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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练神功 第108节

  动了他们的盐业,就等于是动了这些大人物的钱袋子,一旦迎来打击报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眼下乱世都快来了,朝廷中枢的权力游戏已经成了笑话。

  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太皇太后,太后,一个个地位显赫的大人物,还不是说死就死了?

  王景如今手握重兵,行事百无禁忌,有能耐你就去告我啊,看看朝廷管不管你?

  果不其然,第二天王凌带着人去查税之后,薛、裴、柳三家的家主都傻眼了,尤其是之前和张辽还有王景都打过交道的柳惠,更是憋屈不已:“北中郎将真是太过分了,之前让我们出粮,结果粮出了,现在又没收我们的盐池,这天底下哪有如此蛮横霸道的人啊?”

  几大家主凑在一起,纷纷大吐苦水。

  “可不是嘛,北中郎将也太不当人了,这是要把我们敲骨吸髓,吃干抹净啊。”

  “不行,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讲理的地方。”

  柳惠闻言满嘴苦涩:“讲理?你是打算去跟废立皇帝的董卓讲理,还是去请朝中的勋贵来为我们主持公道?眼下洛阳城中的贵人自身尚且难保了,哪里还会顾及咱们?”

  “这……”

  薛家和裴家的家主听了这话,也是不由唉声叹气。

  “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是啊,今日吾等吃了这个哑巴亏闷不做声,我只怕北中郎将日后会得寸进尺,欲壑难填啊。”

  就在几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徐晃却是前来登门拜访:“三位家主都在啊,倒是省得我多跑两趟了,我家主公有请。”

  “有请”二字一出,柳惠就先打了一个哆嗦,其余两位家主也是面色难看,心中是又惊又怕。

  上回邀请众人,结果宴席结束后才几天啊,那么大一个汾阴周氏就没了!

  这次又来邀请,鸿门宴还能办两次的吗?

  王景你不当礽子啊!

  虽然不情不愿的,可王景的邀请,河东本地的世家和豪族并不敢拒绝,毕竟汾阴周氏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犯不着为了这点事惹怒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安邑县太守府,原本属于王邑的官邸,此时已经换了一个新的主人。

  新官上任的王凌以河东太守的身份,款待诸位来宾,而王景则是居于次座,显然是在给王凌站台,在告诉所有人,以后就算他人不在河东了,王凌也能完全代表他。

  谁敢不给王凌面子,就是不给他王景面子。

  王凌心中感动不已,因此干活愈发卖力,酒过三巡之后,便与在座众人聊起了正事:“今日邀请诸位家主过来,只为一事。”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哗然。

  席间更有家主大声叫屈:“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征过粮了吗?还来?”

  “是啊是啊,非是吾等不愿为国分忧,可也不能这么刮地三尺吧?”

  前些日子,河东郡的五大家族每家都出粮三万石,其余的小家族也同样需要出钱或者出人,反正是被王景狠狠盘剥了一番。

  伤筋动骨倒不至于,可皮被扒下来一层那是肯定的,因此在座的诸位家主,到现在都还一阵肉疼。

  眼见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王景猛然拍案,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吵什么吵?太守话都没说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开口了?”

  王景虎目四顾,在场众人无一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脑袋,生怕触了这位杀神的霉头。

  而王景既然唱了黑脸震住了场子,王凌为了日后好开展地区建设工作,此时自然要站出来唱红脸,只见他笑语晏晏,语气轻柔:“诸位稍安勿躁,这次请大家过来,不是为了纳捐,是有一件好事要告知各位。”

  对于王凌口中的好事,在场没人当回事儿。

  尤其是盐场被罚没的薛、裴、柳三大世家,心中更是腹诽不已,觉得王景下手比特么董卓还黑。

  董卓虽然也刮地皮,但主要还是针对河东郡的普通百姓,没怎么薅他们这些世家豪族的羊毛。

  可王景就不一样了,上来就抄家灭门,征粮纳税。

  现在却说要带我们发财?

