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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4节

  倏忽间,岑丹初超过了焦琏,追上了一名清军。那清军欺他是个少年,使出一记回马枪。岑丹初眼疾手快,身躯一扭,躲过致命一击。

  然而,枣红马马力已显不足,追不上清军。情急之下,岑丹初将弓箭斜挂身后,拔出腰刀,浑身蛮力汇聚于臂,将腰刀奋力掷向清军。

  清军哎呀一声,后背被腰刀刺中,跌落马下。岑丹初追上他,拔出腰刀,一刀将其毙命。

  焦琏追上前来,赞道:“好小子,跟我来。临战之时,首级暂且放下,勿要因小失大。”

  明军以首级计军功,每临战斗,官兵往往争夺首级,耽误战事。

  “诺!”岑丹初答应一声,随即翻身跃上清军遗落的战马。这是一匹菊花青,正值壮年,身披轻甲,明显比枣红马更为矫健。

  换了主人,菊花青初时有些抵触,但岑丹初以刀背拍击马腹,战马吃痛认怂,便撒开四蹄,向前冲锋。

  菊花青跑得快,渐渐追上清军。岑丹初过于突出,左右没几个友军。前面的清兵也注意到他,回身射箭。

  岑丹初披有铁甲,不避箭矢,兀自向前冲锋。那清兵见他逼近,正要换刀,岑丹初已经冲至,手起刀落,一刀劈死清兵。

  焦琏在身后大笑,赞道:“竖子竟夺了我的风头!但需注意,腰刀易卷刃,时常检查。”

  “诺!”

  岑丹初初上战场,紧张又兴奋,话出奇的少。他看了下腰刀,果然已经卷刃,不堪使用。

  左右一望,正好旁边有具清军尸体,遗落一把马槊。就是它了,岑丹初也不挑捡,拾起马槊继续向前冲锋。

  焦琏等人已经追上清军大队,以少敌众,不落下风。岑丹初加入战斗,马槊又重又长,最适合他这种武力充沛的人使用。

  “啪!”马槊击打在敌军的长枪上,敌军虎口吃痛,长枪落到马下。

  “中!”岑丹初再用力一挑,刺中敌军喉咙。温热的鲜血喷射而出,溅射到岑丹初脸上,空气中都是血腥味。

  菊花青已经很靠前了,焦琏等人都为岑丹初捏了把汗。

  “扫!”岑丹初却毫不在意,横槊一扫,扫倒两名清军,两三件敌军兵器跌落马前。

  真鬼神也!清军披靡,掉转马头溃逃。有人干脆丢下武器,跳下战马,任由明军宰割。

  “飞!”岑丹初性起,把马槊当成标枪,奋力向前掷去,又击中一名清军,马槊贯穿敌军前胸。

  “注意”,焦琏又提醒道:“战场之上,需确保武器随时在手。”

  “诺!”原来马槊这么好用呀,岑丹初捡起前面的马槊,随焦琏等人继续追击。

  清军完全崩溃,不敢再抵抗明军,从文昌门逃到西门,始终无路可逃。

  三百多名清军,死去了一大半。残余清军舍弃战马,攀上西门城楼,从城墙上跳到城外,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第6章 出城

  战至巳正时分,标营大获全胜,清军全军覆没。城内民心方始安定,守军士气也有所振作。

  瞿式耜已令人宰割死马,蒸食米饭,犒劳标兵。他拉着焦琏的手,赞道:“卿真赵子龙再世也!”

  焦琏无暇解甲,只是脱去头盔,指着一旁的岑丹初,说道:“某不敢称赵子龙,此子虽小,却有万夫不当之勇,足以媲美项羽、文鸯。

  “其父曾是我麾下亲兵。崇祯十六年,今上陷于道州。其父随我入城救驾,为我殿后,死于西贼。”

  遇到好领导了。

  焦琏并不揽功,把岑丹初推到瞿式耜面前,又有意宣扬他的身世,令他颇为感动。

  瞿式耜德高望重,为永历君臣所看重。岑丹初能引起瞿式耜的注意,相当于傍上了大佬,找到了终南捷径。

  “啊!”瞿式耜把岑丹初端详一番,令人送来毛巾,拭去他脸上的血迹,说道:“壮士乃忠烈之后,气宇轩昂,骨骼清奇,目光如炬,神色笃毅,真乃栋梁之材也!”

