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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129节

  清军继续陈兵广州城北,在两座翼城陈列营垒,保持围攻态势。金利、慕德两地位于流溪河之北,关系清军后路安全,自应加强防御。此外,从化、清远两县关系清军粮道,又曾受到清军袭击,亦已增兵防御。

  明军则大受鼓舞,诸镇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决意反攻。五月三十日,明军兵分两路,向清军发起反攻。

  北路军由大学士何吾驺指挥,督率庆国公陈邦傅、都督同知郭登第、都督同知刘国昌、兵部尚书马吉翔四镇兵马,由肇庆、四会出发,北上夺取清远、英德,意在断敌退路,焚毁敌英德造船厂。

  南路军由援剿大将军岑丹初指挥,督率安定伯马宝、南阳伯李元胤、都督同知陈奇策、广宁伯王兴四镇兵马,由三水、佛山出发,会同防守广州的瑞国公杜永和,夹击广州城外清军。

  辰时,南路军各镇相继拔营。李元胤率领偏师,会同马宝,从三水出发,走陆路进攻金利、慕德。岑丹初率领主力,节制王兴、陈奇策两镇,从佛山出发,走水路邀击广州城北清军。

  赤军已经掌握了制江权,船只在珠江上来往自如。午时,岑丹初率领主力到达沙面岛水域。

  沙面岛右侧有两条支流,曰石井河,曰增埗河。石井河河宽水深,可通海船,溯河而上可通达广州城北。

  杜永和为加强广州城防,在城北两翼增筑翼城,设兵防守。

  清军要强攻广州,就得先攻克城北翼城。为此,尚可喜下令在石井河以东修筑营垒,用红夷大炮日夜轰击翼城。为防赤军水师,清军在石井河入江口树木为栅,用木船装沙石,凿沉于石井河口,阻挡赤军战船。又在古井口上游搭设浮桥,连接两岸,阻止赤军登陆。

  赤军水师尝试进攻石井河口,发现清军炮火猛烈。清军红夷大炮威力甚大,射术精湛,击毁赤军两艘战船。

  汉军八旗擅使火器。明末时,登莱巡抚孙元化雇佣佛朗机人,全方位引进红夷大炮技术。孔有德为孙元化掌管炮队,不仅掌握了铸炮技术,还会熟练使用铳规调整射击角度。

  情报局已经查清楚了,清军在广州前线只有二十七门红夷大炮。从化铸炮厂已经被毁,就算清军重建炮厂,工匠也无从觅齐。

  清军习惯使用红夷大炮轰破坚城,以他们现有的红夷大炮,想攻下广州还是远远不够的。尚可喜只能想办法从江西或者福建调集红夷大炮,要么需要翻越大庾岭,要么需要远涉重洋,皆非良策。

  广州附近水网密布,既然石井河口不好走,赤军继续溯江而上,到沉香沙水域登陆。

  下午申时,南路军主力抵达沉香沙水域,在珠江东岸强行登陆。清军试图阻止赤军登陆,奈何没有红夷大炮,只能望江兴叹。

  明军以船炮轰击清军,很快清出两处登陆场。赤军在右翼登陆,王兴义师在左翼登陆。兵马雄壮,绵延数里。

  尚可喜不敢怠慢,亲自率军阻击,在石井河对岸隔河列阵,不敢轻易渡河。

  岑丹初得信,不慌不忙,下令从容扎营,并不急着渡河交战。这次援救广州,明军做足了准备,在数量上、在水师方面都有优势,排兵布阵得心应手。

  清军失去了水师,各处呼应不变,相当被动。

  当天,明军在珠江东岸登陆近一万人马,连营三四里。赤军亲兵标、炮兵标五千人登陆,连夜修筑营垒。

  清军试图夜袭,但被石井河所阻,只派来少量精兵,无碍大局。

  次日,明军并未渡河,亦未南下进攻石井口,转而北上三江口,水陆并进,准备进攻大洲岛。

  三江者,流溪河、西南涌、白泥水道也。三江在三江口汇合,形成西航道,经沉香沙、沙面两处江心洲,可以直抵广州。

  大洲岛则位于白泥水道、流溪河交汇处,是一处江心洲。清军水师实力不足,无力封锁三江口,只得退而求其次,在大洲岛设置火炮,又在流溪河、白泥水道两旁设置木栅,沉以沉船,试图阻止明军进入流溪河。

  流溪河是条大河,溯流而上可通往从化。此外,金利、慕德两处重镇均位于流溪河北。

  赤军夺取大洲岛,便有望控制流溪河,与进攻金利、慕德的李元胤、马宝部联成一片。相反,清军将被分隔开来,广州前线的尚可喜、耿继茂后路受到威胁,只能撤围,逃往从化。

  下棋有棋眼,大洲岛就是广州战局的棋眼。丹初用兵,不说已出神入化,至少可称得上是得心应手。战场主动权稳操于手,令敌军疲于奔命。

  大洲岛为两军必争之地,清军已在此部署重兵,还配备了红夷大炮。尚可喜仍不放心,只得快马加鞭,亲自率部增援。清军本处于内线作战,但被石井河所隔,反而要绕远路走渡桥,颇为狼狈。

