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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大司马 第371节

  彼时甘宁去世前夕,他自感将亡,特来信一封与霍峻,信间追忆二人驰骋江湖的过往,且还伤心自己无法再与霍峻相遇。

  后当霍峻听闻甘宁去世时,不仅为友人去世而惆怅难过,亦为国家折损一名大将而惋惜。

  今甘宁去世,陆逊留守。张飞独自率兵出阳平关,霍峻每每念起历史上张飞的遭遇,多是心神不宁。甘宁已走,他可不想再送别张飞。

  听着霍峻这般言语,蒋济眉头紧锁,说道:“都督既为此而虑,不如书信一封规劝张将军。且书信提醒陛下,小心翼德将军因酒醉而取败。”

  霍峻负手背腰,望着窗外的冬景,说道:“我已书信与翼德,且还写信与伟章、子均二人。让他们多规劝张将军,并警惕翼德左右部将。”

  张飞爱鞭挞士卒已是经常之事,不仅霍峻、甘宁劝过,连刘备、关羽也劝过,然张飞就是不听。

  张飞不听倒没事,鞭挞普通士卒,坏不了大事。但张飞致命的是,他喜欢鞭挞自己亲信。既委以重任,又鞭挞欺凌他们。纵无张达、范强,恐亦有其他人。

  历史上,张、范二人不仅是杀了张飞,甚至是砍下张飞的首级,持其首去投奔孙权。其过程之轻松,令人很难不生疑。

  霍峻曾怀疑这非是张、范二人临时起意的行为,而是有更多人参与其中,他们不想忍受张飞的欺凌,或暗中帮忙,或是默认张、范二人所为。

  霍峻与张飞熟悉,但对张飞部将并没多么熟悉。他书信与赵昂、王平二人,非指名道姓言张、范二人有反叛之念。而是言今无陆逊在旁言语,恐张飞会因甘宁病故,心情更加烦恼,变本加厉的鞭挞将士。

  故而霍峻让赵、王二人多注意张飞鞭挞过的将领,以免他们在大军出关后,蓄意作乱,且多留意酒后的张飞。

  昔汉中之战,霍峻举荐过赵、王二人。二人盖是有心人,赵昂常书信问好霍峻;王平不识字,亦遣人送礼,岁岁不缺。且在给张飞的信中,霍峻表示赵、王二人当可委以重任。

  蒋济随后起身,劝慰说道:“都督已有书信规劝,翼德将军当能收敛行为。且翼德将军鞭挞士卒多年,并无将士作乱,或是都督多虑也!”

  霍峻笑了笑,当下的他唯有怀着乐观的心情,希望避免此事的发生。

第470章 ‘的卢害主’

  十二月,樊外汉军营寨。

  大帐内,众将围拥沙盘,指着城池讨论。而那都督庞统则绕着樊城沙盘缓行,似乎想看出城郭所在破绽。

  “都督,城中器械充沛,近日连攻城郭,我军将士多有死伤。”费祎说道。

  庞统神情从容,说道:“此为困兽之斗,曹仁盖知曹操兵至新野,与陛下对峙。故面对我军强攻,奋力死战,不愿轻弃城池。然曹仁奋战之势,难以久持,待其气丧,则樊城可下也!”

  自刘备入主新野,接管了关羽兵马,在曹操到来之前,抢占险要之地扎营。曹操兵至新野,虽命各部强攻刘备各部营垒,但终日无所得。

  半月以来,刘备在新野扛着曹操大军的压力,书信与庞统催促早下樊城。

  庞统深知新野压力,近日来督促各军围攻樊城。而如他所言,曹仁得知曹操在新野,心中尚存希望,故率军奋勇而战,死守而不逃。

  纵然战局焦灼,庞统内心着急,在众人面前依旧是保持从容姿态。告诉众人,曹仁当下是为困兽之斗,仅剩残余气力,一旦固守樊城的希望破灭,则必然弃樊城而逃。

  盖是自己手下军士折损不少,士仁心怀怨气,说道:“那敢问都督,曹仁何时气丧,樊城何时可破?”

  “士君不见樊城守势渐弱乎?”

  庞统笑容微敛,说道:“如霍征南攻南门,初攻城时,箭如雨下,军士难以近城。今时土山渐成,则登山而射之,以掩诸军登城,或是耗其箭矢,待其矢尽,则樊城指日可破。”

  樊城不仅是粮不多,且所积蓄的箭矢也有存量。之前曹仁败于筑水,送了大波辎重,后多幸于禁补给了一番,然樊城中的箭矢也不多。

  庞统命人拷问于禁,粗得樊城内的兵器、粮草的数目。粮草尚能支撑到明年,然箭矢仅二十万支,远远说不上多。

  说着,庞统言语微沉,说道:“我既受陛下之命,都督诸军,围攻樊城,当劳请诸位将军依令行事。”

  “诺!”

  士仁撇了撇嘴,心中多有不喜。但碍于庞统假节的权利,唯有拱手领命。

  费祎小步到帐边,看着日晷上的刻度,说道:“都督,今日时辰已至,可要出营攻城?”

  “攻!”

  庞统环视帐中众人,沉声说道:“今日依循旧制攻城,凡有后退胆怯者,军法从事,绝不可轻饶。”

  “诺!”

  众将应声,霍笃、士仁继而鱼贯出帐。

  待诸将走后,费祎说道:“都督,我军出征已久,军士多疲,今连日攻城,多有伤亡,营中已有怨气也!”

  庞统微微挑眉,淡淡说道:“曹仁以败军守樊城,试问其兵怨否?我军渐有怨气,何况贼军乎?开生门予曹仁,贼兵必无死战之念。凡下急攻,曹仁必会惶恐。”

  庞统虽是文人,但在乱世中不知经历多少战争。他深知为将帅者,掌握兵马,最切忌仁慈。今仁慈一时,必会反噬全军。

  相比费祎初出茅庐的儒生,庞统已是心铁如石。当然费祎经历战事多了,亦会心铁如石。

  “诺!”

