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明朕做主 第478节
文华殿之中,丹陛之上是空的,皇帝并没有亲自到场。
小官小吏都在大殿之中看着,六部尚书则是在丹陛之下,一同观赏刘时敏身侧太监手中托盘上的大印。
“毕公。”
看着毕自言用打绶将印挂在身上,刘时敏又令人呈上来一个木盒。
官印,不管古今,作为行使权力的信物,保管自是有一套规矩,专人专管,还有专门的印盒。
以唐代为例,尚书省二十四司印,系纳值厅,每郎官交值时,吏人悬之臂以相授,可见保管之严。
而在官印的使用上,也是有一套流程的,凡是需要加盖此印的公文,必须由主管长官签字,并经校对后,再由“堂头”审核无误后,方可盖印。
而如果把印丢了。。。轻则降职罢官,重则掉脑袋。
当然,再是严格的保管措施,在利益的面前,都会促使人铤而走险,就比如,暗中给锁印的匣配个钥匙,用的时候偷出来,用完再还回去。
这事儿历史上不是没发生过。
李唐宪宗时期,名臣裴度在政事堂当宰相时,某日发现政事堂大印不在印匣里,左右一时惊惶,但裴度却不慌不忙,而是命人接着奏乐接着舞。当大伙儿喝酒喝到后半夜时,左右来报,印自己回来了。
当大家酣饮到后半夜时,左右给裴度报来喜讯,说官印莫名其妙地又回来了,于是,大家尽兴而归。
裴度能有这办法很好,但其他人还是很害怕,最终就又想出了个办法,根据南宋王明清所撰的《挥塵录》记载,北宋时,宰相入省,必先以秤秤印匣而后开。
如果称出来的印匣重量不足,干脆就别开了,免得需要上报失印,大家一起吃瓜落。
据说,蔡京任相时,就碰到过一次,“一日秤匣颇轻,疑之,摇撼无声”。
于是,当日蔡京就说“不须启封,今日不用印”。
待到第二天再秤,分量正常,遂开匣用印。
能让蔡京都瞒着等人用完再送回来,可见古代印信这玩意儿有多重要。
待到刘时敏等一众太监离开,周应秋等人纷纷上前恭贺。
“好东西啊。”
看着被用紫色大绶挂在腰后的大印,尤其上面那金丝楠木所独有的木纹,周应秋双眼都有些沉醉。
这哪怕是初入官场的雏鸟,都能明白这东西象征着什么。
这是相权啊。
有了这块印章,大明的内阁首辅,才算是名副其实。
“可惜,是块木的。”
站在周应秋的身侧,袁世振小声的道。
“不可惜,不可惜。”
闻言,周应秋摇头道。
“有一就有二,焉不知你我不可呢?”
又看了一眼那块首辅之印,周应秋心理喃喃道。
“恭喜毕公啊。”
对毕自言拱了拱手,韩爌口不对心的恭贺道。
此刻,韩爌是真的心凉了。
皇帝给毕自言一块首辅之印,不但充分的表明了对毕自言的支持,还给了毕自言行文各部的权力。
这是昔年的高拱、张居正都比不上的权力。
昔年的隆万变法,靠的是什么,靠的是隆庆用自己的死,给大明的变法开了個口子,靠的是用自己的遗诏,给高拱、张居正二人站台。
而且,在高拱上书逼宫后,即便他手中有遗诏,李太后还是反手就将高拱给抽回家了。
而毕自言拿到的这块印是什么,这是皇帝的鼎力支持。
更通俗的说就是,皇帝将自己的那块印,拆开后下面的印面给了毕自言,而自己手里就剩下了个印纽。
如此信任朝臣的皇帝,大明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诸位。”
虽然腰上挂着个木头印有些不习惯,但毕自言还是很快就适应过来,同现场的官员一阵寒暄之后,他转头对在场的众多官员道。
“后日,熊经略就要率军从辽东回来了。陛下令其午门献俘,各衙门要做好迎接准备,万不可失了我大明的脸面。”
“谨遵首辅之命。”
听到毕自言的话,周应秋就带头拱手到。
皇帝名为赐的是“首辅之印”,但实为“宰相之印”。
在场众人在南海子领了一顿军棍后,这伤才好的差不多,还没忘了痛,当即跟着一起拜道。
“谨遵首辅之命。”
“陛下。”
看着在场百官下拜的身影,毕自言一手背在身后,可能是印有些重,毕自言第一次在大明的朝堂之上,下意识的将腰杆子挺了起来。
对于毕自言在文华殿上的敢想,朱由校没兴趣知道。
他此刻,正在对自己新的军事制度构想进行最后的修改。
熊廷弼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和熊廷弼商议之后,待他对辽东的军政进行最后一次大改,然后熊廷弼就能从辽东抽身了。
这自己一个没上过战场,粗通理论基础的键盘侠,见一个战场拼搏,打崩建奴的帅才,突然有些紧张是怎么回事儿?
