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164节

  “上计,当投降赤军,如定南藩军。将来恢复中原,藩主不失富贵。”

  尚可喜默然,良久才说道:“藩军家眷都在江西,就算我要投降,将士必不服从。”

  “呵呵,”看着藩军节节败退,金光竟有种莫名的快感,说道:“妻子家眷如浮云耳。藩主早年为大明广鹿岛副将,置家眷于旅顺。孔有德、耿仲明引后金兵攻旅顺,藩主家眷数百口皆投水死,何其壮烈。

  “藩主龙马精神,之后再置妻妾,不到二十年,又有子三十七人、女三十二人。今后,就算再次从头开始,妻妾子女亦不愁也。”

  尚可位说道:“岑丹初颇能容人,定南藩大将缐国安归降赤军,竟能继续执掌兵权。藩主就算归降赤军,只要手上还握有兵权,朝廷投鼠忌器,也就不能把我们的家眷怎么样。”

  尚可位是尚可喜的弟弟。尚家在辽东虽非世代将门,却也颇有名气。尚可喜的父亲尚学礼、哥哥尚可进,都是东江镇的名将,皆死于八旗之手。若是尚可进还活着,就轮不到尚可喜的事了。

  “投降之事暂且不言,请卿再言他计。”让五十多岁的尚可喜投降二十多岁的岑丹初,他还是很抵触的。他的长子尚之信留在京师作为人质,已和爱新觉罗氏订下亲事。

  “中计,渡过珠江,遁入广州,与李栖凤合兵一处,是降是战,仍可斟酌。”

  “何为下计?”

  “渡过珠江,遁向福建。”

  “这?”尚可喜狐疑,眼珠子转来转去,说道:“我倒觉得,去福建为上计,守广州为中计,降赤匪为下计。”

  “呵呵,”金光笑道:“逢此乱世,藩主所赖以保全富贵者,兵权也。福建距此足有上千里,中间需穿过惠州、潮州,惠州的马雄、潮州的郝尚久皆号称名将。藩主逃亡千里,就算侥幸到达福建,手上还能有几号人马?

  “永历三年,靖南、平南两藩藏匿逃人案发。耿仲明自裁,藩主安然无恙,京师满人至今不平。藩主到了福建,丧城失地,兵马溃散,必受朝中弹劾。到时,清廷一纸文书就能把藩主下入大狱。”

  “啊?”尚可喜吃了一惊,知道金光并非危言耸听。

  尚可位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他问了个十分白痴的问题:“若我军趋向肇庆,与经略内外夹击赤匪,如何?”

  “与其何兵趋向肇庆,何如留在高明,与赤军第一镇决战?将军自认为,藩军能敌过赤匪第一镇吗?若连第一镇都打不过,何必到肇庆城下找死?”

  “吾知矣。”尚可喜做出了决定,说道:“派人联络李栖凤,请他在珠江准备渡船,搭设浮桥。吾将引兵撤入广州,再作打算。”

第327章 活捉张存仁

  张存仁驻节肇庆,在肇庆设立粮台。赤军攻破肇庆后,斩获极丰。满洲兵一百余、靖南兵一千余、绿营兵三千余被斩,俘虏将近一万,其余银钱军械粮草辎重,缴获不计其数。

  更令人振奋的是,张存仁本人也被俘虏了。

  二十四日傍晚,情报局长冯加礼兴冲冲地来到中军大帐,对丹初说道:“报国主,我们抓到张存仁了。”

  “哦?怎么抓到的?”

  “城破时,张存仁正在西门瓮城上督战,满鞑子抬着他急回行辕。兄弟们杀入城,与满鞑子撞个正着,把满鞑子剿杀干净,顺便俘虏了张存仁。”

  “可找到经略大印?”

  有了经略大印,赤军便能做好些文章。

  “未在张存仁身边搜到。”冯加礼略感遗憾,说道:“听侍从讲,张存仁提前派人把敕印送到了广州。”

  敕印不在身边,说明张存仁已有求死之心。丹初陷入了沉思,却听冯加礼又说道:“张存仁朽病不堪,满脸都是死气。”

  “你今晚先审问他一番,明天上午带他见我。”丹初补充道:“派个医官好生看护,别把他弄死了,也不要让他自杀了。”

  “国主放心,我知道这里面的轻重。”

  次日辰时,几个侦侯把张存仁押入中军大帐。他蓬头垢面,鼠尾辫子也被剪断,神情还算镇定。侦侯把他摁倒在地,做出下跪的姿势,但他实在是太虚,很快又歪倒在一边。

  “国主,张存仁押到了。”

  “嗯,”丹初放下毛笔,说道:“松绑,赐坐。”

  张存仁十分诧异,把岑丹初端详一番。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年纪轻轻,英气逼人,自有一番人主的气象。

  “呃……”张存仁动了动嘴皮子,本想说句感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张存仁,本藩要问几个问题,你要老实招供。”丹初不怒自威,说道。

  这张存仁积功至满清五省经略,见惯大风大浪,也算阅人无数,今日见到岑丹初不怒而威,内心先怯了半边,老实说道:“可以。”

  “你是辽东广宁人,世人传言纷纷,有说你是诸生出身,有说你是武将世家,到底为哪般?”