  岑丹初微微一笑,对道:“阁老、大帅,谬奖了。某不过是为国杀敌,奋不顾身而已!”

  “好!好一个‘为国杀敌,奋不顾身’!”瞿式耜越看越喜欢,说道:“我一定要好好为你们记功。”

  进入留守府略事休息。瞿式耜毫无架子,把焦琏引上酒桌,一边吃饭一边议事。

  岑丹初一介小兵,不便入坐。但焦琏离不开他,让人在一旁摆了张小桌子,摆上马肉、咸菜、米饭、淡酒。岑丹初也不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焦琏先吃了一碗饭,问道:“阁老,敢问城外的敌军查清楚了吗?”

  瞿式耜有些尴尬,说道:“只知道敌将姓高,人称高固山。”

  “哼!”焦琏嗤之以鼻,说道:“可笑,竟敢诈称固山额真。我只知道,岭南的清虏都隶属于李成栋。连李成栋都不是固山额真,姓高的竟然也敢托大!”

  固山为满语“旗”的意思,额真为满语“主人”的意思。固山额真,合起来就是一旗之主。日后满清规范八旗官制,改固山额真为都统。

  清初时,固山额真的权力很大,有时甚至可与王公贝勒一起议事。

  明军投降满清后,实力强的一般编入汉军八旗,实力弱的一般编入绿营。

  李成栋降清后,所部被编入汉军。以他的资望,根本当不上固山额真。

  瞿式耜接着说:“不错,高固山是屠列鳌的部将,屠列鳌则是李成栋的部将。据传,屠列鳌还在平乐。另外,平乐举人黎献作了汉奸,纠集了许多瑶人,附逆围攻桂林,号称有兵马五万。”

  桂林城外,敌营绵延数里,帐篷如雪,看上去人马颇众,声势浩大。

  焦琏却十分轻蔑,说道:“听说,李成栋并未进入广西。他麾下的大将以杜永和、郝尚久、张月、范承恩为首,这个屠列鳌,听都没听过。

  “高固山又是屠列鳌的部将,充其量只是个三流将领。那汉奸黎献纠集土人围城,人马虽多,全是乌合之众。阁老放心,吃过午饭,我就带领三百标兵出城,必可一击破敌。”

  李成栋独力攻占广东,南明两广总督丁魁楚请降。魁楚担任广督多年,资财甚丰。李成栋贪图他的钱财,假装受降,暗中派人劫杀丁魁楚,得到金银珠宝无数,仅白银一项就有八十多万两。

  南明官场之腐败,由此可知矣。

  李成栋得此巨款,心满意足。攻占梧州后,他便率领亲信返回广州,派二流部将进犯广西。

  只不过,南明军队更菜,不仅打不过李成栋麾下的二流部将,还一触即溃,广西梧州、平乐、浔州等重镇接连失守。

  什么?以三百标兵冲击数万清军?瞿式耜难以置信,委婉地劝道:“将军,不如等步兵过来,里应外合,破敌更有把握。”

  还要等步兵?桂林城内都快断粮了,人心惶惶!今朝黎明,守军出城到大圩取粮,疏于防范,被清军乘虚而入。万一清军派援军过来攻城,如何招架?

  焦琏不擅言辞,也想抬举一下岑丹初,便说道:“阁老,此人文武双全,常有惊人之语。丹初,你试着为阁老解释一下。”

  “诺!”岑丹初站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军有三可胜。其一,清虏初至,立足未稳,且都是些乌合之众。高固山乃三流将领,黎献更是无耻汉奸,不足为惧。

  “其二,标兵人数虽少,却都是百战之余的精锐老卒,个个以一敌百。届时,标兵骑马披甲,直冲敌营,先斩高固山、黎献,清虏必将披糜。

  “其三,城外还有许多民团,观望已久。此辈虽不能攻坚执锐,却可以落井下石。只要标营冲垮敌营,民团贪恋战利品,必会率军参战。”

  “嗯,言之有理。”瞿式耜沉吟片刻,转身去了内室,随后一个老仆跟随而出,手中端着一个木盘。

  瞿式耜揭开红布,里面露出十几锭银子和几串金银首饰,虽非珍宝,却也是府中仅有的财物。

  他叹了口气,说道:“瑞庭,府中空虚,只能拿出这二百两银子,还有拙荆几副首饰。将军莫要嫌少,拿去犒赏将士吧。”

  式耜对焦琏十分欣赏,改以表字相称。

  什么?只有二百两银子?堂堂桂林留守、武英殿大学士、吏兵二部尚书、统理天下兵马钱粮,府中竟然只有二百两银子,还要用妻子的首饰犒赏将士!

