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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44节

  敌军已进至八十步,再往前走二十步,就可以施放毒箭了。土司兵常在箭簇上涂抹毒汁,一旦中箭,轻则皮肤溃烂,重则毙命。

  “哼!”丹初轻嗤一声,下令:“火枪队开火!”

  火枪队使用火绳枪,分成三列,瞄准那群土司兵精锐,率先开火。枪声一响,前排的土司兵不断倒下,其余土司兵惊慌失措,不等土司命令,立即开始进攻。

  大多数人拿的是长矛、腰刀,有的甚至是竹矛。少数人有弓箭或三眼铳,火绳枪大致不到三十支。因为没有列阵,土司兵都胡乱射击,对永安军基本不构成威胁。

  土司田启正在军中,已经无力掌控部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进。永安军的火力并不凶猛,只要土司兵冲至永安军阵前,就可与敌短兵相接。土司兵吃苦耐劳,自幼习练武芤,以众击寡,必可击破永安军。

  离敌五十步时,丹初下令炮队开火。虎蹲炮、威远炮、佛朗机炮纷纷开火,步营骑兵亦下马施放三眼铳。

  丹初计算过,炮队一次齐射,可发射出上千枚铅子。这些铅子多由轻型火炮发出,威力不强,在三十步以外的距离上很难穿透铁甲。

  炮队并未携带红夷炮和冲天炮,火力不如理想中的那样猛烈。但土司兵却大多不着甲,接连被铅子毙伤,队伍一下子停滞下来。胆小的土司兵已经开始退却,胆大的也不敢再向前进,只得原地使用弓箭、火铳等武器攻击永安军。

  丹初已经胜券在握,下令骑兵出击。左翼的骑兵队、右翼的步营骑兵哨,早已按捺不住,策马冲入土司兵中。

  土司兵更加崩溃,不听土司招呼,纷纷溃退。

  丹初下令乘胜追击,亲兵队、教导队在阵后等待已久,各自上马兜剿土司兵。

  敌军兵败如山倒,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丹初明白了:李成栋投降满清后,一路充当清军先锋,荡平东南各省。这并非李成栋有多厉害,满清也没有什么魔力,实因李成栋的对手太弱,多为不经战阵的义军,与眼前的土司兵类似。

  对付这种孱弱之敌,只需严密战阵,以步兵正面迎击,再派骑兵从两翼抄掠,破之必矣。

  岑丹初策马扬鞭,看着眼前兵败如山倒的土司兵,顿时踌躇满志。

第83章 降服土司

  土司兵大败,狼狈退回山寨。田启如丧考妣,下令紧闭寨门,不知如何是好。

  有明一代,常有土司桀骜不驯,乃至与官军交战。开始时,土司兵可借助地形优势挫败官军。但这只会招来更多的官军,为土司兵所不敌。若土司不肯投降,官军就会穷追猛打,直至土司屈服。

  这其中的教训太多了。当年大藤峡瑶人起义,瑶人最后退到大藤峡悬崖峭壁之间,仍被明军攻破。

  以金秀土司的实力,真要与永安军死磕,只得坚壁清野,退往深山老林。就算打败了永安军,岑丹初背后还有永安莫氏,还有焦琏,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田启坐于大堂,愁眉不展,只顾喝闷酒。又分派亲兵,出寨刺探敌情。不出意外,永安军已经迫近土司寨扎营,离寨门只有二里。

  这一仗打得真是窝囊,土司兵在未时出击,人马多于敌人,却连敌人的毛都没摸到,就已兵败如山倒。

  眼下人心惶惶,土兵战意全无。该死的瑶人!该死的土兵!从来都不值得信任!

  西南土司祖上既有汉人,也有少数民族。但不管出身如何,土司在语言文化、心理认同上已经高度汉化。即便土司祖上是少数民族,他们也会修改家谱,冒充汉人。

  田启计无所出,愁叹不已。想乘夜劫营,又苦无实力。想放弃山寨,坚壁清野,又不舍得。想投降岑丹初,又不甘心。

  一员亲兵跌跌撞撞地跑进大堂。田启吓了一跳,却见他脸上难掩笑容,说道:“老爷,将士们都回来了!”

  回来了?几个意思?田启把脸一沉,喝道:“慌什么?说明白点!”

  土司老爷正在气头上,亲兵凛然一惊,收起了笑容,说道:“回老爷,永安军遣返俘虏,送还甲仗武器,还派了使者过来议和。”

  竟还有这种事?田启满腹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永安军是来送还俘虏武器的?”

  “小人弟弟被永安军所俘,正在寨前叫门。”

  “哼!”田启冷哼一声,问道:“事出反常,必有奸诈。或许,俘虏中就有细作,想赚开寨门,夺我山寨。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一人入内!”

  “诺。”亲兵大失所望,悻悻而去。

  田启很快食言,因为俘虏中有他的儿子田源。

  “父亲!请开寨门。俘虏中都是土兵,实无奸细!”

