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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32节

  就算是夺命第十五剑都已经补全,一剑破万法,夺命剑主杀戮,不须旁的什么武功,只要这剑在手,哪怕对方千般本领,无穷手段,只问其一句,可敌我掌中剑否?

  赵柽淡淡一笑,马向崇圣寺山门而去,这时段易长已经叫开了门,里面两个小沙弥神色慌乱张望。

  段易长训斥道:“大军来时你们就该知道,外面军马驰过,怎能不觉?如今陛下亲临,方丈住持还不出迎吗?”

  他心中负气,这是皇家寺庙,可他上次来见段和誉,却连门都没有进去,里面的和尚不少,更是有部分宗室中人,可他这个大理太子居然门都不能进去,怎会不心中来气?

  小沙弥急忙道:“还请稍安勿躁,师兄已经去喊方丈住持了。”

  段易长冷笑,正要禀告赵柽,带人直闯,那边传来急促脚步,远远只见一名枯槁老僧,带着不少和尚走来。

  不一会至了近前,都双掌合十,宣起佛号。

  赵柽那边自不去管,双目微阖,叫段易长交涉。

  片刻之后,段易长回来,脸上带着舒心之色,礼道:“陛下,已经询问到父亲所在,在寺深之处,危楼潜修,还请陛下移步。”

  赵柽早便听到对话,点了点头:“危楼?”

  段易长忙道:“正是危楼,乃崇圣寺藏经所在,僧人们说父亲入寺之后一直在那里居住,研究佛法,闭关习武。”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赵柽摸了摸下巴:“段国王倒选的好地方,这楼名也起得好,给藏经阁起此种名称,倒是个饱学雅士方能做到。”

  段易长经高氏篡国一事,来求段和誉不见,对这父亲有些不忿,此刻就道:“陛下,我父起了法号忘尘,就连寺内僧人都少见,将这危楼划为禁地,想去查阅经书的僧侣都毫无办法,不能靠近。”

  赵柽笑道:“这确是有些过了,藏经阁不能阅经,还算哪门子藏经阁,空门之地不空,还算哪门子空门?”

  众僧前方顿时低声诵号,为首住持上前一步:“秦皇陛下,此言机妙,有我佛缘。”

  赵柽瞅了瞅那住持:“大师怎么称呼,入寺许久?”

  住持道:“老衲觉因,皈依我佛有一甲子整了。”

  赵柽道:“一甲子不少……大师可愿前往东京大相国寺交流,与天下四方高僧论法吗?”

  住持闻言顿时身体一震,迟疑道:“陛下,这可成?天下高僧散于四方,何故能得见?”

  赵柽笑道:“可成,可成,这番回去,朕筹划开莲坛净会,道场放于大相国寺,令四方高僧齐聚,到时一起辩法。”

  住持喜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老衲遵旨便是。”

  赵柽颔首,目光移动向远处:“带路危楼。”

  住持领众僧人转身,齐声道:“陛下请来……”

第662章 凌波微步舞北冥(四)

  危楼百尺,足足九层,全为木制。

  这等高楼别说放眼西南,就是整个中原,也没有几座。

  楼虽高,却不严密,毕竟大理天暖,四季如春,与北方不同,无须太过厚固。

  所以这楼造起来,要比北方同样的九层楼省事容易一些。

  楼下双门,分为前后,此刻全都关得紧紧,没有人把守,可也肃静,仿佛禁地一般。

  “陛下,老衲去叫门。”住持说道。

  赵柽摆了摆手,随后一人负袖,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陛下,不可啊……”身旁所有人都呼唤。

  “不用跟来。”赵柽淡淡道。

  他走至危楼正门前,看上方两个大字,书的汉文隶书,颇有意境。

  这门是内里栓上的,但他只是轻轻一推,却自开放,又无一丝破坏迹象,看得后面众人面露惊色。

  “陛下这……”秦军里顶属鲁达武艺最高,那年征西夏时便晋升了宗师,此刻已经是将至半步大宗师境界。

  他揉了揉眼睛:“陛下的武艺……”

