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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232节

  若只是些斥候人马,那他们两家侍卫也能凑起一百多人,未必就不能对付,至少可以边战边退。

  可这个时候,队伍后跟着的几名城中探路的家仆,都已调转马头,他们可不管什么护不护主,眼前这两家士族生死存亡与他们没关系,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看到这几个家仆要跑,护卫们便都动了心思,作势也要跟着往回逃,可就在这时,那小丘上的林中,羽箭掩护之下,杀出一哨人马来。

  这哨人马也没有什么旗帜,就是口中高喊着“光明至高,与天齐量,杀尽黑暗,方露曙光”,便拿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呼喝着冲了过来。

  这些人为首乃是个头陀打扮模样,身材魁梧,杀气腾腾,手持双刀,脚下竟然比那些骑马的还要快,直奔着护卫们围护的圈子而来。

  曹护卫骑在马上,手上提着一杆点钢枪,见那山丘上也就冲下来百多人,登时心中有数,这肯定是贼军的斥候人马,并不算多,大可一战。

  他双眼瞄去,便望到持双刀的头陀凶神恶煞奔来,不由冷哼一声,手上钢枪一个蛟龙出水向前疾刺,嘴里喊道:“狗贼好胆!”

  头陀正是武松,之前按照赵柽的吩咐占了清凉寺,他外粗内细,为了其后事情逼真,便做了这副行者打扮,此刻看那枪到,竟不闪避,一刀搪去。

  点钢枪沉猛,单刀本来很难迎挡,但武松何等臂力,大叫了声“开”,竟然硬生生用单刀把钢枪给弹起,随后一个健步上前,那刀仿佛切猪油、片豆腐般的一抹,便将曹护卫的脑袋给抹了下来。

  曹护卫一颗首级带着震惊飞出砸到马车厢上,脖腔鲜血喷涌,热腾腾浇了那车半下。

  武松听到车内惊叫,不由再一刀劈去,直将车厢劈开,见里面坐着名五十左右岁的男子,正一脸惊恐地看他。

  武松冷笑一声,手上钢刀抬起,这男子慌乱叫道:“圣军饶我不死,那些金银珠宝我全部奉……”

  他话尚未说完,早被武松一刀戳进胸膛,只是一绞,便死的不能再死。

  这时绿柳庄教徒们已经杀得士族护卫丢盔卸甲,并非这些教徒武艺高强,实在是护卫们拼了命地想要逃跑,没几个人像曹护卫一般,有胆抢先攻击,都是边抵挡边往江宁方向逃窜,至于马车里的主家,还有那些金银财货,便都不顾了。

  教徒们虽然原是流民,但自庄子建完后,每日也都打熬气力,舞枪弄棒,赵柽还寻来几本刀谱枪谱给他们练,这些人不管如何在庐州也上过战场,此刻如狼似虎倒也杀得像模像样。

  一时间这官道上杀声不绝于耳,许多护卫被斩下马来,乱兵加身,全部砍死,剩下的仓皇跑去,教徒们衔尾追杀,直杀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不止。

  武松带了几人,将那些车内的士族家眷都拽出来,一刀一个,不留活口,杀得一地死尸,血流如溪。

  待来到一驾精致马车前,里面传出抽泣之声,拉出一看竟是名貌美少女,生得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满脸恐慌望着武松等人,泪珠仿佛断线的珍珠般流淌下来。

  武二郎眉不皱,眼不眨,只是一刀下去,便将这少女也杀了,接着把马车内的士族之人全部斩杀干净!

  这时,追杀护卫的教徒回来报告,竟是跑走了一二十个,罗金水想起赵柽吩咐,需要放活口回去,便道了声“好”,随后让人把那士族首领的尸体枭了首,又押着金银车马,直回清凉山而去。

  到了清凉山后,留下两车金银藏入寺中,剩下的都往西南牛头山里送去……

  却说那些侥幸逃走的护卫,此时仿若惊弓之鸟,发疯般地往江宁城跑去,尚未跑到城下便开始冲着远处城头放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魔教贼军杀到了……”

第352章 横渠四句,假大虚空,人定胜天,民自有命!

  江宁宣抚司议事大堂,满堂死寂,悄然无声。

  十几名护卫浑身是血,跪在堂口地上,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赵柽脸色铁青,瞧着这十几人,忽然一抬手将桌上的茶碗狠狠摔过去,正中一人额角,茶碗崩碎,鲜血飞溅。

  士族首领们假装没看见,有的还低下头去,微阖双眼。

  没想到贼军真的来了,这是他们判断失误,不过出去的两家死就死了,又不是他们死,大不了打消出城的念头就是。

  “主家被杀,你们还跑回来干什么?”赵柽怒吼。

  一名护卫哆嗦道:“王,王爷,我们得回来送信啊……”

  这时王从英咳嗽一声,在旁开口道:“老夫都派了报信人跟随,你们不好好保护主家,与主家同生共死,居然临阵脱逃?”

