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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159节

  这党守素虽为大顺军元老,却为人忠厚朴实,性格谦让有礼,每临战斗,又能身先士卒,勇不可当。

  丹初对他颇有好感,笑道:“老党,客套话不要说了。第四协走到哪了?”

  “主力到替滨镇了,明天中午前就能全部抵达泷水。”党守素顿了下,说道:“国主亲率虎贲镇,临机东进,竟能大败鞑子,阵斩渠道巴山。第四协官兵听说后,全都精神振奋,士气高昂,愿追随国主建功立业。”

  “接下来,就得看你们了。”丹初笑道,向作战局长何肇基点点头。

  何肇基带党守素来到地图前,介绍道:“鞑子在罗定州大败,消息已经传开。北线,耿继茂从封川退下,还守德庆。南线离罗定远,我们还没收到鞑子退却的消息。”

  丹初忍不住打断他,说道:“尚可喜久经战阵,想必会从郁林州、廉州、雷州退出,保守高州。我决定走北线争夺广州,争取在三个月内歼灭清军主力。”

  若要走北线,便可顺西江而下,辎重补给方便。但肇庆是座大城、坚城,也是道绕不过去的坎。情报已然准确,张存仁本人就在肇庆,遥控指挥粤东战事。接下来,赤清两军必然要在肇庆城下爆发激战。

  “后天上午一大早,准备强攻罗定,由第四协担当主攻。亲兵协炮兵标提供炮火支援。从今天下午开始,九门十成炮进至南门外,轰击城墙。”

  党守素闻战心喜,说道:“鞑子在城外大败,巴山已经阵亡,想必守军已经胆寒。大炮一轰,大军一上,守军势必胆寒。”

  “不错,”何肇基说道:“罗定守军有东勋旧部千余人,愿意投降。但主持城防的是南赣南赣总兵胡有升,麾下有绿营兵一千二百人,不愿投降。”

  胡有升是辽西锦州人。崇祯九年,清军围锦州,胡有升与崔应时等人密谋降清,以胡有升为使者。事泄,崔应时伏诛,胡有升等人逃脱降清。

  这个主动降清的辽人,从此得到满清的重用,编入汉军镶黄旗。清军征服江西后,以南赣地势紧要,特令胡有升镇守赣州。他颇有才,曾孤守赣州,击败金声桓、李成栋两次围攻,积功加左都督,进世职三等精奇尼哈番。

  “我平生最恨汉奸,尤其是这些辽人汉奸,若非他们,满清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入主中原。”丹初恨恨地说道:“听说,西营孙可望已经攻破辰州,斩杀了大汉奸徐勇。这胡有升自诩名将,坚守罗定不降。老党,明日请你们攻破罗定,替天行道,杀了这个汉奸。”

  “国主放心!”一听说大西军,党守素也来劲了,说道:“西营能攻破辰州,我们第四协也一定能够攻下罗定。孙可望能斩杀徐勇,我党某也定能斩杀胡有升。”

  “嗯,还有一件事……算了,这事得和李来亨讲。”丹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亲兵协损失太重,目前至少有四千人的缺额。第一协、第二协、第四协、守备协各自要出一千官兵,补入亲兵协。”

  “这是好事。”党守素坦然说道:“赤军将士都以入亲兵协为荣,李协统深明大义,定然赞同。”

  二十七日下午,赤军使用九门十成炮轰击罗定南门。一开始只是袭扰性质的,定期施放,惊扰敌军军心,一到傍晚就结束。

  红夷大炮运输不便,清军才克罗定不久,在罗定并无大炮,毫无还手之力。

  二十八日未时过后,炮火开始密集,有段时间几乎不作停歇,打得炮管发烫,在城墙上轰出两段缺口四五丈长的缺口。

  胡有升大为震恐,以为赤军要强攻州城,连夜组织人手填补缺口。清军手忙脚乱,搜罗城内棺材,置于缺口处,棺内实以砖土。又用箩筐、麻袋装土,填补棺材与城墙间的间隙。

  所幸赤军并未攻城,鞑子有恃无恐。

  二十九日凌晨,天刚蒙蒙亮,赤军炮兵再度逞威,对准昨日的缺口倾泻炮弹。

  炮兵是赤军的宝贝,并未参与白刃格斗,此刻人人振奋。标统费雷拉令道:“急速射,不要吝惜炮弹,能打多少是多少!”

