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536节
“治国之道,所求者不外国强民富,百姓衣食无忧,天下自然就安定了。”
发现承辉帝有点呆滞的状态,贾琏停了下来,等皇帝想想清楚再说吧。
室内安静了好一阵之后,承辉帝才从呆滞状态中走出来,苦涩的摇摇头:“朕真的很担心,法兰西之事在本朝上演。”
贾琏笑道:“我华夏交之西洋,不可同日而语。西洋各国摆脱神权的时间很短,治理经验很少,观其史并无王朝更替治乱循环,故而西洋各国无史可鉴。我朝一边从史书中汲取教训,一边看西洋各国之变,以之为鉴,定能长治久安。今有圣君在朝,群臣勠力同心,内抚民,外扩张,文治武功,成就盛世。故而,以臣之见,陛下多虑也。”
贾琏一番话,确实起了作用,承辉帝明显的眉头舒展,缓缓的靠着躺椅。
“天人合一,天下大同,何其难也。”承辉帝自言自语。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治国本就是极难之事,更着急不得。”
承辉帝睡着了,贾琏及时闭嘴,悄悄后退,裘世安小心翼翼的送他出来后,抱手道:“圣人好些天没睡的如此稳当了!咱家谢过贾公!”
“裘公过誉,此不过是为人臣的本分。”
承辉帝睡觉了,贾琏还没法离开,只能待在热河等着皇帝下一次召见。
林如海把贾琏叫了过去,问他缘由。
贾琏仔细的说明情况后,林如海短暂的呆滞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理解了承辉帝的担忧。
这种信息,如果能遮蔽,皇帝一定是想遮蔽的。
但是今非昔比了,周帝国已经打过门看世界了,与世界的贸易带来的利益,已经无法割舍了。
所以,林如海也认可了贾琏的观点,让国人知道世界是个啥样子以及正在国外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坏事。
“不料西洋强国法兰西,其王室灭亡之速至斯!”林如海也惊叹于法国王室被推翻的速度。
贾琏很耐心的与林如海交流,凭着自己的历史常识,尽量的解释清楚,法国发生的革命的本质。
“西洋各国的议会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林如海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怦然心动。
作为传统的儒者,垂拱而治可是儒家一直在追求的东西。
贾琏很不以为然道:“西方的议会,议员都是选出来的,能不能当选,比的不是治国水平,而是演戏的本事。他们不是在努力的将国家治理好,而是在努力的让百姓相信,在他们的治理下,国家正在变好。这些议员,几乎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骤然至高位,面对各种实际困难,必定茫然失措,搞出来的事情注定贻笑大方。对比我朝阁臣,无一不是从底层做起,有丰富的治理地方的经验。论治国,他们差的远了。西洋列强之所以强,在于他们掠夺天下而肥一国,在于他们的工业化生产大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
林如海颔首道:“不器言之有理,然则我朝也有各种问题难以解决啊。”
贾琏笑道:“所谓家国天下,最小的单位都是一个人,只要是人组成的国家,就一定会有各种无法解决的问题,如此一定有无法化解的矛盾。治国者,只能顺大势而为之,力求国家一直朝前发展,很多问题在发展的过程中就解决了。所以,内阁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要发展,要未雨绸缪,不能等到发展停滞了,过去没解决的矛盾以及新生的矛盾汇聚在一起集中爆发。政策永远是滞后的,问题永远都会有,除非人都死绝了。”
这套发展法,对于林如海而言,还是很新鲜的,开始还觉得有点歪理邪说的意思,后来也接受了。
比如一个问题,老祖宗早就提出来了,所谓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就问你,现在解决了么?