  他这一句话,立刻引起堂内士族们的共鸣,便不在沉默缄口,纷纷不顾身段,跳出来指责,一时间大反刚才的肃穆寂静,开始喧嚣起来。

  赵柽猛地一拍桌子,“稀里哗啦”茶壶茶碗全蹦到地上摔得粉碎,众士族一哆嗦,堂内再度归于平静。

  赵柽怒道:“来人,都推出去砍了!”

  外面立刻冲进来一队刀斧手,把这十几个护卫捆起来,推推搡搡押了出去。

  赵柽目光冰冷地扫过众人:“诸位,可还要出城?”

  没人说话,都耷拉着脑袋左顾右盼,半天王从英才干笑道:“王爷,不出了不出了,我等本是受那许家和高家怂恿,才起了不智心思,此刻都已醒悟,愿与江宁共存亡。”

  赵柽脸色稍霁,道:“既如此,诸位都回府吧,如今天色已晚,本王也有些倦了。”

  众士族闻言纷纷站起告辞,待鱼贯而走时,赵柽忽然又道:“祝太公。”

  祝确立刻止步,现场人里只有他姓祝,回身望向赵柽道:“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赵柽道:“明天让五娘过来一叙,本王想见识见识歙州第一才女。”

  祝确闻言不由心中苦笑,他这个女儿可没少人打主意,之前都被他想种种法子挡了回去,可如今自家祝半州的称号名存实亡,便也不能再拿捏端着,何况是秦王叫去。

  可万一秦王看中了怎么办?祝确心情复杂,他可不想让自家女儿做什么侧室小妾,他祝家的女儿要做也是做主妇的,可一但去了秦王身边,此事还能由他说了算吗?

  赵柽看他站在那里脸色不停变化,皱眉道:“祝太公犹豫甚么?本王不过是想看看五娘的才学罢了。”

  祝确哪里肯信,他们这些士族常常彼此说话不算数,朝上的公卿也是如此,什么皇室亲王就更不要说,讲过的话回头不认,他也没什么办法。

  祝确道:“老朽记得了,记得了,明早就让五娘过来王爷这里。”

  赵柽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旁的士族听了都心中暗笑,你祝半州不是一直宝贝女儿吗?如今秦王想要,看你如何?你这老货也有今日,真是爽快啊爽快。

  看着士族们离开,赵柽让人重新上了茶,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大堂思索起来。

  不能在江宁城外将这些人都杀掉,因为这些人在宣州、太平州等地都有眼线,当前方七佛的军队根本没打过来,说是有先头斥候部队劫杀了几家士族倒还说得过去,若是所有士族都死在了城外,那就是大漏洞了。

  贼军主力没杀过来,那这一百多户,足有万多人都死在谁手?家财都被谁给截获去了?江宁城内的士族那可有足足一万多人,是要血流成河的,除了贼军,当下谁还有本事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怕是傻子都知道是他秦王干的!

  这些士族在江宁城内可不是全部的人,族里的官员可都在任上呢,到时那些外面的眼线前去报信,或者这些人过来查找,可就妥妥的露馅了。

  所以赵柽没打算在外面将他们全部杀死,派出的人一方面是为了把出头鸟杀了,逼得他们不敢再走,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算计方七佛……

  且说祝确回去家中,这时夜色已深,族内人却没有一个休息,都是收拾好了东西在房内院中等待出城,看他回来,二伯三公等等都上前询问。

  祝确摇了摇头,道:“都回去吧,走不了了!”

  众人见他面色不善,三公一顿鸟仗,怒道:“莫不是那秦王不肯开城?”

  祝确冷笑道:“贼兵已经到了城外十里,先出的两家被杀得一个不剩,你老人家还想出去吗?”

  三公立刻哑然,祝确一甩袍袖径直往客堂走去,待一半时忽然停住道:“叫五娘过来见我!”

  他到了客堂坐下,有丫鬟煮了茶,片刻后一名少女进门,声音轻柔道:“爹爹,你叫女儿?”

