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51节
至于他的兄长刘瑁,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子嗣,他估摸着是刘瑁心思太重的缘故。
如今他这个做父亲的时不时就要东跑西跑,虽然有他嫂嫂吴苋帮忙照顾刘循,但嬉戏玩闹这一方面,找几个同龄人比较合适些。
“嗯。”刘璋打量着两人的六博棋局,看上去吕乂快要胜了,他的前身对这个游戏了如指掌,所以他能看出胜负趋势。
他的前世也知道这个游戏,还知道六博这个游戏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站在峰顶的是汉景帝刘启,根据历史记载,好像没有人能胜过他。
这时刘循看着劣势的局面,把头一扭,嘟囔着嘴,但还是老实的承认道:“我输了。”
言罢,不甘心输棋的刘循眼眶湿润了起来,眼泪珠子看着就要往下掉。
见状刘璋伸手欲安抚一下刘循,但他还没来得及,他的身侧一直照顾刘循的吴苋,看到刘循泫然欲泣,已经快他一步抱起刘循安抚起来,在吴苋的逗弄下,刘循很快止住了眼泪。
吴苋自是也察觉到了刘璋伸出的手,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不敢和刘璋对视的吴苋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红晕,低下头继续逗弄刘循。
收回手的刘璋则转向丧父的吕乂,吕乂见到刘循哭泣,原本赢下棋局,面上露出喜色的他,此刻眼睛里有些惊慌,大眼珠子不断溜动,观察周遭人的表情,露出儿童不该有的察言观色。
刘璋抚了抚吕乂的脑袋,并竖起大拇指给他赢下胜利点了个赞,吕乂这才面色放松了下来。
见到吕乂这种表现的刘璋内心叹了口气,丧父对于吕乂是一种痛苦,但也让吕乂获得了不该有的成长,只是这种成长太过悲痛了。
——
黄府。
“使君要亲往南中?”黄婉捂着小嘴,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神色。
南中的越嶲、牂牁、益州郡三个大郡都有叟夷或大族反叛,声势浩大,传遍了成都城,这段时间更是有不少士卒顺着江水而下前往了犍为郡。
她虽然待字闺中,但对于世事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这些都是从市面上了解到的,虽然她的兄长黄权是州牧府的主簿,但黄权很少和她说起公事。
“是的。”黄权点头应下,刘璋亲往南中征伐的消息已经公布出去了,外面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个时候透露这件事件给她妹妹自然不打紧。
黄婉见黄权点头肯定,不由面色急躁了起来,纠结道:“南中瘴痢之地,瘟疫时有发生的地方,使君如何去得。”
她有些不安,南中那个地方在蜀郡人的眼里是个不毛之地,在她这个巴郡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属于未开化之地。
如今她的未来夫君刘璋打算亲自前往南中,让她担心不已。
黄权看着黄婉一副慌张焦急的模样,伸出手抚了抚下巴的短须,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使君去不得,那我这个兄长可以去得吗?”
“啊。”黄婉这才反应了过来,她的兄长黄权作为州牧府的主簿,上次出征巴郡就跟着刘璋一起前往,如今刘璋要前往南中,她竟是忘了他这位兄长十有八九也要随军。
一时间,她只关心了未来夫君刘璋,把面前的兄长抛到一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兄长自然也是不去为好。”
刘璋和黄权,一个是她未来夫君,一个是她的兄长,都是她关系最为亲近的人,南中那种险恶之地,两人还是都不去为好。
看着黄婉的表现,黄权有一种小计谋得逞的感觉,脸上露出微笑,说出了刘璋的安排:“此次征战南中,使君让我留在成都,处理府事,督促粮草。”
“你兄长我此次不用随军一起。”说出这话的他并没有对不用前往南中感到什么庆幸,正常情况他作为主簿自然是要跟着刘璋这位益州牧共同进退,但现在是非常之时,他需要留守在成都。
“兄长。”黄婉闻言对着黄权娇嗔了一声,对于黄权这个时候打趣她感到无奈。
“我看你啊,是身在黄家心在刘。”黄权接着打趣黄婉,他这个妹妹都还没出嫁,平日里一颗灵动的心思却早早的全投到了刘璋身上。
他心里叹了口气,补充了几句,想平复黄婉心绪上的不安。
“我对使君进过言了,但使君之心已定,说动不得。”
“南中虽是险恶,但终究是中国之地,已立郡县,士庶商贾,来来往往,或以数千,不必过于忧心。”
听到这话的黄婉却还是一脸忧色,难以平复不安的心境。
第86章 旄牛夷
2023-10-02
州牧府。
“诽谤我?”