  张存仁略感诧异。他已做好了“殉节”的准备,原以为岑丹初会色厉内荏地刑讯逼供,却没想到,人家只是问了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或许,这是岑丹初的攻心之计吧。张存仁精神一振,说道:“某出身辽东军户,考中了卫学。”

  诸生俗称秀才,包括增生、附生、廪生、例生等生员,有考上去的,也有买上去的。明军卫所的诸生水平更低,张存仁当属例外,或许真是考上去的。

  “既为诸生,为何又投军?”

  “边事糜烂,故投笔从戎……”张存仁硬着头皮,挤出这么一句话。

  “孙文忠公对你有知遇之恩。依你看,若文忠公自始至终守辽,可否恢复辽东?”

  “呃……”张存仁沉吟片刻,说道:“文忠公守辽,可圈可点。若文忠公事权专一,朝廷不加掣肘,不说恢复辽东,至少可以守住关宁锦防线,确保辽西走廊。”

  回忆起早年边镇时光,张存仁备受感慨,不自觉地称明廷为朝廷。

  他原为辽东明军下级军官,驻守小团山,官都司。孙承宗自请督师山海关外,外出巡边,与张存仁一晤,惊为奇才,上书保荐。自此之后,张存仁备受重用,在辽东明军中声名鹊起。

  “不过,”张存仁自觉失态,说道:“明廷党争日烈,边镇将门跋扈,大厦将倾,边事大坏。文忠公纵有天才,也不能力挽狂澜了。”

  “哼,”丹初冷笑一声,反问道:“依卿之言,本藩也不能力挽狂澜?”

  “藩主天纵英才,大权独揽,将来未可知也。”

  “呵呵,”丹初转移话题,说道:“己巳之变,你随袁崇焕入援京师,与鞑虏激战于广渠门下,身中八箭,若是当时战死,不失为大明忠臣。”

  张存仁黯然神伤。

  冯加礼却在一旁恨恨地说道:“国主,这老汉奸罪恶昭彰,为害不下于孔有德、吴三桂。干脆把他千刀万剐,何必在此与他废话?”

  “你先下去。”丹初语气和缓,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待冯加礼退出帐外,丹初转对张存仁说道:“袁崇焕死后,朝廷依然对你不薄,封你为宁远卫副将。你随祖大寿一道驻守大凌河,随大寿一道降,本已失节。

  “大寿复入锦州,为大明守边城。你却一心一意侍奉鞑子,疏请屯兵广宁,扼宁远、锦州门户,陈松山、杏山、塔山三城形势。

  “大寿再降,你上书皇太极,说大寿‘背盟狡诈’,主张处死大寿。同袍一场,何必如此狠毒?”

  张存仁面色惨白,当初为何那般歹毒?或许,只是为了向皇太极邀宠吧。现在想想,当初太过年轻,总想出人头地,手段未免太毒辣了。

  “大寿虽被软禁,不失忠义,不向鞑子摇尾乞怜,不献计谋取故国。弘光派使议和,大寿有‘少有机会,无不效力’之语。相反,你与洪承畴一门心思投顺鞑子,为鞑子出谋划策,替鞑子屠杀同胞,岂不愧乎?”

  丹初那平静的脸上,已经隐隐浮起杀气。他现在还不想杀张存仁,话峰一转,问道:“永历三年,耿仲明逃人案发,自缢,传言为你所杀,可是真的?”

  “清廷有密旨,吾听令而行而矣。”

  既有密旨,肯定是出于多尔衮的授意,而非张存仁的密谋。

  “哈哈哈哈,”丹初大笑,心里生出许多轻视,说道:“好奴才,好奴才。张存仁,我真是高看你了。这么看下来,你连你弟弟都不如。”

  张存仁的弟弟张存义,追随祖大寿甚久。祖大寿第一次诈降时,张存义与张存仁分道扬镳,随祖大寿返回锦州,于松锦大战后方始投降,后死于姜瓖的反正。

  张存仁羞赧不已,老脸通红。平日空谈死节,真是死到临头,谁能慷慨赴死?人家对他这般蔑视,他就是有心苟活,恐怕也活不了了。

  真要投降,满清也饶不了他。张存仁家眷都在北方,妹妹嫁的是王世忠,其实就是海西女真哈达部的克把库。这位王世忠曾任明朝抚夷总兵,帮明朝招抚海西女真,还与左良玉结成了亲家。长子张兆午,从清军征河南时病故。次子张朝午,尚在京师担任侍卫,其实就是质子。

  “昔者,宁夏王、榆林王、姜瓖大节晚成,终不失忠义,名节昭千古。你愿不愿意归顺本藩?”

