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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16节

  赵柽道:“但凡爹爹理解,兄弟姐妹不怪,孩儿无谓。”

  道君皇帝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高俅那边却是如何?”

  赵柽呆了一呆:“恐亦是被这冯聚蒙蔽?孩儿尚未去询问原委。”

  道君道:“你知我问不是此事,休要打马虎眼,还不从实招来!”

  赵柽犹豫片刻道:“倒是听闻一些传言,可这与孩儿无关啊!”

  道君皇帝摇头道:“还说无关,你二人相恶,不是你却还有谁!”

  赵柽立刻喊冤:“爹爹,我倒是听说那高俅扒灰之事,不过这等江湖技俩,绿林手段,孩儿怎屑为之,何况高衙内误死,留下妻妾成群,就算,就算……高俅真格扒灰,也未必可知,不过这种事哪怕的确冤枉,被污了名头,孩儿觉得也不算甚么。”

  道君皇帝道:“这又怎么说,如此恶事,朝野笑话,民间不耻,又怎不算甚么!”

  赵柽道:“爹爹请想,当年的欧阳相公,王大相公,不都曾担此恶名?却又哪个不是真格君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青史留名,此事清者自清,高俅此刻能与二位相公同船,当引为幸事才是。”

  说完之后赵柽偷眼观瞧,这位老爹生平好大喜功,荒唐嬉戏,脑回路自与常人不同,这些年赵柽已经揣摩个大概,往往言辞之间不走寻常路。

  却见道君皇帝想了想,表情回味,点头道:“却也如此,只是高俅读书少,不知这些旧事,想来能与二位相公并列,乃他荣幸,亏得还哭哭啼啼跑到我这边诉苦,待回头我叫他过来,好好教训一番,让他知晓不读书的坏处。”

  赵柽道:“爹爹圣明。”

  道君皇帝道:“二哥儿这些日子辛苦,当好好休整才是。”

  赵柽道:“多谢爹爹关怀,孩儿有一事想要请奏。”

  道君皇帝好奇道:“二哥儿有何事?”

  赵柽道:“孩儿想重启马场,豢养战马!”

  道君皇帝闻言立刻不语,好半晌方才道:“二哥儿为何突有此想法?”

  赵柽心中微叹,这还突有此想法?纵观大宋当下,全国战马数不足建国时一成,几乎全集于东京,就算是西军,也没有几匹好用。

  自英宗以来,几代皇帝都在战马事儿上摆烂,随着河东,陕西几处的马场荒废,河湟地区也没人再养马,民间更是不事此务,眼下就东京边上还有个半死不活的马场,出来的马匹往往被达官贵人抢先占了,有时就是各路的军官都没战马可骑,只能坐着普通的驽马,拉货倒行,却上不得战场。

  赵柽心想,这事儿还得忽悠啊,对这位便宜老爹,说再大的军国道理都没用,只能投其所好,奈何如此!

  他在殿中左右走了两步,道:“孩儿自小读诸葛武侯出师表,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孩儿深以为然,如今爹爹治下,海晏河清,天下清平,唯有燕云之事遗憾,孩儿自小立志,收复燕云,以孝爹爹,倒时爹爹成就伟业,四方太平,文治武功,可盖文景二帝,可压光武太宗,岂不千世留芳,万载扬名!”

  道君皇帝闻言双眼放光,却又皱眉道:“这又与战马何干?”

  赵柽道:“于夏蕃收买来之马,始终是番马,若收复燕云,番马入城,怎彰显我大宋威风?何况……孩儿若养马,当比买马要省去许多金银!”

  道君皇帝闻言立道:“怎个能省却许多金银?”