  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除开薛、裴、柳三家之外,河东郡五大世家中的安邑卫氏与襄陵贾氏都表达了不满的态度。

  尤其是安邑卫氏,先祖可是曾与冠军侯霍去病一同北逐匈奴的大将军卫青,家主卫觊已入而立之年,安坐不动。

  襄陵贾氏家主贾习已经老迈,倒是带来见见世面的孙子贾逵,目光始终落在王景身上,双眸中暗藏着对权势的向往和渴望。

  与其他吵吵嚷嚷的世家豪族不同,襄陵贾氏虽为名门,但在贾习接管家族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受到党锢之祸的影响而没落,身上拔不出几根羊毛了,上回的三万石粮食都是带着一些中小豪族一起出的。

  所以贾习才能如此老神在在,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

  王凌对于众人的怀疑和不信也是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未生气,而是拍了拍手,吩咐左右:“都呈上来吧。”

  随后太守府邸中的仆人便端着一个个木盘,分发下去。

  只见木盘上别无他物,唯有一块灰扑扑的毛料,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

  贾习与卫觊将毛料拿起,用力扯了扯,发现非常结实,虽然有些扎手,可厚重的质感,让其看起来十分保暖。

  贾习年纪最大,且曾官拜豫州刺史,因此贾氏虽说已经没落,可贾习的江湖地位在一众家主中却是最高的。

  所以他第一个开口说话:“府君,不知此何物也?”

  王凌则是笑着给他解释起来:“此物名为毛料,以羊毛织成,可用于制作御寒保暖之衣服被褥。”

  卫觊闻言不由面露震惊之色:“这真是用羊毛织成的?”

  不怪他如此惊讶,河东养羊的人不少,可羊毛却基本上属于没人要的垃圾。

  因为在技术路线上面,中原的纺织业以丝织品为主,毛纺织业并未涉猎,而匈奴人虽有一定的毛纺织产业,能够将羊毛等捻成毛线,制成各种毛织衣物,可因为质量太差的缘故,人嫌狗厌,根本不被重视。

  以至于北方苦寒之地,御寒保暖的衣物大多是各种动物皮草,就是连皮带毛一起扒下来的那种,单独的毛纺织产业迟迟不能建立起来。

  可眼下王景拿出来的毛料,显然是一种技术上十分成熟的毛纺织产品,质量过硬,还能保暖,这在黄河以北的地区,绝对是刚需!

  而但凡是涉及到刚需的货物,就没有不挣钱的,因此一些人眼神开始变得认真起来,一副“你要聊钱那我可就不困了”的架势。

第78章 我成了带头大哥【改】

  “是,此物确实为羊毛所制,且在北军八营内已大量列装,诸位若是不信,可自行打听。”

  “吾等不敢。”

  卫觊连忙表态,神色之迫切,与方才判若两人。

  只因河东郡最大的牧场,便是安邑卫氏的产业,每年产出的大量羊毛都被当成无用的垃圾丢掉,非但不能带来任何收益,反而还得花钱去处理。

  若是可以变废为宝,对于卫家而言,将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收益。

  其他一些大量饲养羊群的世家和豪族也纷纷意动,却又难以想象,王景会这么好心地带着他们一起赚钱?

  很显然,他们还是从商业利益的角度出发,所以才看不懂王景的操作。

  垄断毛料的生产确实可以带来暴利,可招募和培训织工,收购羊毛等原材料,做这些事情都要付出成本,不仅仅是资金上的,更有时间上的。

  马上就要天下大乱了,王景哪有功夫去慢慢做生意赚钱?

  他现在需要的是河东的稳定,以及当地本土势力的支持,而这就需要把他们绑上自己的战车。

  有什么纽带能比得上共同的利益呢?

  更何况毛纺织产业的发展上限就在那里,与其自己一个人吃独食,还不如做成一个地区的产业链,迅速扩大基本盘,在掌握了行业话语权之后,用最高的效率向着四面八方进行扩张。

  无论是战争还是商业,一个人单打独斗永远都比不上群狼战术。

  而且打了河东的世家豪族一棒立威,也得给他们三颗枣,分润他们一些好处,这样以后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才能理直气壮。

  眼见现场的气氛大为缓和,王凌便又开口聊起众人最为关心的话题:“毛料的制作工艺和器械,本官愿意为诸位提供,但这并非无偿的,大家应该能理解吧?”

