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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想混个从龙之功啊 第333节

  刘玄机见到唐军如此果决的退了,也是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知道这时候兴师也是徒劳无功,只能是率军回到邺城。淇水战场上双方都打的很克制。

  但千里之外的江淮战场,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曹炎率十万魏军北上,进犯合肥。

  最近几年,唐军在在江淮一带的防御,是依赖张共烈、周虬、李丰等地方豪强势力,以屯田等方法营造多个坚固据点。只有合肥、濡须口、寿春、钟离、六安等几处险要之地驻屯了一些江淮老军。

  经过去年的战事,唐军也发现前沿据点再坚固,也抵不过朝夕渡江掩至的江东魏军主力,洛阳方面救援或有不及,所以再起意以重将督领整片战区,并充实江淮间的机动兵力。

  而还没等李药师率军赶至,东魏大军数万之众不疾不徐的在巢湖登岸,有条不紊地占据城外各处要隘、高地。各军连绵不绝,一面面代表着各军主将大纛高高擎起,与枪矛槊戟一起如林而立。

  而与之相对的,巢湖到合肥之间的所有戍堡、关隘、营垒被放弃,除了在城北较远处的几個坞堡和烽燧留下少量精锐镇戍,唐军所有兵力,全都聚在合肥城内。

  早先督领江淮的大将是镇南大将军吕钦,现在率水军主力坐镇江州。现在负责守城的,也就成了李元徽亲自委任的合肥督殷拱以及李丰、周虬。

  “这个‘陆’是左将军陆仁恭,旁边的一部‘韩’想必是护军将军韩陵,占了城东那个‘刘’应该是刘仁善,绕到城南的.右将军朱什么的去年死了现在是其子朱松……”殷拱一边看着下面旗号,一边持笔,将东魏军大致的布阵图形画在绢帛上。

  “嘿嘿……来势不善啊。”殷拱画完了图形之后,冷笑了一声。

  殷拱在李元徽来到江淮之前就守在合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江东军什么底细他最是清楚不过,这些将领,谁骁勇善战,谁老成持重,谁的部下装备精良,这些殷拱算是门清的。只看现在出现在合肥城下的将领,几乎都是老面孔,都交手过。

  而这只不过是江东大军最突前的一部分罢了。由合肥以东,一直延伸到巢湖两岸,到濡须山的南麓,密集分布着无数江东人马,就算没有东魏号称的二十万大军,十几万恐怕是肯定有的。

  龙骧将军周虬和虎威将军李丰则一左一右的围在他身边,目前,城中有七千守军,周李两家的部曲各有两千,殷拱直接节制的有三千正兵,都是江淮老军。

  虽然对上十几万东魏大军,但作为守城一方,粮草、军械充足,城防设施完备,七千人守城足以。

  老将周虬询问道:“殷将军,六安周本可有消息?”

  驻守六安重镇的扬武将军周本是周虬的侄子,但他那个侄子的资历却跟殷拱是相仿的,两人在李元徽进驻合肥之前,都以校尉之职镇守合肥。

  如今都是督镇一方的重将,且周本是除了寿春之外,距离合肥比较近的一支队伍。

  殷拱闻言却摇摇头道:“周本那里指望不上,如今敌众我寡的形势尤其明显,六安、合肥两地,看似唇齿相依,其实缓急不能相救。所以,他已经遣人急赴寿春,请李刺史急调人手,将芍陂北面堤坝尽数掘开,使芍陂之水泄入肥水下游和黎浆水。这样一来,肥水上游的水位将会迅速下降,和施水之间的连通中断……”

  李丰则摇了摇头道:“这是做好了六安和合肥失守的准备了?”

  殷拱笑道:“周将军向来谨慎不过周将军可以作此想法,我却不能,大王让我坐镇合肥,可不是让我来开闸放水的”

  周虬则大笑道:“哈哈哈,殷将军,周本虽然是我侄儿,但他胆气却不如老夫我,我庐江周氏受大王厚恩,我父子又蒙大王亲自拣拔,授予将军之号,如今江东魏军在犯边界,我周氏部曲两千人皆由将军调度,冲锋陷阵不在话下!”

