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天子元从 第43节
索头辫发的胖子道,“我马上派人去终南山查探,既然他曾说自己是从终南山太乙峰下来的,还在那生活九年,又说那位活了一百零四岁的逍遥子就在那羽化并埋葬在那,肯定能找到的,到时便知真伪。”
“楼观道人逍遥子,楼观台在盩厔县之南终山中,乃是老子讲经授道之坛,武德三年,陛下曾亲率文武百官千余人到楼观台拜祭老君,我也一同前往,陛下还称老君乃吾圣祖,诏改楼观台为宗圣观,赐米帛田地,为其扩建,如今是天下最大的皇家道场和道家圣地。
可我并未听闻过楼观道有个逍遥子。”
楼观道天下有名,尤其在眼下大唐地位极尊崇。
当今楼观道住持歧晖还曾赞助过李渊,初李渊还未入关中,平阳公主屯兵宜寿宫,歧晖主动以楼观道中粮草相助,李渊入长安,歧晖不仅到处宣称李渊是真君,还带着道观八十多人前去迎接,李渊也因此授他正三品金紫光禄大夫。
之后李渊也是两次前往楼观道,又数次召歧晖入京主持斋醮,为国祈谢。
“周武帝曾选楼观道士十人,建观于田谷之左,上任楼观主持苏道标等十人,世号田谷十老,这十老中也并无一个逍遥子。”
一百零四岁的逍遥子,在楼观道中绝对是辈份很高,而且以武怀玉的本事来看,这位逍遥子的本事自然更厉害,不可能籍籍无名。
马脸老头道:“我对楼观道也有所了解,他们传习的修炼方式,博采兼收,符箓与丹鼎皆习,大多数楼观道士都能为人治病,且他们普遍炼炉服丹。”
“都说楼观道是古仙一脉,这武怀玉很擅治病,且肯定也懂炼丹制药,据说他还会相面,我看他很可能就是楼观传人,他的师傅逍遥子定是楼观高人,只是恰逢战乱频繁,那位高人便一直隐世不出,武怀玉不也对外说他师傅隐居终南山七十二年吗?
估计苏道标、歧晖这两代楼观主持不知道这位逍遥子也不奇怪。”
田谷十老已经是楼观道现在辈份最高的,如苏道标就是上任主持,现在这十老也没剩下几个,当然这种古仙一脉,有人隐修世外,活百多岁也不稀奇。
虬髯汉子拿着那一张张药方,上面只写了方名、用处,以及主要成份,并没有详细的配伍用量,但这些方子拿回去也是可以给那些老供奉们看一看的。
“我觉得这些方子没问题,之前他那至宝丹、飞龙丹、圣愈丹供奉们试过后,不都说确实非常好吗,估计这些药方也是那逍遥子传下来的楼观秘方。这么便宜,肯定不如至宝丹等,但用在军中,估计也是很不错的。”
骑马跟在马车外的那名叫三水的壮汉忍不住插话,“何不叫他直接把秘方献上呢。”
马车里几人只是呵呵一笑,并没人理会他的提议。
最后还是老头子开口:“如此神秘的高人弟子,岂能随便得罪,这又非什么江湖游医,武怀玉还是武士彟的侄儿,其兄还是屯营百骑。抢秘方这种事,切莫再提。”
(本章完)
第54章 分红犒赏
2023-02-07
怀远坊武宅前院厅堂。
武君雅看着几上摆着的十一铤黄金还有旁边堆着的一百匹绢,惊的嘴都合不上了,赵信则拿着怀玉写给他的订单所需药材在看。
“东宫药藏郎长孙济安,不熟,没听过。”胖子是右卫铠曹参军事,本也就是八品小官,对东宫并不清楚,何况东宫刚换主,经历了一轮大清洗,药藏郎换人也很正常。
不过看着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黄金和绢帛,胖子还是相信对方就是药藏局的人。至于没立契这事,他觉得人家是东宫的,谁还敢黑东宫钱不成。
“百两黄金买那一万份药,不亏吧?”
