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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39节

  “使君,别驾所言甚是,刘益州善用兵,断不会做出翻山越岭,攻略西城、上庸的事情,肯定会做稳妥的打算,打造战船后再考虑拿下西城、上庸……如此一来,我们就还要有几个月的时间,只需在这段时间内拿下西城、上庸即可。”蒯越附和了一句,说出了自己的思量。

  “至于张鲁和申氏联军,愚意可能性很大,张鲁丧家之犬,申氏为我荆州攻伐,惶惶不得终日,如今张鲁和申氏都是需要外援的时候,这个时候两方应该会联合在一起,抱团取暖。”

  “嗯。”刘表点了点头,上庸的地理他是知道的,走水路比较通畅快捷,走陆路那就是遭罪受难,刘璋要是想攻伐上庸,派遣小股部队作为奇兵走陆路还好,但是要让大部队走陆路,那是决计不太现实的。

  正如刘先和蒯越所说,他们荆州对西城、上庸的攻略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只要趁着刘璋打造好战船前拿下西城、上庸,刘璋那边也就会放弃对西城、上庸的攻略。

  或许刘璋会以西城、上庸、房陵三县是在汉中郡治下为理由,向荆州讨要这三县,但吞入腹中、握在手里的东西,刘表自然不会还给刘璋,用一些说辞应付也就好了。

  刘表主意已定,他续而问起了刘先和蒯越:“虽说现下五千精卒的援军已经被派遣到了房陵,但以卿等之见,蔡瑁、张允是否能击败张鲁和申氏,拿下西城和上庸之地。”

  前面推算是好的,但刘表对于蔡瑁和张允是否能攻下西城和上庸还有些疑虑,毕竟蔡瑁和张允败过一阵,以万余人的兵力败在了申氏四五千的兵力下,蔡瑁和张允的能力不由得让刘表很是怀疑。

  刘先和蒯越沉默了,没有立即跳出来回话,这个话题有一些敏感,蔡瑁和张允皆是刘表的亲属,他们要是说蔡瑁和张允不行,那传到蔡瑁和张允的耳中,只怕会遭了蔡瑁和张允的忌讳。

  但是要说蔡瑁和张允能百分百拿下西城和上庸,刘先和蒯越同刘表一样,都是不太敢确定下来的,蔡瑁和张允的能力不够让他们十分的确信,毕竟蔡瑁和张允又不是刘璋,用兵如神,侵略如火。

  “嗯?”短暂的沉默后,见刘先和蒯越不答,刘表有一些不悦,面色阴沉了起来。

  刘先微微侧过头,想着蒯越去顶这个雷,但见蒯越收拢了身形,像是个泥塑木雕的佛像一样,整个人的气息隐匿了起来,若是不仔细察觉,都不能听到蒯越的呼吸声。

  ‘好你个蒯越,这个时候装聋作哑。’刘先心中骂了一句,但骂归骂,他作为别驾位高权重,他是不能不说话的,心中斟酌片刻后,刘先缓缓开口道:“如今我荆州兵力胜于张鲁和申氏的合兵,而蔡中郎将前面不幸中伏,败过一阵,当是会谨慎小心行事,想来稳妥用兵的话,西城、上庸自然会为蔡中郎将攻下,使君勿忧也。”

  刘先对蔡瑁和张允二人很是没有信心,心中就没有什么底气,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坚定无比,不存在什么露怯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埋下了一个伏笔,那就是蔡瑁和张允用兵谨慎小心,不然万一蔡瑁张允那边再中伏大败,而他这里信誓旦旦的说能赢,传扬出去,荆襄士人只怕会以他没有见识,不懂用兵之道。

  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一张脸皮,刘先不想因为蔡瑁和张允丢个大脸,在荆州士人的面前脸被打的啪啪响,让人对他的判断能力有所质疑,认为他不是一个良臣。