  李丰也道:“李氏两千部曲一样,大王既然让将军为督,我等就将军马首是瞻。”

  殷拱则肃容抱拳道:“多谢两位将军信任,此处虽然是险地,南北要冲,乃是大王信重,才会交托于我,但我镇守合肥多年,却只有驰援濡须东关的时候才有机会出战,如今魏军却来到我合肥城下,真是老天让我立功以报大王之厚恩,我听说昔日魏将张文远在合肥城下,以八百骑大破十万吴军,今日也让魏军瞧一下,咱们唐军的骁勇,如今敌军陆续开至城下,正是初来乍到,立足未稳之际,我等可精选锐卒数百,出城打魏军一个措手不及,不知两位将军如何作想?”

  周虬道:“好,老夫平日里皆被人称为关张之勇,想不到如今天命之年还有机会效仿张辽故事,等会就有我与犬子为先锋,率众击敌!”

  殷拱道:“此事是我提起,自然是我打头阵,周李二位将军在城内接应就好.”

  “殷将军此言诧异,大王命令,督将不可轻易陷阵,如今殷将军为合肥督,怎么可以轻易犯险而置城内安危不顾?出城作战,就交给我与周将军了.”

  三人争来争去,周虬和李丰都以督将不可轻动为不让殷拱出战。

  殷拱最后也只能妥协,但是从江淮老军之中抽调了三百精骑与周虬李丰一同出战。

  周虬与李丰两人各精选精锐战兵三百人,且都是骑兵。

  这九百骑也就几乎是城中几乎全部的骑兵了,三人把骑兵都调出来,也就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壮声势,让接下的守城战更容易一些,也是打击魏军的士气。

  而魏军,却不是三百年前合肥城的那支魏军了。

  这次,他们是攻城一方。

第523章 甲骑入阵

  合肥原本就是个小城,东汉光武帝封鉴谭为合肥侯,稍有营建。后经汉末战火丧乱,城池不修。严象死后,曹操委任刘馥为扬州刺史,单骑上任,再度从废墟之中兴造城池,修建城垒。而刘馥营造的合肥,也就是张文远八百破十万的合肥,却并不是眼下合肥,而是位于巢湖不远的合肥老城。

  但如今唐魏两军对峙交战的合肥,是三国末期满宠营建的合肥新城。

  即便是新城的规模也不算大,但城池的位置占据高岗,周边又有多条河流作为掩护,是一座完全作为军事用途的军镇。城中生活的除了守军就是军属,并无民户。

  而最大的问题是,合肥新城距离巢湖差不多有三十里远,比起老城距离合肥不过数里,对于想要从巢湖进攻合肥的江东政权来说,就更不友好了。

  因为下船之后步行数里,跟步行数十里的差别那是相当的大。

  多出的几十里路你就需要增加几十里陆路的补给线,消耗增加的同时也给了敌军很多可乘之机。

  东魏军此次进兵,却是动用了十二万大军,加上民夫将近二十万。

  因此从巢湖一直到合肥新城一路数十里,全都各队魏军行军的序列。

  曹炎在数千中军护卫下,打着天子旌旗也在大军中央,遥望合肥新城,与负责指挥全军的征北大将军陆仁恭站在高处看着各军调度。

  “先皇心心念念,就是北伐,却被一个濡须坞挡住了去路十年之久,五次兴兵都未能建功,而今朕终于率军突破濡须口,原本想着顺势夺取合肥、寿春,却因为大军久战,师老兵疲不得不退还江东,今次再度回师北伐,定要一鼓作气,克合肥、寿春,北伐中原!”