“是谁?”
刘璋有些无语,问起了功曹张肃,想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敢诽谤他这么英明的益州牧。
听到刘璋问话的张肃应声答道:“是蜀郡太守府传上来的文书,一众蜀郡太守府的书佐,联名举报一个叫做彭羕彭永年的人。”
“说是彭羕诽谤明公没有识人之明,不能察觉到野有遗贤,将他这一块璞玉,当做了破石头。”
刘璋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从张肃口中说出的彭羕彭永年,名没错,字也对得上,自然就是那位历史上被同僚众人举报,然后刘璋就把他剃了光头罚作苦役,后被贬为徒隶的彭羕了。
这是历史在重演吗?
张肃看着刘璋,见刘璋脸上没有一丝怒色,他猜测了一下:“明公,是不是将这件事交给郡守府自行处理。”
其实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是郡守府处理的,只是蜀郡太守陈实刚刚上任不久,对于这件沾着顶头上司刘璋的事情,而且是在他的郡守府中发生的,他不好自行处理,所以特意通报了上来。
另外陈实想通过上报这件事件,表明下对刘璋这位提拔他担任蜀郡太守的明公的尊重。
“君矫,联名的名单给我看下。”刘璋没有给出张肃一个处理措施,而是从张肃手里接过了郡守府书佐的名单。
‘乖乖。’刘璋看着竹简上一个个的姓名,不由内心感叹了一句,这个彭羕的为人处世实在有点差,竟惹得这么多名同僚联名举报他。
“这是郡守府所有的书佐吗?”他问了一句张肃,想知道彭羕是不是得罪了所有人。
“不是,有一个叫张备的老书佐和一个叫张裔的新来的书佐,没有联名。”为了应对刘璋可能的询问,张肃对于这件事的头尾,盘查的一清二楚。
这也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也是显露能力的一个机会。
“张裔?”听到这个名字的刘璋有些不确信,他在猜想不会是那个被雍闿称作葫芦的家伙吧。
“张裔字什么?”
“君嗣。”了解一切的张肃闻声给出了张裔的字。
‘还真是那个葫芦。’刘璋脸上玩味更重了些。
张裔可是个有趣的人,当时蜀汉南中叛乱,益州郡人杀死该郡太守正昂,而后蜀汉安排张裔去当任益州太守,益州郡本地的豪强雍闿把张裔抓了起来,但是没有杀他,雍闿说张裔像只葫芦,外面虽说光亮但内面实际很粗糙,不值得杀他,把张裔送给了孙权。
但孙权并没有把张裔当一回事,直到邓芝使吴,诸葛亮嘱咐邓芝务必带回张裔,然后邓芝向孙权请求,孙权都不知道治下有这个人,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孙权的个性有些贱兮兮的,就像当着诸葛恪的面拉来一头驴,上面写着‘诸葛子瑜’四个字,取笑诸葛恪的父亲诸葛瑾狭长像驴的面孔。
于是张裔临行前,孙权见了张裔一面,想闹点幺蛾子,他对着张裔打趣道:‘蜀中的卓氏寡妇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私奔,贵地的风俗怎么这样呢?’
张裔自是不会惯着孙权,反怼道:“尽管卓氏寡妇与人私奔,但比起贵国吴县的朱买臣之妻嫌贫爱富,为此另嫁贤惠的多了。”当时要是潘睿、糜芳在场,这两个背主之人脸色一定不会好看。
陈寿的三国志里也称张裔肤敏应机,其谈啁流速,是个爱开玩笑有趣的人。
刘璋脸上露出笑意,对着张肃吩咐道:“君矫,你去将首告的书佐李明,被告的彭羕,还有不曾联名的张备和那个葫……张裔一并带来,我要亲自审问一下。”
“诺。”张肃应下,但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不是值得刘璋亲自审问的事情,这两日刘璋就要出征南中了。
——
“狼帅,前面那座山便是屏山。”越嶲叟王高明的儿子高定指着远处的高山,对着旄牛夷王狼谭说道。
“屏山之左,便是安上渡口,我们此行只要占据安上渡口,再加上旄牛道早已不能通行,成都方面的来兵就到不了越嶲,越嶲郡就如同泰山一样稳固。”
作为越嶲郡率众起事的叟王高明之子,高定对越嶲郡的地理地势了解的非常清楚。
从成都到越嶲郡,大抵不过两条路。
一条是旄牛道,即《史记·司马相如传》所说的:‘通零关道,桥孙水以通邛都’,邛都即为越嶲郡郡治,旄牛道的道路平整,离成都也很近,但是这条路由于叟夷扰动,已经断绝了百余年了,道路失修,路上也没有什么亭驿可以供大军调整休养。
因此高定可以肯定,成都到越嶲郡的讨逆大军,肯定不会走旄牛道,旄牛道也走不了,成都来的大军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安上水路。
