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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11节

  林冲既然有野心,肯定不会默默无名,怎么也该是将领之类,到时询问一些金国之人,只要林冲用了本名,就应该能够问到,哪怕他不用本名,但他此刻形象特殊,也未必就打探不着。

  赵柽思索一遍,心内将此事打了腹稿,便开始继续喝茶。

  就这时候萧里质进来,萧里质此刻颇有些坐立难安,六神无主,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宗弼死了,希尹也死了,希尹不在,那么他手下单线联系的线头和下面那些谍子便全都断了,或许宗瀚还知道一些,可这暂不说,自家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她心中着慌,不知道如何是好,计划还没有成功,上京便丟了,完颜希尹也死掉,那么她还能找谁联络?

  找宗瀚吗?可眼下又去哪里寻找宗瀚?

  “萧姑娘,闲来无事,下盘棋吧。”赵柽看着萧里质慌里慌张的样子,笑着说道。

  “我,我不会下棋……”萧里质确实不会,可就算会下也没有心情。

  她想找个理由和赵柽提出返回中京,然后趁机逃跑,希尹都死了,上京也丢了,之前的谋划已经实行不了,还留在赵柽身边干什么?

  她可不想最后被赵柽察觉自己是女真人,那就惨了,别看赵柽整天笑眯眯,但可心狠手辣着呢。

  “不会下棋没关系,我摆副残局自娱自乐,萧姑娘帮着收放棋子就好。”

  萧里质无奈,只得取来棋盘,看着赵柽摆了个不认得的棋阵,然后边想边两面对弈。

  她虽然不会下棋,但站在旁边观看,总是瞧出些门道,就看赵柽忽然下手吃了一大片棋子,她顿时惊道:“怎地就全吃了?”

  赵柽头也不抬地道:“围住了,没气了,自然就全吃了。”

  萧里质疑惑道:“刚才我看好几个空隙都能放一样颜色的棋子,怎么就能围得住呢?是你在与自己作弊,故意让另一面赢吧?”

  赵柽喝了口茶,斜睨她眼:“什么叫与自己作弊?那片棋子叫做弃子,因为没有什么用处了,放弃掉才是正理,不然反而是累赘。”

  “弃,弃子……什么弃子?”不知道为什么,萧里质听到这两个字后,心中更加乱了起来。

  “弃子是已经没有用,再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棋子,合该放弃,所以叫做弃子。”赵柽缓缓说道。

  “可是……”萧里质脸色苍白地盯着棋盘:“那么多子,怎么就没有用了呢,放在那里摆着也好啊,放弃了不是太过心狠?”

  赵柽摇了摇头,也不言语,只是作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萧里质越看越气,最后道:“陛下,我走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竟忘记了回中京逃跑的说辞。

  赵柽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棋盘那一大块空白,忽然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表情,接着竟仿佛中了定身法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起来。

  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赵柽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整个人都仿佛飘逸了许多,轻轻一甩袖子,烛台上九根蜡烛皆灭,随后脚下仿佛滑行一般出了堂门。

  到了外面,天色虽黑,但各处都有灯笼之类照明,他袖中莫邪剑轻轻一吐,接着似乎受剑机牵引,人飘到一棵大树旁边。

  也不是掠跃,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踩着粗大树干便走到上面枝杈,接着再继续向上。

  那树枝轻柔难经,可赵柽却好像比猫儿还轻,如同飞鸟一般站到了树顶柔枝处,他俯瞰下去,这树其实极高,可以看到府中各处的场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林冲杀完那尖锐细声之人后,在院中挖了个大坑,将此人头颅尸身埋了进去,随后回屋把染血的衣物脱掉,塞进了灶下,一把火点燃,片刻化为灰烬。

  扈三娘低声道:“这人是会宁那边的萨满,杀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冲淡淡道:“杀都杀了,有事也没有办法,一个萨满巫师,竟然也敢来与我耀武扬威,就算是宗瀚来了,我都不会搭理,这人又算什么东西!”

