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魏世子,开局定亲孙尚香 第404节
撑死了三百年的玩意,无论用儒教如何去禁锢思想,终归跳不出大一统三百年的定数。
一个封建王朝从建立的那一刻,同时也就注定会走向灭亡,并不是以个人的意志而转变。
从秦始皇开始,皇帝们都想自家江山千秋万代,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独尊儒术的意义,在曹冲看来并不大,更不是必须之事。
尊不尊儒术,也就三百年的事儿。
与其禁锢思想,不如百家争鸣,免得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越来越麻木。
况且不用儒教的一套,依旧可以用儒家的思想。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点是儒家一直提倡的事情。
在儒家的观念中,从来不讲什么众生平等,君主的地位就应该最高。
不过有一点,儒家虽然不讲平等,但讲“对等”。
这句话原本的意思:做国君的要像国君的样子,做臣子的要像臣子的样子,做21父亲的要像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要像儿子的样子。
孔子认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角色。
君、臣、父、子就是各自的角色,进行社会定位。
角色不同,责任也不同。
每一个都要各安其分,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社会自然就会稳定、安定。
君臣关系、父子关系是相互的、双向的对等关系。
要求“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君仁臣忠,父慈子孝。”
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君有君的义务,然后才能要求臣对你忠。君要按照礼的要求对待臣子,要有仁爱之心,那么臣子回报国君以忠诚。
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君对臣有礼,臣才会对君忠。
父先对子慈,子才会对父孝。
君臣、父子,身份确实不平等,但双方的付出必须对等。
这,才是正常的儒家思想。
但儒教将这个核心思想扭曲,变成了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不管君主是贤明还是昏庸,臣子都要无条件效忠。
不管父亲是否慈爱,儿子都必须孝顺。
不管丈夫是不是家暴男,妻子都必须顺从。
再往后,这个核心思想进一步扭曲,最终演变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帝王想叫那个臣子去死,不管帝王做的对与不对,做臣子就要乖乖去死,死前还要谢主龙恩,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忠臣。
父亲在家庭中肯有绝对的权威,子女必须绝对服从父亲的命令,如果违反了纲常礼教,家法可以代替国法,处置不孝之子。
儒家的君臣父子,地位不平等,但义务却对等,双方必须都有付出。
儒教的君臣父子,地位不平等,义务也不对等,二者关系变成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成了奴才与主子的关系。
君、父可以无理由支配臣、子的一切,包括生命、尊严、自由
臣、子必须无条件服从君、父的一切,简而言之,愚忠愚孝也!
这与孔孟之学相去十万八千里,已经不是儒家的本意。
都说明太祖朱元璋爱民,但朱元璋看《孟子》时,当他读到“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当他读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时,朱元璋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言称孟子若活在大明,必斩他的狗头!
朱元璋下令剥夺“亚圣”头衔,将孟子逐出文庙,不得配享,并将《孟子》的内容做出删改,足足删掉三分之一的内容。
可见,明太祖也不是那么...爱民,或者说他只爱那些‘愚民’。
并且相较于爱‘愚民’,他更爱自己,更爱大明江山。
君为贵,社稷次之,民为贱!这才是所有统治者的观念。
屁股决定脑袋,曹冲作为统治者,儒教无疑更符合需求。
但曹冲有一颗穿越者的脑袋,知道儒教并不能让大魏千秋万代。
明清两朝以八股取士,同时辅以文字狱,思想禁锢达到巅峰,该灭亡不是照样灭亡么。
既然不能让大魏千秋万代,还会随着时间推移发展成“民族毒瘤”,要之何用?
曹冲不是圣人,不会高喊人人平等,因为这玩意不现实。
一国太子,如何去跟别人讲平等?