怀玉递给他一张单子,上面是他详细罗列的那十种药所需要的主要药材,“六种止血散都用不到名贵药材,这么大量,便宜的一份三四十钱就够,贵的也不会过百钱。至于五瘟散、万续膏这些还能更便宜些,我估算一下,本钱合起来顶多有千匹绢就够了。”
千匹绢三百六十贯,而百两黄金值八百贯。
胖子转动着眼珠子,“那咱们订价多少合适?”知道对方的订金足够,胖子也不担心到时还生枝节,现在想的是如何赚多点。赵信这掌柜则告诉他们这些药在两市类似药的价格,都并不算便宜。
就算量大价优,这万份收八百贯也完全没问题,一份合到八十钱,并不贵。
胖子拿出一铤黄金,又指着那百匹绢,“二郎,这些是你的诊金,你单独收下,不入千金堂。”他的理由是之前他们说好的合伙,怀玉提供药方他们出钱合伙制药卖钱,这笔诊金收入当归怀玉个人。
就跟之前怀玉给李靖家给程咬金秦琼家开方问诊一样,诊费属他个人。
“剩下这十条大黄鱼,咱们留五条在千金堂账上,用来买药加工及备用,另外五条咱们分了吧。”胖子笑呵呵提议。
怀玉与胖子是三七分成,跟千金堂掌柜伙计们则是一九分成,胖子打算直接分一次红,也刺激一下大家的积极性。
五条大黄鱼价值四百贯钱,合一千一百多匹绢。
怀玉看胖子和赵信都很兴奋的样,便也笑着同意了。
最后商量就取一千匹绢分红,给千金堂员工分一百匹绢,赵信做为掌柜独得五十匹,其余药工、伙计分剩下四十匹,另外拿出十匹奖励学徒们。
怀玉和胖子则拿那九百匹分,七三分成,怀玉六百三十匹,胖子二百七十匹。
赵信很兴奋,这刚做事没几天,就能分红五十匹绢,那几位药工每人也分到几匹绢,也是乐的合不拢嘴,伙计学徒们也多少分到一些,也是意外之喜。
“一会我去西市买肉,今晚加餐,我做东。”赵信兴奋的喊道,五十匹绢呢,十八贯啊。
“这钱哪能由你出,这样,千金堂账上支钱买肉,晚上加餐,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怀玉笑着道。
怀玉分红六百三十匹绢,他干脆直接把先前买小院的五十贯钱给胖子。
十条大黄鱼直接拿去西市金铺里换成铜钱和绢,这样也方便分红和采购药材,怀玉的那条大黄鱼他也带上了,几人直奔西市。
西市九宫格的东部中间北边临街便是金银行,这里有许多金银铺子,既加工金银首饰,也做金银铜钱兑换等业务,甚至也还经营一些放贷业务,算是大唐的金融街。
赵信熟门熟路,对各家店的信用、当下兑换率都非常了解,但还是带着他们在几家大店转了一圈。
那些掌柜的看到他们的大黄鱼非常眼热,陈二郎这金匠的名头在长安非常响亮,这些金铤印的十足,那就是十足,各家都验了一下,挑不出问题。
一铤黄金兑八万开元通宝,不过各家店都没那么多好铜钱,主要还是兑绢,也可以兑其它的铜钱,兑换比例各有不同,但没有谁会愿意拿黄金换旧钱。
几家店一起兑换,一圈下来,便装了几大车的绢,直接送去怀远坊,因为如今战争逼近的缘故,本来一两黄金官价八千铜钱,一匹绢三百六铜钱,一两金是兑换二十二匹多点绢,在赵信出面下,一铤黄金换二百四十匹绢,一两多换了六百四十钱。
这种十足成色的十两大金铤,现在长安城极受欢迎,许多勋贵世家高官都在暗里兑换收藏黄金。
乱世黄金盛世古玩,那是没有错的,谁也无法确定,突厥人会不会打进关中来,万一打进来了,到时收拾细软跑路都方便些。
要知道突厥始毕可汗几十万骑围杨广于雁门,那也不过十几年前的事而已。
在西市逛上一圈就会发现,西市现在有股恐慌的气氛,许多人都在囤积物资,尤其是粮食,价格还在涨。
原来是斗米匹绢,现在斗粟就匹绢了,要知道粟价本来只有米价的六成,这意味着粮食又涨了几成。
西市也变的有些萧条,现在河朔、陇右、河西诸地,基本上已经不通关中了,连河东那变的气氛紧张。
怀玉本来想换掉自己那铤十两黄金,看到这气氛,最后干脆也不换了,他本来想把金铤换了,然后买粮储存,可看粮市的情况,朝廷虽然也开仓放粮平抑粮价,却仍已经控制不住。
有钱都买不到粮,各家粮铺都只早上开门营业卖一会,然后就关门了,都等着涨价,现在卖的越多就越亏。
“以后每天派几个伙计早点过来排队买粮,不管粮价怎么涨,还能买到时就多买点,要不然我们千金堂到时也没粮吃。”怀玉交待赵信。
