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157节
“元旭,还请救救我父亲。”
蔡琰神色忐忑不安,看向王景时,双眸中泪光隐隐,既有害怕,又期待事情能有转机,显然是在病急乱投医了。
“放心好了,看着你我的交情上,令尊之事,我必会尽力周旋,昭姬你不用太过担心。”
王景温和的笑容,让蔡琰心中一暖,连日来求告无门的她,见到了太多的冷眼旁观,也听到了太多的冷嘲热讽。
而王景此时此刻的微笑,却如同一道明媚的阳光,刺破她心中的阴霾和黑暗,于绝望之中,照亮起一片充满光明的净土。
蔡琰眼角噙泪,坚强如她,内心的坚冰也仿佛要被这温暖的光芒所融化,变成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
“元旭,此言当真?”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堂堂男子汉,难不成还会骗你吗?”
“好,我相信你。”
蔡琰嘴唇微抿,将心中沉甸甸的信任,尽皆托付在了王景身上,只求他快快救回自己的父亲。
答应蔡琰之后,王景立刻动身,返回家中。
此时的司空府,王允心情也不好,正在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自从将蔡邕下狱之后,每天上门说情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搅得他心烦意乱,为之郁闷不已。
在王允看来,董卓分明就是一个暴虐无道的奸臣贼子,他废立皇帝,目无法纪,所做之事,无一不是在倾覆汉家天下,所作恶行,更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这样的人哪怕是死了,也该被挫骨扬灰,踩上一万脚,才是正理。
可现在倒好,居然还有人敢为他的所作所为开脱?
此举无异于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王允性格执拗,品性刚直,显然是个眼珠子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不是没有心机和智谋,知道蔡邕这样的名士,杀了他只会搞臭自己的名声。
可王允还是愤怒,明明错的的是蔡邕,为何天下人却偏偏都来怪罪于我?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难道董卓不该死吗?
难道蔡邕不该杀吗?
王允一口一杯地喝着闷酒,可酒入愁肠愁更愁,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喝越是烦闷。
“父亲,二哥回来了。”
三子王定先是高兴地跑来汇报,可随后看见父亲王允在这里借酒浇愁,心中顿时惆怅无比。
再这么喝下去,父亲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万一喝出个好歹来,可怎生了得?
而王允一听是王景回来了,心情立刻好转:“竟是元旭回来了,他肯定能够理解我,快去带他进来和我说说话。”
很快,王景跟在王定后面,一路穿过前堂,直入后院,王定小声地叮嘱了一句:“二哥,你可得好好劝劝父亲,他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喝酒,我怕他身体熬不住啊。”
毕竟是父子关系,加上太原王氏现在还需要王允来扛起大旗,政治上不能少了这根定海神针,因此王景还是很关心王允的身体健康的,他不希望王允出事。
新党眼下唯一有资历,够分量的文官大佬,也就王允了。
他要是死了,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相当棘手。
“元旭,你来了?”
王允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一张老脸红得跟个火龙果似的,还想叫上王景一起喝:“来,赔为父喝上几盅。”
然而王景直接走过去,夺下了王允手里的酒樽和酒壶,好言劝说道:“父亲,大白天的就喝酒,对身体不好。”
说完还直接吩咐下人撤走了桌子上的酒,统统换上甘蔗汁。
“父亲,饮些柘浆,此物可以解酒。”
王景亲自为王允沏满,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王允虽不情愿,可是面对眼前这位表面温和,骨子里却霸道强势的次子,他那点牛脾气,根本屁用没有,只能闷头将杯中的柘浆一饮而尽。
酒能醉人,果汁可以醒脑,几杯柘浆下肚,王允脑子清醒不少,锐利的目光,直视着王景:“你整天不回家,今天突然回来,想必是有话想和我说吧?”
终究是聪明人,王景知道在王允面前,耍心机没有任何用处,毕竟王允只是性格耿直,却不代表他是傻子。
所以王景选择了开门见山,道明来意:“今日前来,别无他求,只希望父亲能饶蔡伯喈一命。”
“哼!”
王允本就在气头上,听闻此言,更是怒不可遏,手掌猛然将身前的茶几拍得粉碎,随后更是吹胡子瞪眼:“怎么,难道连元旭你也觉得为父做错了是吗?”
所谓政客,就是学会了如何与这个污秽的世界妥协,接受人性的不完美。
但王允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是黑白分明的。
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没有所谓的灰色。
为了诛杀董卓,他或许可以虚与委蛇,曲身事贼。
可一旦事成,他就会再次变回那个刚正不阿的王子师。
所以汉末历史上,他在用连环计玩死董卓之后,可谓昏招迭出,最终断送了大好局面和自己一家人的性命。
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不肯向现实妥协,所以最终迎来了毁灭。
千载史书,商君车裂,晁错腰斩,多少忠良之臣难得善终?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残酷,没有足够的力量,你要么选择和光同尘,要么就只能背负骂名去死。
王允显然是后者,他曾经委曲求全过,如今身居高位,掌握权力,所以不需要再隐忍。
而好死不死的,刚好是蔡邕撞到他的枪口上,这才被拿来杀鸡儆猴。
王景敢与天下的世家豪族为敌,要为百姓发声,显然也不是一个愿意和光同尘的人。
因此王景完全能够理解王允的心情,因此无论帮亲还是帮理,他都得说一句公道话:“此事错不在父亲,而在蔡中郎。”
第115章 差点就要吃席了
王景确实就是这么认为的,甭管蔡邕出于何种理由替董卓鸣不平,这事情本身就是大错特错,洗地也不是这么洗的。
董卓为了争权夺势而杀人,这种行为本来就已经是坏了法度和规矩,将天下推向动荡和不安,更何况董卓还纵兵劫掠地方,造成了多少无辜百姓的惨死?