  步兵马上要强攻州城了,炮手们不敢怠慢,以最大速度开炮。至辰正时分,赤军在昨天位置上再度打开缺口,宽度扩大到七八丈宽。

  渐渐的,炮声渐衰,约定攻城时间未到。

  第四协等候已久,党守素来到炮阵地,问道:“老费,怎么回事?”

  “炮膛太烫了,有六门炮不能打了。”

  “那就停了吧,我们提前攻城。”

  “好嘞!”

  未几,第四协死士抬着越壕桥,朝城墙缺口处冲去。

  有了缺口,赤军只需越过护城河,就能冲入城内。好在罗定州护城河并不宽,使用竹梯就能做成简易的越壕桥。

  与此同时,炮兵标冲天炮营前出,朝城内施放开花弹。

  胡有升负隅顽抗,督率绿营兵到缺口处顽抗。

  才交战没多久,城内钟楼火起。东勋旧部起义,以放火为号,又打开东门,放下吊桥,向赤军款降。

  杨方率骑兵标绕道罗定城北,先拦住清军退路。第四协分兵走东门入城,会合东勋降军与江西绿营巷战。

  占至午时,胡有升力竭被执,斩杀不赦。绿营兵除少量走西水门驾船逃脱,或死或降。

第320章 铁索拦江

  赤军夺下罗定州,也就彻底夺取了战场主动权,既可北上德庆,争夺肇庆,也可南下阳春,争夺阳江。

  夺下了肇庆,也就打开了广州的门户,赤军可沿西江顺流而下,直趋广州城下。

  夺下了阳江,也就有望截断尚可喜的归路,会同步兵第三协合击平南藩军。

  岑丹初选择北上德庆,原因无他,走北线有水路之便,后勤补给比较方便。此外,亲兵协元气已伤,无法像以前那样长途奔袭,也就不便走南线绕远路。

  三月初一,赤军两路并进,一路由封川顺流而下,一路由罗定州北上,目标直指德庆。守军不战而逃,赤军轻取德庆。

  三月三日,丹初在德庆召开前敌会议,策划进攻肇庆。赤军云集,集结在德庆一带的有第一镇第一协、第二镇第四协、虎贲镇亲兵协,辅兵协,水师协,总计人马超过五万。其余各部也已抵达前线,集结在封川、罗定州一带。

  会议非常短,作战局长何肇基首先说道:“鞑子在北线接连战败,精锐折损大半,士气低落。据可靠情报,张存仁还在肇庆,拼凑了两万多人马,试图挽回败局。

  “南线,鞑子也已主动后撤,退至高州地域。第三协展开反攻,在遂溪追上了鞑子,取得大胜。尚可喜不敢恋战,还在继续往后撤,试图退至阳江,确保归路。”

  何肇基清了清嗓子,用一枝小竹棍指划地图,说道:“国主令旨,决定改以北线为主战场,沿西江顺流而下,先克肇庆,再夺广州。

  “虎贲镇、第二镇,再加上第一镇第一协,走北线,担任主攻,由国主亲自节制。第一镇其余人马,会同南洋舰队走南线,担任辅攻,由魏镇统节制。”

  战场形势变化,改变部署乃应有之义。好在赤军组织严密,有了镇一级编制后,指挥部队、调整部署更加得心应手。

  丹初说道:“局势已经明朗,这次调整之后,后续基本不会有大的调整了。若一切顺利,咱们南北两线将在广州城下会师,一起会攻广州。”

  第一镇镇统魏国松资历老,笑道:“国主,若是第一镇先攻下广州怎么办?”

