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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96节

  王允今日正是代表着这些人朝中权贵而来,世家内部,也并非所有人都希望袁隗一家独大,因此他们也需要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牵制董卓,成为他们手中用来对付袁隗的棋子。

  为此,王允苦苦劝说王景:“董卓此人出身西凉边地,终日与羌人厮杀,心如豺狼虎豹,若是让他一朝得势,则天下危殆矣。更何况眼下河东祸起,本就是董卓一手导致,就算要出兵平叛,也当是由他调遣西凉军来出战才对,元旭你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王景总不能明摆着告诉王允说他就是要董卓乱来吧?

  对于袁隗和董卓要废立皇帝的计划,王景心里门儿清,可此事必然不能透露给王允知道,省得出现变数。

  毕竟董卓不搞事情,自己又要怎么浑水摸鱼呢?

  至于朝廷会怎么办,世家会怎么办。

  这跟我一个打工人有什么关系呢?

  甚至在王景看来,东汉这家“公司”若是不彻底的“破产清盘”,自己又怎么能够以小博大,低价收购呢?

  不想当老板的打工人,不是一个好的打工人啊。

  但是想要忽悠住王允这只官场上的老狐狸,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王景心中略作思索,稍稍组织了一下言辞,这才开口:“父亲所言,景岂会不知。然而董卓这个人虎狼心性,岂会为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而放弃他自己的利益?即便他被诸位文武百官逼着派兵平叛,也极有可能只是做做样子。”

  王景给王允倒了一杯酒,而他的话,则是让王允彻底陷入了沉默。

  河东郡对于董卓而言,毫无利益可言,因为西凉军的军队基本盘在凉州,而董卓眼下想要的,是权力和地位。

  让他损耗自身的力量,去镇压一场没什么价值的叛乱,董卓必然不会上心。

  而他不上心,那么遭难的可就是河东当地的百姓了。

  见王允一时间默不作声,只在那里喝着闷酒,王景就知道他被说动了,所以决定继续加把劲:“父亲,董卓若败,叛军肆虐河东,当地百姓又当如何自处?他们何其无辜,凭什么要因为洛阳的权力斗争而深陷水火之中?难道那里的百姓就活该去死吗?”

  在王景看来,董卓固然大奸大恶,可杨彪之流的所谓名臣,难道就都是好人了吗?

  他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名士,享誉海内,名扬四方,可他们又曾为天下百姓做出过什么突出的贡献呢?

  在王景眼里,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一群只知争权夺利之辈。

  为了这样一群虫豸的利益而放弃河东郡的百姓?

  王景又不是傻子,无论是世家还是豪族,统统都靠不住,想要逐鹿中原,唯有得到百姓的支持和拥戴,才是真正可以依赖之物。

  否则这个世家都普遍拥有神功绝学的世界,也不会由皇帝来坐拥天下了。

  皇帝为什么强大?

  还不是因为背负社稷和民心吗?

  思能的力量,比之武功和道法,显然更加强悍。

  因为武功和道法都是一个人在修炼,而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只有集合众生的信念与力量,才能真正掌握改天换地的伟力。

  王允虽然性格刚毅,眼里揉不得沙子,可他到底是出身世家,站得太高了,看得太远了,却忘了脚下的百姓们正在受苦。

  百姓不是奏折上的一串数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王景这番话显然是在向王允隐隐表达出自己的不满,而王允面对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家中次子,亦是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没再劝他留下,而是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在王允回到家中没多久,荀爽与何颙便找上门来,询问事情的结果:“子师,可曾说服元旭留下?”