  曹炎看着合肥新城慷慨激昂,大有挥斥方遒之意。他的父亲曹元静五次北伐,都没能突破濡须口,所谓复兴魏室一度成为空谈。去年他终于抓住了良机,一举拿下濡须坞和东关,进而控制巢湖,这才能望见合肥这座北伐路上的名城。

  负责指挥全军调度的,是出师之前不久被拜为征北大将军的陆恭仁。这一点唐军的情报就有些滞后性,城头上殷拱在作图的标记还是左将军陆。

  而实际上统率大军围困这样的城池,并不容易。合肥附近的地形很复杂,水脉交错,许多地方根本没法立营。各部需要彼此呼应,划定好防区,才能形成包围之势。

  所以大军行动,各部必须按照统一地的调度进行排兵布阵和安营扎寨。这不仅要考虑敌我兵力多寡和地形限制等众多因素,还要明确敌我双方作战目标,对统帅的指挥和统筹能力都有很高要求。

  曹炎虽然骁勇善战,颇擅用兵,但实际上,即便是皇帝亲征,也是需要宿将协助,才能将各路人马合理分配。

  担负这个重任的从去年濡须之战开始就是陆恭仁,这位吴郡名门陆氏出身的名将,祖上是三国时期吴国的陆逊、陆抗父子,即便是在魏国也是被颇为推崇名将。

  混一天下的魏宣帝对蜀汉的一众将领赞誉颇高,如关张赵,即便是绵竹战死的诸葛瞻父子、傅佥、张遵、赵广、黄崇等,这些蜀汉二代将领也褒赞过忠节,但东吴能得到赞誉的极少,陆逊父子却是例外。

  大魏一统之后,陆氏也有不少人物北上为官,是以被称为江左高门。

  曹元静在江左复魏,陆氏也是第一批响应的江左名门,并且因为陆恭仁通晓兵法,从第一次濡须之战开始,陆恭仁就一直参与制定出兵方略以及具体的指挥事宜。

  十多年过去了,也终于看到了濡须之后横在他们北上之路的第一个阻碍。

  而就在陆恭仁给曹炎说起己方的部署之时,突然见到合肥城头旌旗招展,鼓声密集紧促,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变,还真敢出兵啊?

  合肥,这是什么地?这是大魏著名战斗英雄张辽同志的增邑源泉。

  那是著名景点,名场面能做成合集的地方。

  你当我们没看过《张辽传》?能不防备你骑兵突袭?

  东魏军实际上在前军放置了十個千人队的警备队伍,手持大盾长枪,多备弓弩,列好阵势,就防着唐军骑队呢。

  但两人是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对面还是敢把骑兵放出来。

  龙骧将军周虬的大儿子,被李元徽授予折冲郎将的周师雄第一个从合肥东门的城门洞里杀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周家子弟组成的二百骑具装甲骑。

  周师雄手持长枪一马当先,箭矢射过来直接在他的兜鍪和甲叶上弹开了,早在出城之前他就看到了城外的列好的四个步阵,排成一线,列好了拒马长枪作为警戒。

  但这四个步阵,只能是一字排开,各自负责戒备的区域,不可能排成一线,中间有很大的间隔缝隙,周师雄自然不会傻到率领精锐重骑去直接冲对面的堂堂之阵,而是直接从中间空档穿过,直奔后面安营扎寨和挖掘壕沟的魏军冲过去了。

  “敌军骑兵人数不多,只要截住他们的归路必然可以聚歼他们.”右将军朱松有些兴奋的说道。

  朱松是前右将军、广陵郡公朱浚之子,朱浚在年前病逝军中,其子朱松继承了他的爵位和部曲,仍旧被封为其父职位,右将军。因为作战勇猛,因此曹炎对他颇为看重。

  曹炎和陆恭仁自然也看明白这点,但两人身份不一样,自然是能够撑得住气,不会大呼小叫。

  而这时候周师雄已经率二百精骑过了步阵拦截区域,开始对后面整队的魏军发起进攻,未曾结阵步兵在重骑兵的冲击下,那就是待宰的羔羊,顷刻间就要化为齑粉。

  唐军骑队笔直向前冲锋,刀砍枪刺,纵马践踏。战马撞上人体,随即传出骨骼破裂的声音,刀枪尽情挥砍戳刺,给东魏步卒造成可怕的伤亡,瞬间血肉飞溅,惨叫连绵。

  曹炎遥遥望见此处战况,即便是知道骑兵的冲击力强大可怕,但生于江南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重骑兵入阵的场景。

  这还只是数百骑,若是上千,上万骑呢?又会造成怎么样可怕的冲击力?

  陆恭仁却是见过许多次了,并且用兵多年他也习惯了这种己方被对方冲击的场景,现在要做的绝不是感慨对方的骑兵骁勇,而是要下令合围!

