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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14节

  第一封,语气严峻,指责焦琏跋扈不臣,调焦琏移防全州黄沙镇,得令后立即拔营。

  第二封,语气平和,指责瞿式耜驭将无能,致桂林守军内讧,责令他戴罪立功,大小军事与太监庞天寿商量办理。

  明知敕书出自刘承胤,瞿式耜和焦琏却束手无策。

  有明一代,朝廷对兵权抓得特紧,从不存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

  南渡以来,武将跋扈,抗旨不从已是常态。但瞿、焦二公以忠臣自许,并不愿忤逆朝廷旨意。

  最后,岑丹初献策:“清虏日益逼近,我军万不可轻离桂林。不如先率军一部出城,应付过天使官和刘承胤的耳目,尔后借故逗留白石潭。这样,既可顾及朝廷脸面,也不至于危及大局。”

  思前想后,也唯有如此了。

第23章 三王围城

  清军侦知桂林有变,恭顺王孔有德喜不自禁,集结大军,经平乐、阳朔,冒雨急趋桂林。

  五月二十四日,清军先锋抵达桂林城南,在七星岩一带扎营。

  瞿式耜立即调焦琏入城,集合诸将议事。留守中军林应昌,焦琏麾下白贵、赵光、马起蛟、朱旻如四镇,标营岑丹初,监军太监庞天寿、钦天监瞿纱微、佛朗机雇佣兵司铎毕方济等人参会。

  屋外大雨连绵,众将刚刚落座,副将马之骥遣人报告,说城东伏波门城墙损坏,出现两处坍塌,正组织人手修补。

  瞿式耜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应昌,你先讲讲敌情。”

  林应昌挂平夷将军印,其实只相当于瞿式耜的中军坐营官,管两千余守城兵。这些守城兵只堪维持秩序,不能临阵杀敌。

  好在林应昌为人勤勉,深得瞿式耜的信任。他说:

  “细作报告,七星岩清虏为屠列鳌部,为李成栋的部将。孔有德本在湖广,听闻桂林有变,绕道镇峡关,趋阳朔,明日就可抵达桂林。逆王耿仲明、尚可喜随之,兵马号称十万。”

  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为清初三顺王,都出身于东江军,为毛文龙所器重,骁勇善战,非同小可。

  庞天寿听罢,不免惊怕,用怪异的娘娘腔说道:

  “孔有德擅使大炮,被清虏拜为大将军,合三王之力,非同小可。为今之计,莫若坚壁不出,请安国公、思恩侯驰兵相救。然后内应夹击,破敌方有希望。”

  此论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刘承永不久前才哗变,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想指望刘承胤出兵相救?

  岑丹初见他皮肤白皙,身材矮胖,便知他平日养尊处优,保养有术。

  此等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身份太低,丹初真想起身把他好好臭骂一顿。老家伙,后面必要找个机会,把你好好羞辱一番!

  这庞天寿虽为总监军,却没有威信。究其原因,在于焦琏扩军之后,一家独大。瞿式耜倚重焦琏,使焦琏地位更加超然。

  偏偏焦琏为人清正介直,不事谄媚,也没钱贿赂太监。庞天寿便想引来外援,制衡焦琏。

  瞿式耜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焦琏。这是在等焦琏发话,他好最后定调。

  焦琏当仁不让,说道:“孔有德虽擅使炮,却有勇无谋,非大将之才。他纠合三藩,又有屠列鳌仆从,号称十万,兵精饷足,足以持久围困桂林。

  “安国公、思恩侯不能共患难,不足为恃。依我看,清虏轻兵急进,不便携带大炮。连日阴雨,孔有德纵有火炮,也不便发挥火力。

  “应当趁虏立足未稳,发兵急攻。否则,迁延日久,清虏日集,我军士气日衰,附逆贼寇日众。久而久之,桂林不攻自破矣。”

  众将纷纷附和。

  庞天寿故作镇定,手中那把皇帝御赐的拂尘微微发抖,昭示着他内心的恼怒和不甘。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爵帅不可轻敌。三藩皆为东江镇骁将,征战二三十年,入粤后附者甚众,即便没有十万,三五万总是有的。

  “爵帅手上兵马不足一万,新兵大半,训练欠缺,以少击寡,以弱敌强,固然可敬……”

  太监还没说完,焦琏便打断他,说道:“两个月前,清虏来犯。本帅以三百标兵,主动出城挑战,一击便冲垮清虏……”

  庞天寿也打断了他,说道:“高固山一群乌合之众,孔有德就不同了。万一爵帅轻敌失败,民心士气崩沮。桂林危,则行在危,爵帅将置皇上于何地?”

