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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从挽救嫡长孙开始 第236节

  马皇后没有理会他的吐槽,而是说道:

  “你说景恪会不会想不开啊?”

  朱元璋也担忧的道:“还真有可能,等会儿你去开导开导他吧。”

  马皇后摇摇头,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天德自己去解释吧。”

  然后她就叫来一名内侍,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他们两个在宫里闲溜达,不知不觉走到这里。

  恰好听到福清在开导陈景恪,就躲在一边偷听起来。

  然后就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老朱虽然嘴上说着不乐意,也并没有真的折回去搞破坏。

  俩人的婚事都已经确定了,私下拉拉手也不算什么。

  不过这样总归是不好,他当即就做出决定:

  “等过了年就将婚事给他们办了,免得年轻人惹出什么事端来。”

  马皇后颔首道:“也好,景恪的想法是好的,但有些天真。让福清帮衬着点,我们也能放心。”

  ——

  另一边,被未婚妻抚慰了一番之后,陈景恪心情好转了不少。

  中午时分,他准备出宫回家。

  马上就要过年,自然是要做一些准备的。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一人迎上来道:

  “陈伴读,家主请您过府一叙。”

  这个人陈景恪认识,徐达的家将。

  看到此人,他马上就明白,上午宫里的事情传出去了。

  大概率是朱元璋做的。

  他倒是想听听,徐达准备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反正两家也是顺路,去一趟也方便。

  “前边带路。”

  沿途街道上热闹非凡。

  毕竟是应天城,这里的百姓还是比较殷实的,节日的气氛也更加浓厚。

  搁往日,陈景恪肯定会好好欣赏一番,但今天实在没这个心情。

  一路来到魏国公府,在大堂见到了徐达。

  他正埋头写对联,徐允恭则为他打下手。

  见到他进来,徐允恭脸上一喜,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尴尬。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陈景恪也没有如往日那般亲切,只是公式化的行了一礼,就站在一旁等着看徐达是个什么章程。

  徐达一气将手中的这幅对联写完,将笔放下,挥手让旁边伺候的仆人都退下。

  然后才说道:“遭到背叛,心里很难受吧?”

  陈景恪坦然的道:“是。”

  徐达说道:“难受就对了,难受才会长记性,知道你这一次犯了多少错误吗?”

  陈景恪讥讽的道:“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轻信他人。”

  徐允恭有些着急,想要解释。

  徐达挥手阻止,笑道:“看来你确实很生气……你知道什么是党争吗?”

  陈景恪生硬的回道:“不过是党同伐异而已。”

  徐达失笑道:“而已?看来你很看不起党争。可你忘了,变法也是党同伐异。”

  “朝廷所有的斗争,都可以看做是党同伐异。”

  “你进入这个圈子,就离不开党争,就必须正视、学习党同伐异。”

  陈景恪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不管怎么美化,党同伐异始终贯穿政治活动。

  徐达继续说道:“你认为党争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大家打嘴仗,通过辩论说服对方,让对方认同自己?”

  “还是利用各种手段,彻底压服对方,要么遵从自己,要么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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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第188章 老狐狸们的课

  189.

  “党争就是势与势的碰撞,争的也不是对错,目的也不是消灭对方,而是攫取最大的利益……”

  “还有一种是道统之争,更加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势强的时候,就施展雷霆手段,获取最大的话语权和利益。”

  “势弱的时候就蛰伏,慢慢积蓄自己的势,等待时机来临。”

  “王安石数次拒绝朝廷征召,用三十年养望,就是在积蓄自己的势。”

  “然后一遭为相,就开启变法,强行推动自己的政策……”

  “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他养望蓄势的做法,就是党争的真谛所在。”

  陈景恪不禁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

  徐阶斗严嵩就是这个套路。

  蛰伏二十年积蓄自己的势。

  没有什么刀光剑影,更没有快意恩仇,有的只是苟且。

  一直等到时机到来的那一天,顷刻间天翻地覆,一举将严嵩父子扳倒。

  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徐达为什么要没头没脑的说这番话?

  徐达看出了他的疑惑,却并未直接解释,而是说道:

  “王安石为相之后,从未试图用嘴说服对手,而是雷厉风行强行推动变法……”

  “因为他知道,大家的矛盾不在于谁对谁错,更不是简单的利益冲突,而是道不同不相与谋。”

  “道理还有辩论的机会,利益还可以妥协,道统之争有进无退……”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先推行自己的道。”

  “等变法成功,对手自然而然会自己去调整,适应新的法度……”

  “如果失败,则道统毁灭……”

  “你和儒生们的斗争,往小了说一文不值,不就是一个长发短发吗?”

  “但往大了说就是道统之争……”

  “你是不是觉得,这次斗争为何如此简单?儒生们的反抗也不是很激烈?”

  陈景恪点点头,儒生们确实没有怎么抗争。

  除了写写文章打打嘴仗,什么都没做。

  不过,在他看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就是一个发型,一个风俗习惯而已。

  或许涉及那么一点礼法问题,可也不应该这么严重。

  就算剃短发又能如何?

  自己又没有提出什么学说思想,撼动不了儒家的地位。

  突然,他想到徐达方才的话,剃发往小了说不值一提,往大了说涉及到道统。

  很明显,儒家选择了大事化小。

  可为什么他们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答案很简单,自己背后站着的是皇帝,又有徐达和蓝玉表态支持。

  如果他们强行抗争,很可能会招致皇帝的打击。

  最后抗争失败,儒家的脸面丢的更大。

  或者说,文官们也知道,这是勋贵群体对他们的反击。

  知道争不过,又理亏的情况下,选择了视而不见。

  所以,从始至终都只是普通儒生们在抗议,大儒全都保持了沉默。

  文官系统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应激反应。

  可还是那个问题,我今天来不是听伱讲课的。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为何利用我吗?

  就算想找个机会打击一下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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