  堂堂大明王朝,何时已落魄至此?遥想当年,明朝初期、中期时,军士斩敌首一级便赏五十两银子。即便是后期天启、万历年间,斩首一级仍有三十两赏银。

  再看这瞿式耜,穿着粗布葛衫,面容槁瘦,府内摆设陈旧,都是些破桌旧椅,哪有丝毫的贵族之气?

  岑丹初眼圈一红,心里难受之极。

  焦琏含泪接过木盘,说道:“钱少心意重,我替标营兄弟们感谢阁老。午后,我就带标兵出城杀敌,从清虏身上夺取赏赐。”

  未初时分,标营集合。官兵个个酒足饭饱,经过短暂的休息,精力充沛,战马嘶鸣,盔甲闪亮,弓矢、刀枪、绳索等物一应俱全。

  瞿式耜亲自为标兵们送行,斟上壮行酒。不少桂林百姓也自发出来送行。

  吊桥缓缓放下,三百披甲标兵依次出门,在壕沟外列阵。

  清军已经严阵以待,人马乌压压一片,人数自然没有五万,但七八千也是至少的。不过,清军阵中没有红衣大炮或冲天炮等利器,明显不是精锐之师。

  瞿式耜来到城头,见清军人马甚众,而己方只有三百骑兵,不由得为焦琏捏了把汗。

第7章 夺旗斩将

  今日难得是个艳阳天,天气迅速变热,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夏天。阳光热辣辣的,照得骑兵盔甲闪闪发光,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菊花青焦躁起来,不时抖动前蹄。岑丹初伏下身子,轻轻抚摸马鬃,说道:“嘘,安静,大战马上开始了。”

  马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渐渐安静下来。

  两军相持片刻。

  标营纹丝不动,焦琏还在观察敌军的阵型,试图寻找破绽。

  这时,敌方驰来一员骑兵,手举白旗,不带武器,直至明军阵前,大声说道:

  “奉我军大帅令,知谕尔等。天军兵马五万,无往不胜,小小桂林唾手可得。大帅念尔等是忠义之士,许尔投降,事后官升一级,兵有犒赏。不然,天军必剿灭尔等,屠城十日……”

  废话还真多,没完没了了。

  焦琏向岑丹初使个眼色,丹初会意,勒马缓缓来到使者面前。

  使者态度傲慢,以为岑丹初要和他谈判,毫无防备。

  突然,岑丹初拔出马槊,刺中使者前胸,再一用力,将使者整个人挑入空中,重重摔至马下。

  丹初翻身下马,手中腰刀寒光一闪,已割下使者首级。他随即将其挑起,挂在马槊尖头上,如同战旗一般,策马驰至清军阵前,仿佛在向清军示威。

  一时间,清军鸦雀无声。

  尔后,岑丹初从马槊上拔出使者首级,左手持槊,右手紧握首级上的辫子,在马背上摇晃首级,仿佛在戏弄清军一般。

  玩弄够了,他猛地发力,将首级奋力抛至清军阵前。那首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落在清军阵前,溅起一片泥浆。

  清军大怒,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岑丹初哈哈大笑,策马返回。这个距离上,清军的弓箭可射不到他。

  标兵也哈哈大笑,焦琏笑道:“小子,好手段!我让你杀使者,你又借机出了风头!”

  城头上的桂林百姓,也为岑丹初的英勇所鼓舞,纷纷呐喊助威。

  瞿式耜亲自擂响战鼓。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盔甲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血腥的气味,让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一切恶战又将展开。

  焦琏对左右说道:“清虏人多,却不敢主动出击,可见他们外强中干,徒有其表。”

  岑丹初跃跃欲试,说道:“大帅,我刚才逼近敌阵,窥得清清楚楚。清虏的战阵,右翼挂着‘高’字旗号,旗帜整齐,必是高固山的兵马。

  “左翼挂着‘黎’字旗号,旗帜杂乱,武器五花八门,兵多马少,必是黎献所带的土人。敌军右强左弱,咱们不妨仿照田忌赛马,以少部攻右翼,以大部攻左翼,必可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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