  未时,赤军水师抵达三江口。第一标抢先发起进攻,先用三版、长龙进攻,船炮威力太小,反被清军炮台击毁数艘。若要强攻,伤亡必大。第四标、第五标接着又上广船,广船火力同样不够,比不过岸基红夷大炮,同样败下阵来。

  汉军八旗擅使火器,果真不假。赤军水师刚大捷不久,官兵颇有骄气,经此失败,颇有收敛。

  炮兵标赶到,推出了大杀器-十成炮。十成炮也是红夷大炮,只不过分为九节,临战旋接而成。红夷大炮向来笨重,动辄几千斤,运输不便,不能野战。十成炮却可把炮管分成十节,每节几百斤,机动性大为增强。

  炮兵标编制一个十成炮营,共有九门十成炮。此战是十成炮首次用于实战,炮兵标人人振奋。标统费雷拉督率士兵把火炮运至三江口以南二里,在此组装火炮。

  未正时分,九门十成炮营准备完毕。费雷拉把炮营分为两组,左翼四门,右翼五门,彼此隔开两百步。右翼留在原地,发炮射击清军大洲炮台,压制敌军火力,左翼乘机前进,每一百步一交替。

  亲兵标配备定虏式步枪、劈山炮、冲天炮,掩护十成炮营侧翼。另有王兴义师数千,沿石井河西岸前进,与清军隔河对峙。

  尚可喜率援军在石井河东岸,见明军势大,不敢渡河截击。明军携带了九门红夷大炮,更令清军惊骇。红夷大炮为攻坚神器,有此大炮,大洲炮台必难保全。

  与其增援大洲,不如围魏救赵。尚可喜当机立断,决定亲率一支奇兵,调兵南下,从石井河口渡河,袭击明军大营。耿继茂统摄援军,继续增援大洲。

  申时,赤军陆师逼近大洲,双方使用大炮对射。清军在大洲岛、流溪河两岸设有炮台,但只有四门红夷大炮,配置比较分散,在火力上处于弱势。流溪河南岸炮台距赤军最近,遭受炮击最烈。不到一刻钟,炮台被毁,守军死伤惨重。

  就在这时,斥候飞马来报:“报大将军,鞑子从石井口渡河,袭击我军侧背。”

  赤军行军打仗强调“结硬寨、打呆仗”,在沉香沙以东建有营垒,留有一千人马守护大营。不过,陆师登陆后,在大营处堆积了不少物资,自保当无问题。王兴的义师战斗力一般,不习野战,不一定能挡住清军的袭击。

  丹初不为所动,说道:“兵怎么练,仗就怎么打。等攻下大洲,再回师救老营。”

第260章 陆战大捷

  大洲为两军必争之地。明军集中主力进攻大洲,清军不能坐以待毙。尚可喜兵分两路,一路经石井河口渡河,袭击明军侧背,一部在流溪河南岸渡过石井河,增援大洲守军。

  丹初不为所动,率领赤军主力继续进攻大洲。王兴率所部义师东出,阻击清军援军,屏翼赤军攻取大洲。沉香沙大营由留守兵力守卫,闭营不战。待明军夺取大洲,沉香沙大营自然无恙。

  此次援广,赤军陆师只出动亲兵协,战兵只有骑兵标、炮兵标、亲兵标三标,总数不到八千。骑兵标战马众多,没有南下佛山,随李元胤一道进攻金利。

  除去留守三水、佛山、沉香沙大营的兵力,赤军可用于进攻大洲的战兵只有不到五千人。打仗就是这样,纸面上的兵力再多,可投入到前线作战的终是少数。

  沉寂已久的战场,此刻终于硝烟四起。不管清军如何布置,不管李元胤、马宝在金利、慕德战绩如何,丹初率赤军死死咬住大洲,势必夺下大洲不可。

  此棋眼也,赤军夺下大洲,佛山、三水、广州便可联成一气。清军后路受到威胁,势难长久,必须得从广州撤围。

  因此,丹初亲自督师,以最精锐的亲兵标、炮兵标进攻大洲。

  申正时分,经过半个时辰的炮击,大洲三处炮台相继哑火。

  赤军水师出动三版小船,绕过江口沉船,在大洲江心洲登陆,争夺炮台。亲兵标第一营、第二营抵近流溪河南岸,强攻清军木城。

  木城外围的木栅已被十成炮轰烂,赤军两营亲兵冲入城内,与守军展开白刃战。

  赤军还未夺下木城,王兴义师已经战败。清军从东面乘胜而来,意欲增援木城。

  友军不给力啊。王兴在粤东小有威名,却未尝与清军大战,麾下义师战斗力一般,着实难堪大任。义师就是这样,只能充当辅兵、守城兵,只有在水战中独当一面。若论陆上野战,义师实非清军敌手,经常耽误大局。