  “唉,老夫无能,劝不住元旭啊。”

  王允终究做不到无视民生疾苦,便把方才王景对他说过的那一番话,又对荀爽和何颙复述了一遍。

  毫无疑问,占据着道义制高点的王景此刻可谓是无懈可击,即便是他们心中再如何不满,也挑不出错处来。

  而荀爽更是喟然长叹:“元旭年纪轻轻,却能尽忠国事,顾惜百姓,倒是吾等枉做小人了。”

  何颙也对王景的选择极为佩服:“听闻此前董卓纵兵劫掠洛阳大市,百姓遭到迫害者,数以千计。最后还是多亏了北中郎将挺身而出,三箭震慑住了凶悍残暴的西凉诸将,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是啊,此等忠义之士,世间少有。”

  “北中郎将在一些事情上稍有逾越之举,却从未做过天怒人怨之事,甚至一直暗中保护陈留王,从未对陛下与太后有过任何逾越之举,这是朝廷的忠良之臣啊。”

  在他们看来,王景比董卓靠谱多了。

  甚至荀爽和何颙宁愿此时掌握朝局的人是王景,即便王景太过年轻,可也比董卓强这头喜欢乱来的暴虎强啊。

  “唉,没了元旭策应,吾等怕是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王允幽幽一叹,而他那凌厉的视线,也是让何颙心中一惊:“子师是担心董卓要行那废立之事?”

  在座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也都看出了董卓要做什么,因此一个个忧心忡忡:“没了元旭掣肘,董卓必然再无顾虑,陛下与太后,怕是要出事啊。”

  十月初八,天晴无雨。

  孟津港,粮草堆积如山,河道上舟船多似过江之鲫。

  在董卓的催促之下,新任大司农周忠不得不顶着寒风,亲自带着几万民夫连夜将粮草运到码头仓库,让王景验收。

  可以说是为了能让王景尽早离开洛阳,董卓对他可谓有求必应,所有要求都一应满足,全无拖延之举,唯恐这尊瘟神不肯北上。

  见董卓如此知情识趣,王景倒也没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而是直接召集北军将士,登船渡河。

  只不过登船之前,穿着蓑衣的史阿,从阴影中悄悄走出。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主公放心,军中将士的家眷都已经尽数转移,宫中陈留王那里,亦暗中安排了人手监视和保护,以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史阿这么说,王景才放心的点点头:“洛阳就留给董卓折腾吧,至于子峻,你的任务是着手组建暗卫,保证我军的情报通常,这个任务十分重要,切莫让我失望。”

  “阿必定全力以赴!”

  史阿这次没有随军出战,毕竟洛阳这个大本营还是需要留下可靠的人手坐镇的,省得关键的时候对京师的情报两眼一抹黑。

  两人商议了片刻,便见张辽走来,史阿没有回头,却听到了脚步声,整个人消失于阴影之中,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张辽还以为只有王景一个人,便抱拳说道:“主公,一切已准备就绪,大军随时可以开拔。”

  王景闻言,随即拔剑向北,大喝一声:“很好,全军登船,即刻出发!”

  随着军令下达,船队便浩浩荡荡地开始横渡黄河,向着河东郡的方向劈波斩浪而去。

  大河滔滔,浪花无尽。

  兵船在波涛中浮浮沉沉,缓缓向前行驶,其承载着的不仅仅是北军八营的近万士卒,同时还有王景吞食天下的野望。

  入水后,船只一路逆流而上,只半日光景,北军的兵锋便已抵达了安邑县南。

  很快,在王凌的指挥之下,船只迅速靠岸,士卒有序下船,

  王景则是迅速下令让张辽带人控制港口,然后打出北军的旗号。

  只是片刻功夫,港口内就升起了写有“王”字的红底金字战旗,迎风飘扬。

  此时主力大部队还在船上,只能通过港口内的设施慢慢卸下人员和物资,至于王景本人,则是先行将斥候散出,四处打听敌情。

  不多时,就有人回来禀报:“将军,安邑治所禹王城正在被围攻,叛军人数过万,守军急需支援。”

  王景闻言大笑:“刚来就逮到条大鱼,运气不错。”

  随即叫上王凌、阎行和张辽,又带上十三名剑卫做随从,直接快马加鞭地便踏着烟云和尘土一路奔赴战场而去。

  踏入安邑县地界时,王景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乱糟糟的喊杀声,原来是叛军正在组织攻城。

  王景也不靠近,仗着机动性优势,在战场边缘观察敌情:“敌军的旗帜上写着‘杨’字,可有人知晓敌军主将身份?”