  扈三娘担忧地道:“可是这人说是大仙知派来的,大仙知在金国地位超凡,隐隐国师而居,而且听闻武艺已入化境……”

  林冲闻言轻弹手中黑剑,冷冷笑道:“大仙知又如何,刚才这人本领已经是宗师,还不是被我一剑杀了?就算大仙知到来,也难挡我诛邪剑法。”

  扈三娘道:“郎君还是小心为上。”

  林冲道:“娘子不必担心,收拾一下,早点安歇吧。”

  转眼午夜时分,四周静寂非常,但忽然小院内轻风吹起,竟突兀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身影模糊朦胧,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要往哪方去……

第640章 半步天人

  天上黑云遮月,星辰亦是黯淡。

  小院中间甬道,两旁种得菜蔬,并无花草。

  人影就立在甬道中心,朦胧诡秘,似乎一刻在,一刻又不在。

  少顷之后,人影缓缓动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好像连气息都不存有。

  她走去旁边的菜地,脚不沾土,就在那些秋菜叶上迈步,接着来到一片新土旁,正是之前林冲埋尸之处。

  看了看那土,人影转身,仿佛暗夜下的幽魂,飘去了房屋木门之前。

  木门是自内栓死的,人影没什么动作,她裹于一面黑色的斗篷之下,不但身体,就连头面都全部包住。

  接着又去了窗边,这窗是上下推拉的。

  上面横扇推开后,须用窗杆顶住,下面打开用小木挂钩,可以固定不会随风摇动。

  因为天气已经入秋,晚上寒凉,这时窗子同样关闭着。

  就看人影立了片刻,忽然冲窗户上吹了口气。

  窗是里外两层的白毛边纸糊就的,便是俗称的窗户纸。

  窗户纸其实很厚,挡风且透光,后世时一直使用了许久,即便廉价的玻璃出现,也没有彻底被淘汰,而是作为风筝用纸还用了好长一段时间。

  所谓绿林强盗,江湖小贼,偷香窃玉,都是先潜至窗前,细听声音,然后用口水蘸湿窗户纸,轻轻一捅,因为纸湿,便会没有响动地出现一个小窟窿,接着观察里面情况,伺机下手。

  而这时人影只是冲窗户吹了口气,窗户纸便现出位置相同一线的两个窟窿来。

  南方因为天气原因,窗户纸大多单层,北方冬日寒冷,则向来双层,双层比单层捅破要麻烦一些,而靠吹气破纸,那双层比单层的难度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甚或要更难上十倍不止。

  关键是,没有用口水湿纸,是会有声音的,但人影这一口气吹破两层,却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林冲睡觉向来警觉,实在当年风雪山神庙落下的病根,再上梁山,时时倾轧夺权,生怕睡梦中叫宋江派来的人砍死,所以一直警惕。

  此刻,他感觉阵阵凉风吹上面颊,顿时醒转,猛地睁开一双环眼。

  凉风其实不大,但他武艺高强,又潜意识里存在戒备,便醒了过来。

  有些不对,这是林冲的第一反应。

  并非彻底密封的房子,躺在炕上感觉有风很正常,但当前的风却是贼风,有那么一缕贼风在胡乱吹过。

  贼风就是细小缝隙鼓荡之风,有力且生硬,人久着之会生病。

  林冲虽然醒了,但身子却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

  被窝里的手悄悄扣住几枚飞针,虽然现在使用诛邪剑法,可不代表他就放弃了转日针的本领。

  窗外并无什么异常动静,林冲聚起全部精神细听,同时谨慎提防,只要哪里不对,立刻抢先出手,不给对方丝毫机会。

  他觉得之前杀的那个大巫师有同党,肯定是看迟迟不归,才过来查探,这却是他疏忽了,没想到城内竟然混进不止一名萨满。

  这两日他也知晓开放城门情况,虽然不敢去办出入凭证,但对此物的作用还是十分相信,毕竟赵柽何等样人,做事岂不严密?却没想到其中还是有了疏漏,竟放了萨满进入。

  片刻之后,窗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林冲这才缓慢去睁双眼,用眼角余光瞄向窗子,这一瞅不打紧,立刻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窗户前面,动也不动,仿佛鬼灵一般,在对着窗内。