  “不愿。”张存仁决然说道。

  “你不相信本藩能够恢复中华?”丹初也很爽快,说道:“本藩不勉强你,你在清廷甚受宠信,熟知清廷内幕。若能写份悔过书,顺便指陈形势,明晰虚实,本藩还可让你死得痛快,给你一个全尸。”

  “某病入膏肓矣,唯求速死。”

  想死,倒没那么容易。

  “来人,割去张存仁的头皮,悬于城门之上。”丹初轻飘飘的说道,交待听令而来的冯加礼:“好生医护,不可让他死了。今日若还不写,明日断他的两足。”

第328章 铁桶围城

  二十五日,肇庆城破的次日,岑丹初立即率虎贲镇顺流而下,会合第一镇围攻广州。

  二十七日上午,第一镇镇统魏国松求见。他神采奕奕,见到丹初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笑道:“国主,第一镇赶在虎贲镇之前到广州了。”

  “妈的,”丹初笑骂道:“虎贲镇在北线与鞑子苦战,都让你捡了便宜。”

  魏国松在赤军中资历非常老,与丹初关系密切,密切到可以互开玩笑,说道:“职镇不敢擅专,特意在广州城下恭候国主,请国主主持大计。”

  “嗯,先不急着打。我军的首要任务不是攻城略地,而是继续消灭鞑子。”丹初收住笑容,说道:“耿继茂率领靖南藩残部逃到了南雄,暂且不管他了。鞑子主力都在广州,咱们要集中兵力消灭广州之敌。等南洋舰队、第二镇主力到了,把广州围得如同铁桶,再发起总攻。”

  海船航行依赖风力,如今季风不盛,南洋舰队行动缓慢。赤军在珠江口主要依靠王兴的水师,封锁航道并不严密。

  不等丹初发问,魏国松说道:“尚可喜一路退至高明,北渡西江无果,只得调头东下,经九江口、佛山,依次渡过西江、珠江,退入广州城内。这些天,王兴统带水师四处骚扰,清军苦不堪言,直到前天才全部渡过珠江。”

  魏国松得王兴帮助甚大。南路赤军行军上千里,途中架设舟桥、夜晚宿营、安置伤员、寻找向导,繁琐万千。广宁伯虎贲将军王兴派人迎接导引,赤军进展甚快。

  丹初与王兴亦有接触,对他颇有好感,问道:“这王兴,也是个大将之才?”

  保举人才,向来是高级官员的特权。魏国松深知这里面的轻重,小心斟酌词句,说道:“王兴或许不善野战,但绝对有守备的天赋。”

  赤军可简单分为战兵、守兵、民兵。民兵皆不脱产,不必多说。战兵即为野战力量,守兵即为守备力量。

  丹初心中有了主意,不久平定粤东,势必要设置广东守备协。以协统授王兴未免过高,以标统授王兴未免过低,不妨就以副协统授之。

  “范承恩那边怎么说?”

  范承恩原是东勋裨将,与两广总督杜永和素来不睦。清军围广州时,范承恩款降,开西门迎清军,是广州城陷的罪魁祸首。

  “范承恩所部还有三四千兵马,早有反正之意,屡次派人款降。李栖凤深以为患,调他镇守惠州。范承恩拒不开拔,一直赖在城内。李栖凤不敢动武,又不敢让他守城,令他驻扎在校场一带待命。”

  清军让范承恩待命,赤军也让他待命。范承恩俨然已成为左右广州战局的关键人物。

  “不知尚可喜进入广州后,可会对范承恩下毒手?”

  “尚可喜初入广州,或许还不敢大开杀戒。”

  “他若敢杀范承恩,便是自绝后路了。”

  正在二人商议之际,马雄过来谒见。马雄原为定南藩副将,在惠州反正,挡住了清军东逃福建之路。

  丹初立即传见。未几,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武将进入中军大帐。他身材魁梧,胡须茂盛,见到丹初就拜,说道:“卑职马雄,参见国主。”

  “请起,请起。”

  “卑职反正来迟,万请国主恕罪。”

  “无妨。蛟麟屡次谈及你,说你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本藩见你虎背熊腰,相貌堂堂,便知蛟麟所说不假。你父子同为赤军步兵标统,为赤军从未有过之事,足已传为佳话。”

  “国主开恩,不计前嫌,吾父子感激涕零,当誓死效忠国主。”

  寒暄已毕,马雄献计道:“尚可喜退入广州不久,立足未稳。若国主愿意,我可统兵来援,争取一举夺下广州城。”

  与其调马雄来广州,不如让他继续镇守惠州,一来扼守尚可喜的退路,二来与潮州的郝尚久相呼应。

首节 上一节 164/175下一节 尾节 目录

上一篇:我,落榜美术生,开启S3赛季!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