蔡邕仅仅因为他自己受了董卓恩惠,就为他开脱,这种错误,简直离谱,甚至对于那死去的几万无辜百姓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但因此就要杀掉蔡邕,却也有些过了,毕竟因言而罪人也要有个限度。
王允恼怒的神色稍有缓解,但听到王景依旧要阻止他杀蔡邕,表情再次变得愤懑起来:“我为何不能杀他?”
王景正襟危坐,言辞恳切地对王允说道:“父亲,若要治蔡中郎之罪,当以国法,岂能因为他说错了话,就把人关入大牢,还要置其于死地呢?”
王允执拗,依旧不肯放过蔡邕,因而振振有词:“我不杀他,岂不是等同于在昭告天下,人人都可以犯此大逆不道之错?”
王景摇头:“父亲,还请听我一言。蔡中郎确实有错,但错有大小之分,罪有轻重之别。如今他不过一时失言,此不过小错,父亲难道要以死罪重判他吗?这样又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父亲就算想要警示天下,也不当以这种方式。”
这一番话,终于说得王允动容。
王景并未强调蔡邕的“无罪”,而是事先明言他确实“有错”。
因此瓦解了王允的部分抗拒情绪,之后又从国家法度的角度,阐述了处死蔡邕带来的不利影响,最终才成功说服了王允。
“唉,那现在该如何处置?”
王允紧绷的心弦,这一刻也终于松弛下来。
王景知道王允是一片赤心,杀蔡邕也不是为了排除异己,仅仅是心中不忿,觉得蔡邕这种人不知好歹。
如今王允心结解开,王景趁机建议说道:“蔡中郎有过,不可不罚,否则如何为天下表率?但判罚也不应过重,否则吾等以言罪人,与董卓之流何异?不如小惩大诫,将蔡邕革职,夺爵,以此来警示天下。”
革职,夺爵,对一般人而言,这样的判罚已经和杀头之罪没啥区别了。
不过对蔡邕来说,实际损失却几乎为零。
毕竟他的官职是董卓给的,爵位也是董卓封的,到了现在,早就是既没有实权,也没有食邑的闲杂人等一个了。
如今丢了虚名,却保全性命,只能说这波不亏。
而王允出了胸中恶气,也不再纠结此事,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行吧,一切按你说的办就是。”
见王允终于做出让步,王景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待王景回到西园,已是傍晚时分。
没想到蔡琰还在这里苦苦等候,至于袁莹和黄欣,则是已被家里人领走,所以此时陪在蔡琰身边之人是邹氏。
如今她跟在王景身边,生活倒是颇为惬意,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光洁的面庞上略施粉黛,日子可谓是养尊处优,比跟着张济担惊受怕强多了。
邹氏美艳,蔡琰清丽,二女并排而坐,谈论乐理,同时又各自抚琴奏曲,倒也不算无聊,反而相处融洽,愈发变得亲近起来。
“妹妹的琴声,真是悦耳动听,扣人心弦。”
“姐姐的琵琶,才是余音绕梁,让人赞叹。”
两人难得都是精通音律,互为知音,正聊得兴起时,王景回来了。
“夫君,你辛苦了。”
已为王景妾室的邹氏,正是知暖知热的年纪,娇滴滴地上前为王景脱去外套,然后一双电死人不偿命的媚眼,先是瞧了瞧王景,又瞄了瞄既期待又忐忑的蔡琰,眸光意有所指,只见她轻掩红唇,对着两人柔声一笑:“妾身忽然想起还有别的事情,就不打搅夫君和昭姬妹妹了。”
她不是个善妒的女人,甚至觉得家里多出一个能和自己讨论音律的姐妹也挺不错的,所以有意撮合王景和蔡琰。
蔡琰清丽的脸颊面如桃花,正是易生情愫的年纪,奈何如今蔡邕生死未卜,她心系父亲安危,哪有谈情说爱的心情,见到王景之后,连忙问起事情的进展:“元旭,我父亲他……”
王景见蔡琰等得心急,便直言不讳地对她说道:“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蔡中郎终究是言语失当,因此虽然我能说动父亲免去他的死罪,可官职和爵位估计是保不住了。”
作为知交,王景直接便把话说得分明,毕竟这种政治立场错误,不管放在哪朝哪代,都得死人的。
王景能保住蔡邕的性命,已经是出了大力气了。
蔡琰虽然没什么政治常识,却也明白能保住性命已属不易,至于父亲为此丢官去爵,蔡琰倒也看得开,语气豁达地回道:“功名利禄不过身外之物,没了也就没了吧,只要父亲平安就好。”
“你能想通我就放心了。”
“这次真是多谢元旭施以援手,如此大恩,琰没齿难忘。”
蔡琰起身,朝向王景盈盈一拜,娇柔的身姿,贤淑的气质,真是怎么看怎么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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