  “府君但说无妨,吾等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随后王凌就开始大谈条件,主要是允诺帮助当地的世家和豪族建立起生产毛料的工坊,同时卖给他们毛纺织机,还要帮助他们培训织工。

  当然,这些都是要出钱或者出粮来换取的,双方一阵唇枪舌战,总算是商定了具体的交易价格。

  这次的宴会,最后皆大欢喜。

  毕竟许多人都从中得到了好处,因而原本对王景的敌意,也彻底改观,许多河东郡的事务也愿意配合太守府的施政了。

  经此一事,王景总算是拥有了一个稳固的大后方,摆平了河东郡内大大小小的山头和势力,让自己成为了这个新兴利益集团的带头大哥。

  同时也招揽到了一批贤才,安邑卫氏的卫觊,襄陵贾氏的贾逵等优秀人才,也都纷纷正式加入到王景的阵营之中,为他效力。

  而得到了河东本地世家和豪族的鼎力支持后,王凌手里的钱粮立刻变得充裕起来,让他得以趁机收拢流民,开始治理河东郡的内政事务,依照王景的计划,屯田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

  禹王城外十五里,王凌拿着图纸在给王景做着说明:“主公请看,这里原先有三个村子,因为白波军的劫掠而破败了,我打算在此处修造第一座军屯据点。”

  王景站在高处俯瞰,望着不远处因战火肆虐而倒塌的房屋,心情略有些沉重:“尽快动工吧,眼下寒冬腊月的,我们要尽可能的收拢流民进行屯田。”

  白波军自称是义军,主要成员也是农民,可他们在对待普通百姓的时候,可一点也不会手软。

  白波军的所作所为,看似反抗不公,实际上和盗匪也没什么两样,甚至有些做得比盗匪还要过分,屠村灭县只是等闲。

  十万白波军肆虐河东全郡,光是受灾人口超过五十万,许多妇女儿童和老人,都死在了战火之中,光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就将近二十万人。

  不把这些流民安抚住,他们就是潜在的危险因素。

  要知道人在绝望之下,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王凌曾追随王景平定豫州的汝南黄巾之乱,因此自然是见识过战乱是何等的的可怕,深知流民需要赈济,否则叛乱将永无休止,纵使北军杀得血流漂橹,也无法彻底根治,唯有安抚人心,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治本之策。

  “二哥,这些流民必须尽早处置,否则迟恐生变。”

  王景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昔年卢植、朱儁、皇甫嵩三人平定黄巾之乱,所杀之人数以十万计,可为何如今祸乱又起?只除病灶,不除病根,终究是做无用功,稍有灾劫,就会旧病复发,吾等当引以为鉴啊。”

  这番话让王凌颇有同感:“二哥所言极是,早在黄巾之乱爆发前,各地已现乱世征兆。当时就连天下第一州的冀州,流民都是动辄以百万计。就算没有张角,也有牛角鹿角,登高一呼,活不下去的乱民自会群起相应,如荒地野草,除之不尽,杀之不绝。”

  也许古人不知道什么是小冰河时期,但是气候变冷,不断出现洪涝和干旱等灾情,却是能够切实感受得到的。

  靠天吃饭的老百姓辛苦种地却无法获得应有的收成,还要面对各种苛捐杂税的盘剥,最后食不果腹,卖妻鬻子,甚至到处都开始不断饿死人。

  这种时候,世家和豪族趁火打劫拼命的搞土地兼并,制造大量失去土地的流民,更是进一步地加剧了整个社会的不安和动荡。

  等到大部分百姓发现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自然就会爆发起义,拉着高高在上的权贵一起共赴黄泉。

  王凌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王景却是对此心知肚明,正是因为汉末的各种天灾人祸和阶级矛盾,汉人的江山最终被胡人的铁蹄所踏破,至此山河易主,家国沦丧,甚至近乎亡国灭种。

  王景既然已经在这个世界扎根,就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罢了,卢植他们这些人不敢做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好了。彦云,你身上的担子很重,河东这里你得给我稳住了。”

  “二哥放心,河东这片基业,凌即便粉身碎骨亦会帮你守得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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