  “你!”焦琏剑眉倒竖,看到庞天寿手中的玉拂尘,只得强行压下怒气。

  有焦琏出言相争,瞿式耜就好说话了。他形容枯槁,眼睛却炯炯有神,说道:“三藩之力虽强,但尚可喜与孔有德、耿仲明一向不和,与孔有德貌合神离。

  “我军凭坚城,用大炮,又得西兵相助,天时地利人和,未尝就不能打败清虏。今日,广派斥候,察敌虚实。明日,待敌临城之后,再寻破敌之计。”

  孔、耿、尚三人皆出身于东江镇,为毛文龙麾下骁将。袁崇焕擅杀毛文龙,孔有德、耿仲明不忿,到登州投奔孙元化,尚可喜则留在了皮岛。

  孔有德、耿仲明叛变时,走海路降清。尚可喜受命阻击孔有德、耿仲明,把二人打得几无容身之地。

  再后来,尚可喜被上司倾害,降清后,还与孔、耿二人发生冲突。为此,皇太极还曾亲自调解。

  瞿式耜断定尚可喜不会死战,对守城尚有信心,明显支持焦琏。

  庞天寿见状,不再说话。

  于是,瞿式耜布置防御,将兵马全部收缩入城,各将分门扼守,以城南文昌门为防御重点,置红衣大炮,以西兵三百上城发炮。

  次日,阴天。清军来犯,果真从文昌门发起进攻,来势汹汹。

  骑兵驰突文昌门外,步兵披甲,推动越壕车数具,缓缓前行。又有十几名满兵,骑大西马,银甲朱盔,甚是鲜明,于阵后督战。

  瞿式耜、焦琏立于文昌门城楼上,指挥佛朗机雇佣兵开炮射击。

  还别说,这些雇佣兵拿足了军饷,临危不惧,相当英勇。队长名叫尼古拉斯.费雷拉,是个炮兵上尉,经验丰富。

  直等清军靠近护城河,费雷拉才下令开火。西兵居高临下,使用十几门红衣大炮、冲天炮,百余杆火绳枪,火力虽不密集,倒也精准,称得上指哪打哪。

  清军被护城河所扼,越壕车也皆连被毁,只得发射箭矢。

  矢如雨下,不少出自满洲大梢弓,威力甚猛。瞿式耜的纶巾被射掉,焦琏也中了一箭,所幸并未伤及要害。

  佛朗机士兵不断为箭矢杀伤,却并不避让。费雷拉英勇向前,指挥炮兵射击。其中一门开花炮弹落在满洲督战兵身旁,一弹击毙三名满洲兵,引来一片喝彩。

  战至中午,狂风呼啸,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雨势越来越猛烈,如瓢泼一般,打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大雨滂沱,枪炮、弓箭皆失效。清军退兵,明军也喘了口气。

  城外战事稍松,岑丹初率领三队疾闯都司衙门,索取军械。

  太监庞天寿正借住都司衙门,来桂林时除了押运火炮,还带来一批甲仗军械,准备用来笼络武将。火炮都已搬上城头,军械仍放在衙门里。

  岑丹初有意向他示威,既不谒见,也不请示,带人横冲直撞,直奔仓库,搬运军械。

  守兵不敢阻拦。

  好东西还真不少,有铠甲、马槊、雁翎刀、弓矢等,足够装备一支小队了。

  跟着队长抢监军太监的东西,将士们都很踊跃。不到两刻钟,就把军械搬运一空。

  庞太监在府中坐立不安,直到岑丹初要走,才鼓起勇气出门。

  岑丹初见到他,在马上略一作揖,说道:“庞公公,战事紧急,闻衙门中还有一批军械,特来借取。”

  庞天寿气得打哆嗦,说道:“这是我的东西,你怎能不打招呼,说抢就抢!”

