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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开局童子兵,撑起乾坤重 第119节

  刘远生熟悉朝政,丹初自要向他打听消息:“大家都说,李元胤遥柄朝政,我总是不信。大司马怎么看?”

  李元胤比岑丹初还年轻一岁,因是李成栋的养子,奉命提督御营,被视作是东勋在朝中的代言人,地位特殊。

  刘远生知道二人乃结义兄弟,斟酌词句,说道:“李元胤缜密谦抑,终日言语不及朝政,未尝奏荐一文武官吏,惟楚、黔、粤西诸将奏使至,则款结之,为国家收揽外心。

  “只是,袁彭年、金堡、丁时魁、蒙正发等人结交元胤,借东勋之势,把持朝政,侵侮大臣。行在有个说法,‘假山图五虎’,盖以元胤本姓贾,故曰假,为五虎所愚而不自知也。”

  这个说法,可与情报局的报告相互印证。李元胤“性忠实而不知政体”,城府不深,容易被人摆布。丹初与他结为兄弟,正可通过他影响东勋。

  东勋集团盘踞广东多年,已然是地头蛇,论诸镇实力,大致可分为两个档次。反正之初,有九人被封为伯爵,可被视为第一档,计有江宁伯杜永和、武陟伯阎可义、博兴伯张月、宣平伯董方策、宝丰伯罗承耀、新泰伯郝尚久、奉化伯黄应杰、乐安伯杨大甫、镇安伯张道瀛;另有范承恩、杨有光、叶承恩、马宝诸将,被封为都督同知,可被视为第二档。李元胤为锦衣卫指挥使,加左都督,护卫行在,地位超然。

  如今,李成栋已死了一年,东勋集团缺少主心骨,更加涣散。杜永和把持两广总督印,以东勋统帅自居。阎可义素怀忠义,矢志恢复,可惜已经病死。李元胤一无地盘,二无实力,但人心尚在。马宝最为骁勇,但实力不强,兵马不众,地位不高。郝尚久、黄应杰等辈分守潮州、惠州,占据要津,安于现状,对杜永和、李元胤不大买帐。另有一个杨大甫,原为梧州守将,已被李元胤诛杀。

  这次赤军出兵粤东,势必要与东勋打交道。将来,赤军若要谋取广东,也得大力统战东勋诸将。李元胤、马宝、郝尚久,皆为可战之才。谋大事,举大业,不可不早作筹划。

  丹初问道:“东勋大将杨大甫,原本驻守梧州,为李元胤所诛,此中可有隐情?”

  刘远生如数家珍,说道:“宁夏王薨后,杨大甫跋扈不臣,军纪败坏,驻守梧州,洗劫过往船只,乃至于‘杀黔、楚奏使’,民怨沸腾。

  “去年,鞑子郑亲王济尔哈朗、顺承郡王勒克德浑寇湖广。杨大甫意欲降清,纵容兵士烧杀劫掠。今上下旨切责,杨大甫意图劫驾。

  “李元胤与杜永和、张月谋,以永历帝的名义邀请杨大甫赴宴,将其缢杀于御船上,并其部众。其后,罗成耀、董方策、马宝诸辈稍加收敛,杜永和、李元胤威信稍加。”

  广西上任巡抚鲁可藻以梧州为行辕,驭将有术,杨大甫颇听其令。鲁可藻去任后,余心度接抚广西,杨大甫跋扈之态渐显。自杨大甫死后,梧州出现权力中空,被忠贞营所据。忠贞营在梧州也呆不下去,陈邦傅乘虚而入。

  形势渐渐明朗,赤军这次东下,主要是打政治仗,而非军事仗。掐指一算,任务还真不少:把陈邦傅驱逐出梧州,确保赤军粮道安全;向朝廷投石问路,恤典堵胤锡,营救“五虎”;抚御东勋,争取李元胤、马宝诸将;抗击鞑子,确保行在安全,赢取民心……

  根据塘报,清军直扑广州,正与东勋争夺广州门户清远。丹初估计,东勋组织涣散,肯定守不住清远,便问道:“前线形势若何?朝廷如何指划?”