不公的问题一直存在,从来没有解决过。
归根结底,你要让底层的百姓觉得能过得去,不能给人逼成无敌之人。
人一旦没有什么可失去了,那就真的从精神上无敌了。
“天下大同乃至高境界,依我之见,此生定无亲见之幸,就当它是一个最高理想奋斗目标吧。正如横渠四句,有前人的最高理想,才有后人不倦的朝着目标奋斗。任何人诋毁之,皆民贼也!”贾琏说着渐渐的语气激昂了,眼神里蕴含着怒火。
(PS:有感于近期横渠四句被所谓假大空污名化的结构!这一类给横渠四句泼脏水的王八蛋,一定不得好死。)
西方社会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对于中国怀着一种仰视的心态。近代短短二百年的历史内,西方人对中国的心态有一个变化的曲线,从最初的蔑视满清统制下的中国,极尽的鄙夷和掠夺。即便是中国最虚弱的时候,太平天国和义和团,也给了西方国家两记闷棍,让他们心态变成了畏惧。为啥是畏惧呢?因为他们把历史书翻烂了,都找不到类似的史料。更令西方畏惧的还在后面,当中国人民站起来后,用很短的时间在战场上完成了脱胎换骨,在半岛给最强大的帝国主义狠狠的迎头一击。
现在再看互联网上那些对太平天国和义和团极尽污蔑的言论,大家心里都该有一本账了。
在互联网上,还有一段时间是那些人极尽诋毁的目标。
那段时间怎么说呢,我个人的观点,初衷是好的,但是太着急了,生产力还没发展到相应的阶段。最终在执行的过程中,走样了,扭曲了,造成了一个不好的结果。
(PS:发展才是硬道理,这点是我个人最佩服总设计师的原因。)
亨廷顿说,中国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文明,比喻的很深刻。
这也是西方畏惧中国的底层逻辑。
我们的史书记录苦难,不是因为苦难值得歌颂,而是因为一切苦难都是后人的教训。
西方讲赢学,不是因为他们的统治者喜欢赢学,而是因为他们的人民喜欢。
东西方文明的底层逻辑是不一样的,西方文明的底层逻辑是宗教,是罗马。
中华文明的底层逻辑是世俗的,是天下大同。两者之间的民族凝聚力,完全没法比。我们是天然认同,他们需要后天构建。
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也是为何我们用短短几十年时间,就能追上来的原因。
举个例子,我们的邻居日本,我年轻的时候看各种鸡汤文,日本被吹成了世外桃源,等我有能力亲自去看看之后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发达国家给我感觉,处处都透着一个“小”字。这个小不是精神意义上的,是物质意义上的。
道路是小的,建筑是小的,吃饭的碗是小的,等等不一而足。
真的就是去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当然了,可能跟我没啥钱有关吧,有钱人去日本,也许能享受到更高级更高大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了,真正的有钱人,别说去日本了,去哪不是一样呢?
言归正传。
这一日,贾琏累个半死,早早睡下。
次日起来,承辉帝召集随扈的群臣,贾琏也被叫去列席。
承辉帝看来休息的不错,精神很好的样子,看着群臣,开场白很直接。
“因为法兰西之事,朕特意将不器叫来,让他与朕好好谈了一番,朕有所悟,特与卿等议之。”
第604章 心真黑
承辉帝主持关于法国大革命后路易十六摸不着头脑的讨论!
贾琏坐在角落里,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这个国家是个啥样子,内阁诸公心里能不知道吗俄?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不能对着满世界嚷嚷。
“法国巨变,神器易手,不可不议而后引以为戒。”承辉帝说着有点激动了,想到了史书上的一些记录。
天底下的世家大族们,永远都不会选择为某个朝廷陪葬,他们更在意家族的延续。
皇亲国戚们,太平年间享受荣华富贵,面临兵临城下时,却不愿意掏出口袋里的银子为皇帝分忧。
内阁大臣们对于法国情况的了解其实也不多,主要是太远了,没有太多关心的闲工夫。日常读报呢,也就是当乐子看看。
不过还是有人花了一点工夫去了解的,比如林如海,他的观察角度就比较特别。
“那法兰西王室将国家税收交给包税官,只要他完成税收,其他不管。此举大谬,不可不察也!”
林如海发言后,李清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臣闻,法兰西当地允许私人于大庭广众之下妖言惑众,事发时此妖人一呼百应,需鉴之。”
岳齐也跟着起身道:“陛下,臣闻法兰西地方的报纸在私人手里,不受管制,日常报道随意点评王室,多有夸大其词,哗众取宠之举。微臣以为,应加强对报纸的管制,专设有司,发现有报纸攻讦朝廷者,一律严惩。”
方颂这次没有给别人唱反调:“民间的舆论导向很重要,必须掌握在朝廷的手里。今礼部关于民间报纸的审核机构,只是个发牌照的地方,几乎不管报纸发表什么文章,审核监督机构形同虚设,长此以往是要出大事的。”
潘继旭算是内阁大臣中日常比较关注西洋现状的一位,他的发言比较深入:“法兰西之财政败坏,王室向民间借款,而后才有王室妥协,成立议会,将立法权拱手相让。此之谓无君无父,大逆不道。问题根源在于朝廷的财政!”