  田启站在寨门上,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备感欣慰,说道:“源儿,此话可当真?你没受委屈吧?”

  田源二十出头,为田启的长子,说道:“父亲,千真万确。永安军并未加害我们,岑大帅找我谈话,诚心结交父亲,并无歹意。”

  何国驺举白旗,在一旁说道:“千户,令郎的话你总该信吧。我奉大帅之令,赤手空拳,还是一个人,想与千户谈谈。”

  田启将信将疑,在俘虏中扫视一圈,并未发现异样。再看看周围亲兵,多有亲人同袍在俘虏中,眼神不舍。

  他只得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把武器扔到三十步之外,尔后结队入寨。”

  俘虏们照作,丢弃武器。田启则亲率亲兵,拉弓搭箭,如临大敌。

  幸好,真如田源、何国驺所言,俘虏中并无奸细。田启犹不放心,令人紧闭寨门,严加戒备。

  父子相见,抱头痛哭。田源说道:“父亲,我看岑丹初为人不坏,既肯释放俘虏,可见并无敌意。如今,咱们已经战败,理应转换立场,与之合作。”

  “嗯”,田启点点头,说道:“士卒战败,本就人心惶惶。俘虏归来,都感谢岑丹初不杀之恩,更无战心。为今之计,我也只好向他负荆请罪了。”

  于是,田启请出羁押已久的莫光书,又召见何国驺,以礼相待。

  何国驺谨遵教导,并无胜利者的倨傲,仍向田启拱手行礼,说道:“千户,这是大帅的亲笔信,请过目。”

  田启浏览过信件,长舒一口气,将信件交给田源,未及言语。

  何国驺与莫光书对视一眼,说道:“岑大帅说了,下午两军交战,实因误会。为表诚意,他特意下令谴返俘虏,归还武器。大帅仍想与千户合作开发矿藏,只在金秀设置矿监,不设巡检司,条件与之前完全相同。”

  莫光书则说道:“田兄,岑大帅志向远大,光明磊落,决非宵小之辈。开发矿藏事关火器,火器则为杀敌利器。田氏世受国恩,请田兄以国事为重,开放矿藏,助天军打造火器。”

  田启面露惭愧,说道:“田某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若论忠君报国,我金秀田氏亦不遑多让。远者如松锦大战,金秀土司曾派兵参战。近者有何督师在湖广,金秀土司亦曾派兵助战。

  “诚如大帅所言,今日之战纯粹是误会。田某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自量力,带兵冒犯大帅,实在罪有应得。开发矿藏之事,自无不允之理。今晚,我便派人回访大帅,商量合作之事。”

  议和是件大事,田启不敢仓促行事,还是要先派人探试下岑丹初的态度。

  田源却自告奋勇,说道:“父亲,岑大帅明知我为土司长子,却仍旧放我回来,足见他大度宽容。孩儿自请出使,以表田氏诚意。”

  田启犹豫再三,既欣慰于儿子的勇敢,又担心他的安全。儿子大了,总要出去历练的,田启最终同意了儿子的请求,又忍不住问道:

  “今日交战,贵军火器甚毒。有一种火器似为鲁密铳,但狠毒过之。请教两位,这可是斑鸠铳?”

  斑鸠铳是一种超重型火绳枪,曾为南方明军装备。这种火绳枪过于沉重,达到惊人的二十八斤,装药达到一两五钱,弹重一两九钱,简直就像个小型火炮。因为携带不便,射速慢,斑鸠铳在明军中的装备不如鸟铳、鲁密铳普遍。

  莫光书答道:“非也。我军所用火器,确为火铳,但比斑鸠铳轻,威力又不输于斑鸠铳。此物舶自西番,其中奥妙全在炒铁。

  “日后,我们合作开发铁矿,便可改进炒铁工艺,就地制造火器。千户近水楼台,届时不妨央求大帅,请大帅分拨些火器。”

  田启怦然心动,对丹初更有好感。

第84章 桂林告急

  田氏土司屈服,丹初如愿以偿,委派矿监,派驻守兵,管理金秀矿藏。

  此战,标营以少胜多,轻松取胜,将士信心大增,丹初亦踌躇满志。扩军如此顺利,打土司亦如此轻松,假以时日,天下何事不可为?

  他心里冒出了许多想法,想办学校,想办工厂,想收集流民屯田,想鼓励工商,想组建工兵营,想组建匠营……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他真想没日没夜地干,尽快实现这些美好的想法。

  然而,二月十六日,焦琏派人送来一封十万火急的密信,打断了丹初的美好憧憬:全州失守,清军逼近桂林!