  刘远生苦笑一下,叹道:“一言难尽,你知道皇上派谁到前线督战?”

  内阁辅臣?四个辅政大学士,严起恒、王化澄、朱天麟、文安之皆非帅才,难堪大任。

  宗室?向无领兵之例。

  近臣?李元胤太年轻,没有城府。“马皇帝”马吉翔一手遮天,全无将略。太监庞天寿志大才疏,太监夏国祥已经随扈梧州。

  九卿?连兵部尚书刘远生都来赤军催兵了,还有谁能去前线督战?

  东勋?东勋大将多无斗志,事到临头只想各守汛地。

  满朝文武,丹初竟想不出一个可以出任前线统帅的人。

  刘远生一脸悲怆,自问自答道:“上命‘马吉翔改兵部尚书,督守肇庆,曹煜升尚书,与李元胤并留督’。又手诏‘李元胤为肇庆留守,督理各营,与马吉翔、庞天寿、董方策、陈邦傅督兵援广’。

  “前后矛盾,令人无所适从。杜永和据守广州富庶之地,担心各镇分权,上疏止之,自言可守广州。李元胤进退失据,留守肇庆。庞天寿倒很积极,督兵三水,意图威胁清军侧背。陈邦傅一向消极畏战,汛地丢失,更不敢与鞑子交锋……

  “我这个兵部尚书,也只好退位让贤喽。”

  明朝六部权力很大,威望高的尚书可与辅政大学士分庭抗礼。马吉翔出身京师游棍,一介奸佞,竟也能出任兵部尚书。朝廷名器,可谓贱矣。

  丹初想想就头疼。这都是些什么人呀:“马皇帝”马吉翔、大太监庞天寿、心怀不轨陈邦傅、胸无城府李元胤……

  赤军东下援粤,要与这些人并肩作战,岂不是笑话?去年两次全州之战,赤军与八旗对阵,力战不退,结果都因友军不给力,不得不败退下来。焦琏、胡一青、熊兆佐尚且如此,更何况于马吉翔、庞天寿之流?

  但永历帝虽然无能,毕竟代表了朝廷正朔。为了收取人心,赤军必须东下援粤。

  想到这儿,丹初毅然说道:“大司马,局势混乱,我辈更需振作。庞天寿一介阉寺,刘国昌乃流贼余孽,尚知为国效力,更何况于我辈乎?赤军此番出兵,还要多加仰仗大司马。”

  刘远生只剩一个空衔,在赤军有个栖身之处已是满足,连忙说道:“爵帅谦虚,何谈仰仗?”

  三月六日,藤县守军投降。步兵第四标进驻藤县,收编守军。越两日,丹初率大军顺江而下,直趋梧州。

第239章 收服词臣

  三月十日,赤军先锋逼近梧州。一万两千人马,水陆并进,陆上多骑兵,行军速度甚快。

  时局纷乱,朝局如麻。楚党仿佛看见曙光乍现,“五虎”更是盼到了救星,大为振奋。吴党则如临大敌,立即暂停“打虎”。陈邦傅更是无计可出,一会儿要出师东下,一会儿想留在行在护陛銮驾,惶惶不可终日。

  永历帝原本驻陛“水殿”,吃住都在船上,方便随时逃跑。赤军来援,行在暂无危险。朝廷若再驻陛水殿,不成体统,有碍观瞻。于是,永历帝进入梧州城,派使宣慰赤军。

  楚党派使联络,意图整顿朝政,重掌大权。马太后派太监过来慰问,询问朱夫人近况,倚重之意十分明显。陈邦傅派使请和,言辞甚卑。李元胤亦派来使者,沟通援粤之事。

  一时之间,使者络绎不绝。赤军兵强马壮,声名远播。岑丹初身价陡增,成为各派的拉拢对象。他人还没到梧州,各方来信频繁,不吝溢美之词,令他有些飘飘然。

  这天,塘兵又送来一封信,署名钱秉镫,引起了丹初的注意。这人官居翰林院编修,职位不高,却见识颇高。丹初在邸报上读过他的文章,印象颇深。特别是在出兵援救金声桓、孙可望请封秦王事件上,钱秉镫见解独到,令人耳目一新。