  大洲南翼木城已经遥遥欲坠,只因援军到来,守军士气复振。

  赤军两营亲兵继续进攻木城,丹初横槊立马,指挥赤军列阵,准备迎击清军援军。三营亲兵位于中间,炮兵位于两翼,剩余少量骑兵、辅兵位于阵后,护卫主帅。

  与其他标不同,亲兵标共编制五营主战亲兵,人数高达三千五百多人,是全军最大的标级部队,全部换装定虏式步枪,名为亲兵,实为轻火器部队。

  清军格外奸诈,驱使王兴败兵冲击赤军战阵。败兵亦急于逃命,见两翼皆有清军骑兵,只能乖乖向前撤退,完全不顾前面就是赤军同袍。

  这些义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拦阻射击!”丹初下令,赤军炮兵开火,在败兵前面织成一道火网。

  四门十成炮调派过来阻击清军。“咚咚咚咚”,四发炮弹相继出膛。此炮威力相当于两三千斤红夷大炮,炮弹初速极大,炮弹所及,不论人马,全部撞成肉泥。落地之后,炮弹还可形成跳弹,如打水漂,可继续打击纵列之敌。

  义师败兵、清军追兵,顿时人仰马翻,惨叫连连。拦阻射击起到了奇效,义师败兵调转方向,由向西转为向南,望沉香沙老营方向逃去。

  清军志在增援大洲,不能南逃,只得以义师败兵为掩护,仓促列阵,准备交战。

  他们不名所以,以为赤军携带了红夷大炮,只得仓促应战。耿继茂一向奋勇,统领新编练的火器营在前列阵,要与赤军一决高下。

  去年十月,尚可喜、耿仲明军中窝藏逃人,被满洲贵族告发。满清经过廷议,拟削去尚可喜、耿仲明王爵,各罚银五千两。多尔衮正要驱使二人卖命,决定以“航海投诚”有功为名,宽大处理,免予削爵,罚银减为四千两。耿仲明尚未收到消息,就畏罪自杀。多尔衮决定由尚可喜统领平南、靖南两藩兵马,耿继茂以阿思哈哈番的爵位继领靖南藩兵马。

  阿思哈哈番也就是子爵,与靖南王爵相差甚远。耿仲明南下广东后,作战颇为卖力,想赢得清廷青睐,尽快袭封王爵。

  孔有德、耿仲明两藩擅使火器。耿继茂听说赤军以鸟铳结成方阵,竟能与满洲八旗争高下,亦受到启发。他集中全藩鸟铳,组成了一营千人规模的铳兵,称之为火器营。

  赤军有红夷大炮,清军不敢稍有停留。耿继茂亲自督率火器营,冒着赤军炮火加速前进。红夷大炮威力虽强,但射速太慢,只要两军相接,耿继茂仍有取胜的把握。

  看清军这么想接战,赤军干脆原地不动,等待清军进攻,以更好地发扬火炮的火力。

  近至一百步时,三十多门劈山炮同时开炮,清军前锋纷纷倒下,上百人当场毙命,血流成河。这些清军,或为东江镇老兵,或为各地征召的绿营,多为久经战阵的精锐,竟能临危不退,继续列阵前进。

  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沈志祥等三王一公,在八旗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三王一公皆出身于东江镇,而东江镇与后金渊源莫浅。故皇太极在世时,对三王一公相当礼遇。三王一公亲族列入汉军八旗,所部兵马却并未列入汉军,仍由三王一公独掌,其待遇与汉军相同,远超绿营。

  永历三年春,三王奉命扩编兵马,各地绿营踊跃加入。三王从容挑选,所部四万兵马颇为精锐。尚可喜、耿继茂突破梅关进入广东后,大量明军投降,新增兵改按绿营待遇。加上江西、福建一带的绿营援军,尚可喜麾下已有四五万兵马。

  能在前线打硬仗的,必要军中精锐,方有获胜的希望。赤军以亲兵临阵,清军则以火器营当先。

  即将接战,赤军炮兵已来不及重装弹药,亲兵三营、四营前出,五营为预备队。由于全部换装了定虏式步枪,赤军队形极为密集,左右并肩而行,前后只有两列。三营、四营一千多名步枪手,正面宽度还不到三百步。

