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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44节

  洛阳城的局势也渐渐紧张起来,蹇硕手握三卫,自身武艺不凡,又有剑圣王越襄助,将南北二宫牢牢掌握在手中,风吹不入,水泼不进,严实得犹如铁桶一般。

  至少,蹇硕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而何进的实力也是不弱,好歹是大将军,名正言顺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得到了世家和豪族的鼎力支持,来自各地的郡国兵也都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其中冀州强弩和幽州突骑,还有并州狼骑,皆是不逊色于虎贲、羽林和铁鳞这禁军三卫的精兵悍卒。

  双方一内一外,互相牵制,彼此僵持。

  虽然已经势同水火,可谁也不敢首启战端,背负骂名。

  只因为一旦失了大义和名份,民心没了事小,获罪于天,失去了山河社稷图的认可,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

  洛阳神都,邻接燕赵之地,街上人潮如织,路过不少千娇百媚的美女,个个美若芙蓉,人比花娇。

  王景在家待得烦闷,便带着郭嘉和王凌出门,想要看看能不能捡捡漏,再遇上几个类似徐庶这种级别的人才,最好是趁对方还没起势,直接截胡下来。

  就算截胡失败,也可以交个朋友的嘛。

  洛阳为大汉东都,自汉更始三年时起,光武帝刘秀便定都于此,大兴土木,起高庙,建社樱,修官室,立太学、明堂、辟雍、灵台于南郊。

  先后历十二帝,至今已有一百六十余年。

  淇水流淌,宛如碧玉,舟车交通繁忙,日夜奔流。

  青砖碧瓦的阁楼,夹两岸而立,千家万户繁弦密鼓,歌声嘹亮。

  此时的洛阳,哪怕天下已经烽火狼烟处处,京畿之地也依旧是一副盛世景象。洛阳的满城居民,犹自沉醉在美好的生活之中,丝毫不知大难就要临头了。

  闲来无事,郭嘉便拉着王景,手谈起来。

  郭嘉执黑,王景执白,下棋的同时,两人也即兴地聊起了眼下洛阳的局势。

  先是落子天元,郭嘉笑着开口问道:“元旭以为,大将军与十常侍的这一局棋,谁会胜出?”

  王景上一世在大学时,曾经学过一段时间围棋,不过实力很菜,对上郭嘉必然不是对手。

  但实力不够,可以开挂啊。

  围棋终究比的是算力,王景虽然没有阿尔法狗,但是他有报身啊,思能之力催动下,算力立即飙升,脑海中各种后世的棋谱和套路,纷至沓来。

  王景眸光掠过棋盘,捻起几颗白棋,随手落子,用小目无忧角的布局,先捞实地,前几步都下坚实的棋型,让郭嘉的黑棋完全没有攻击的对象。

  郭嘉瞬间落入下风。

  而对于郭嘉方才的问题,王景分心二用,略作沉思后回答道:“胜利永远不会属于棋子本身,棋局的胜负,在棋局之外。”

  郭嘉听到这个回答,瞬间双眸一亮,笑着赞道:“元旭不止棋路高妙,就连针砭时局,亦是一针见血。”

  王凌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摸着脑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二哥,奉孝,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王景继续落子,嘴里解释说道:“无论是大将军还是十常侍,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他们谁死谁活,谁胜谁败,最后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注定什么?”

  “曲终人散皆是梦,繁华落尽一场空。棋局既终,棋子还留之何用?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王景话音方落,郭嘉大龙被斩,只能投子认负:“唉,技不如人,嘉认输了。”

  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各自归位,被从棋盘上扫落,回到了碗里。

  郭嘉这时也接过了话茬,笑着面向王凌:“天下如棋,原先的棋局,落子之人有二,一为皇权,二为世家。至于十常侍和大将军,不过是皇权与世家斗争的棋子罢了。灵帝以十常侍掀起党锢之祸,世家便策反何进,反戈一击,制造了外戚专权这个心腹大患。”