  年前,明军还在全州取得大捷,何以突然失守?说起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原来满清怀顺王耿仲明在全州战败,很快便得到了恭顺王孔有德的支援。这两人关系很好,在东江镇时还结为兄弟。孔有德已拜为平南大将军,指挥智顺王尚可喜等人,顶住了明军虚张声势的反攻,重新占领了永州。

  于此同时,李成栋击败广东诸路义军,再次派出军队攻占广西梧州。

  梧州为广西东面门户,全州则为广西北面门户。此时的全州,尚有郝永忠、焦琏、卢鼎、赵印选四镇兵马,由何腾蛟统一节制。

  出身于大顺军的南安侯郝永忠,屡受排挤,所部辎重家眷都在桂林。他担心陈邦傅从梧州撤退,会兼并他的老营辎重,未向何腾蛟请示,亦未向友军通报,便擅自从全州撤军,奔回桂林。

  何腾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有制止郝永忠,本人亦率领亲军退还桂林,未向其余三镇通报。

  问题就出在这里!其余三镇兵马不知道何腾蛟、郝永忠为何撤军,各自惊疑不定。很快的,赵印选、卢鼎亦撤军,全州只剩焦琏一镇。

  全州为焦琏的汛地,焦琏不便撤退。他以平乐为地盘,平乐与全州还隔着桂林。

  焦琏亦不敢独守全州,率部还守平乐,委派部将唐文曜、全永总兵王有臣、全永道马鸣銮三人留守全州。

  广西北大门全州,原本有数万精兵,顷刻间只剩唐文曜麾下一千八百人马。

  唐文曜、王有臣、马鸣銮三人成为弃子,决定投降满清。使者到永州找耿仲明投降,耿仲明还不相信。无奈之下,唐文曜斩杀反对投降的监军周震,取首级作投名状。

  耿仲明欣喜若狂,派两千骑兵重新接管全州。

  何腾蛟大惊失色,率领亲军驻守兴安,又檄令赵印选、郝永忠、焦琏派兵增援。焦琏已经还守平乐,来不及救援,清军已经突破严关,在兴安屠城。

  何腾蛟在御滇营骁将胡一青的保护下突出重围,郝永忠所派一千骑兵无一幸免,全部战死。

  兴安一破,桂林只剩灵川一道屏障,由郝永忠负责防卫。

  焦琏闻警,立即率部星夜急进,增援桂林,又檄调各部兵马,迅速驰援桂林……

  此事体大,丹初立即召见诸将集议。

  看过书信,诸将面面相觑。匡时打破沉默,率先问道:“爵帅在信中语焉不详,桂林情况究竟如何,皇上銮驾安在,全都不明不白。”

  问题就出在这里。或许,焦琏也不清楚桂林的情况。或许,他为人粗疏,忘了交待明白。

  丹初意识到,自己已是总兵官,必须清楚地掌握敌情,随时关注时局的变化。若说建立情报网,似乎力有不逮,但最起码,要往桂林、梧州委派斥候,随时传送情报。

  嗯,大敌当前,时局正在恶化,更应该加速建设情报网。

  丹初不动声色,说道:“看爵帅的语气,情形很坏,桂林已经危在旦夕。至于銮驾,应当还在桂林。我已决定率军增援桂林,明日拔营。今日集议,便是想询问一下诸位,明日出征,有无困难?”

  值此场合,当然没人示弱。否则,他的能力就会受到置疑。这对武将来说,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很好,”丹初很欣慰,说道:“时间紧迫,我就不一一征求意见,直接开始部署了。”

  主帅与武将大不相同,必须统揽全局,考虑问题必须面面俱到。丹初第一次组织全军行动,考虑问题还算全面,指挥部署可圈可点:

  此次出征桂林,动用标营、中军、步兵一营、步兵二营,共约一千八百人马。标营为先锋,由丹初亲自率领。中军、步一营、步二营由右参军方以智节制,继标营之后。

  全军皆走陆路,经修仁、荔浦、平乐、阳朔至桂林,全程不到三百里,预计将在二月二十三日抵达桂林。

  左参军俞厚基留守永安,小事自决,大事与瞿夫人商量办理。守营三百人马皆为守城兵,留下防卫永安。

  打仗不难,难在后勤。丹初并不指望瞿式耜、何腾蛟能为他供应粮草弹药,尽量立足自身供应粮草。

  以永安州尚在的钱粮,支撑这次战斗应无问题。关键是,要把粮草辎重及时送到前线,还不能被友军劫掠。

  丹初决定在昭平、平乐两地设立粮台。运粮路线与行军路线不同,先从永安至昭平走陆路,大约八十多里,再在昭平改走水路,溯漓江而上。

  依靠大车走陆路运粮,效率极低,常常耽误战事。明军在萨尔浒之战、松锦大战中,屡屡冒进,盖因后勤紧张,不得不速战速决,酿成大败。

  永安军虽为新练之军,丹初已有信心。最放心不过的,倒是粮草的供应。好在可以借助水力,永安州也暂不缺粮。

  步兵三营不到前线参战,专门负责护粮。这个任务并不轻松,除了要看管、组织运粮的民夫,还得防备乱兵劫掠。

  丹初指派已定,诸将咸服。最后,他环视诸将,问道:“诸位,可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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