  “砰砰砰砰”,清军抢先开枪。鸟铳又名为三钱铳,威力有限,在八九十步的距离上,对赤军威胁不大。

  不过,鸟铳毕竟是鸟铳,比弓箭还是要强出不少的。闻名天下的满洲大梢弓适配重箭,射程不远,更适合近战。耿继茂在军中编练铳兵,确实是种进步,也得到了清廷的赞赏。

  赤军亲兵标扩军后,披甲率已经不高,不时有步枪手中弹倒下,左右同袍自觉收缩队形。

  线列射击战术,最重要的是队列纪律。士卒要敢于直面生死,敢于迎着敌人的炮火前进。不到射击位置,指挥官不能轻易下令。没有指挥官的命令,谁也不能停下胡乱开枪。

  赤军隐忍不发,踏着哨子的节奏前进。直至进至六十步,亲兵标标统何平才下令开火。

  一阵急促的哨声,再加一声长哨声,正是集火射击的信号。赤军终于停下,以队为单位,前排将士蹲下射击,后排将士站立射击。

  由于是燧发枪,又使用了定装纸壳弹,赤军步枪射速大为提高。前后两排将士不必交换位置,各自保持蹲下或站立,可以在互不干扰的同时,保持较高的射速。

  “砰砰砰砰!”弹如雨下,赤军在前线布置一千名火枪手,每分钟可输出三千发至四千发铅子弹。

  铅弹是一种脏弹。铅金属的熔点很低,只有三百多摄氏度,易于加工。铅金属很软,铅子弹进入人体内会发生变形,进而扩大创伤。铅金属还有毒,若不能及时从体内取出,会使伤者造成铅中毒。

  子弹初速度越大,铅弹对人体的危害越大。定虏式燧发枪的威力和发火率都远超过鸟铳,清军饱受其苦。

  赤军才射击三两轮,每名步枪手只射出三发子弹,清军就扛不住了,前排遗留下无数尸体。

  不等耿继茂命令,清军铳兵纷纷败逃。真是兵败如山倒,被靖南藩寄予厚望的火器营,竟然是这种怂样?耿继茂大为光火,却根本无力阻挡溃兵,只好抢先上马,抢渡浮桥。

  清军已败,当猛追猛打。尽管缺少骑兵,尽管亲兵一营、二营还没彻底攻下木城,尽管清军已在石井河渡河,威胁赤军老营,丹初还是毅然下令,猛追清军逃兵。

  赤军战斗力已成,亲兵标战斗力更是全军翘楚。丹初自信满满,挥师追击清军败兵。赤军三营、四营以队为单位,跑步追击清军败兵。

  清军在石井河上架有两座浮桥,败兵狼狈奔回,争过浮桥,互相踩踏,狼狈不堪。守桥的清军见势不对,亦干脆放弃职守,争相渡河。

  赤军呼啸而至,隔河射击,打得甚是痛快。耿继茂惊魂未定,不顾败兵尚未完全渡河,丢下大洲守军,下令炸毁浮桥。

  天色将黑,战斗渐趋结束。赤军击败耿继茂援军,攻占大洲,大获全胜,斩杀八百余,俘虏七百余。

  尚可喜率部袭击赤军侧背,赤军大营深壕高垒,闭营不战,顽强打退清军进攻。清军攻下王兴义师营垒,却惊闻大洲失守,耿继茂大败,亦只得连夜撤回石井河对岸。

  当晚,赤军在大洲宿营。亲兵标、炮兵标休息,水师、辅兵标不得休息。丹初命令他们连夜清除流溪河口的沉船,并在流溪河、石井河上搭设浮桥,供赤军次日渡河。

  骑兵标亦奉令南下,准备渡过流溪河,与主力会师,执行追击任务。

  王兴白天丢了大营,又在大洲败于清军,野战败,守营亦败,弄得灰头土脸。他急于雪耻,不等丹初命令,主动收拢败兵,连夜帮赤军搭设浮桥。

  除此之外,丹初还檄令附近的“社兵”,要求他们出人出物协助赤军。

  所谓“社兵”,又称为“佃兵”,为明末南方常见的地方武装。南渡以来,南方佃变、奴变四起,有些被官府镇压下来,还有些佃民、奴仆组织程度更高,会胁迫主家结社自保,自备兵器,形成一种利益攸关的共同体。

  粤东的社兵相当普遍,广州府除附郭南海、番禺两县外,香山、新会、新宁、顺德、从化、清远、东莞、新安等地都广布社兵。

  社兵主要由佃农、奴仆组成,主要目的在于维护自身利益,改善生活水平,无意争夺政权,在明清战争中处于中立地位。不管是谁当政,只要官府不过度压迫,社兵皆能与之和平相处。

  当然,清军攻入粤东,赤军大举援广,社兵也不可能置身事外。赤军解放贱籍,倡导平等,又粤西着佃纳粮,对社兵有着天然的感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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