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1194节
果然,回应姜维的是这些兵士踟蹰、磕绊的话语。
“我爹到底怎么了?他在哪?在哪?”
“姜校尉,你冷静…冷静…”兵士一边劝一边如实把…救姜维时看到的一幕讲述给姜维。
原来,大火冲天而起几乎要将姜囧与姜维吞噬,然而就在最危险的时候,姜囧用自己的身体护在了姜维的身体上,替他挡住了涌来的大火。
也正巧,大火将周围的木屋烧垮,一块巨大的木板砸了下来,压在了姜囧的身体上。
连带着是铺天的尘土。
也得亏是这些尘土阻绝了大火向这边继续的蔓延…
兵士们就是掀开这木板与尘土才救出了姜维,可…哪怕是有父亲与木板的防护,姜维也受了不轻的伤,晕厥过去…
但…牢牢护在他身上的姜囧姜将军,已经没了半点生命的迹象,他的后背黝黑,那是被大火烧的,他的身上…有许多处伤口,那血迹…都因为周围的炙热而干涸,最终就像是结扎了一般。
此刻,兵士们将看到的一幕悉数讲述给姜维。
姜维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不…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有事儿,这么多年,我爹在关中大小战场厮杀过数百次,没有人能伤到他,他…他不会有事儿,他不会有事…”
从来…
父亲姜囧在姜维的心目中就宛若一个战神一般,不苟言笑,却秉持忠义,在面对胡虏入侵时,从来都是不计生死,勇往无前,仿佛…那天水,便是他生生世世要守护的地方。
而…这对姜维人生观的形成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姜维不敢想象…若有一天,父亲不在了?那谁?还能作为他人生的向导,为他指明前进的方向。
“公子节哀…公子节哀…”兵士的话是实话,却重重的刺痛着姜维的心,“若…若姜将军有一息的生机,我等…我等如何会不救他呢?我等…都是从天水就…就追随他了呀…”
这…
随着这一句话的吟出,姜维沉默了,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短暂的时间中,他将整个事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然后,就在这沉默后,他“啊”的一声…大声、痛苦、歇斯底里的狂啸。
“啊——”
哪怕是托着虚弱的身躯,可这狂啸声浪巨大,宛若是山呼海啸,震天动地…
而在这歇斯底里的释放过后,姜维整个人瘫了一般,他双目无神的坐在那手推车上,他的表情痛苦难当…
今天,他姜维没有父亲了…他永远的失去父亲了!
这时…那兵士道:“姜校尉莫要哀痛,人死不能复生,大王…大王已经撤往关中,我听说…这次捣毁我们飞球军,害死姜将军的都是那荆州关四谋算的,姜校尉…我…我等愿与姜校尉一道为姜将军报仇,击败那关四,杀了那关四,为将军报仇雪恨——”
呼…
伴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姜维的眼睛用无神到睁大,他重重的咬着药,却是一言未发。
再看向他那暴起的眼瞳中,仿佛…只剩下了“仇恨”这两个字!
父仇!不共戴天!
…
…
从荆州通往许昌城的官道上。
一路坦途,一支超过千人的骑队正在纵马疾驰。
这些骑队中,每个骑士骑跨着一匹战马,同时还牵着另外一匹。
每每一匹疲惫,便换上另一匹。
就连拉马车的马儿也有足足五匹之多,速度飞快…
而这支骑队的中间,是一驾“沔水山庄”改良过的四轮马车,四平八稳,速度飞快,在官道上行使,极为稳当。
这时,一匹马儿特地放慢速度,马上的骑士行至马车旁,大声禀报道:“四公子,再有一日就到许昌城了,到时候,应该会有前线的情报传送到那边!”
说话的是麋路…坐在马车中的自然便是关麟。
当然,同处于马车中的除了关麟外,还有陆逊,还有凌统、甘宁…
凌统与甘宁正在听关麟分析洛阳一战双方兵力的对比、布置。
毫不夸张的说,之所以这次把凌统与甘宁带来,是关麟生怕这洛阳城若是打不下来,那么便需要第二手准备。
甘宁的海贼军,错了,是甘宁的飞球兵与凌统步骑就要做为新的主力,进行地道战的强取了!
说起来,洛阳一战…是关麟谋划许久的行动!
这中间有太多的牵扯,太多的纠葛,太多暗中的行动,也有之前埋下的太多的伏笔…
理论上自是万无一失,可…每每想到这一战,关麟还是会担忧,生怕有什么是他没有算到的。
就在这时…
“报…报…”
一名斥候匆匆赶来,马不停蹄的抵达这边的马队,验明身份后,直接行至马车这边,当即禀报。
“四公子,前线急报,里应外合之下,洛阳城…洛阳城攻下来了,一切都很顺利…”
唔…关麟迅速的提炼出这急报的重点。
洛阳攻陷——
“曹操呢?天子呢?”当即关麟问道。
“都不知道…还没有消息。”
因为急报传来的早,故而并不知道太多的细节,更不知晓曹操临时改道,往关中去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
就凭洛阳攻陷…
关麟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立即吩咐麋路,“传令下去,再快点…不用去许昌了,直接往洛阳,能多快便多快!”
