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27节
而道儒之争,更是由来已久。
汉初之时,天子以黄老之学治理国政,及至武帝,才让儒门崛起,取代道门成为国之显学。
而山河社稷图的出现,更是让道门再也无力与儒门争夺天运,不得不退居二线。
在黄琬看来,太平道的出现,就是道门对儒门的反击,而黄天道国,必是道门用来对抗山河社稷图的镇国神器。
第18章 天人三剑,道家神通
轰隆隆~
苍天之上,乌云密布,时有狂风呼啸,银蛇乱舞。
怒吼的雷霆,声震九霄。
葛陂东北方向约一百二十里外,固始城。
建武二年,光武帝刘秀封大司农李通为固始侯,建立固始侯国,固始由此得名,意为“欲善其终,先固其始”。
退往谯郡方向的王景和曹仁等人,此刻就在城中驻守,建立防线。
城中大营,王景作为军阶最高之人,如今每日都忙着收拢溃兵,并且派出斥候不断在黄天道域的外围打探消息。
没一会,王凌踏入书坊,他刚从城外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甚至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便用沙哑的嗓音向王景汇报军情:“二哥,黄天的范围并未继续扩大。”
王景放下手中的竹简和毛笔:“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可有打探到黄豫州与鲍校尉的下落?”
王凌随即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根据逃出来的溃兵所言,使君与校尉皆失陷在黄天道域之中,已经请了相士观测天机,奈何黄天道域隔绝天地,难以观视气象,二人是死是活,如今依旧是不得而知。”
王景想了想,心情也是沉重。
他虽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好不容易弄死了何曼,这份功劳总不能不找朝廷要赏赐吧?
但赏赐这种事,往往只有在胜利之后才会有,一旦战事失利,皇帝不震怒就不错了,还赏赐?
更何况主将失陷,自己却安然无恙,最后如果非得有一个人必须站出来背锅,不用多想了,那个人肯定是自己啊!
对此王景也是十分蛋疼,没想到升职加薪现在反而成了一件坏事,全军上下,官职比他高的现在都和鲍鸿一起被困在黄天道域之中。
一旦鲍鸿全军覆没,黄琬战死,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能背下这口丧师失地的大黑锅?
此时此刻,王景只觉得酒入愁肠愁更愁。
沉思片刻,王景从帐外喊来一名剑卫:“去请子孝过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是。”
很快,曹仁便被请进了书房。
“元旭你找我何事?”
“子孝,如今黄豫州与鲍校尉都被困在黄天之中,已然孤立无援,吾等身负皇恩,岂有不报效朝廷,为国分忧之理?更何况汝南黄巾荼毒豫州,世家豪族皆深受其害,如此祸源,若不尽早铲除,必成心腹大患啊。”
王景说了一大堆,既有威逼,也有利诱,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拉豫州本地的世家和豪族下水,让他们派兵支援。
曹仁不是傻子,虽然他和王景关系不错,但也不会因为王景几句话就闷头往前冲,所以他露出为难的神色,推诿道:“连朝廷派来的官军都不是对手,吾等又能如何?”
“子孝不用担忧,黄巾军欲以黄天代苍天,可这谈何容易?我相信黄豫州和鲍校尉应该还能再支持一阵,吾等可以和他们里应外合,大破此阵。否则一旦兵败,就算朝廷不降罪,这豫州的动乱,恐怕也难以平息。”
“这……”
王景的这一番话,让曹仁迟疑了。
王景见状,当即继续劝说起来:“子孝,我这也是为了你们谯郡曹氏着想啊,此战的胜负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纵使陛下怪罪,我大不了辞了官职,回家便是。尔等就不一样了,曹家根基就在豫州,你们走得掉吗?”
对于军权,王景肯定不会放弃的。
可这件事曹仁又不知道,他只知道,汝南黄巾不尽快消灭,曹家的春耕就会大受影响,到时候平白无故少了一年的收成,想想都觉得肉疼。
更何况如果王景所说为真,黄琬和鲍鸿如今还未战死,那么大家确实是有可能里应外合,一起大破汝南黄巾的。
这事若是成了,也是大功一件!
“我亲自回家一趟,言明利害,必为元旭伱请来援军。”
“好,那就有劳子孝你了!”
忽悠成功,王景心情大好,亲自将曹仁送出城外,还为他按辔徐行,做足了礼数。
直到曹仁的身影消失在马蹄扬起的烟尘中,王凌才忍不住问道:“二哥,你真的相信使君和校尉还活着吗?”
王景摇头:“我现在不信也得信啊,他们要是死了,我的前途就完了。”
虽然小小的别部司马位卑职低,可掌握军职对现在的他而言,至关重要,毕竟在董卓进京之前,他必须要有一定实力,如此才有破局的希望。
就算要当一条咸鱼,那也是失败之后的事情。
现在有逆天改命的机会,王景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的。
此时,葛陂。
黄天道域笼罩之下,鬼雨淅沥,阴气刺骨。
朝廷的上万大军惨遭围困,如今只能死守营房,仰仗着山河社稷图的气运庇护而苟延残喘。
不少士卒手脚都已经被冻得僵硬,嘴唇发紫,显然阴寒煞气侵蚀身体,已入肌理之中,而一旦阴煞之气浸透骨髓,到时候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化为鬼物的下场。
营帐中,黄琬看向鲍鸿:“情况如何了?可有联系到外面?”
鲍鸿放下手中虎符和阵图:“就连虎符都已经试过了,妖道的邪法委实不可思议,竟然真的能隔绝天地,就我手中的连山河社稷图副图,都与陛下手中的主图失去了联系,甚至气运长河亦被斩断,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能斩断气运长河!?”