内阁大臣们发言之后,承辉帝看看贾琏道:“不器,可有话要说?”
贾琏缓缓起身,抱手四方,徐徐道来:“大一统两千年来,多少朝代淹没在历史中,凡一朝定鼎之初,国家整体向上,最多五十年,向上的趋势停止。为何如此呢?以我之见,五十年间食利阶级壮大到底层百姓无法难以负担。国家财富的八成,掌握在二成的少数人手里。国家没钱了,怎么办?王安石的做法是先抢底层百姓,再抢商贾,最后抢大户。后果,诸公都看过史书,贾某不赘述。”
林如海开口打断他:“少废话,说办法。”
贾琏淡淡道:“办法诸公不都看到了么?一块饼子就那么大,不够分了怎么办?联手起来做大饼子,此开源也。整顿内部,减少消耗,此截流也。不过下官也要提醒诸公,地方豪强一旦做大,必成尾大不掉之势。身为朝廷命官,不要总想着明哲保身。”
林如海再次开口打断贾琏:“好了,说法兰西,不要东拉西扯。”
贾琏道:“行,那我不说了。”然后坐下了。
现场顿时安静了,所有人都不说话。
都看出来了,林如海是担心贾琏说的太过了,所以才打断他。
承辉帝咳嗽一声道:“法兰西之事,朕拟令天下官员议之,诸卿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李清便跳了起来:“不可,万万不可。此事非但不可群臣议论,还应禁止民间报纸的报道。国家大事,岂有市井愚夫置喙之余地?”
方颂立刻起身道:“陛下,微臣之见,还是先派人弄清楚法兰西事变之细节,汇总整理材料后,由朝廷抽调干员,整理成册并加以评注,以朝廷公文的形式下发,令各级官员认真学习。”
潘季驯也起身道:“陛下,臣观那法兰西与本朝的制度多有不同,其国并无科举,朝廷与地方权力上各有侧重,不可混为一谈。法兰西之变,很大程度上与其小国寡民,朝廷与地方权利对立,政令不出王宫,其国王威望不足,不能服众有很大的关系。”
贾琏虽然没说话,但是听到此处,对潘季驯也是佩服不已。这哥们是有真材实料的。
不过潘季驯也没说到要害,贾琏也不打算开口纠正他。
毕竟法国那是资产阶级领导的革-命,真要被内阁这帮大佬看清楚了问题的本质,他们不得抬手把商人阶级往死里拍啊?
贾琏觉得吧,就算是周帝国资本主义化,在治理国家层面上那也比西方要强的多。
只不过在这片土地上,大概是很难滋生资本主义的土壤。至少在干掉地主阶级,或者地主阶级转化为资产阶级之前,是很难出现资本主义。
什么主意暂时都可以放一边,先发展,快速的发展。只要能让这个国家朝着正向发展,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哪天发展停滞了,自有后人去解决问题。
这一点,贾琏一点都不担心,这片土地上再不济也会诞生出下一个陈胜吴广、张角黄巢。
近代一百多年的谷底,最终诞生出一代伟人。
所以,真的不必为后人担心的。一定要对这个文明有信心啊。
林如海开口支持了潘季驯道:“陛下,潘相之言,老成谋国,确为良策。治大国如烹小鲜,朝廷上最忌七嘴八舌,争论不休。朝廷出面,收集信息,提纲挈领,以教群臣,善之善也。”
议会制度对于林如海而言,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他更清楚这玩意在周帝国没等他推动呢,脑袋可能先落地了。
儒家发展了两千年的理论,也不允许他去破坏三纲五常。这套理论体系一旦突然崩塌,那真是末日降临了。
谁要是敢于现在就挑战纲常,皇帝能立刻噶了他,天下人一定跟着叫好。
为政之道,最忌令出多孔,中国之所以走向集权,那是两千年积淀的结果,是历史的必然。
反观西方的制度,那也是历史的必然。资产阶级主导的政权,那可不就是要小政府么。
在西方世界,罗斯福才是另类。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很奇怪,一方面西方的制度一直在警惕大政-府,另一方面却崇拜权威,崇拜强人。
就很矛盾!其实也不矛盾,普通人是希望有个强人来领导国家的,上层阶级却不希望再出一个罗斯福。
有个人想做第二个罗斯福,所以脑洞大开了。
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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