  “师父又有晋升了!”元缨说道,内心觉得自己更加打不过狗师父了。

  崇圣寺住持神情一抹呆滞,随后嘴角渐渐裂开,暗吸口凉气,这不会是……

  赵柽走入危楼,这楼是藏经楼,每一楼都是大平层,个别的有独立屋子,却也玲珑,依旧望眼宏旷。

  危楼一层是排排的书架,并没有人,窗户造得较大,阳光照射很足,看物事很清。

  二楼同样有经书,但书架却没有一楼多,书也少,显然这里的经书要比一楼珍贵些。

  接着三楼,却只有一排书架了,上面书籍不过几十册,显然更加珍稀,而且墙边有镶金木箱,不知里面盛放的什么东西。

  赵柽上四楼,倒再也不见书架经书,而是沿壁下摆了不少杏黄色蒲团,最前方一只大的风火蒲团,看起来像是讲经的地方。

  五楼则多了许多器械,禅杖,棍棒,戒刀之类皆有,还有些希罕的兵器,比如降魔杵、铁木鱼,铜铙钹之类。

  上到六楼依旧不见人,光明也黯淡下来,五楼往下都是大窗,六楼则变成了窄长的小窗。

  这是因为高处里风大风寒,小窗容易挡风,叫楼内不至于温度变化太大,才如此设计。

  六楼没有什么特殊东西存在,空空旷旷的一层,空气里布满陈旧腐朽的味道,地上尤其窗边,尽是灰尘铺盖。

  赵柽一路走来没有丝毫声音,甚至气息都不能让人感知,除非对方也是天人境。

  天人合一这个境界,就是自身融入天地万物的脉动,只有对面一方也是这个境界,才会于脉动中细微察觉,否则几乎探查不到。

  赵柽上七楼,七楼本来该比六楼更黯,但却点了烛灯,一支蜡台放在平旷处中心,烛苗红黄相映,颇有一股静谧气氛。

  赵柽瞅了瞅蜡烛,心中忽然想起一事,微微一笑,居然胼指如剑,朝那蜡烛火苗处轻轻一点。

  只见指尖竟肉眼难见地射出一缕剑气,这并非指风,也不是直接将气血内力逼出,而就是剑锐之气。

  锋芒犀利如剑,隔空便可伤敌。

  那一缕剑气自赵柽指尖射出,侧对烛台,只是眨眼的瞬间,那烛台上七支蜡烛受剑气刺削烛花,“扑拉”一声熄灭。

  赵柽抚掌笑道:“妙也!”

  这时楼上传来声音:“什么人?”

  赵柽知道惊动了段和誉,他若不发出声音,段和誉其实也知道楼内进了人,毕竟之前楼外动静那么大,段和誉怎会没有听到?

  只是进到楼内后,他若是不主动弄出声响,段和誉并不知道他具体身在哪里。

  他这也是给段和誉警告,你最好小心一点,朕若不出声,你都找不到朕!

  赵柽此刻也不答话,只是轻哼一声,继续往楼上走。

  上面是八楼,八楼也点了烛台,而且还多出点东西,在最里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丹青画像,赵柽借着烛光看去,画像上面是一个儒雅中年人。

  这中年人穿了一身青色儒衫,戴着儒巾,并未留须,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十分神气,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拿着卷书,书上隐隐约约写了“南华”二字。

  这个……本来还不知道画的是谁,但既然读南华经,那不会就是天路子吧?