  这个机会很难得,若是能够围歼对方一支骑队,即便付出三倍以上的伤亡,也是值得的。

  因此陆恭仁当即进言道:“陛下,此时应该立即下令,隶属于韩陵将军和王伯雄将军的前阵迅速合拢,将这支骑队困死在此处。”

  曹炎闻言,当即点头道:“就按照大将军说的去办,速去!”

  此时,周师雄率领甲骑突入了左将军刘仁善队伍,刘仁善之父是跟着曹元静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战死在历阳城下,继承了其父亲的爵位彭城郡公,也是因为通晓军事而被曹炎重用,跟右将军朱松两人相比出身虽然各不相同,但都算是皇帝亲信了。

  刘仁善立即开始大声叫喊,想要组织起防御,但前面的千余人已经被彻底冲烂了,刘仁善只能亲自带着亲卫结阵,命令弓箭手向着被驱使的己方败兵放箭,这才避免了自己的本阵被己方败兵攻破。

  而周师雄见到前方出现一道临时组成的步阵之后,却直接绕开了,没有直接冲击。

  虽然刘仁善本部幸免于被数百骑兵冲跨的窘迫,但与其相邻的右军可遭老罪了。

  直接就被甲骑冲入阵中,溃不成军。

  不过这也给了外围的各部整队列阵的时间,陆恭仁开始指挥各部慢慢靠拢,想要形成合围之势。

  但合肥城里,又有一支骑队从城门里杀了出来。

第524章 上阵父子兵

  堂堂之阵不可击,如果用骑兵去正面冲击列好队形的步阵,哪怕是一比五的战损都是步兵赚了。

  但现在分别从合肥东面的两座城门杀出来的骑兵,却可以直接冲击魏军阵型。

  为了围剿周师雄所领二百甲骑,原先负责戒备的步阵都被下令,聚拢合阵,调转枪头,截断周师雄骑队的退路。

  周师雄年不过三十许,骑着一匹河西大马,手中一杆大枪,冲锋在前,而其身后的甲骑是倾庐江周氏养出的二百精锐,全都是周氏子弟之中的骁武者。跟在周师雄后面义无反顾,他们这支骑队可以说是血脉相连。

  此刻这支人数不多的骑队,就像是一根钢针在巨人体内横冲直撞,不断的冲击魏军散兵,然后驱赶败兵去冲击自己一方的军阵,造成不小的破坏。

  但毕竟二百人骑队数量太少,而魏军这些年来对军队的组织性也进行了一番建设,远不是乱世那种草台班子队伍,一触即溃。

  已经渐渐有了韧性,组织度大幅度提高,此刻各级将领都在尽力重整旗鼓,重新结阵,准备围困这支贸然杀进重围的唐军骑队。

  实际上周师雄的骑队已经陷入重围之中,但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周师雄的父亲此刻周虬带着一百周家子弟和三百江淮老军精锐组成的骑队从正东门鱼贯而出,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魏军布阵的侧后方突入。

  年过五旬的老将周虬须发怒张,勇不可当,手中大枪连续挑杀了十几个魏军,跟在其后周家子弟和江淮老军也是久历沙场的精锐,皆身着甲胄,手持枪矛跟着周虬后面刺击魏军,有的人手中长矛一击之后就要迅速脱手,立马换成备用的铁骨朵和狼牙棒等钝器,然后借着战马冲击力,用力一挥,即便是带着兜鍪的魏兵也扛不住这样的重击。

  之所以不用腰中所配的横刀,主要是因为横刀破甲乏力,并且难以就算破甲也容易被甲胄和骨头卡住,从而脱手。

  所以唐军骑兵配备的副武器多是大棒和铁骨朵这种钝器,制造简单,但对穿甲的精锐杀伤力很大。

  另一边,李丰也率队入阵,他本人虽不及周家父子骁勇,但同样带着骑队给魏军的阵型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不到一千的唐军骑兵,杀入十万魏军之围,打头的周氏父子都是勇烈过人之辈,锐不可当。

  三支骑队最后在魏军围中合流,随后从趁着刚才入围的地方还没有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之前,再度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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