  “第一镇要是攻下广州了,不许你进城,在城外等着我,为我牵马执鞭,领我入城。”

  “哈哈哈哈,”魏国松大笑,说道:“南线鞑子少,又有王兴、杜永和在旁响应,说不定我第一镇真能独力攻下广州。届时,我便在广州城外恭迎国主。”

  “行了,你到南线独当一面,可有困难?”

  魏国松略一计算,第一镇除去第一协,还有不到四万人马。再加上南洋舰队、汶村的王兴、琼州的杜永和,独当一面当无问题。

  “国主放心,没有困难。”

  “那好,南线的事,就拜托给你了。军情紧急,我不留你了。”

  “诺。”魏国松正要离开,却被丹初叫住,只听他说:“老魏,咱们广州见。”

  魏国松呵呵一笑,向丹初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军礼,策马离开行辕。

  会议转而研究进攻肇庆。

  清军自失去罗定,日趋保守,不停收缩防线。自德庆州至肇庆府,一路城镇尽皆放弃。肇庆为广州门户,乃兵家必争之地。

  张存仁重点防御肇庆,在北岭山江面设置两道铁索,拦阻江面。这北岭山位于肇庆上游十五里,西江在此收紧,江岸两旁都为崇山峻岭,地势相当险要。

  清军在山岭峭壁上挂设两道铁索,拦阻江面,又在山岭上设置营垒,布设火炮。铁索东侧江面,飘泊着三座大木排。木排上敷设泥土,排上设置火炮,犹如三座木城。

  只听侦察科长的介绍,众将对肇庆江防已有直观印象。

  “张存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部署铁索拦江,确实有些本事。”

  “有啥子本事?我要是五省经略,要啥有啥,也能找人布设铁索,拦阻江面。”

  丹初轻蔑一笑,说道:“鞑子本有战船,张存仁不敢迎战,反而尽弃上游要点,又用铁索拦江,把战船都布置于铁索之后,足见鞑子胆气已失,只有守御之心,没有进取之志。”

  作战局拟定,先以陆师攻克北岭山,去除峭壁上的铁钩,再顺江而下进攻肇庆。

  水师协协统阮廷峰提出了不同意见:“开战以来,水师协未尝大战,蓄锐已久,将士思战心切。不如让水师协准备火船,烧断铁索……”

  华夏战争频繁,古人常用铁索拦江,进攻一方则可用烈油烧断铁索。此类事例,在史书上不胜枚举。

  只是,眼下已是明末,火器发达。水师战船停留在铁索下,很容易敌军炮弹摧毁。这就像攻城用的楯车、云梯,这类大型攻城器械已在明末趋于绝迹,盖因明清火器发达,楯车、云梯面对守军炮弹毫无防御能力。

  立即有人反对:“此计恐怕不可。北岭山一带江面狭窄,最窄处不到二里。鞑子在山上设炮,很容易就能轰击到水师战船。”

  丹初却被阮廷峰的话所启发。正常情况下,赤军确实得先用陆师攻克北岭山。但若直接以水师战船破除铁索,就能出敌不意,快速突破江防,尔后再顺江而下,直扑羚羊峡。

  羚羊峡位于肇庆下游,是道天险,扼守肇庆守军的退路,也是广州最后一道屏障。明朝以羚羊峡地势紧要,派参将领兵驻守。张存仁自然也知道羚羊峡的重要性,同样派兵戍守羚羊峡。

  赤军若能袭占羚羊峡,就有望关门打狗,全歼肇庆这支清军。若按部就班地先攻北岭山,再切断拦江铁索,必然迁延时日,失去奇袭羚羊峡的机会。

  丹初来了兴趣,问道:“廷峰,你们水师协有把握破除铁索吗?”