  得有庞统的告诫,费祎微微低头,则是没有多说话。

  “我的马儿啊!”

  忽然间,帐外传来士仁的哀嚎声,让大帐中所有人都闻声而动。

  庞统掀起帐帘而出,却见一匹黑马倒地喘息,士仁跪在地上,抚摸马颈在那哭泣。

  “怎么回事?”

  庞统心存疑惑,问周围看热闹的将校。

  冯习看了眼士仁,压低声音,说道:“都督,士将军所乘战马老迈,今日忽然倒地,盖是岁至也!”

  士仁神情悲伤,他的这匹战马是为刘备在新野时所送。彼时他随刘备流落到南阳,兵败时士仁殿后击退曹军。刘备身无长物,则将他所骑着黑马送与士仁。

  士仁因之而珍爱,纵黑马老迈,士仁亦不忍换骑。今黑马终是寿终正寝,无法再陪士仁征战。

  在庞统的示意下,霍笃、冯习各带将校而走,唯留下士仁在那伤感。

  见人马情深,庞统微叹了一声,走到士仁身侧,说道:“士君,爱马已逝,宜当节哀。今日若不便出战,则由统督军攻城!”

  士仁用那粗糙的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泪花,说道:“都督放心,仁断不可耽误战事!”

  士仁持槊而起,吩咐左右道:“备上棺椁,今战归来,我当亲葬紫驹。”

  “将军且慢!”

  望着士仁持槊前行的背影,庞统开口喊道。

  “都督,可有吩咐?”士仁回首问道。

  庞统上前握住士仁的手,说道:“将军爱马不幸弃世,今日无良马可乘,何不如在下良驹出战。”

  说着,庞统拉着士仁到自己白马旁,说道:“此马名曰‘的卢’,统出征之前,是由陛下亲自为我挑选,其能日行五百里。虽比不得千里良马,但却性情温顺,利于骑乘,将军乘此马出阵,自当万无一失。”

  “这~”

  士仁多有犹豫,推脱说道:“此为陛下为都督所赐,仁岂能夺他人所爱。都督,当是使不得。”

  庞统拽着士仁的手,将马鞭往他手里塞,强硬说道:“将军出阵攻城,若无良驹骑乘,当多有不便。”

  说着,庞统面露善意的笑容,说道:“统居大帐而调整,无需用马。望士君勿要推脱,以免延误军机。”

  见庞统如此盛情难却,士仁犹豫几下,说道:“都督这般言语,让老夫羞矣!”

  “勿要推脱!”

  庞统将缰绳放到士仁手中,后退几步,拱手说道:“统于大帐内,恭候将军喜报!”

  “多谢都督!”

  士仁拱手回礼,感激说道:“某断不负都督之情!”

  “请将军上马!”

  士仁望了庞统,再拱手施礼,继而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而出。

  且不言庞统在大帐中总督各军,今三将各起兵马分三面围攻城池。

  樊城外,汉军呈稀疏的小队方阵,推着云梯、盾车等攻城器械,缓缓而进,给予城中给予守城士卒不小的压力。

  “不要慌,如往日般听候军令即可。”

  曹仁披坚执锐,在城头上游走,安抚士卒们紧张的情绪。

  “敌入百步!”

  “放!”

  随着汉军步卒逐渐靠近城池,负责指挥的军官呐喊道。

  一时间,樊城上军旗挥舞,鼓声雷动不绝。

  女墙后的魏军士卒齐齐挽弓放箭,只听到城墙上的破空声大作,无数羽箭已经划破了低沉的长空,密如雨点般抛射到汉军士卒的上方。

  “注意隐蔽!”

  一名什长紧握着手中的刀盾,躲藏在盾车的后方,大声地呼喊道。示意四周的军士也是尽可能地将身子埋于盾车之后。

  “射箭!”

  射完一轮,樊城上魏军箭矢又是一轮箭矢洗地,汉军士卒倒地中箭者不少。其中是有汉军士卒畏惧魏军的箭雨,忍受不了死亡的恐惧,或有停滞不前,或有后退逃窜。

  “不准撤,速度斩逃军!”

  士仁乘马立于阵前,见有人逃窜,亲率骑卒前去追杀。逃卒们见士仁追击,逃窜的更加厉害,四处奔走,无序而寻。

  城上,曹仁得见那显目的白马出阵,指着士仁的身影,问道:“此将何人?”

  侍从盯着白马将领,犹豫半响,说道:“我闻敌将庞统常骑白马巡阵,今或是庞统也!”

  闻言,曹仁又惊又喜,急忙指向城下的白马,说道:“来人,调强弩过来,攒射庞统。”

  “诺!”

  片刻间,三十几名弩手已在城角列阵,在曹仁的指挥下瞄向率骑队的士仁。

  “射!”

  弩手扣动弩机,弩矢破空而出,在空中划过弧线,射向远处的骑队,尤其是瞄准骑乘白马的将领。

  “将军小心!”

  士仁左右骑卒眼尖,瞥见城上飞射而来的弩矢,呼喊道。

  然弩矢来得太急,士仁根本来不及反应,刚迎头望去,便见弩矢迎头射来。他虽距樊城远,虽有大量余支弩矢射空,但却有一支弩矢正迎面射中士仁的脑袋。

  弩矢贯中士仁的脑袋,其瞪大眼睛,从马背上摔下来,直接死透。

  阵前有士卒认出的卢,失色惊喊道:“‘都督’死了!”

  “都督死了!”

  一时间,‘庞统’中箭身亡的消息,传遍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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