“他娘的,都是这狼日下的突厥狼崽子,总跟我们大唐过不去,好不容易天下要一统,要过太平日子了,他们还总是南下。”赵信也忍不住骂道。“希望永康公和柴驸马能够在边关顶住这些狼日下的。”
肉市上的肉不多,价格也是已经涨的惊人无比。
怀玉本来想着管他贵还是便宜,买些犒赏下大家,可赵信却觉得肉疼,最后他还是买了些边角下水,羊头、羊骨架、猪头、猪羊下水。
那些的价格比肉便宜太多,一个大猪头十几斤只要两斤肉价,一副羊骨架也才两斤羊肉钱,什么猪肺羊肝肚肠那些玩意更便宜,特别是猪肺这玩意本来是要扔掉的,买肉多的客户就赠送了。
怀玉见状,干脆一边扫了好几个肉摊,把那些下水给包圆了。
“买这么些个,也吃不完啊,天气热,都坏了。虽然便宜,可坏了也浪费。”赵信道。
武胖子也点头,“这些玩意太难吃,骚臭骚臭,买点就行了。”
“放心,一会我亲自来弄,保证好吃。”
“这能好吃到哪去,除非放香料,可香料贵如黄金,放下水里可太浪费了。”
“走吧,回去让你们瞧瞧啥叫变废为宝。”
一行人满载而归,几大车的绢帛、铜钱,还有许多药材,以及猪羊下水杂碎等。
当他们回到怀远坊小院时,药工、伙计、学徒全围了过来,大家高兴的过来搬东西。
润娘也惊讶的看着这一车车东西。
怀玉把金铤递给她,“暂时不换了,你先收好。”
十铤黄金换了两千四匹绢,比预计的多换了近一百八十匹绢,这多换回来的绢仍入账上,依然还是分一千匹,怀玉分红六百多,然后再付了胖子的五十贯宅子钱折一百三十九匹绢,还剩下近五百匹,胖子直接给他五百匹绢。
连着新收的一百匹绢诊钱,怀玉给润娘六百匹绢加十两黄金,直接拉到内院房,这是他个人的。
剩下的绢、钱、药都入中院库房,交由那位出纳,账则还是润娘。
“买这么多羊头猪头下水怎么吃?”
怀玉倒是不嫌弃这些玩意臭。
“起锅烧水,多烧水,其它人把猪头羊头拿去火上燎干净毛,再刮洗干净,剁开放水里泡,记得加点盐。”
“把肠肚肝心肺拿水多刮洗几遍,洗干净了。”
“那个骨架,别看没什么肉,一会炖出来也是美味,剁成大块,放清水里泡出血水。”
虽然没那么多花椒胡椒桂皮八角等香料,但怀玉也还是很有信心的。对于平时也难得有荤的那些伙计学徒们来说,这也是难得的大餐。
大家在怀玉指挥下都忙碌起来,这玩意看着脏臭,其实主要还是要有耐心清理。
烧、刮、洗、泡。
最后上锅淖水,加入姜片、大葱、桔皮、茱萸,多煮会,打去血沫子,然后换水大火烧开,小火慢炖就是了。
一直炖到天黑,一锅锅都香味四溢。
众人也早就口水都流出来了,为了这顿大餐,午餐他们甚至都免了,就留着肚子等晚上。
烤了些胡饼,就等着造。
很有几分原汁原味的清炖羊头、猪头,在锅里已经炖的软烂,捞起来从骨头下剥下来,一半直接剁碎了拌点葱花夹胡饼饼里吃,一半则加上姜丝葱花,在锅里煎炒一下,加点酱。
至于肚肠心肝肺加上一些羊尾油炖的也是浓郁软烂,捞出来剁巴剁巴,装入大陶碗,然后撒上盐、葱、姜丝,再舀上大半碗带着油花的汤。
一手胡饼夹羊头肉,一手端着大碗羊杂汤,一口饼子一口汤,那个美咧。
经过数个小时的漫长炖煮后,不仅肉软烂,而且腥味什么的也基本上没什么了,虽然如果能加点胡椒粉啥的会更鲜美,但就算这么清汤原味的,一群人也吃的直喊娘。
连陈润娘这样名门出来的,都喝的直点头。
“这些玩意居然这么好吃?”
“其实就是得久炖,然后趁热,就吃不到什么异味了,但如果放凉了,就会腥膻。”
怀玉抓着块羊蝎子啃的带劲,宰羊的屠夫刀功很好,排骨肉剃的很干净,但脊骨上还是带着一些,尤其是里面的骨髓熬出来,很香。
可惜没红烧酱,要不更好吃。
众人在啃饼子,怀玉却开始拉条子。
面早已用加盐的水和好,还抹了油盖上盆醒足了时间,并反复和面三次。
此时面已经完全和好,怀玉开始拉面,他的动作很娴熟,轻轻扯拉,面团就变成长条却又不断。
如此左拉右扯,一根又一根筋道的拉条子下入汤中煮,浓浓的羊汤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羊油,底下的汤坐在火上,极为滚热,拉条子很快就浮了上来。
“这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