  祝确抬头看少女,只见好一副倾城颜色,望似月宫仙子,气质恬静素雅,眉宇间隐隐书卷气洋溢。

  看着自家女儿,祝确不由心中叹口气,道:“五娘,秦王要见你。”

  少女闻言神色不变,反而问道:“爹爹,女儿刚刚听说,方腊乱军已至城外,如今出不去城了?”

  祝确点了点头,便把今晚去宣抚司商议,两家先行离开,却被方腊军队在路上劫杀的事情说了一遍。

  少女听罢思索几息,随后秀眉微微颦起,这才道:“爹爹,秦王召我何事?”

  祝确道:“说是久慕歙州第一才女名号,想要见上一番,为父看好像没那么简单,说不得从哪里得知五娘容貌出众,心存觊觎之心,就怕一见之下生出不好打算。”

  少女闻言摇头:“秦王这个人女儿知道,恐没有这般浅薄。”

  祝确疑惑道:“莫非是真想与五娘交谈文章学问,做些风雅之事?”

  少女沉吟道:“这个人既然并不浅薄,又怎会在兵临城下之时,论文章学问,应该是有旁的心思。”

  祝确皱眉道:“不管有什么心思,只要不打五娘的主意就好,他已开府几年,定然娶有王妃,我祝家眼下虽然折损,但也断然不会让女儿去给人做小,就算是亲王也不成!”

  少女脸色微微一红,随后道:“爹爹严重了,我看这秦王应有别的意图,待女儿明天探探便知。”

  祝确点头:“且回去好生休息,明日过去后万般小心,他毕竟乃掌军之人,我今日看他杀人亦是不皱眉头,未必如你听闻中那般儒雅,到时定要护好自己。”

  少女顿时羞赧无比,匆匆告礼离去。

  第二天一早,赵柽看了些军情,刚想去城头走走,有人来报说歙州祝家祝秀娘求见。

  原来是叫秀娘?赵柽点了点头,知道便是那祝五娘,一般来说有门户家的女儿都有大号,除非特别惫懒的才会直接以排行做名。

  他道:“请去书房。”

  这宣抚司原本是江南东路安抚使司,是王汉之处理公事的司衙,赵柽来了后直接改做宣抚司,便住在这里。

  赵元奴没有过来江宁,而是留在了扬州,毕竟一方面江南不稳,说不得随时会打仗,一方面她也想在扬州多住住,毕竟是故乡,下一次再来说不定何年何月了。

  赵柽走去书房,这里却是比他东京王府的书房都要宽大阔气,里面书籍不少,中间有主客座,看似和一个小中堂差不多。

  坐下后片刻,丁大蟹在外面禀告:“王爷,祝家五娘到了。”

  赵柽道:“进来就是。”他是真想看看这培养出那所谓“理学大师”的才女,到底什么模样。

  随着他话音落下,外面走进来一名少女,赵柽扬眉细看。

  只见这少女个头不高不矮,身材不纤不腴,眉似远山含黛,目若秋水横波,肤如美玉,颜盛桃李,眉宇间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周身上几许淡淡娴静息。

  少女万福道:“民女祝秀娘,见过秦王殿下。”

  赵柽道:“抬起头来。”

  祝秀娘微微抬头,目光不卑不亢,四目交接,赵柽眯了眯眼,祝秀娘重新低下了头。

  赵柽笑道:“坐下说话吧。”

  祝秀娘道:“尊卑有别,礼义有道,民女不能坐。”

  赵柽吸了口气,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先,莫以身份论尊卑。”

  祝秀娘又是一礼:“既是王爷以学为道,民女敢不从命。”

  赵柽脸上微笑,心中却想,这什么毛病?读书读傻了吗?让你坐下,还得与你讲道理?

  这时外面送茶,各自摆放桌上,赵柽道:“我闻秀娘才华横溢,学贯江东,特召来一见,想听些真知灼识,不知秀娘可足本王心愿?”

  祝秀娘道:“王爷想要论学?”

  赵柽点头:“不知秀娘学的哪一家?”

  祝秀娘道:“民女自小学习横渠先生的学问。”

  北宋理学五子,周敦颐、邵雍、张载、程颢、程颐。

  周敦颐为理学的开山宗师,其余四个是理学祖师。

  单就赵柽个人的看法,理学其实已经不是真正的儒学了,里面有许多地方与真正的儒学背道而驰。

  夫子之学,至董仲舒一变,至宋明理学再一变,两次阉割,早失了真义。

  尤其是理学一道,宋之理学掺和了道家思想,明之理学则又掺和了佛家思想,核心之义都与夫子的学说相去甚远了。

  而夫子是个什么人呢?身高一米九,力能举城门,弓马剑矛精通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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