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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起万历 第11节

  “那你觉得,张敬修儿子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申先生让人教的呢?”朱翊钧又问道。

  皇帝接连的问话,让张鲸汗流浃背了,额头贴地的他紧张又忐忑回道:

  “皇爷,请您恕奴婢斗胆猜测,奴婢以为,六岁娃娃张重辉说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应该就是申阁老派人去教的!”

  张鲸其实并不想得罪申时行,但他要是还帮着申时行说话,以皇帝那多疑的性子,定会以为他想像冯保一样与内阁首辅沆瀣一气。

  冯保的下场有多惨,张鲸比谁都清楚,虽然他的内心深处的确羡慕着曾经的冯保,但申时行不是张居正,现在的皇帝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十岁孩子了!

  为了自己的狗命,他只能在皇帝面前表现得与内阁大臣势同水火。

  “张鲸,你好大的胆子,不仅恶意揣测当今首辅,更是在挑拨朕与申先生之间的师生关系啊。”朱翊钧话虽如此怪罪,语气却是缓和了不少。

  张鲸也听出来皇帝并没有真正生气,心下也是松了一大口气,嘴上忙卖力求饶道:“皇爷,奴婢该死,还请皇爷恕罪啊!”

  “行了,起来吧,动不动就跪,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个暴君呢。”

  朱翊钧继续提笔写着字,心里却是在想着张家发生的那些怪事。

  其实他并不认为背后搞鬼的人是申时行,因为他觉得申时行没那个胆子。

  但若不是申时行在背后安排的话,那个叫张重辉的六岁孩子怎么可能做得出那些杀人又放火的事?

  一个六岁娃娃能知道什么,摆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后教他!

  朱翊钧不相信一个六岁孩子会做出那些事情,他宁愿相信是申时行胆大包天了,要么就是有其他人!

  总之,肯定有人在后面搞鬼!

  受到宽恕的张鲸匆忙爬起身后,又是抹着眼泪拍马屁道:“皇爷最是仁慈了,能伺候您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朱翊钧没有理会张鲸的拍马,而是冷声道:

  “锦衣卫内混入了奸细,你身为东厂厂督罪责难逃,此事朕暂且先不追究你。

  你去将查抄张家的所有消息散播出去,朕想看看明日早朝时,他们都会说些什么。”

  “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办。”张鲸急忙领命,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可这错若不是他的,那便只能是皇帝的了。

  背锅而已,身为皇帝的狗,张鲸早就已经习惯了。

  张鲸退下了,朱翊钧仍旧在写书法,只是写字并没有让他静下心来,反倒是令他的心绪更加暴躁不安。

  朱翊钧很烦,字也越写越潦草,直到有宦官前来通报,他才肯停下毛笔。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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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说句话啊!

  “启禀陛下,潞王殿下来了。”

  听到唯一的弟弟来了,朱翊钧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忙丢下毛笔,道:“快请皇弟进来!”

  不多时,一位身穿褐色蟒袍的少年走进了大殿。

  这位十六岁的王爷走起路来并不似他哥哥朱翊钧那般端正刻板,四方步迈的虽然随意了些,却也并不失体统,反倒多了几分洒脱之意。

  “臣弟给皇兄请安。”朱翊镠只是随意拱了下手,眼神却是飘来荡去扫视四周,就没有一眼是放在亲哥哥身上的。

  朱翊钧也没有怪罪朱翊镠的意思,反倒是笑盈盈地迎上前道:“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是不是又没钱花啦?”

  “瞧您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想哥哥您了不行吗?”朱翊镠笑着反问,目光在瞥见龙案上的毛笔字后,他突然莫名其妙笑了一下:“皇兄又在练字啊。”

  朱翊钧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感慨:“闲来无事便练练,只是总找不着以前的感觉了。”

  这一次朱翊镠没有搭腔,他只是欲言又止的来回踱步着,看着很是纠结。

  “有什么就说吧,看你憋着的样子,我比你还难受。”朱翊钧无奈摇头笑着说道,他很了解朱翊镠,每次这个弟弟只要主动来找他,准是有事要求他。

  朱翊钧倒是无所谓,就算没有李太后那年复一年的洗脑式教导,他也会竭尽可能的疼爱这一母同胞的唯一亲弟弟。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先谢过皇兄了!”朱翊镠见心思被兄长看穿,当下也不掩饰,他难得的认真作揖鞠躬道:

  “是这样的,臣弟想去湖广江陵,替皇兄您分忧查抄张家一事。”

  ……

  文华殿。

  申时行拎着鲤鱼回到文华殿时,照明的宫灯已经由宫里的小火者们点燃挂好了。

  令申时行感到意外的是,本该早就已经散值回家的许国居然还在这里。

  “阁老回来了。”许国见申时行回来,急忙起身迎接。

  “维桢,怎么又这样称呼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伱我私下不必客气。”申时行语气略带责备。

  “瞧我这记性,是我生疏了,怪我。”许国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看到申时行手上拎着的鲤鱼后,他的目光顿时炽热起来:“汝默,皇上又赏赐你东西了啊!”