  刘先说话了,因场面沉默而不悦的刘表,面色稍稍的好上了一些,但他听刘先的话,面色比之前还要阴沉了,老谋深算的他自然知道刘先的算盘,刘先说着一段模棱两可的话,这样一来,后面蔡瑁张允无论是赢还是输,刘先都有托词了。

  刘表没有回应刘先的话,他跳过刘先,看向了蒯越,感受到被刘表目光注视的蒯越知道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他拱手道:“使君,正如别驾所言,蔡中郎将只需小心用兵,西城、上庸之地自然是手到擒来。”

  刘表心头泄了气力,他此刻有些累了,刘先和蒯越皆是敷衍他,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回答,眼见着刘先和蒯越二人对蔡瑁张允的能力都不是十分信任。

  不过这里刘表对蔡瑁张允的能力也是不敢确信,他很是担心蔡瑁和张允又败了上了一仗,到时候,他想着蔡瑁张允建立功勋,赎回前面中伏败军的罪责的打算就破灭了。

  “那就借诸君的吉言了。”刘表想了想算了,他不再追问刘先和蒯越,让二人给出对上庸战事的推算结果,毕竟十数日内,胜负应该就会出来了,到时候看看结果便是。

  一场糟心的会议结束,刘表转入了后堂,见着刘表到来,身姿曼妙、面容靓丽的蔡夫人立马迎了上来,前面她弟弟蔡瑁攻伐上庸不顺,败上了一场,她这个作为姐姐的,自然要好生服侍刘表,让刘表身心愉悦,不至于责怪蔡瑁。

  这里蔡夫人自然是察觉到了刘表面色不悦,有些阴沉沉的,因而她笑靥如花的扶着刘表坐下后,言语柔顺的问上了一句:“夫君,前堂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如何面色不太好。”

  蔡夫人边问边给安座的刘表按摩起了双肩,刘表享受着蔡夫人的服侍,身心稍稍放松了些:“汉中传来消息,刘季玉已是拿下了汉中,打的张鲁窜逃到了上庸……可如今的西城、上庸未下,教我心中忧烦。”

  蔡夫人言笑晏晏,她说着好听的话:“我那位弟弟虽然前面一时不察,不幸中了申氏的埋伏,但岂会再中圈套,现下应是小心的很,怎么都不会中申氏的埋伏,夫君放心便是,早晚必有捷报递来。”

  “希望如此。”刘表点了点头。(本章完)

255.第255章 宴会

  255.

  益州,州牧府,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召开,州牧府的一众文武,蜀郡、成都的现任官纷纷出席了这场宴会。

  在刘璋还在汉中的情况下,召开这场宴会的乃是益州长史王商,除却他也没有其他人能有这般的权柄聚齐益州文武,于州牧府里摆开一场盛大的宴会。

  而这场宴会的主题,乃是为了庆祝益州牧刘璋克定汉中,将汉中从米贼张鲁的手里,重新置回益州的掌控之下。

  故而宴会的气氛是和洽开怀的,蜀郡太守陈实、成都令董和、金曹王连、法曹高柔等人纷纷向着上首的王商敬起酒来,一则向代表刘璋坐镇蜀地的王商恭贺汉中的胜利,二则恭惟王商主持大局,令蜀地无有风波的功绩。

  长史王商没有摆什么架子,他同前来敬酒的诸人一一饮上了一杯,并且面色融洽的聊上了一两句,但当他见到法曹高柔前来敬酒时,面色稍稍顿了一顿,不过他的面色没有变动太久,就堆上一副笑容接过了高柔的贺酒。

  王商看着高柔虽是年少但颇为刚毅的脸庞,心中不由一叹,高柔是个人才,执法公正,行事无有阙漏的地方,也难怪刘璋提拔他为法曹,但只有一条,高柔执法过于严苛了点,无论是豪强士庶,只要干犯了律令,必然要受到高柔的重拳出击,没有容情的地方。