  而那窗纸之上分明开出了手指甲般大小的两个窟窿,他顺着窟窿看去,能瞧见窟窿那边似乎有黑漆漆的眼珠,和缓慢转动的眼白。

  林冲握针的手愈发用力,但却担心地瞅了下一旁睡得正香的扈三娘和小林图,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窗外的人武艺肯定要高过之前来的尖细嗓音大巫师,那大巫师已经是宗师境界了,那这人至少是顶尖的宗师,甚至半步大宗师。

  这样的话倘若打起来,身旁母子恐怕会受牵联,他自是不怕的,他能一剑杀宗师,就代表他已经晋升到了半步大宗师。

  那么两个半步大宗师打斗,三娘母子距离这么近,想不被连累好像都不可能。

  又若是外面的人高过半步大宗师……林冲眼角直跳,那样自己倚仗一身诡异轻功,说不好还能够逃跑,可这母子只恐是要交待在此处了。

  一想到这里,林冲顿时心如刀绞,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就这般坎坷呢?

  懦弱不想惹事之时,却被权贵欺压陷害,野心勃勃想要挣个大好前程时,却又勾心斗角,处处遭遇打压,甚至眼看有希望有曙光,却又突然夭折。

  可当自己要放下一切,打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不争抢,种菜过余生了,反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麻烦不断到来,阻挡自己淡出是非圈子。

  林冲心中好恨,本来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现在看却是老天处处与他作对,他却根本没有挣脱改变的力量。

  微微叹了口气,望眼窗外的黑影,黑影不动,但是林冲知道,对方一直在盯视着他。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哪怕结局黯淡,可终归无法逃避。

  林冲就在心中犹豫是开口说话,还是暴起进攻之刻,外面的黑影忽然间竟发出了声音。

  “哼……”是一声冷哼。

  林冲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声音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大,但落进他脑海却如同炸雷一般,叫他已经凝结起来的血气差点崩散。

  难道对方练习的是声音类武艺?林冲知道狮子吼、天龙吟等罕见手段,此刻不禁怀疑。

  那旁扈三娘闻得冷哼顿时醒转,睁开眼看到窗外黑影,刚要惊呼,却想到旁边还在熟睡的小林图,立刻伸出手掌捂住了自家嘴巴。

  林冲从炕上缓缓坐起,他双目不离窗外,想要暴起突袭的打算已经落空,对方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能感受到冥冥中自身被一股气机锁定,任何动作都在对方注意之下,别说偷袭之类,就是不上前的一些小动作都逃脱不了对方的感知。

  此刻,也只能直面相对了。

  幸好对方并没有立刻出手,他能够从容一些,黑暗里和扈三娘使不了眼色,林冲只能道:“照顾好图儿。”

  扈三娘闻言又惊又怕,明显感觉到了林冲语气里的慎重与决绝,这和之前吃饭时不一样,那时虽然外面来人,但林冲无比淡定从容,胸有成竹,可眼下……

  扈三娘立刻俯身把小林图护住,然后道:“郎君放心,只要我不死……”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窗外一个难辨男女的声音打断:“林冲,你好大胆子!”

  这声音重重叠叠,似乎山壁回响,男女莫辨,音节之中时而细致,时而雄浑,纷杂不已,躁乱不堪。

  这声音仿佛带有某种异常之力,能够影响到人的气血行动,扈三娘身体一颤,双臂勉强支撑,难再有其它动作。

  林冲一双浓眉这时高高扬起,一手握着红线飞针,一手从褥下抽出黑剑,也不必往绕出门外,直接就冲着窗户掠杀过去。

  “噗!”

  “刺啦!”

  “轰隆……”

  从林冲跃起,到打破窗户,举剑进攻,也就一两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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