  “嗯,圣恩浩荡,感激不尽。”申时行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将蹦来晃去的鲤鱼放进了他办公桌案旁边的一口青花瓷缸里。

  鱼儿摆脱了草绳的束缚,畅快地游在水里,它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

  它不知道的是,它只是从那根看似紧紧绑住他的草绳上,跳到了另一个看似更为广阔,实则却永远也游不出的一方小缸。

  这口青花瓷缸也是皇帝朱翊钧赏赐给申时行的,申时行每日都会给青花瓷缸换水添水,一日都不曾停过。

  申时行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还能用皇帝送的缸,来养皇帝送的鱼。

  “汝默,还是你得皇上心意啊。”许国眼里话里都满是艳羡。

  “皇上仁厚,顾念师生之情。”申时行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他的袖口内还有皇帝给他的那四个赐字,可他没有拿出来。

  “对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啊?”申时行问道。

  “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许国说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翻挑一通过后,找出了两份奏本,拿给申时行看的同时说道:

  “这有两份奏本,一份是刑部广西司主事董基的冒死抗疏,事关皇上在内廷操练宦官一事。

  另一份则是刑部尚书潘季驯不久前亲自送来的,当时你不在,他便交给我了,此奏本事关张居正,你看看吧。”

  “好,我看看。”申时行接下了许国递来的奏本,但却没有立刻打开来看,而是打着哈欠揉眼睛,一副疲累至极却仍要强打精神处理公事的模样。

  许国见状不由劝道:“汝默,你还年轻,该保重好身体才是啊。”

  “无妨,我还撑得住。”申时行擦着因打哈欠而分泌出来的泪水,也不知为何,他的哈欠一直打个没停,眼泪更是像真的哭泣一般哗哗直流,擦都擦不完。

  杵在一旁的许国有些尴尬,虽然他知道申时行是因为打哈欠才流眼泪,但这样的情形让他有一种申时行在冲他流泪大哭的不适感。

  许是觉得等待太过煎熬,许国直接把这两封奏本的内容念给了申时行听:

  “董基的奏本是死谏,他说内廷乃清严之地,聚三千宦官操练恐生出事端,恐有心怀不正之人陷皇上的安危于不测。

  这些宦官们安居美食多年,都是些筋骨无力之辈,在长年累月的寒暑演练之下,极有可能生出埋怨之心,三千蓄怨之人在内廷,危险甚高。

  且自从皇上内廷操练以来,赏赐给内宦的金银已超过了两万两。若长此以往下去,财力定会不堪重负,实乃以有用之财,浪费于无用之地。

  董基的死谏内容就这些了,虽然他所言句句有理,可这封奏本若是呈于皇上跟前,皇上定会龙颜大怒。

  对了,方才潘季驯来时我试探了他一下,董基虽是刑部主事,但他上这封奏本,身为刑部尚书潘季驯却毫不知情。”

  许国最后这句话说的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他与申时行之间的关系还远没有亲密到帮申时行‘试探’人的地步。尤其是他试探的那个人,还是与申时行更为亲密的潘季驯。

  申时行不再打哈欠,也不再揉眼泪,更不说话,只是手掌撑着额头轻轻揉着。

  许国见申时行还有在听,继续说起了第二封奏本的内容:

  “潘季驯的这封奏本内容,则是要为张居正的家人们求情,他求皇上下旨宽恕张家,并给予张家良田以供张居正老母养老。

  汝默,我觉得董基的死谏内容已经足够让皇上龙颜大怒了,若是在这个时候将潘季驯的这封奏本呈上去,皇上定会怒不可遏。

  到时皇上发怒起来,不止会将董基革职为民,潘季驯也逃不掉,所以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许国问完了,申时行却仍是在用手掌慢悠悠地揉着额头,半晌都没有回答。

  这下许国有些不高兴了,他伸手拍了下申时行:“汝默,你说句话啊!”

  许国这一拍其实并没有多用力,然而申时行却是犹如打瞌睡被吓醒般,整个身躯都猛然一抖!

  他看向许国,写满疲惫的双眼内满是茫然:“啊?你方才都说了什么?”

  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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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自断臂膀?逼不得已!

  “维桢,实在抱歉,我实在是太累了。”申时行满脸歉意道。

  人家首辅都这样道歉了,许国自然不敢怪罪什么,更何况许国也知道,申时行是在装作没听见。

  “汝默,时候不早了,你累成这样也该回去休息了。”许国先是安慰,紧接着试探性问道:“那这两封奏本,明日便一同送上去给皇上看了?”

  申时行笑了笑:“维桢,这大明是皇上的,按照祖宗规矩,所有的奏疏都必须给皇上过目。你在朝为官数十年,怎么还问我这种问题啊?看来你也累了,快些回去歇息吧,明早还要上朝呢。”

  有了申时行的这个回答,许国心里也有数了,他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便都让皇上看看吧。”

  感慨申时行‘够无情’的同时,许国回想起了李植和江东之他们说那些话。

  果然啊,申时行果然选择了自断潘季驯这条臂膀。

  而‘他们’只用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董基,就换掉了身为刑部尚书的潘季驯。

  这波不仅不亏,申时行今后在朝堂上的路,也将更加寸步难行!

  许国不可谓不兴奋,只要申时行被逼走了,那他许国便将成为这大明内阁的下一任首辅!

  ……

  许国简单收拾完后先回家了,申时行却是还坐在位子上发呆。

  他知道,明日早朝将会掀起一场大风波,他更知道,那个愿意替他出头的潘季驯,就要倒了。

  申时行舍不得潘季驯走,毕竟潘季驯是为数不多,且愿意站在他这边支持他、维护他的人。

  他明明可以将潘季驯的奏本拦下,再私下去劝潘季驯,让其免遭风波的。

  可申时行没有。

  “惟良,我也是不得已啊……”

  申时行心中黯然,他知道这样对不起潘季驯,更知道这样是在断自己的臂膀,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也只能这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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