  这些日子以来,不少蜀郡的世家豪强都遭到了高柔的打击,当然这并不是高柔故意打击豪强,而是蜀郡的世家豪强过往一向是被宽纵了,行事无有顾忌,多有犯法的地方,但以前执法的官员同蜀郡世家豪强多有瓜葛,也就对世家豪强犯法的事情网开一面,实在有说不过去、导致民怨沸腾的情况才会下重手处理。

  也因此,还如以往行事的蜀郡世家豪强子弟,被执法严苛的高柔是捶打的是痛不欲生,稍有小过就被高柔揪着不放,若有大错更是会导致家门不幸,至于请人说情,更是被高柔连说情人都一并抓了起来,以干扰刑法的罪羁押。

  蜀郡的世家豪强同气连枝,婚嫁往往相通,王商自然也同这些世家豪强有些七拐八弯的关系,因而有不少受到高柔打击的世家豪强寻到了王商这里,希望王商能劝说刘璋罢免高柔,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向王商请求的人很多,其中有些和王商关系不错的士人,王商很是为难,一来高柔的法曹一职乃是刘璋所定,他没有置喙的想法,二来高柔只是执法严苛,但是并没有执法不当的地方,三来世家豪强遭罪,乃是他们自己干犯律令,犯错被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在高柔没有犯错且工作成效良好的情况下,王商不想去提议罢免高柔法曹的职位,奈何前来说情的蜀地士人太多,搅扰的他心情很是不好。故而他对高柔是又喜又恨,高柔工作做的好,他这个长史自然喜欢,但高柔执法过于严苛,惹来非议太多,这让他不胜其扰。

  高柔敬酒完毕,从王商的眼前离去重新入席,见着高柔离去的背影,王商心头一叹,他猜想或许正是因为高柔执法严苛,法不容情,所以刘璋才任命高柔担任法曹,好好整治一番骄纵惯了的蜀地世家豪强。

  而高柔的出身也是一桩,王商记忆不错,他瞬息想到了高柔的籍贯,乃是陈留郡圉县人,同益州世家豪强没有任何的瓜葛,行事自然是无有顾忌,执法的时候也不用去考虑什么人情,毕竟作为中州之人的高柔,在蜀地自然没有什么亲戚。

  就像是成都令董和一样,王商念头通达,他想到了成都令董和,董和作为南郡枝江人,自南郡入蜀,担任成都令的职位,董和以自身的行为节俭来为蜀地世家豪强做出表率,粗衣素食,处处以符合礼制为行为准则,令成都奢侈的风气大为改变,世家豪强都对董和心存畏惧而不敢冒犯。

  ‘制衡之道,帝王权术。’于刘璋虽是任用蜀地士人,如黄权、彭羕,但同时大力提拔外州士人如王连、高柔的做法,王商自然知道刘璋的打算,这是一种君主的权术,不使帐下文武某一派的势力一家独大,威胁到了君主的位置。

  想到这里的王商却是摇了摇头,他那位明公刘璋似乎也没有刻意对蜀地的本土士人做出打压,也没有特意提拔外州之人,都是量才取用,任贤度能,应该是他想的太多了些,想法有些阴暗了,明公刘璋当不是那样的人。

  这场盛大的宴会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结束了,并没有欢愉竟夜,益州文武纷纷散去,驾着与各自身份匹配的车马离去。

  ——

  上庸。

  上庸的牢狱之中,文聘算着日子,自从他兵败被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牢狱不是什么好地方,吃的是发霉腐朽的食物,睡的不过一张草席,加上秋雨连绵,牢狱的屋顶漏水,牢狱的地面渗水,整个牢狱只一股腐败难闻的味道,从鼻孔一入,便直冲天灵盖,令人头晕目眩不已。

  可就是这般恶劣的环境,文聘却是甘之如始,他并没有因为这些外物所影响思绪,并没有因为腐朽的食物、糟糕的居住环境,就或是被刺激的狂爆易怒,或是被打击的低落自卑,他只是每日静坐,耐心的等待着命运驾临下审判。