  赵柽心想,怎能不省却金银,大宋虽然没有燕云之地,可养马的地方也不是全然没有,只是官方养马各种贪墨中饱私囊,民间养马又巧立名目,各种花样税收,如此一来,成本自然高过境外买马。

  拿河湟开边来说,收复了河湟后反而失去了一半军马来源,原因就是地盘归宋了,反而没人养马了,因为养不起了,马场被占,苛捐杂税无数,一匹马养完,比直接去买价格还高上许多,然后卖不出去,从此恶性循环。

第34章 陇右都护府

  赵柽斟酌道:“孩儿自觉能成,且孩儿有个想法,每年户部支出的买马银子,不如拿一半出来让孩儿养马,另一半照常购马,若是孩儿成了乃是爹爹洪福齐天,若是没省下几何买马钱,孩儿自当请罪。”

  道君皇帝闻言心中便有些发虚,事实上到他这朝虽然依旧境外买马,却也没有多少匹,户部每年拿出的买马钱其实没许多,这没许多的再一半,却就是更少了。

  他道:“二哥儿,你不晓得户部事,近年天灾人祸,国库并不充盈,那一半的买马钱,实在没有几锭银子。”

  赵柽道:“爹爹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此事又何劳爹爹忧心?若是有差额,孩儿自当想法子贴补进去,最后算账,若真是赔了,乃为国家出力,孩儿自也认了。”

  道君皇帝闻言心下感动,暗想这二哥儿莫非同朕一样,乃是天上神仙下凡,特地来辅助朕开创个煌煌盛世的?如此,日后朝内有三哥儿,朝外有二哥儿,朕只须每日坐中,天下又何愁不安!”

  他道:“二哥儿为国忧心,却是吃苦,只是除了京畿,别处大早都不养马,二哥儿如今又打算去哪里勾当,且说来听听,我也许你方便。”

  赵柽闻言心下大喜,脸上却不露痕迹,只是道:“以往养马大抵北方,战马须跑得开阔,若没有土地便难施展,终成驽马,南边人口多,田地更少,除了庐州地界儿外便再难施展,但孩儿不想耽误了民生,所以想着还是去河湟一带经营。”

  道君皇帝道:“熙河那边荒瘠苦寒,且有兵事,二哥儿何苦如此?”

  赵柽道:“那处地界开阔,且劳力低廉,孩儿只想为爹爹和朝廷多省银子,孩儿自身如何却从未考虑。”

  道君皇帝闻言大笑:“果真乃是吾儿,我记得崇宁二年,朕曾派兵马重新平定熙河一域,乃设立陇右都护府,既如此,那就封吾儿熙河路宣抚使,陇右节度,陇右都护府都护,提举群牧司!”

  赵柽闻言急忙谢恩,宣抚使并不常设,却是可以节制熙河路经略安抚使的职位,对熙河六州有生杀予夺之权。

  至于群牧司却是个管天下养马的,归枢密院统领,群牧司本身编制齐全,运转正常,他也不是西府的官员,所以这个提举只算是个虚职,便宜他在外行养马之事。

  赵柽领旨谢恩离去,道君皇帝在案后抚须大畅,浑然忘记了此番招这二哥儿进宫,原本是要训斥教责的。

  赵柽出了门并未离去,而是直奔正阳宫而去,正阳宫乃是皇后郑氏居处,这位后来的显肃皇后郑氏共育有一子五女,赵柽排第二,上面的姐姐便是嘉德帝姬赵玉盘,乃是道君皇帝长女。

  他到宫门前,便有小宦官慌忙前去通报,赵柽也不等待径直进入,却又见人来迎,竟是只有十一二岁的九皇子赵构。

  “二哥!”赵构生得瘦小,却精神十足,一双眼左右转动,抓着赵柽的衣角,不知真假诉说思念之情。

  赵柽看着他,嘴角含笑,心下真想一把掐死,但眼下却又是不能。

  见赵构在此,赵柽心知韦氏也在,韦氏原本是郑氏侍女,后被道君皇帝收纳,但并不受宠,只是名修容,且只生育了赵构一个。

  “九哥儿最近书读得怎么样了?”虽然不待见这小子,赵柽却还是问道。

  “二哥,那些书我再读也读不过三哥,不如像二哥样学些武艺来耍,只是娘娘不许。”赵构小声道,显然心中没把读书当回事。

  赵柽闻言止住脚步:“武艺有甚好用,你还是好好读书罢了,我朝最重孝道,圣人言,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赵构不在意地道:“二哥,我知道了。”