  “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年幼,皇权已然衰微到了极点。十常侍纵然能杀得了大将军,可政令不出宫墙,他们区区一群阉人,又能改变什么呢?倒是何进出身微寒,若非先帝照拂,岂有今日权倾朝野之地位?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何家原本不过屠户,何进为了让何家跻身名门望族之列,如今甘为棋子,为世家冲锋陷阵,自陷死地而不知,可悲可叹。”

  言下之意,皇权败局已定,天倾难挽。

  一直在家族中接受正统儒学教育,视忠义为纲常的王凌,听完王景与郭嘉的对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可以说是三观都几乎被震碎:“如此大逆不道,未免也太……”

  王景哂然一笑:“这算什么大逆不道?或许要不了几十年,都有人敢当街囊死皇帝了呢?”

  王凌大惊:“不……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都说君权天授,可自周朝始,到如今,天子之数,已六十有八。你想想,老天爷这么多个儿子,看顾得来吗?偶尔死一两个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言谈间,王景不禁想到了曹髦这位魏少帝,曹操的曾孙,据说他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抱负,可那又怎么样呢?

  最后还不是被司马家的人当街弑杀?

  由此可见,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没实力一样要被人当猪宰了。

  只有活着并且掌握权力的天子才是天子,否则死了的天子,和一条死了的狗也没什么区别。

  王凌不由默然,王景的话,对他而言,无异于这个时代的反动言论。

  天子乃天下共主,九五至尊,岂可如此不体面?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王景见王凌沉默不语,便也没继续刺激他,继续和郭嘉另开新局。

  落子间,郭嘉笑着又问:“既已看清局势,元旭为何还要留在这洛阳城中?就不怕棋子争杀,被殃及池鱼吗?”

  “唉,若是能走,伱当我不想走吗?奈何家里能做主的,不是我啊。”

  王景没点王允的名,但郭嘉何等聪慧,自然一听就懂,不过随后又笑了笑:“元旭可有破局之法?”

  “没有。”

  想到即将到来的董卓,以及不久之后的十八路诸侯讨董,还有火烧洛阳,王景的心就沉甸甸的,语气也变得感伤起来:“洛阳这一盘棋局,有人做春秋大梦,有人玩火而不自知,还有人野心勃勃,不惜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跻身夹缝之中,所求者,不过自保而已。而为了自保,纵使火中取栗,也在所不惜。”

  郭嘉听完,若有所思。

  做梦的人是何进,玩火之人和野心勃勃者是谁,郭嘉一时之间却是没有猜透,不过他也没问王景。

  毕竟身为智者,他习惯了用思考代替提问。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王景:“元旭欲取之栗,可是并州狼骑?”

  如此轻易就被看穿心思,王景也是略感意外,不过想到郭嘉“鬼才”之名,便很快释然道:“一语中的,果然瞒不过奉孝。”

  “这并不难猜,太原王氏乃是并州名门,而并州狼骑是天下有数的精锐之师。若能取之,便可立足晋阳,东窥冀州,进可攻,退可守,在乱世中足以安身立命。”

  郭嘉显然颇为认同王景的战略方针,就眼下的局势而言,这个选择对王景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

  王景很想留下郭嘉为自己效力,便试探着说道:“失去了皇权的支撑,十常侍已是死人,不值一哂。而大将军当局者迷,与虎谋皮,下场必定不好,奉孝如何看待?”

  郭嘉轻咳了两声,取出腰间装有药酒的葫芦抿了一口,方才轻笑起来:“哈,元旭莫非忘了,你也是世家之人,以虎自喻,就不怕被人听见,惹来非议?”

  “怕什么,大不了死不承认就是。”

  见王景如此无赖,郭嘉也是忍俊不禁,随后又评价何进:“大将军见利而忘义,蹈死地而不自知,此人非明主也。”

  “那我呢?奉孝觉得我会是一个明主吗?”