  哐当一声,牢狱外间的大门被打开了,文聘知道是放饭的狱卒来了,而正如文聘所料一般,的确是放饭的狱卒临近,这名狱卒提着一个木桶,桶里是稀薄如水的米粥,且气味不是太好,提桶的狱卒一手提桶,一手捏着鼻子。

  “嘬嘬嘬。”狱卒到了文聘的牢房前,他道出了一声唤狗的声音,将牢房中的文聘和文三当做小狗一样使唤。

  狱卒这般轻蔑凌辱的态度,寻常时候脾气暴躁的文三当是会暴跳如雷,抓着牢房的木柱向着狱卒破口大骂,但是这个时候文三只是呆然的坐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糟糕的居住环境、发霉腐朽的食物,狭小的空间,将文三暴躁的秉性早已是磨灭了,只剩下麻木呆愣。

  见着牢房中的二人没有反应,狱卒失去了挑逗二人怒火的兴致,他只是打了两碗米粥放下,口中不饶的骂道:“真是两个赔钱的贱货,原以为你们一个都尉,一个屯长,少说能换几百金……只是没想到你二人人缘这般的差,荆州那边知道你们还活着,竟是不出钱来赎你们,由着你们在这里被羁押,每日浪费乃公的米饭。”

  闻言文三动了,他驳斥道:“不可能,蔡中郎将若是知道我们还活着,怎么都会花钱来赎我们的,你这厮休要骗我们。”

  文三的这句话有气无力,毕竟牢坐久了,人也虚了,但是他的语气十分的坚定,他的族兄文聘在荆州大军中伏的时候献马给蔡瑁,救了蔡瑁一命,蔡瑁要是知道文聘还活着,哪怕是用千金的价格,也会将文聘给赎回去,这是救命之恩啊。

  “我骗你们,乃公需要骗你这个阶下囚吗?”狱卒见文三出言反驳,他顿时来了兴致,这是猫戏弄老鼠的状况:“我家族长明明白白对着你家使者说的,说有个败军的都尉还活着,可那名使者走了之后不见人来,连个来商量赎金的人都没有,难道这不是你二人的人缘太差的缘故,这都没人愿意花钱赎你们,由着你们在这里等死。”

  说到这里的狱卒仰天叹息道:“亏我们还以为你二人奇货可居,能卖个好价钱,现在好了,不知道还要养你们多久……话说你们的家人居于何处,我们可以递个信给你们的家人,你们家人出钱来赎也行,只要给钱我们就放了你们。”

  文三却是沉默以对,他见狱卒说的信誓旦旦,不像作伪,不由的他陷入了混乱之中,文聘作为蔡瑁的救命恩人,蔡瑁怎么能对文聘置之不理,这不符合常理人情。

  一念至此的文三眼前一亮,他觉着可能是蔡瑁觉得花钱赎回文聘和他过于羞耻,所以打算攻下上庸解救他们二人,应当是这个缘故了,文三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狱卒接下的话打破了文三的推断遐想,他指着文聘说道:“不过你二人的人缘差,没人花钱赎也是理所当然的,前面要不是文都尉你劝说蔡瑁进军,蔡瑁也不会中我们的埋伏,说起了你是我们申氏的恩人啊!我们申氏得好好感谢你呐。”

  “放屁。”文三破防了,他大骂道:“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什么时候我家族兄劝说过蔡中郎将进军……”

  这里文聘也是难得的面露疑惑,面色不再淡然起来。

  狱卒一脸可怜的看向文三,他打算文三的话说道:“我胡言乱语,我们申氏的探子都打探清楚了,房陵那边都在说,乃是文都尉贪功的缘故,才导致荆兵中伏,现下不知道有多少荆州士卒怨恨了你二人。”言罢狱卒不再接话,大步离去了。