  赵柽看着他,淡淡地道:“九哥儿,天地君亲师,悖逆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赵构一缩脖子:“二哥,你又吓我。”

  赵柽再不言语,二人进去,却看到郑氏和韦氏正坐着说话,见赵柽进来,具欢喜异常。

  郑氏自是端庄雍容,她原本是神宗宪肃皇后向氏宫里的女官首领,道君皇帝还是端王的时候,每次来到向太后的慈德宫请安,向太后都令郑氏与王氏两位女官在身边侍奉,后来端王即位,向太后就将两人赐给了道君皇帝。

  郑氏入宫后,因为才华横溢,谦恭有礼,颇得道君皇帝宠爱,显恭皇后王氏去世后,便立为了正宫。

  此刻郑氏看到赵柽,立刻露出笑容,满脸慈爱地道:“二哥儿快过来让我瞧瞧,最近是瘦了还是胖了?”

  一旁韦氏也道:“我见二哥儿却是瘦了,想来在外多有操劳。”

  郑氏拉过赵柽手道:“二哥儿,何至于劳累那般苦事,做个清闲王爷岂不好?”

  赵柽心中无奈,他对郑氏还是颇有感情,道:“娘娘,哪里瘦了,只是结实了些!”

  旁边韦氏道:“姐姐,二哥儿能文能武,又岂能做个清闲王爷。”

  郑氏道:“却总不想我儿太过操心,累了身子,再生出事端。”

  韦氏笑道:“却又哪里能够,姐姐如今母仪天下,二哥儿又人才出众,我看啊……”

  “且住了。”郑氏打断了韦氏的话道:“又要扯些旁的。”

  韦氏道:“姐姐总是太过谨慎了。”

  赵柽哪里不知她们说些什么,只是自己这位娘娘确实贤惠,若是换成前面那些有手段的娘娘,说不得在这宫中翻些甚么事出来。

  “二哥儿。”郑氏这时笑道:“你老大不小又在外开府,一个人孤孤怜怜的,倒是时候说门亲事了。”

  赵柽:“啊?”

  郑氏又道:“官家每日忙碌,这事儿你自己还不上心,为娘去找了你外公,让他那边留意着,你若有心仪的大家闺秀,也可与为娘说便是。”

  赵柽哪里敢应这个,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兜兜转转说了些旁的话,谁知最后绕来绕去又转了回来,他没奈何,只得站起身恕了个罪,落荒而逃……

  回到齐王府,茶汤犹烫,尚未坐定,忽然黄孤与简素衣联袂而来,见两人神情凝重,赵柽不由道:“何事值当儿如此严肃,莫不是那韩茂又来惹事?”

  简素衣闻言脸色一红道:“公子玩笑,那韩茂上次之后再未招惹。”

  黄孤亦道:“并非旁事,却还是那批货物,派去盯着的人失踪了。”

  赵柽微微皱眉:“鬼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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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地下世界鬼樊楼

  鬼樊楼。

  樊楼乃是东京城最有名的耍子场所,又名白矾楼,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东京城里素来又有正店七十二,脚店三千家的说法,这樊楼便号称正店第一,内里能容纳数千人,可吃饭饮酒,亦可眠花宿柳,无论官宦子弟,还是豪富之身都喜前去寻欢作乐,外地老客进了京师,如果不到樊楼去走一遭,就不算见过世面。