  张辽出身并州,又曾追随丁原征战,因而对在并州南部河东一带极为活跃的白波军倒是有些印象:“能统领过万兵力,又姓杨,他应该是白波军贼首之一的杨奉。”

  只是在战场上大致的扫了一眼,王景就对敌人的战斗力表示很失望:“敌军虽有万人,却队形凌乱散漫,彼此不能默契配合,进攻更是毫无章法可言。倒是这些士兵,竟能靠着血气之勇便将本地的郡国兵压制在城中动弹不得,了不起。”

  荀攸亦出言提醒:“主公,河东之地因常年受南匈奴部落的侵扰,所以民风较为彪悍,百姓重侠气,轻生死,好勇斗狠不服管束,因此屡有民乱发生。”

  白波军造反,在灵帝还活着的时候就干过一次,如今一回生二回熟,倒是比以前还要熟练了。

  杨奉揭竿而起,直接裹挟了本地对朝廷不满的底层百姓,把河东郡的本地郡国兵打得连城门都不敢迈出一步。

  但王景却没将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如今北军八营,有将近两千精锐已经熟练掌握了白猿剑术的剑阵战法,一旦结阵而战,绝非是眼前这群叛军凭借血气之勇所能战胜的。

  王景手握缰绳,抬起马鞭指着禹王城轻声笑道:“敌军攻城数日,想必锐气已折,而我军方至,可谓士气如虹,尔等谁愿意担任先锋,为吾夺取首胜?”

  阎行抱拳请命:“行愿往!”

  “哈哈,好,就交给彦明你了,祝君武运昌隆,此战旗开得胜。”

  “必不叫主公失望!”

  得到王景首肯,阎行壮怀激烈,自从城西与董旻所部的西凉兵大战一场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因此回到码头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屯骑营的千余骑兵,大声动员道:“兄弟们,随我杀敌!”

  “杀!”

  怒吼声中,二百手持战矛的铁甲重骑兵在前,八百手持环首刀和弓弩的轻骑兵在后,踏着如雷的马蹄声直奔围攻禹王城的白波军贼众而去。

  屯骑营这一次,将要在真正的战场上,向世人展露自身的锐利锋芒。

  被王景委以重任的阎行,本就是在凉州的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勇猛战将,因此指挥骑兵作战颇有章法,绝非是一个无脑的莽夫。

  只见阎行抵达战场后,没有贸然冲锋,而是先在战场外围寻了一处高地,登高远眺,寻找战机。

  作为一名合格的骑兵将领,必须善于寻找战机,看出敌人的破绽。

  这是因为骑兵极其昂贵,单单是战马的开销,就是普通步兵的七八倍,因此哪怕打出一换六的战损,那都是血亏。

  骑兵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机动性,可以灵活地决定战与不战,何时交战,在何处交战。

  经过一番观察,阎行很快就发现敌军的侧后翼状态最差,阵型散乱,因而当机立断:“在那里,随我冲杀!”

  阎行发出一声虎啸,随后便带着屯骑营的士卒策马飞驰,先是绕开了前来阻击的敌军杂兵,随即直扑中军,杀向杨奉所在的区域。

  “冲阵!”

  千余骑兵,马蹄践踏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二百铁甲重骑冲锋在前,手持长度足有一丈八尺的长矛向着敌军的阵地发起冲刺。

  一时间,兵煞汇聚在阎行身上,让他的战力平添了数倍。

  而身上黑黝黝的寒光铁甲,更是让阎行麾下的重甲骑兵看起来杀气腾腾,犹如狂龙怒虎,势不可挡。

  “杀!”

  阎行只有一千骑,却向着六倍于自身的敌军发起冲锋,而此举亦是让白波军的将领杨奉既惊且怒:“来人,给我宰了他们!”

  汉军的战斗序列中,骑兵素来都是精锐,战斗力远在步兵之上。

  因为马贵啊!

  再有钱,也没将领会给一群虾兵蟹将配备战马,更何况骑马冲锋是需要高超的骑术的,否则从急奔的战马马背上摔下来,等待着伱的只有被踩成肉酱的下场。

  杨奉心知来敌非是等闲,因而亲自率领本部三千主力,直接就压了上去,用自制的长矛等长兵器,竖立起一道道人肉长城,想要用人海战术把阎行给挡住,然后让己方的阵线不至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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