在皇帝的紧张之下,时间很快就到了献俘之日。
在已经回京的豹韬卫的护卫下,朱由校带着徐婉儿,抹黑悄默默的回到了紫禁城。
这种大典,还是要在紫禁城举行,才能以壮国威。
一大清早,当朱由校来到午门之后时,礼部官员已经身着朝服,带着城里城外、京里京外的里正、乡绅、老人各色人等,在这里等候。
早在前一日,锦衣卫就已经在午门楼前楹正中设御座。
而在大典当日,锦衣卫在午门前的御道东西两侧设仪仗,教坊司在仪仗之南也按东西两侧陈设大乐,鸿胪寺则是在午门前设两名赞礼官员,东西相向而立。
设承制官一员于午门前的东侧,面西而立(来去是梦)。在承制官员稍南另设宣制官一员,面西而立。
文武百官及诸蕃国使者,客人等,侍立位于午门楼前御道之南,按文东武西排班。
午门前御道东侧,陈放摆放露布(捷报檄文)的大案,并设宣展官一员,展示官二员。
刑部献俘官则是位于午门前御道东侧稍南的位置,面西而立。
而作为这场大典的主角,熊廷弼则已经带着众多将校,在午门前御道西侧稍南的位置,面北而立。
待到太阳旭日升起之时,随着一声炮响,大典正式开始。
引礼官引导文武百官东西序立,并引导进献露布官员手捧捷报放置于大案之上,退回就位。
随着礼乐奏响,朱由校带着徐婉儿来到午门城楼之上升座。
见到皇帝、皇后这两口子已经正襟危坐,丁修一甩手中的鸣鞭,全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进!”
得到信号之后,站在楼门之下的礼部赞礼官一声高喊,进献露布的官员面向午门行四拜礼,礼乐再次奏响,平身后乐止。
“臣辽东经略熊廷弼,报捷!”
身形壮硕的熊廷弼,穿着一身大红色官袍,上前在午门前跪下,高声奏道。
伴随着礼乐声起,由内阁辅臣韩爌亲自操刀所拟,兵部尚书黄克瓒亲自念出了捷报檄文。
待到念完捷报之后,终于来到了最重磅的时刻。
“献俘!”
随着赞礼官的一声高喊,戚金等人亲自压着建奴代表来到了献俘的位置,将俘虏们踹跪在午门之前。
就在这时,同样跟着熊廷弼一起回来的孙承宗上前,跪倒在午门御道前,声如洪磬道。
“臣辽东巡抚孙承宗,奏请将建奴斩杀,请旨!”
“万历四十六年,建奴贼首努尔哈赤,不识天数,作乱犯上,致使辽东百姓流离失所。”
同样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孙承宗的文采自然也不是若的,伴随着他铿锵有力的诵读,在场文武众人听的无不握紧拳头,怒视建奴。
待到孙承宗言罢,向午门伏地而拜。
此刻,全场一片肃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来自紫禁城午门之上的圣旨。
“拿去!”
看着跪在午门前御道之上,一文一武的两个大红人,朱由校一挥手道。
“拿去!”
随着皇帝出声,聚在午门之上的勋戚大臣随之附吼。
“拿去!”
随着一传二,二变四,四变八,自午门由上而下,直至守卫于午门前的三百六十名金吾将军齐声应和。
声震如雷,天威赫赫,这些好不容易活着带回到京城的建奴头人早已是被吓的魂不附体。
按照以往的献俘典礼,这应该就是完了。
但朱由校是谁,天启,一个不遵常理的皇帝。
“抬上来,抬上来!”
身着一身崭新的盔甲,早已等在午门之下的黄得功赶快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东西抬出来。
看到这一幕,礼部的赞礼官也不意外。
这都是早就排练过的,连草席子都铺好了,防止这些建奴的血污染了大明的紫禁城。
“上铡!”
随着一声怒吼,六十四个建奴同时被押着扣在了铡刀口上。
“铡!”
伴随着咔嚓咔嚓声响起,一颗颗建奴脑袋被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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