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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186节

  大宋庆历三年,于武成王庙置办武学,乃是自古以来第一座武科学堂,估计也是全天下的第一座武科学堂。

  但这武学初时只存在了九十余天,便宣告关门大吉,实在是因为不具备什么吸引力,没有人愿意入学充当武学生。

  后来王安石变法,在熙宁五年,复置武学于武成王庙,王大相公提出“求专门,兼文武”,以唐前七种兵书称《武学七书》,为主要教材,又设武学博士等官,掌以弓马武艺训诱学者。

  淳熙五年,再置武学国子员,庆元五年,诸州州学跟风置武士斋舍,按学生武艺而选任官员,但州学的武士斋舍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宣告废止,唯有东京武学保留下来。

  武学和太学中间只隔着条外城御街,但境况却是大相径庭。

  武学生并不多,甚至连太学的一成都不到,平日里也都是被太学生瞧不起,便是东京城的百姓也都不拿武学生当回事。

  毕竟哪怕到时候考了武功名之类,也顶多去军中任个底层小官,待遇地位和文官根本无法相比不说,若是遇到打仗说不得还会丢了性命。

  只是虽然武学半死不活,但每年节庆日却仿佛较劲一般,也跟着凑热闹开诗会。

  不过前往武学门前参加诗会的,除了自家现历年的学生外,也就只有些平日喜欢酸上几句的军中人了,算是几大诗会里最落魄寒酸的一处。

  要去看诗会,便须捡选地方,赵棫和赵福金商议了前往太学门前。

  毕竟太学这边年轻人比较多,不像尚书省那边,动不动就有些胡子一大把的老明经过去卖弄学问,明明诗做的不怎么样,却受不得评说,不是借着家中喝了三两烧酒吹胡子瞪眼,就是老泪纵横诉说科举艰辛,弄得诗会气氛全无。

  而太学这边除了太学生之外,大都是其他学堂的学子,包括国子学的学生也来这边凑热闹。

  太学原本和礼部国子监为一体,庆历新政时,太学从国子监分割出来,但依旧隶属国子监。

  而国子学也隶属于国子监,两者的区别大概是国子学只收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子弟,而太学可收庶人。

  所以太学规模更大,约几千人上下,国子学却只有两百人左右。

  虽然太学实行三舍法,但大家其实也没差去哪里,毕竟都没有步入仕途,所以都能够放开抒发胸臆,气氛也是最好。

  周处赶着马车一路出了朱雀门,直奔太学。

  赵柽在车里剥果子吃,对面姐弟俩看他眼神热烈。

  赵柽如今于文坛的地位,已经是站在巅峰之处,虽说当世能和他在诗词文章上一较高下的也有几个,比如李清照、周邦彦、叶梦得,朱敦儒等人,但论起年岁来,哪个不是大他至少十几二十岁。

  他又是道君皇帝亲口说的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所以隐隐有要力压众人之势。

  但那几个自然是不服的,毕竟赵柽的皇族身份,放在文坛上反而成为了桎梏,变成这些文敌攻击他的弊处。

  大抵拿若不是皇子,谁肯道你好,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是官家说的,官家是你爹,哪里有不夸儿子的道理。

  总之,文坛攻讦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大宋士人就好这个,管你什么皇子亲王,想要力压一代,成就一代文宗,你就得受着,就得能拿出来那种雪花大如盘,泰山压于顶的东西出来,让其他人毫无还手之力,才会消停,甚至回过头来赞扬你,景仰你。

  赵柽眼下的诗词文章,虽然繁华锦绣,但还并不足以力压一代,还差些火候。

  不过应对眼前这种诗会,却是杀鸡牛刀了。

  赵柽知道对面姐弟俩的心思,可他如今身份,有些不太好前去掺和。

  虽然他年轻,而太学里又不乏三四十岁之人,就算是后世以上书请诛六贼闻名的太学生陈东,其实眼下也已经三十大多。

  但他于文坛士林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放着,大宋文人向来不以年岁论短长,所以他并不好下场。

  赵柽不理会姐弟俩的眼神,只是吃果子,赵棫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话,赵福金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神色间微微失落。

  这时外面的声音逐渐热闹起来,已经隐隐听到丝竹管弦,又过片刻,人声鼎沸,更有吟诵动静传来。

  周处这时停下了马车,冲车内道:“公子,太学到了。”