  段和誉得到天路子传承,那么从山洞里把天路子的画像拿来供奉,也说得过去,毕竟算是隔世之师了。

  但赵柽可对天路子没什么好感,若是按照因果论来说,山这边的蝴蝶扇动一下翅膀,山那边的大海就刮起一阵飓风,这天路子可谓此一百多年来,许多大事的始作俑者。

  如果不和李霜眉私奔,那么自在门就不会四分五裂,就不会有天山神鸷宫,李沧海就不会去中原。

  李沧海不去中原,就不会遇见金台,不遇见金台,金台就不会早早的归隐,后来又在嵩山寺出家,这是一条线。

  他若不带李霜眉私奔,就不会存在后来闹掰,李霜眉就不会回去看到四分五裂的自在门,就不会为了重整自在门而嫁给李元昊,就不会参与进西夏宫斗,最后掌握大权,将自己的只有几岁的儿子扶上皇位,自己于后垂帘参政。

  如果没有李霜眉在后面谋划西夏国事,那么西夏不好说能不能延续这么多年,说不定李元昊一死便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一代而亡都不一定。

  如是那样,这百来年宋军和西夏打的仗可真就不该有了,战略重心会全部移往北方,说不好真正灭辽的就是宋了,女真或是发展不起来,或是也被宋给灭了。

  这是天下形势,如果雨化分到亿万黎民百姓身上,可就影响了无数人,战事不同,对百姓的影响也就不同,从柴米油盐,捐役赋税,乃至人生境遇,后代发展,或多或少都会影响,有的多些,直接就是另外一个人生,有的少些,可也并非一点没有。

  当然,受影响最大的还是大宋朝廷。

  这就是天路子这只蝴蝶,当年一个举动,所造成的巨大影响。

  自然这些都已经发生,现在假设如何都没用,只是说因果,天路子这只蝴蝶是因,扇动了翅膀造成无数的果,这些果则大多是恶果。

  所以赵柽不待见他,心中想到是天路子的画像,脸上不由寒冷下三分,当然他也不会上前去毁这画像,那就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段和誉不在八楼,但赵柽感觉他也不在九楼,似乎是在八楼和九楼之间,莫非在台阶上?

  赵柽很好奇,这段和誉在台阶上干什么?说是上下楼不对,因为从他踏进这危楼之时感觉对方就在那里,根本一动未动。

  赵柽慢慢朝着上楼台阶方向走去,感觉越来越强烈,段和誉似乎在台阶最上面,可是并未踏上九楼,可能就差那么一级半级。

  赵柽上了台阶,缓缓登行,若非悬空跃层的高楼,台阶都是会拐上一道,这危楼也不例外。

  待他拐到台阶另一向时,便瞧见正有一名白衣僧人,踏在那最后一级,却不得上。

  白衣僧人转头,打量赵柽。

  赵柽看着白衣僧人,白色的僧袍很罕见,传说当时禅宗北派领头人物神秀,就是着月白色僧衣。

  据说宋初还有名僧无花,也是着白色僧衣。

  眼下是赵柽所见所闻的第三个穿白色僧衣的人,天南大理,逊位国主段和誉。

  段和誉容貌生得极为儒雅俊朗,哪怕已经年过五旬,可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无双,风流倜傥。

  他未留须,修眉如剑,目若朗星,眸子中绽放惊人神采,表情不动神色。

  “秦帝?”看着赵柽,白衣僧人洒然开口。

  赵柽笑笑,没有说话,本来过这崇圣寺是想与段和誉较量一番,看能不能从中攫取些天人道理,好冲击天人合一。

  此刻倒是可有无可无了,菩提树下一朝悟道法,再转身时已是天人境。

  看赵柽不说话,段和誉微微沉思,随后神色渐趋凝重:“大理归秦,我遁空门,秦帝此来是……”

  赵柽摸了摸下巴:“勿须了……”

  “甚么勿须?”段和誉此刻方才微微变色,一个猜想自心底油然而生,但他却有些不太相信,真的不相信。

  他试探道:“秦帝武艺不凡,我看不出境界,难道……”

  赵柽眯了眯眼,瞅着段和誉仿佛脚下生根般踩在上九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不由笑了笑。

  “卡在这里是不是很难受?”

  “秦帝你……”段和誉闻言脸色立时大变:“你看出了什么?”

  “此时凶险,不进则退,天人……天人不是这么上的!”赵柽笑眯眯道。

  他已经瞧出来段和誉卡在了天人合一的门缝里,进不去,又出不来,进不去还好,若强出来,可就再也无此种机会,今生再无望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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