  丹初拆开信件,读毕颇受触动。信中说,眼下局势混乱,对丹初来说,是机遇也是挑战,是蜜饯也是毒药。因此,钱秉镫请丹初以董卓为警醒,以于谦相激励,支撑危局,斥除奸佞。末尾,钱秉镫恳请丹初见他一面,有要事当面相商。

  来信文采斐然,言辞恳切,高谈雄辩,发人深醒,足见作者才华横溢。

  “大司马,这个钱秉镫是什么来历?”

  刘远生不假思索,答道:“此人是南直隶桐城人,颇有才名,崇祯年间秀才,与同邑方文、方以智友善,曾在桐城组织诗社,与复社唱和,讽喻阉逆。钱秉镫与阮大铖有世谊,因阮大铖攀附阉逆,彼此反目成仇。

  “弘光年间,阮大铖造蝗蝻录,大肆报复,搜捕东林,钱秉镫避于嘉兴。剃发令下,嘉兴起义,钱秉镫起兵,战败,妻儿沉江死。

  “钱秉镫逃往福州,投奔隆武帝。汀州事变,钱秉镫再投永历帝,授庶吉士,迁编修,文采裴然,行在凡有大诏令,悉由秉镫视草。”

  丹初陷入了沉思,这个钱秉镫绝非俗物,怎么历史上似无此人?他绞尽脑汁思索,终于,大脑中的隐藏记忆被触动了。

  这个钱秉镫,不就是钱澄之吗?永历四年秋,孔有德攻入广西,永历小朝廷树倒猢狲散。钱秉镫潜归家乡,化名钱澄之,并曾祝发为僧,号西顽。

  历史上,钱秉镫与顾炎武、吴嘉纪并称“江南三大遗民诗人”,是真正的明遗民,真正的守节者,至死从未失节。而大部分的明遗民,如黄宗羲之流,大多早年激烈反清,晚年失节顺清。与之相比,钱秉镫至死不渝,更显得弥足珍贵。

  丹初身边正缺一个人品端正、文采飞扬的文士,正可把钱秉镫收为己用。

  靠近梧州后,丹初还没下船,先派人邀请钱秉镫。

  钱秉镫亦很爽快,召之即来。他年近四十,目光如炬,精力充沛,见到丹初,长揖说道:“罪人钱秉镫,见过爵帅。”

  “钱先生,何罪之有?”明朝官场礼节极繁,丹初作揖回礼,以钱秉镫为翰林词臣,干脆称他为先生。

  “某为救金堡,为阁辅化澄所忌,遂乞假,俨然罪人矣。”

  金堡为“五虎”中的“虎牙”,用今天的话讲,大概是个愤青,逮谁骂谁。他借楚党之势嚣张于朝廷,却屡次攻击楚党,何腾蛟是、堵胤锡、瞿式耜、李成栋等勋镇重臣都被他弹劾过,丹初自然也没例外。

  化澄即为王化澄,崇祯七年进士,隆武年间巡按广东,为官不廉。永历帝即位时,王化澄拥戴有功,从此官运亨通。此人极擅长钻营,与国舅王维恭结纳,通族为兄弟,如今已任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当今内阁有四个辅臣,论人品德行,王化澄不如其他三人,但比其他三人有见识,精明干练,不失为一个能臣。譬如,王化澄便主张招抚大西军,联合孙可望抗清。

  只是,南明的党争已经病入膏肓。身为阁辅,动辄得咎,王化澄手腕再强,也备受党争之苦。

  丹初避而不谈金堡的事,笑道:“昨夜,我做了个怪梦。有一老者托梦于我,说我今日可得一文士,叫钱澄之。我等来等去,未见到钱澄之,却见到了钱先生。钱先生绝非罪人,其实文章华贵,真乃词苑翘楚。”