  郭嘉笑而不答,反倒问了王景一句:“那元旭你呢,可有问鼎天下之志?”

  面对这个问题,王景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穿越之前,他不过是一个升斗小民,既未成家,也没立业,更遑论是背负别人的命运了。

  如今却要他背负起整个天下的命运,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最后只能摇摇头。

  “我还没想好。”

  “那等你想好之后,再来找我吧。”

  郭嘉对此倒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轻易就能说出口的志向和抱负,往往都没什么份量,而想要承接天命,不仅需要非凡的器量,天时、地利、人和,同样缺一不可。

  此时的他,并不急着寻找明主,毕竟乱世还未真正到来,他还可以再等等。

  而有些人,却是等不了了。

  东郭大营,纵使深夜,亦是灯火通明。

  营帐内,何进穿戴甲胄,表情肃穆:“蹇硕深受皇恩,却不思回报,反而独断专行,不止想要谋害大臣,还妄图矫诏废立皇帝,此恶滔天,论罪当诛!”

  前来议会的人群里,曹操皱眉沉思。

  他并不认为蹇硕有矫诏的胆子,更有可能的是,蹇硕手里的灵帝遗诏是真的,毕竟刘宏生前就不止一次想要立刘协为太子。

  原因也很简单,刘协的生母王美人已经被何太后毒杀,而刘协本人又是由太皇太后董氏亲手养大,不必担心外戚专权。

  只可惜,一心想要外甥刘辩继承大统的大将军何进必不可能接受这个结果,这也是何进与刘宏翻脸的主要原因。

  不过眼下的曹操,依旧把诛杀十常侍当成了首要目标,因此并不在乎蹇硕手里的遗诏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担心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先帝驾崩之前,就已将斩蛇剑与山河社稷图都托付给了王越,有此人在,如何杀得了蹇硕?”

  “孟德勿忧,此事交由绍来操办即可。”

  袁绍朗声说道,随后又把目光投向王允:“王中郎,此事亦需太原王氏出手相助,听闻令郎元旭,年纪轻轻便天资横溢,数日前更是踏足虎牢关,豪取霸王剑意传承,不知可否让他与我一同前往面见玄君?”

  对于袁家的这个计划,王允已经从何进那里获悉内情,知道并无危险,也觉得这是一个能让王景立功的好机会,便点头应承下来:“可。”

第30章 看袁绍耍剑

  洛水河畔,洛神祠。

  王景刚刚抵达,便远远看见祠堂前站立一人,其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只是立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器宇轩昂之感。

  此君不是别人,正是弱冠便已登朝,而后播名海内的袁绍袁本初,现居虎贲中郎将一职,还兼任中军校尉,手握重兵,名声响亮。

  “景,见过袁郎将。”

  “元旭来了啊,你我二人无需如此见外,唤我本初便是。”

  袁绍容貌英伟,举止威仪,做事十分大气,还喜欢礼贤下士,因此人格魅力奇高无比,在士林之中名声极大。

  见过他的人,都如沐春风,无一不对他赞誉有加,甚至许多人还争相投效到他的麾下,为其效命。

  碰面后,袁绍打量了王景几眼,便出言夸赞道:“元旭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方及弱冠,便越九丈天堑,得霸王传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里哪里,本初兄谬赞了,在景看来,本初兄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天日之表,昔日不过弱冠之年,便出任濮阳县长,得清正能干之名声,后又庇荫遭受党锢之祸迫害的清流义士,天下有识之士闻之,谁不称颂?”

  好话谁不喜欢听呢?

  袁绍被王景这一通马屁拍下来,人都乐得快要晕头转向了,随后才和王景聊起这次的任务详情:“此次任务,因事关重大,只有你我二人秘密前往会见玄君,务必请祂出手。”

  “玄君?”

  王景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离开陈留时,就在城外见过供奉这一位神灵的庙宇,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如今看来,背后是汝南袁氏在搅风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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