但不讲平等,可以去讲对等。
祛除儒教这个毒瘤,恢复真正的儒家,同时恢复百家。
任何东西都不能出现垄断,行业出现垄断,无非造就一个大资本家。
而思想一旦出现垄断,会潜移默化污染人心。
权当给以后的朝代、以后的帝王打个样,让他们知晓独尊儒术并非必要之事。
“太子殿下,我等匠人真的能自称墨家?”毌丘兴迟疑道:“我等只会打造器械,并没有什么学问、学术、学说。”
“若是自称墨家子弟,恐遭人耻笑啊。”
确实,墨子以及墨家懂得器械、机关术,但墨家的本事显然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学术思想。
“韩非子曰:世之显学,儒墨也。”
“庄子曰:不侈于后世,不靡于万物,不晖于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
“孟子曰: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曹冲侃侃而谈,道:“在先秦时期,儒家和墨家都是显学,并驾齐驱,但你知晓为何儒家笑到最后,而墨家如今鲜为人知吗?”
“还请太子殿下赐教。”毌丘兴请教道。
“因为统治者只喜欢墨家的技术,并不喜欢墨家的学派思想。”曹冲解释道:“兼爱非攻太过理想化,不仅无法实现,并且不被统治者所喜。”
兼爱:我爱人人,人人爱我,人与人之间平等相爱。
非攻:反对战争。
博爱与反战思想,放在墨子的那个年代,哪怕是眼下这个时代,都显得太过不合时宜。
不能用,自然就会被舍弃,所以墨家从当初的显学,沦为现在的无人问津。
“既然如此,臣该如何行事?还请殿下赐教。”毌丘兴躬身道。
“你可以打着墨家的旗号来抬高匠人的地位,但做好匠人的本分,不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思想学说,朝廷自然乐见其成。”曹冲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更换一下墨家的内核。”
“兼爱非攻要不得,你可以换成:发明兴邦,创造利民。”
“简而言之,不要有任何政治主张,发挥出你们的强项。”
“例如打造出连弩、连发霹雳车,可以帮助国家克敌制胜。”
“例如打造出水车、织布机,可以帮助百姓更好生活。”
“再高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新墨家定然能够重现世间,并且发展壮大!”
长大后当读书人?还是去当匠人?
不出意外,大家都会选择前者。
普世价值观中,读书人的地位就是比匠人高。
但倘若换个说法,长大后当儒家子弟?还是墨家子弟?
这两者放在一起比较,就不会有什么高下之分,听着就是地位相同。
尽管实质上,前者还是读书人,后者还是匠人,但地位不知不觉就平等了。
当匠人和读书人地位持平时,总会有人天生对机械感兴趣,从而投入新墨家的怀抱,成为国家的工业型人才。
“臣悟了!”毌丘兴顿觉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哈哈~”曹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恭喜恭喜,未来的墨家钜子。”
“不过孤觉得你们日后可以设置两位钜子。”曹冲建议道:“你这个钜子负责思想教育,马钧这种人才负责技术。”
“殿下言之有理。”毌丘兴兴奋得措手,迟疑一下道:“可是殿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说,不是儒家的东西吗?”
“嘿。”曹冲失笑道:“墨翟本来就是儒家的弟子啊,后来才弃儒创墨,墨家的祖师爷都是儒家学子出身,从儒家学走一些东西也很正常吧?”
“何况学问这种东西,你学到了就是你自己的,不是么。”
这年头又没什么知识产权保护,诸子百家之间相互偷学...呸,相互取长补短本来就有,偷儒家一句半句又有何妨?
“明白了。”毌丘兴激动道:“思想就偷...咳咳用儒家的,然后技术用我们自己的。”
“明面上是墨家子弟,实则是一群会机关术的儒生。”
“对咯对咯。”曹冲连连点头,“跟普通儒生相比,你们还要多出一门手艺,自然要比普通儒生更加吃香。”
“当然,儒家的东西也不见得都对,你们也可以提出一些新的思想学说,但切记要有一个前提...”
“臣明白。”毌丘兴抢答道:“提出新思想时,定然先让太子殿下过目,您说可以就可以,您说不行就不行。”
“呃...也行吧。”曹冲哑然失笑,“孤就给你们新墨家把把关,免得不符合时代再次被淘汰。”
“记住任何学说都是表皮,你们的核心内在永远是技术!”曹冲说着看向马钧。
“喏...”马钧明白曹冲的意思,重重点头。
披上墨家的名头就是为了提高社会地位,本质依旧还是匠人。
倘若将重心放在学术思想上,而在技术上落后,依旧会被淘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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