从成都顺江水(岷江)而下,到达犍为郡的僰道县,再从僰道坐船到安上,自安上由水路进入越嶲郡。
所以他只要带着旄牛夷王狼谭占据安上渡口这个水陆要冲,成都来兵就进不了越嶲郡。
但其实他们最好的措施是沿着泸水而下,经过安上,前往僰道,占据僰道这个江水和泸水汇流之地。
只是高定派出去的斥候回报,已经有一批军队到了僰道县,这样的话僰道县就没有什么可窥伺的机会了,于是他将目光放到了安上,希望占据安上,堵住成都大军前往越嶲郡的通道。
狼谭听着高定的话,频频点头,作为居住在蜀郡和越嶲郡中间的蜀郡属国的旄牛夷,由于居住地靠近越嶲郡,他对越嶲郡的地理也有所了解,高定所言不虚。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他大大咧咧的开口询问道:“高贤侄,像泰山一样稳固是什么意思,泰山是哪里的山。”
‘真是蛮夷,不学无术。’听到狼谭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作为叟人的高定腹诽了一句,对于不学无术的旄牛夷王狼谭有些不屑。
虽是内心不屑,但是高定还是面带微笑的向狼谭解释道:“泰山乃是天下第一高山,稳固无比,万载不摧,昔日的秦朝始皇帝曾经到过泰山祭祀天地。”
“哦,竟是秦朝始皇帝祭祀天地的地方,那可真了不得。”狼谭有些明悟了,虽然他不知道天下第一高山的泰山,但始皇帝的威名他是听过的,那是将他们这群叟夷从成都平原赶到西南大山的皇帝。
当时那位始皇帝还派人修建了一条从僰道通往益州郡滇池县的道路,积薪烧石,开山凿岩,才开通了此条道路,因路宽五尺,所以称为‘五尺道’。
第87章 葫芦张裔
2023-10-02
州牧府。
此刻的刘璋化身脸黑如碳、额头有一枚月牙的包青天,开始了他的审案之旅。
他的面前站着四个人。
上告的李明额头冒着虚汗,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州牧府来,而且是益州牧刘璋亲自盘查审问,这让他有些心虚,头上的虚汗汇聚到一起,化作汗珠落下,他却不敢放肆的去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
被告的彭羕站的笔挺,面色淡然,对于上首的益州牧刘璋,他没有露出任何的惧色,至于李明联合其他书佐举报他诽谤一事,他更是不屑一顾。
未参与联名上告一事的张裔同样站的笔直,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面前这位刚刚平定巴郡祸乱的益州牧刘璋,对于刘璋流传在外的名声和刘璋登上益州牧后的作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他是有些好奇的。
最后剩下的一人就是老书佐张奋,他微微弯着腰站着,双腿和双手不断的轻微颤抖,在刘璋眼里,这位老书佐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
张奋有些苦恼,他一把年纪了,本想着安安分分的干完这几年就致仕,所以李明联络举报彭羕的事,他打个哈哈推脱掉了。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捅到州牧府了,这就有点糟糕了。
如今天下纷争,朝廷的旨意除了封赏以外,其他的旨意都不顶用,面前的刘璋虽然只是顶着个益州牧的牌子,但权柄是和春秋战国时的诸侯王一般,杀人活人,全凭刘璋的一念。
万一刘璋今天一个不高兴,对于彭羕诽谤一事,一刀把彭羕给杀了,倒也没啥事,但是若是刘璋怨恨他和张裔不去联名,没有去维护主君,有不忠诚的地方,把他也给杀了,那就是天大的冤屈了。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刘璋拿出了一句名言作为开场白,而后说道:“如今是李君举报彭君诽谤我,作为当事人,李君、彭君各执一词,自不必再言,如今有两位张君置身事外,当可与我讲讲,我也才好下决断。”
说罢刘璋将目光看向张奋和张裔二人,想从他们两人身上了解到真相。
张裔没有挺身发言,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张奋,张奋无论是辈分还是宦海浮沉的时间都比他长,他自然不能逾越而出,需要先让长者张奋发言。
但老书佐张奋唯唯诺诺,口舌几次翻动,却是没有发出声音,不敢出一言回应刘璋的问话。
上一篇:天崩开局,从死囚营砍到并肩王
下一篇:长生从红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