  “有把握。”阮廷峰笃定地说道:“鞑子红夷大炮不多,就算有,也是配置在肇庆城头,不可能配在北岭山上。那么,水师滞留在铁索下时,鞑子只能用威远炮、子母炮等轻型火炮,对我威胁不大。我军可用热油烧烤铁索,待把铁索烧红烧软,便可使用大斧、大剪刀,趁热切断铁索。”

  “善。”丹初从善如流,说道:“吾当用水师作先锋,破虏铁索。”

第321章 轰击木排

  五日上午辰时,西江江面上的薄雾渐渐散去。由于前日大雨,江水水位抬高,流速较平日快。

  赤军水师船帆如雪,连绵五六里,计有战船三百余艘、各类辎重船四百多艘,前锋已抵达北岭山江面。

  水师协第三标序列在后,战船却排在最前。第一营第一队队副名叫宋建,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发现异样,说道:“营副,标统在打旗语。”

  营副罗坤玉本是南宁疍民,去年在援广之战中立下大功,连升三级,由哨长超擢为营副。他连忙望向旗舰,果真看到有旗语有两组,但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军令,喃喃自语道:“有进无退,旗开得胜。”

  宋建去年底才从水师学堂毕业,未尝经历大的水战。他和大部分同学一样,都向往着去南洋舰队,到大型海船上劈风斩浪。可惜,学员毕业分配都是强制的,宋建也没什么门路。

  他原是郁林州博白县的生员,受军政府鼓动,投笔从戎,进入水师学堂,正儿八经的科班毕业。明朝的生员已经泛滥,但毕竟也算读书人,可以识字作文。

  眼下是战乱年月,赤军鼓励读书人投军,读书人在赤军中颇受欢迎,社会上也形成了一股投笔从戎的风气。

  在水师学堂做学员很辛苦,除了学习指挥旗语、辨识水流、预测天气、判别风向等课程,还要学会游泳,要洗涮战船,要到水师协学习。

  宋建好不容易盼到毕业了,却分到了内江水师,还要和一帮疍民出身的水手挤在一起,想想真是憋屈。毕竟资历不深,官职也低,宋建总想讨好营副。

  罗坤玉虽出身疍民,却骁勇善战,营里流传着不少有关他的传说。特别是在援广之战中,罗坤玉当赤军头船,与红旗海寇大战,焚毁敌船两艘,夺取海寇广船一艘,令人神往不已。

  宋建是一营第一个科班毕业的高材生。罗坤玉则是一营运气最好、从未负伤、战功最显赫的人。营长关心宋建,特令宋建跟着罗坤玉这艘船。

  “营副明察秋毫,对旗语也掌握得一清二楚。”

  罗坤玉为人粗中有细,笑道:“会旗语算什么,今日咱带你长长见识,让你知道三版战船的利害。”

  水师协每队编制三艘三版战船,一营三队,营部再编一艘长龙、一艘三版。此外,营里还编有一个辎重队,编制三艘辎重船。

  按编制,营长座船是长龙,战时在阵后督战,统揽全营。副部那艘三版,例是副营长的座船,战时要在阵前带队,身先士卒。

  罗坤玉勇冠全标,临战喜欢身先士卒,为全营倡。只是这三版船甚是灵活,航速最快,但地方狭小,再临时加上宋建,颇感拥挤。

  战船还没接近北岭山,宋建已经神情紧张,不时望来望去。罗坤玉却是气定神闲,闲聊道:“宋建,你是水师学堂毕业的高材生,分到我们营,确实是有点屈才了。”

  宋建违心地说道:“营副这是哪里话?您是水师协的英雄,我能跟着营副增长见识,高兴还来不及呢。”

  “嗯。”罗坤玉深为满意,说道:“你是读过书的,却没一点读书人的架子。读书好呀,读过书,你将来就能做协统,做镇统,做舰队司令。”

  宋建轻松不少,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营副战功赫赫,将来一定能做镇统,做舰队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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