  文三像是身体被抽空了力气,他瘫坐在地上,面色惶恐不安,他对狱卒所说的话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蔡瑁推功诿过,将过错推到了他的族兄文聘身上。

  文三面色上愤怒和不甘汇聚,他低声喊了一句:“族兄,蔡中郎将他……”

  文聘默然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文三想说什么,文三能推算出来蔡瑁做了何等的荒唐事,他自然也能推算出来,蔡瑁这是把他当做了替死鬼,往他身上泼脏水,用来洗清自身的罪过。

  面色上情绪复杂的文聘向着尺许的牢狱小窗望去,但见一只飞鸟落在窗台,梳理着身上的毛羽,俄而扑打着翅膀离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天高任鸟飞。

  “听天由命。”文聘向着文三说道,现下他们不止是申氏的阶下囚,还是荆州的罪人,就算回到了荆州,同样也要受牢狱之灾,况且能不能回到荆州还是两说,这个时候只能听天由命,身世浮沉雨打萍。

  文聘端起一碗米粥,递来面色黑沉如水的文三身前:“吃吧,且先活下去。”(本章完)

256.第256章 军师中郎将

  256.

  兴平二年,九月将尽。

  轻身入蜀,寓居在益州长史王商府邸的荀攸,作为一介闲散之人,他每日只是读书习文、练练笔法,教导自己的次子荀适学问,偶尔读书读累了,便领着荀适外出游玩,一来放放松,二来多见识见识蜀地的风土人情。

  天下虽乱,蜀地却是安定无比,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呼喊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荀适虽是老成,但终究还是年幼,面对繁花似锦的成都市集一时间看花了眼,每走上一段路就驻足停留,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吸引他目光的事物。

  昔日雒阳未遭董卓荼毒之际,亦是有如此的繁华盛景,荀攸睹目感怀,他想起了旧时曾经待过的雒阳城,作为大汉的京都,那时的雒阳是繁盛无比,就连眼下的成都也稍逊一二筹。

  念及往日雒阳之景,荀攸不着意的轻叹了一声,董卓为避关东联军的刀锋,强行迁徙天子百官到了长安,就连雒阳的士庶也被一并强行迁徙,更是焚毁了雒阳的宗庙和宫殿,导致繁华了百年多的雒阳化作丘墟,闾巷不见行人,但见貛儿野狐出没,殿陛之间不见公卿,但见燕雀往来。

  父子二人走走停停,为父的在伤感过往,为子的好奇张望,就如此,一个上午便耗去了,等到二人回到王商府上时,一名王商府邸的侍从见着荀攸回来,立即就迎了上去,告诉荀攸,王商那边已经静候多时了。

  荀攸点头应下,他让荀适回到别院读书,自己则在侍从的指引下,来到了王商的书房。

  “王公,今日本是出去走上一小会,但成都繁花似锦,却是迷了眼,不知觉的蹓跶了一上午,未曾想到王公这边有事相商……”荀攸向着王商略表歉意,对王商等候他多时表达了歉意。

  王商脾性极佳,加之他也不是全然在候着荀攸,只刚才他还在料理政务,因而他笑着摆了摆手:“蜀地虽大,但成都却是益州无二,这益州士庶想着来成都经商定居的不知凡几,少有人能不被成都的繁华盛景迷眼,荀君一时入了迷,却是人之常情。”

  “王公说的是,以攸度之,成都之风采,唯有昔日的雒阳可比,他处却是无如此的盛景。”荀攸附和了一句,这也是他的心里话,同时荀攸对王商今日召见他的缘由揣测了起来,按照时间计算,他猜想是益州牧刘璋对他的任命下来了。

  交谈两句暖了暖场子后,王商道出了召见荀攸的缘故:“今日召荀君一见,乃是明公那边递来了文书,上面有关于荀君的任命。”