  丹初怒从心起,横槊马上,说道:“我辈出生入死,保尔等荣华富贵。今日事急,借尔几件军械,何来废话?”

  庞天寿见到明晃晃的利刃,早已胆怯,吓得退后两步。

  岑丹初哈哈大笑,驰马消失在雨幕中。

第24章 突击

  雨如倾盆,天似破漏,万千雨珠如瀑倾泻而下。

  二十六日辰时,雨势渐小,天色阴沉如暮。标营已在文昌门内列队,准备出城迎击清军。

  岑丹初骑一匹栗毛马,威严地环视部下,说道:

  “诸位兄弟,大战在即,所有人视我旗号行止。不遵旗号,胡乱行止者,斩!争抢首级者,斩!贪恋财宝不进者,斩!士卒临战退却,伍长斩之!伍长退,哨长斩之!哨长退,我亲手斩之!我若退,人人皆可斩之!”

  言罢,官兵互相整理甲仗,检查军械。雨天,火器、弓矢皆不可用,马槊、长刀、长枪成了骑兵手中最好的武器。

  昨天,三队跑到都司衙门抢夺军械,弄到一批好装备,今日正可派上用场。

  岑丹初第二次上战场,还是有种莫名的兴奋。平日里,不管是募兵、练兵,还是与商绅斗法、与友军火并,大多枯燥而烦闷。

  战场上就不一样了,有铠甲护身,可以保安全,有武艺勇气加持,可以立军功。立功是件好事啊,立了功就会升官,就会掌理更多兵马。

  兵马,唯有兵马才是王道,才是乱世立身之本。

  一声炮响,标营中军升起红旗,三队旗手也紧接着执起红旗。

  城门打开,要出城作战了。

  岑丹初下意识地握紧马槊,摸到腰间的刀鞘,再次回望部下,说道:“紧遵旗号,但随我来!”

  吊桥放下,标营第三队在前,穿过城门、吊桥,来到护城河外收拢队形。

  战斗时,不管骑兵还是步兵,都不会盲目的冲锋,而要不时停下,收拢队伍,整理队形。

  第三队将与第四队一起,由岑丹初带队,率先突击清军。其次是第一队、第二队,由焦琏带队,继续冲击清军。再次是第五队、第六队,由焦珂带队。

  此为第一波进攻,由标营做先锋、当表率。全都是骑兵,冲击力十足。

  白贵率领所部一千五百兵马,出文昌门。朱旻如率领所部两千五百兵马,出榕树门。赵兴率领所部一千五百兵马,出丽泽门。

  城中只留马起蛟所部两千兵马,充为预备队。

  焦琏指挥打仗,敢打敢冲,简直粗暴,却往往奏效。

  清军冒雨而来,准备仓促,营垒设置潦草。他们更想不到,明军竟敢主动出城挑战,冒着雨,踩着泥水发起进攻。

  山海关之战后,敢主动挑战清军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呀!

  清军久经战阵,临战不乱,前锋正是孔有德麾下大将缐国安。他召集骑兵迎战,未及列阵完毕,明军骑兵两百多人袭来,正是标营第三队、第四队。

  岑丹初一马当先,挥舞一把新马槊,冲入敌军。

  马槊制作过程繁复,造价昂贵,破甲能力强,通常是武将家族世代相传的武器。

  这把马槊,昨日刚从都司衙门抢来,连刀刃都没开,像是皇家仪仗用物。槊杆极为柔韧,不知被油浸泡了多久。槊头足有二尺,虽未开刃,却用上好钢铁锻成,在黑暗中闪出点点幽光。

  岑丹初一眼就看中了它,连夜开刃,吹毛断发。

  “嘡啷”一声,兵器相交,岑丹初的马槊将清军手中的长矛削为两截。

  竟然如此锋利,岑丹初心中一喜,持槊刺死一名清军。清军犹在慌乱,人马来不及披甲,挨到兵器非死即伤。

  两军相接,速度放慢,人马混杂在一起。

  “呐喊!”丹初大声喝道,一旁的旗手拿过喇叭,发出神似天鹅的叫声。

  这是全军呐喊的意思,常用在冲杀时,以鼓励士气。

  “杀!”三队、四队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天。临战之时,新兵常常胆怯,齐声呐喊可以壮胆,也可以惊吓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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