黄琬皱起眉头,心中的不安愈盛:“山河社稷图的主图与副图之间,气数相连,犹如大河的主流与支流,受天命庇佑,谁能斩之?”
对此鲍鸿同样忧心忡忡:“不仅如此,这位假冒的大贤良师对我们围而不攻,困而不杀,此举大违兵法要义,恐怕另有惊天阴谋,不得不防。”
就在两人商议对策之时,营外雷声隐隐,顿时让他们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机感应。
“他又来了!”
“一起出去。”
黄琬和鲍鸿一同走出大营,果然又在营外看到了神秘面具人那熟悉的身影。
“两位贵客,过得如何?”
“哼,将我们困在此地,还说什么贵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鲍鸿是军人,说话自然简单粗暴,他手按刀柄,恨不得现在就拔刀开斩,手刃眼前强敌,奈何此时的他,失去了天时和地利,不敢再冲动冒险。
神秘面具人也不发怒,跌坐在一块隆起的巨石上,语气慵懒:“那黄豫州呢?闲来无事,不如再论道一番,以消磨时光。”
黄琬眉心一皱,随即便冷声回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杀便杀,又何必妄想用言语来动摇我之心志?”
“呵,你已成瓮中之鳖,我又何必浪费气力杀你?”
鲍鸿按刀向前,目光如剑:“黄豫州有名品之器护身,要杀他,你必然需要动用压箱底的手段,此举定然会暴露你的真实身份。若非如此,你怕是早已对我二人痛下杀手了吧?”
神秘面具人拍了拍手掌,轻声一笑:“能算到这一层,值得赞赏。”
面对这等挑衅都无动于衷,黄琬深知自己这次怕是遇上对手了,因此神色更加肃穆:“你究竟意欲何为?黄天道国虽已成型,但镇国神器若无气运加持,却也不过是一件死物。只待陛下动用山河社稷图,以天子尊位祭天祷告,届时大汉四百年国祚所积累的人道气运冲击之下,就算是你手持镇国神器,也唯有死路一条。
神秘面具人依旧不为所动:“这就不劳使君费心了。”
挑衅、威胁皆是无用,黄琬便转而用起了激将法:“如今天时地利尽在掌握,你为何不考虑全力出手,将吾等格杀当场?你是不愿,还是不能?”
然而神秘面具人只是目光淡然地看向黄琬,轻蔑一笑:“放弃吧,激将法对我无用,我不出手,自然有不出手的理由。”
鲍鸿有些按耐不住了,双眸杀机森然:“任你法力滔天,终有穷尽之时,难道就不怕朝廷再派援兵,到时与我等里应外合,剿灭尔等?”
“无所谓,我不介意战局这样继续僵持下去。”
黄琬闻言面沉似水,与鲍鸿无声对视一眼,连番试探之后,两人现在更加确定眼前的敌人,必有惊天阴谋!
官军可以败,他们可以死,但必须试探出更多的情报,实在是眼前之人太过恐怖,而他的谋算必然非比寻常,甚至足以威胁到汉室的江山社稷。
黄琬握了握腰间的新月玉珏,瞬间亮起一道清冷的月华,照亮灵台三尺神光,隔绝黄天死气侵扰,保得黄琬灵识不寐。
这便是典故的力量,因无数人的传唱而具备了不可思议的神异力量。
东汉皇室笃信谶纬之学,视日食为灾异和不祥,黄琬七岁之时,巧对日食之余如月之初,此事历经岁月,成为典故,因而得以凝聚着无数人的思能和神念,已然具备了神异之力,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抵挡黄天法则的侵蚀。
黄琬目光如电地站在了神秘面具人跟前,开口间,甚至催动思能,运使了儒门教化神通:“你是道家出身,行此逆天之事,难道不怕劫数临身?”
神秘面具人冷声笑问:“你如何确定我出自道家?”
黄琬短暂惊愕过后,随即眉心皱起,目光凛然:“你的道法修为,当世只有玄宗五象可以比肩,土象张角已死,余下四人,只要用心对比,想要查证你的来历,并不困难,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故弄玄虚,藏头露尾?”
“呵呵,这世上,难不成只有出自道家,才能学会道法吗?别忘了,你此前所用的诸侯之剑,也是出自道家先贤庄子所创。《天人三剑》,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天下间学过这三章剑道名篇之人何其多也,难不成他们都是出自道家吗?”
黄琬:……
一时间,连他都忍不住陷入自我的质疑之中。
难道眼前之人,并非道家出身?
可若是并非出自道家,又如何能够统领太平道的余孽,让一众渠帅对他俯首应命,唯命是从?
轰隆隆~
黄天之上,九道惊雷打断了双方的交谈。
等黄琬和鲍鸿回过神来,巨石上的神秘面具人已经消失不见。
葛陂,黄巾军大本营深处。
两个神秘面具人一同现身在大阵之中,分别站立在神器黄天道国的两侧;
“苍天降下雷罚,道域估计还能再坚持六个时辰,测试的结果如何了?”
“失去了黄邵这个阵基,效果不如预期,按照原先的计划,泰山之行,吾等胜算恐不足三成。”
“足够行险一搏了,大不了到时候再寻一个新的阵基便是。”
“那就进行下一步吧,再不走,刘宏恐怕就要发飙了。”
“嗯,虽是垂死的真龙,但毕竟是九五之尊,天子位格,眼下我们没必要和汉室死磕。”
“是啊,毕竟我们的对手,从来不是世俗王朝。”
说完神秘面具人抬头看天,眸光幽幽。
京都,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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