  闻言荀攸端正面色,静等着王商接下来的话,同时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旁皇,他虽是在中州有大名,为人所称道,但是天下名士多了去了,刘璋是否会见重他,这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不过荀攸也没有太过彷徨,他自信就算刘璋因为没见过他,所以没有给到他如意的官职,但只要刘璋同他见上一面,两边交谈一刻,刘璋知晓了他的才干谋略,他肯定能在刘璋那里拿到称心如意的官职。

  荀攸没有等上太久,他很快从王商口中得知了刘璋对他的任命——军师中郎将。

  “军师中郎将。”荀攸有点懵然,他反问了一句王商,想着征求一下关于他的任命是不是他听错了,不然何至于听到这样一个官职,一个远超他预期的官职。

  虽说背着海内名士的名头,加上以前在朝廷担任过黄门侍郎,但荀攸想着刘璋可能会因为没见过他,所以不会给到一个过高的官职,而是会在后面会面考察一番后给出一个合理的官职,现下应该是给到一个偏郡太守或是校尉的职位,但他没料到刘璋直接给了他一个中郎将,令他有些不敢确信下来。

  王商带着肯定的微笑:“正是军师中郎将,明公以荀君乃是海内名士,加上昔日曾经有过谋划刺杀董卓的壮举,故而任命荀君为军师中郎将。”

  “明公见重如此,教攸惭愧的紧。”荀攸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惯常的谦虚了一句,同时他将刘璋的称呼从刘使君换成了明公,毕竟这样的人都不是明公,还有什么人能成为他的明公,刘璋给他的价码实在太丰厚了,他觉得自家胃口都有些撑到了。

  王商摆了摆手,示意荀攸不必如此作态:“荀君不必谦逊,你的才干我是知晓的,中郎将一职你是有能力担任的……说起来你和明公还未会面,我前面还担心明公那边递回来的官职不符合你的心意,现下看来,明公想来是听闻过你的名声,知道你的事迹。”

  “还得多谢王公说项。”荀攸毕恭毕敬的向着王商致谢,他得以出任军师中郎将,这里面王商也出了一把大力。毕竟若是没有王商这位长史之尊为他向刘璋说项,换作旁人将他推荐给刘璋,只怕都没有眼下的官职。

  王商言笑晏晏,推脱着荀攸的感谢,他对刘璋给出军师中郎将一职,将荀攸死死的绑定在益州很是满意,他向来是喜欢举荐贤良,不愿放任大贤流落在荒野的。

  定下了荀攸的职位,王商说起了刘璋对荀攸的吩咐:“荀君,明公那边欲召你到汉中一见,不过明公想着你初入蜀地,车马劳顿、旅途辛苦,故而也不是十分着急,只需你年底前到汉中就行,这段时日你可好生歇息一番。”

  “即是明公召见,主上有令,攸明日便出发,不敢教明公多侯。”虽说刘璋说辞里让他在年底前到汉中便可,但荀攸却是慷然应诺,恨不得此刻就飞到汉中,同刘璋见上一见。

  ‘是何等奇男子也。’荀攸思绪万千,他想着刘璋的相貌谈吐、文武才志会是如何,这里且不说刘璋豪气万分,对他一出手就是军师中郎将,就刘璋规划汉中一战,神来一笔的突入到定军山,便令他对同刘璋的会面很是神往,想领略一番刘璋的风采。(本章完)

257.第257章 上庸之战

  257.

  清晨,日头自东方升起,方才露出小半边的脸,故而天色还有些昏暗,四野不是很明亮,更不必提上庸的牢狱只有一个尺许的小窗,因而监牢中是一片光芒黯淡。

  身处这样的牢狱之中,文聘几乎不能判断出天明和日落,尤其是在秋雨蒙蒙的日子里,不过幸好今天的日头不错,很快太阳自东方露出了大半边的脸,将光芒从牢狱的小窗投射进了狱中,给狭小潮湿的牢狱略微提供了一些暖意,同时明明白白的告诉文聘天已大亮,这是白日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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