  东京地面上的樊楼是正店,而地面下的鬼樊楼却最是藏污纳垢,繁华东京许多见不得人的腌臜丑陋便尽藏于此。

  原因大抵是东京水系发达,地下沟渠极深广,恶徒亡命多匿其中,偷抢劫掠,甚者盗匿妇人孩童,积年日久,民间谓之鬼樊楼。

  这一朝建国之初,曾多次派兵围剿,却因人可杀尽,沟渠却常在,所以始终无法彻底灭绝此祸患。

  而这些沟渠又不能堵上,开封府位于黄河下方,黄河泛滥几近常态,一到夏季,附近大小河流就开始上涨,向城里倒灌,倘没有这等地下渠道泄洪排水,东京城早就被淹没了。

  后来随着东京日渐繁华,剿灭的动静也越来越小,大抵不派兵,只是府衙敷衍了事。

  而京城之地有多广阔,这地下的鬼樊楼就有多大,内里四通八达,如同一座地下之城。

  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以鬼樊楼为根基,专营不法事,趁着年节,在大街小巷拐带孩童,俗称“拍花子”,丢失的家人自然着急寻找,但只要他们携孩童潜入地下渠道,这孩童就算没了,哪怕家中去官府报案,衙役也找不清这些恶徒的真实巢穴。

  孩童从此在鬼樊楼里成长,接受“前辈们”的教导,性格都被扭曲,男孩小时候成为乞丐或小偷,长大后就是鬼樊楼的新一批干将,女孩命运则更悲惨,听话的卖到上面的青楼,不听话的就留在地下,同样做得是皮肉买卖。

  这一朝对拐卖人口判得极重,有《宋刑统》定规: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因而杀伤者,同强盗法;和诱者,各减一等。

  这略卖便是指用暴力手段绑架,和诱是指欺骗、引诱,手段相对温和,所以判刑时各减一等。但如果是对十岁以下的孩童,那就不分略卖、和诱,只要孩童成为奴婢了,通通都是绞刑。

  可前提是,要能够抓住这些恶徒才行!

  无论开封府亦或大理寺,对鬼樊楼都无比头痛,每年虽然都要清理,却很难对鬼樊楼造成致命伤害。

  终其原因便是这些恶徒久居于此,熟络其内地形,一但遇到清剿,进进退退,弯弯绕绕,外面的人很难找到他们。

  且上方就是京师,又不可在地下使用特殊武器,哪怕这一朝此刻已有名为炮的投石类武器,不论威力大小,但谁敢在鬼樊楼里开炮?若是造成大地坍塌,恐怕官家和相公们第一个就要问罪。

  而开封府地下除了渠道,还有战国时期的古城,有民谣这么唱道:开封城,城摞城,地下埋有几座城,恐怕就算是久居那里的恶徒亡命,也未必真格将这地下世界摸个透彻。

  且鬼樊楼里还有许多无家可归的穷苦百姓,纵算没有作恶,但反手来便是那些恶徒的质子,衙役们投鼠忌器,又不敢逼得太狠,何况如果清剿成功,那里面的百姓要如何安置?这许多人突然间出现在地面,朝廷管不了或是不愿安置他们衣食住行,那东京城便会乱起。

  所以只能草草剿之,而这些恶徒多数识相,拐带孩子只找民间长相出众的,罕找官宦人家,犯事儿亦大抵只犯民间江湖,不沾官府,这也是朝廷容忍的主要原因。

  赵柽坐在椅上,默默思索关乎鬼樊楼的一切,他手指轻敲木桌,发出“哒哒”的声响,黄孤与简素衣只站立不动,心内都知这鬼樊楼实在太过棘手,若是放在自家身上,绝想不出好的良策。

  东京城内三虎外五蛇这些势力,偶尔会和鬼樊楼交手,往往都是因为财物被劫,虽然打杀鬼樊楼的人多,但财货却根本无从找回。

  碎玉楼便在刚过完年时,有一批东西被劫走,大抵还算值些银钱,但这并不是最主要,主要的是当时押运货物的三人,一死一伤一失踪,失踪的却是黄孤新收下的弟子,名叫丁三毛,为人俊秀也颇机灵,据逃回来的伤者说,乃是被鬼樊楼的人裹挟而去。

  随后赵柽派简素衣去确认此事,确定是鬼樊楼无疑后,再派人盯着,但现在盯着的那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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