  钱秉镫神色大变,瞪大了眼睛,对丹初又敬又畏。他对朝廷已经绝望,乞假后原指望朝廷加以挽留。没想到,不管是堂官还是皇上,都无甚反应。

  或许,堂官并不想与朝廷“打虎”运动唱反调,也不想得罪王化澄。或许,方今纷乱,永历帝根本就未收到他的乞假奏疏。

  以乞假相要挟,却未获挽留,对官员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污辱。更何况,他还是个清贵翰林呢?照惯例,他必须立即起程,不得恋栈,免得被人耻笑。

  因此,钱秉镫已经决定离开朝廷,甚至为自己取好了化名-钱澄之,若要潜归家乡,便知隐姓埋名。二人初次见面,岑丹初何能窥出他的心思?难不成,他真的无所不知?

  钱秉镫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恢复了镇定,说道:“爵帅谬奖。”

  丹初态度恳切,说道:“钱先生,你虽已脱离是非,但国事艰难,有识者不可颓废忘志,更不能衰老林泉。不如,屈尊到我军中。方先生为左参军,与先生乃同邑旧交,屡次称赞先生才学。我矢志灭虏,赤军东下援粤,正需仰仗先生大才。”

  钱秉镫无处可去,正有事请求丹初,便顺势答应丹初的邀请:“爵帅厚爱,某不敢不从。只是,方今有一事,关系天下气运,还望爵帅抬手相助。”

  想必是营救“五虎”了。丹初不动声色,问道:“钱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只要于国事有益,某一定全力以赴。”

第240章 大明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五虎”咆哮朝廷,朝臣对“五虎”恨得咬牙切齿。除“虎皮”刘湘客外,丹初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印象。

  “虎头”袁彭年,湖北公安人,“三袁”袁中道之子。隆武二年,李成栋、佟养甲率清军攻入广东。袁彭年时任广东学政,署理布政使,降清,替佟养甲起草告示,中有“金钱鼠尾,乃新朝之雅政;峨冠博带,实亡国之陋规”之语。

  袁彭年为“五虎”之首,一直想入阁辅政,过一把大学士的瘾,在五虎中最为嚣张,屡次在永历帝面前出言不逊。永历帝甚至说过气话“以后官俱听袁彭年升除罢”,责备袁彭年干涉朝廷用人大权。

  “虎皮”刘湘客,为丹初旧识,陕西同乡,常为赤军代言,人品姣好。历史上,刘湘客隐居山中,郁郁而终,是“五虎”中唯一一个守节不降的。

  “虎尾”丁时魁,湖广江夏人,为人最恣肆。大学士朱天麟拟旨讥讽“五虎”,丁时魁大怒,迁怒于首辅严起恒,纠集言官十六人进内阁,欲殴打严起恒。严起恒得信,避之,大学士朱天麟受之,不堪其辱,乞休,上再三挽留。

  内阁为朝廷中枢重地,首辅有宰相之名,丁时魁竟敢如此大胆,置朝廷体统于何地?

  “虎牙”金堡,浙江仁和人,崇祯十三年进士,遥柄言路,逮谁骂谁。譬如陈邦傅,金堡上疏称其“十可斩”。历史上,金堡为了不留辫子,做了和尚,但和黄宗羲一样晚年失节,甚至还为尚可喜作《平南王元功垂范》。

  “虎爪”蒙正发,湖广崇阳人,贡生出身,人品最污。不过,他著有《三湘从事录》,王夫之又为之作墓志铭,使他在史书上身价陡增,实际是个惯于钻营、百无一用之人。

  朝廷迁到梧州,脱离东勋地盘,五虎失去倚靠,立即失势。上至永历帝,下至大小臣工,早就对五虎恨之入骨,立即将其打入诏狱,先打了一顿板子。金堡最招人忌,挨打最重,被打断了双腿。

  钱秉镫与刘湘客、金堡等人关系颇深,今日求见,正是为了营救五虎。

  他见识颇高,对“五虎”另有高见,说道:“爵帅,金堡、丁时魁等入朝,全恃瞿阁老标榜之力,先挟阁老倾同朝,压东勋;再合东勋胁主上,驱群小。

  “瞿阁老留守桂林,声气阻绝,反被金堡等人所遏,竭心力、物力而奉之。金堡入朝,阁老不论关防衙门必寄揭帖,以示倚重之意。故有识者曰,‘留守亦是勋镇气息’。”

  这是什么意思?丹初有些不解,钱秉镫要拿瞿式耜压自己?还是在暗示“五虎”为东勋声气,必须出手营救?