  赵柽撩开车帘向外一看,只见太学门前灯火通明,天上明月如镜,照得此地恍如白昼一般。

  那太学正门前居然搭起了一座庞大彩棚,上面不但坐满了学正教授,还有各色乐工,显然是遇到好的诗词,就要当场起调吟唱一番。

  而那彩棚之外已是人山人海,大抵都是太学的学子和各处学堂的学生。

  不过此刻人虽然多,但却井然有序,甚至留有一条小路专门通向花台。

  三人下了车,赵棫便向前挤去,他不走那条通道,倒也知那是给上台作诗之人留的,便低头往人群里冲,挤得那些正在观看的学子们“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这些学子守规矩是守规矩,但也不是个个好脾气,有的便想发火,不过看赵棫这年龄又实在没办法恼怒,毕竟一瞅就是个小孩,总得顾及些人前风度。

  有赵棫前面开路,没过多久,赵柽和赵福金都来到了花台前,只见那花台两旁的柱墙上,已是张贴了不少红纸,显然是做得不错的诗词,被贴了上去,以示荣耀。

  这一晚所做诗词自然都和中秋、团圆、月亮有关,赵柽抬头看去,倒是足有上百篇之多。

第305章 我二哥用脚写都比你们强

  赵柽仔细观看,却是边看边摇头,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好,大抵中规中矩罢了。

  花台柱墙之上其实不止诗词,中间还夹杂着两篇短赋,但也不甚出色,只是工整。

  中秋的诗词文章已经写了许多年,其间描景写月,悲欢离合,前人几乎道遍,想要再写出那种一鸣惊人,流传后世的东西,怕是极难。

  可想要一举成名虽难,但写篇脍炙人口,被当世传唱的却未尝不能,只是这花台柱墙上没一首可以做到,都平庸无奇。

  赵柽粗略地看完这些诗词,微微皱眉摇头,真的不入眼。

  旁边赵福金和赵棫也在看,赵福金看得慢,赵棫却是一目十行,随后道:“二哥,这些诗词写得如何?”

  赵柽不欲评论,淡淡地道:“还可以。”

  赵棫虽然文才没多少,但见识是有的,听赵柽如此说,不由心中有数,道:“那就是写得一般了,我说怎么读得寡然无味,看了下句忘上句。”

  赵福金在旁莞尔:“你一目十行,又怎能记住。”

  赵棫道:“不对,还是写得没有甚么文彩,哪里能和二哥的诗词媲美,二哥的可是只要看过,心中就再难忘记。”

  赵柽听他吹捧,倒也没觉得什么,那柱墙上诗词写得确实一般,中规中矩,平淡似水,勉强能看而已。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哼,接着有个声音响起:“这位兄台请了。”

  赵柽转头一看,见是名士子,士子行儒礼,赵柽还了个礼,道:“兄台何事?”

  士子道:“适才见兄台瞧柱墙文章,不住摇头,请问何故?”

  赵柽闻言一笑,这是个找茬的,估计不是自家的诗词在上边挂着,就是好友的在上面。

  他不想开口,这事没必要和对方去说,文人嘛,越说越来劲,你要是和他说,他就会与你争辩,不辩出个胜负大概是不会罢休。

  他不说话,那士子脸色就难看起来,觉得赵柽瞧不起自家,居然连解释都不屑。

  不过那柱墙之上确实有他的一首词,而且还排在头里,乃是他耗费许多心血,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填成,只为在中秋诗会上扬名。

  这词之前在台上一吟诵出来,便被叫好,学内的几名博士交口称赞,便贴到柱墙之上,他内心得意,下了台后时不时瞅上一眼,美滋滋地受用。

  本来他站在那里是想左右找人炫耀,可是身边的都是同窗熟识,不好开口,正好看到赵柽几个挤上来,便默默观看,只要对方见柱墙上诗词露出震惊神色,那便表明自家身份,让对方敬仰一番。

  可谁知赵柽脸上全没有甚么震惊,反而是边看边摇头,甚至从头到尾都同一副神色。

  若对方只是看其中一两首摇头也就罢了,却偏偏全都看了,依旧这样,这是全都瞧不进眼吗?这实在是有些太狂妄了!

  而此刻,对方竟连回答都不愿,他自然脸色难看至极,原本一副好好的得意心情已荡然无存,猛吸一口气,再次道:“兄台,在下的一首词也在柱墙之上,我看兄台摇头,显是觉得不妥,还请兄台指教一二。”

  赵柽闻言瞅他一眼,皱了皱眉,他刚才已经表明了态度,这士子还贴上来,实在是有些不知进退了。

  这时左近另一名士子打趣道:“严兄,你写这词虽然我等看着不错,但那是没遇上高人,这位兄台一看就文采斐然,你那词定肯定入不得这位兄台法眼。”

  赵柽瞅了那士子一下,这俩是有仇啊,不然怎么还煽风点火呢。

  这严姓士子顿时气急,瞪着士子冷笑道:“姜兄,这位兄台观看诗词,可是从头至尾都在摇头,又岂是只看不上我写这首!”

