勇者胜,敌人已经露怯,当奋勇一击,应可破敌。丹初用靴跟轻踢马肚,毛栗马已通人性,和他心意相通,立即奋蹄突向敌将。

  遇到硬茬了,那清将已经怯战,调转马头,试图后退。但退路方向都是清军,清将被己军所挡,无法退后,只得使出一记回马枪,猛地刺向丹初。

  镗刀沉重,头重杆轻,并不适合回马枪战术,挥过来时力气已泄,达不到回马枪应有的威力。丹初轻松躲过镗头,丢弃马槊,一把抓住敌将的镗杆。

  两人争执不下,仿佛生了默契一般,几乎同时放弃镗刀。清将试图拔刀自卫,丹初战马已经迫近。

  他轻舒猿臂,把清将夹至左肋下,左臂如同铁钳,死死夹紧清将的脖子,再借助马力,轻松把清将拖下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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