  说实话,这“五虎”中,唯有刘湘客、金堡值得营救。其他三虎,丹初巴不得落井下石。金堡曾多次弹劾丹初,丹初也无意救他。

  却听钱秉镫继续说道:“我朝党争之烈,堪称历朝之最。今鞑子入寇粤东,祸在腹心。朝廷不思恢复,无尺寸指划,反而兴起大狱。行在人心惶惶,言论纷扰。

  “况且,五虎所倚恃者,东勋、留守也。朝廷所赖以御虏者,东勋也、留守也。打狗还要看主人,朝廷打虎,毫无顾忌,此诚非应付危局之道也。

  “当今之计,首在抗虏。朝廷应停止打虎,宽释五虎,息事宁人。各派和衷共济,勋镇齐心协力,方是中兴之道。爵帅手握精兵,靠近行在,应奋袂直言,纠乱除弊。”

  时势造英雄,自己的地位已能“纠乱除弊”了?丹初略感自衿,沉吟道:

  “五虎莠言乱政,惹得众怒,君臣激愤。此次被投入大狱,实属活该。不过,此事关系吴楚之争,关系勋镇团结。我自会上疏直言,必不使一人毙命,免得皇上落下戕毙言官的骂名。”

  钱秉镫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如释重负,说道:“爵帅深明大义,实乃大明之福。不过,还请爵帅从紧。五虎除虎首袁彭年外,其余四人已被投入诏狱,挨过廷杖。金堡受伤最重,双腿已残,躺在船上动弹不得。”

  听到“廷杖”二字,丹初眉头一皱。明朝重文轻武,但党争激烈。皇帝为了摆脱文臣控制,重用阉寺,凌虐文臣,廷杖时有发生。

  “五虎”在朝中官职并不低,如袁彭年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刘湘客为都察院佥都御史,丁时魁为吏科都给事中,金堡为礼科给事中。朝廷怯敌如虎,却勇于廷杖,着实不能服人。

  “先生说得是,借重先生大才,请先拟一份奏疏,再加盖我的印信,明日即可上奏朝廷。”

  钱秉镫大喜,眼眶一红。

  丹初察觉到他有些失态,问道:“先生到我军中,从此便是自己人。有何苦衷,但说无妨。”

  “不敢隐瞒爵帅,某与金堡交厚。金堡受刑独重,垂死,寄卧‘虎爪’蒙正发舟中。某乞假,与金堡辞行,闻舟后有锱铢声。乃知蒙正发贿赂锦衣卫,将要卖舟,预备逃离。

  “买卖已成,某急曰‘须俟金君疮愈,乃过舟,不然将移至何所耶?’其人悟,急毁约。蒙正发大为不满,谓我以他舟成己之义。予搜囊得百金犹不足,恰广西巡按吴德操至,凑钱满其数,金堡方得安卧。”

  原来,永历帝驻陛水殿,朝廷体统尽失。群臣多置办舟船,随扈江上。锦衣卫亦缺船,虽已奉诏捉拿五虎,实际上五虎仍在自己船上,锦衣卫派人监禁而已。至于监禁是严是宽,全看贿赂丰寡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五虎丑态毕露。金堡无处栖身,蒙正发不顾同事之义,昔日五虎,都成病猫矣。

  “爵帅,金堡是把利剑,若用得好,足以斩妖除魔。经此大难,想必他已有所悔悟。若爵帅不计前嫌,用之为僚属,以示胸怀宽广,足收士人之心。”

  看在钱秉镫的面子上,丹初答应试用金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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