  赵柽闻言心中暗叹,这一个比一个心思复杂,果然都是文人,言语之间全是心计。

  他不想与这些士子兜扯,刚要示意赵福金和赵棫离开此处换个地方,就看赵棫在旁趾高气昂地道:“写的不好还不许人摇头了?我二哥写得可比你强上百倍!”

  赵柽闻言嘴角一抽,你这故意的是吧?他看向赵棫,只见赵棫伸手指着柱墙:“就这些东西,我二哥用脚……”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福金一把拉走,随后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边严姓士子虽然话听一半,但哪里还不知道赵棫要说什么,一时脸色铁青,就算是旁边那名姜姓士子脸色也不好看。

  这简直就是羞辱了,什么叫用脚……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说我写的不好,但不能说用脚写的都比我好吧?!

  严姓士子气愤道:“兄台,令弟所言可否为真?就是兄台用……脚来写,都要胜过我等?”

  他这话声音极大,立刻就引得不少人转头来看,待弄清事情原委,那些士子也都露出忿忿神色。

  赵柽伸手摸了摸下巴,他可没这么说过,都是赵棫那小子从中搞事,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吗?

  哪怕贬低对方的诗词狗屁不是,一窍不通,一文不值都无所谓,可不能说用脚写的都比对方好啊,这就不是评诗了,这是在骂人啊!

  他忽然觉得不管什么原因,道君皇帝将这小子贬嫡了肯定没错,如果是他,那非要再抽上两鞭子才解恨。

  赵福金小脸通红地上前道:“两位公子见谅,家弟少不更事,胡言乱语,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一二。”

  她声如莺鸣,虽然年岁尚嫩,却隐隐已有绝色之姿,本来那严士子一心怒火,但看到赵福金后,不由便是一呆,随后神色缓和下来,脸儿也有一些红,清了清嗓子道:“令弟……令弟实在是好生无礼。”

  赵福金刚要继续说两句致歉话语,却不料这当儿手上松了力,赵棫立刻再次大喊道:“五姐,我可没说错,二哥就是用脚写都比他们强!”

  这一下便是再远点都听到了,许多人看向这边,赵福金气得把赵棫拽向旁边,随后一脸歉疚地看向赵柽:“二哥……”

  赵柽瞅了赵棫一眼,只见这小子低着头不敢看他,明显就是故意的,他淡淡道:“无妨。”

  “欺,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严姓学子此刻已经被气得结巴起来。

  旁边众学子亦是愈发气愤:“如何这般羞辱,若真有才学,不如作诗来看。”

  严姓士子也对着赵柽道:“这位兄台,令弟所言可真?若是真的就请兄台作诗,若不真,还请兄台道歉!”

  赵柽看了看四周群情激愤的士子,心想道歉什么的是不可能,只是在这里作诗,真的好吗?

第306章 上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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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花台上发现了前方的吵闹,主持诗会的太学司业询问道:“何事喧哗?”

  学正闻言下去查看,片刻后脸色不好地回来:“司业,有狂生妄言,学子们与其辩驳。”

  司业奇道:“是何妄言,竟引发学子辨驳?”

  学正气道:“不知哪家书院狂生,大言不惭,竟说用脚做诗都比柱墙上的好,学子们气愤,让他上台作诗,或是道歉,他却既不上台,亦不道歉,正在那点评柱墙上诗词,说学子们的书没读好,才做出这等平庸文章。”

  司业皱眉,用脚做出来的都比柱墙上的好?这何止狂妄,简直就是无理至极,居然还敢点评那些贴出去的诗词,也太过骄矜自大了!

  他沉了脸色,道:“可知是哪家书院学生?”

  学正道:“这个倒是不知,但看他年不过双十,大抵学子无疑,那柱墙上多是我太学生文章,这狂生胡乱点评,只怕于我太学名气有损!”

  司业虽然心中不悦,但暗想这诗会本就是露天开放,谁都可以上台作诗评论,若是强加阻止,同样会损太学名声,他沉吟道:“既然这狂生自大狂妄,那就让他上台作诗,做不出或是做得不如,也算惩治!”

  赵柽此刻正在台下指着柱墙上诗词批判,浑然不知学正添油加醋,把用脚作诗变成了他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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