是啊,可不得快嘛!
若是洛阳城没打下来,他关麟是大汉“全村的希望了”!
若惊,真的打下来了…那新的问题,才不是老爹关羽那死脑筋能解决了的。
果然,关麟的迫切,让陆逊听出几许意味深长的味道。
他索性问道:“云旗,你这一路赶的这么急,若说此前是担心洛阳城没有按照计划攻下来,或是计划有变,那我还能理解,可现在既然大局已定,洛阳陷落,无论是缉拿曹操,还是营救天子,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既如此,咱们何必要走的这般急切?何至于披星戴月的赶路呢!”
听得陆逊的询问。
甘宁与凌统亦是抬起眼望向关麟。
俨然,这个疑惑,他俩也存在,也想知道…
呼…
反观关麟,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吟了一下,像是犹豫…一些事情是不是要挑明。
但最终,架不住车厢内那三个望眼欲穿的眼芒,他只能回道:
“其实…无论是洛阳城的内应,还是我爹、我大哥那边,亦或者是我这许久的谋算,攻下洛阳城,我还是有些信心的,可…我恰恰最担心的是攻下洛阳城以后的问题!”
啊…以后的问题?
俨然,无论是陆逊,还是甘宁、凌统都有些惊讶。
关麟的话还在继续,“简单点说,我们攻下来洛阳不假,按照计划,迎回天子也是顺理成章,但…最大的问题恰恰在这儿,咱们的这位天子不是几岁的娃娃,他这一生如履薄冰,经历的太多、太多了…他信任过董卓、李傕、杨奉、张杨、曹操、董承、伏完…可最终,他从未改变作为傀儡的身份,被关在金丝笼中的命运…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他…怕是…怕是…”
说到最后,关麟踟蹰了一下,然后幽幽的叹出口气,这才接着说,“他怕是已经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他封的汉寿亭侯,哪怕这个人是汉室宗亲,是他认的皇叔,可只要兵权与政权不在他的手上,他就不会相信任何人…这个事情若是处理不好,怕是我大伯、我爹、还有我…都要背上千古之骂名…这才是攻下洛阳后,最大,也是我最担忧,最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
关麟的话有些大胆,也有些对圣意的揣摩,但…话是这么说,理却真是这么个理。
如果是曹操是用霸道逼使天子就范…从而做到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刘备能这样做么?
这兵权与政权能交么?
天子不配合,或者索性撂挑子,那…那又该如何解决?
谁曾想,攻下洛阳之前,想的是一系列攻城的艰辛与苦难,可最难的,竟然是攻下洛阳之后啊!
诚如关麟所言,这个问题…若是处理不好,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那可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想通了这一节…
陆逊也深深的叹出口气,然后问道:“那么?云旗…这个难题,你可有解决的方案么?”
“有倒是有…”关麟如实回道:“我是有一些想法,或者准确的说,是有一种全新的执掌权利的制度,但这些想法并不成熟,或许…我需要与元直先生、与诸葛军师、与我大伯商议一番,当然…这些的大前提,是我必须要亲自与这位天子谈谈,我需得知晓他心中所想,究竟为何?”
这…
关麟的话是有些云里雾里,但徐庶却仿佛读懂了什么,特别…特别是那所谓的“全新的执掌权利的制度”…这个辞藻,这个称呼,这一连串的词缀…是有那么点儿意味深长啊!
…
…
洛阳战局落下帷幕,清理战场与扑灭大火的工作也提到了首位。
随着傅士仁与他的兵勇的到来…就连北邙山的清理工作也拉开了序幕…
倒是这里,一地的尸横。
大多数人是吸食毒烟而死,但总归死的很安详,可能眼睛一睁一闭,这辈子就过去了。
再加上大火的蔓延,能收缴的兵器、铠甲、辎重、军械并不多。
傅士仁看着这修罗场一般场景,不由得有些意兴阑珊,“特娘的,还是来晚了…功劳都让云长给抢走了…”
嘴上这么说,傅士仁心里想的是。
看来…他这刘备的第四个兄弟,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刘备第二序位的兄弟,从这一仗看起来,完犊子了…又没戏了!功劳都跑个锤子了!
正直心情郁闷之际…
“将军,那边挖出一人,身着的是将军的铠甲…从他身上搜到一枚令牌,是逆魏的安东将军!”
随着这兵士的禀报。
听到这儿,傅士仁连忙走到那边,看着这趴在地上,后背黝黑一动不动的将军,眼珠子一转,心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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