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06节
“未可知也。”荀攸却是没有接过话头,说出他将来是否前往蜀地,而是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同时他感叹起了刘璋的品性:“刘益州当真是个大方的人,遣送过来的方物贵重的很。”
“谁说不是呢?”蒯越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不只是他,对于刘璋品性大方这一点,如今的襄阳城内外士庶,都是极为认可的。
无他,盖因刘璋托蒯良送给刘表的岁暮节礼物分量实在太厚重了,且不说礼物中有五百匹珍贵无比的蜀锦,此外礼物中可是夹带着的两百匹战马,前面蒯良领着战马经过襄阳城街道时,可是好生惊骇了一波襄阳的士庶。
天下大乱,四方道路断绝,如荆州扬州这些南边的州郡,购买马匹的道路断绝,不知几年了,襄阳的士庶得以见到如此多的良马。
“刘荆州现在是不是头疼,该准备什么样的回礼了。”荀攸眯着眼睛,打趣了一波蒯越。
蒯越不置可否,他摇了摇头叹道:“刘益州出手如此大方,的确让刘荆州有些失措……亦可见刘益州赤诚之心,和荆州结盟一事真切的很,不是打着什么鬼蜮伎俩。”
“毕竟刘益州如今的心思全在汉中的张鲁身上,汉中一地,扼守着蜀地的咽喉,荆襄虽然富庶,地势便利,但总归还是不如汉中在刘益州心里的分量重……等到刘益州拿下汉中,荆州和益州结盟一事,说不好就破裂了。”荀攸饮下一杯热酒,从实际情况分析了一波刘璋的心理活动,而没有从人品上分析刘璋和刘表结盟一事的真心和假意。
蒯越嘿然一笑,他亦是饮下了一杯热酒:“襄阳城内都说我蒯越是心思叵测之人,凡事都将人往坏处想,但以我观之,公达伱比我的心思还要叵测,将那刘益州想成了何等鬼蜮的人物,你这番话简直不堪入耳。”
“哈哈哈。”荀攸闻言大笑,他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什么时候,异度兄变成了如你兄长一般的实诚君子了,竟是不去恶意的揣度他人了……莫不是前番被益州使者张松,于明堂之上一番训斥后改了性子。”
“非也。”蒯越同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是我家兄长,言明刘益州乃是赤诚之人,只要刘荆州不妄动的话,刘益州断不会做出背盟的事情……我兄长颇有识人之明,他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说到蒯良这位实诚的君子,荀攸没了什么针锋相对的想法,他意有所指的说道:“蒯氏前有异度兄以一策定荆襄,后有子柔兄出使益州,不辞劳苦,为荆州和益州结盟一事有所建功,兄弟功高如此,如今蒯氏的门楣称得上是襄阳第一。”
“说不上,说不上。”蒯越摆了摆手,言语上进行着推辞,但他的脸上却是有着止不住的笑意,他兄弟二人居于高位,又立有功勋,在刘表的帐下拨弄风云,好不快哉,而且就如荀攸这个局外人所说的一样,他蒯氏如今的门楣,当属襄阳第一了。
“可惜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局面。”荀攸话头一转,直白的长叹了一句。
面对荀攸有若谶语般的言辞,蒯越的脸上的阴晴不定,良久后,他起身拱手向荀攸垂询道:“公达此言,若有深意,还请公达不以我愚钝,教导于我。”
蒯越态度恭敬,荀攸连忙避席,他作为客人,当不得蒯越的大礼,他先是将蒯越扶坐下,而后细细的道来:“异度兄饱读经史,岂不闻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此天下之常理也……如今汝兄弟二人皆身居高位,功勋卓著,甚为外人所嫉,如蔡瑁、张允之徒前番登门,攸于一侧观之,见此辈都是外表恭敬,内心怀揣妒意,只是异度兄身在局中,未曾详查,我料想他日此辈必定会在刘荆州面前诋毁蒯氏,就算刘荆州几番不受,但次数一多,只怕刘荆州心中对蒯氏会生出些无端的猜疑。”
闻言蒯越眉头紧锁,露出深思的模样,良久,有若恍然大悟的他再度起身拱手向荀攸致谢:“若非公达,我险些得意忘形了。”
“另外还有一事,子柔(蒯良)兄为人实诚,有君子之风,但就是太过君子了,这一趟出使益州归来,子柔兄多次在酒宴之中称赞蜀政,言蜀地强不侵弱,上下肃然,有孝文孝景皇帝治政之风,且多言益土人物超凡,如王商居中持重,秦宓学究天人,董和治政严明,更是赞美刘益州为人有高皇帝之风……若是听客皆为君子,那倒是不妨讲一讲,可酒宴之中龙蛇混杂,多有宵小有心之徒,传扬出去,只怕会招上面的忌讳。”荀攸感念着蒯氏这段时间来的礼遇招待,没有遮掩的的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考虑。
“公达之言,越铭记在心,感恩五内。”蒯越面带感激的神色,向荀攸再次表达了感谢。
——
兖州。
“荆州和益州结盟了。”对于这条消息,曹操不以为意,如今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干掉吕布,重新将兖州置于他的麾下。
要说曹操还有其他的念头的话,那就是逮住陈宫,问清楚陈宫为何要背叛他,以及愿不愿意归降于他,重新在他的麾下任事,他对陈宫还是有些喜爱之心的。
至于荆州和益州结盟的事情,他的手没有那么长,管是管不到的,他也没空去搭理荆州和益州的事情。
“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吗?”曹操向着背弃袁绍,投靠他的荀彧问道。
长相俊美,喜爱熏香的荀彧面色淡然的说道:“徐州牧陶谦故去了。”
闻言曹操先是露出笑意,而后转为失落,他叹了口气:“可恨,不得手刃老贼……陶谦即死,何人领了徐州牧了。”
“平原相刘备刘玄德。”荀彧说出了一个人名。
曹操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对于刘备坐领徐州一事,他尤为的不太高兴,他两次征讨徐州,竟是给刘备做了嫁衣。
斟酌了片刻后,曹操试探性的问起了荀彧:“文若,我意趁着陶谦新丧,刘玄德窃据徐州牧之位,君臣之分还没有稳固下来的时候,领兵前往攻下徐州,然后再回师兖州击败吕布,你觉得如何。”
“如此,则将军你的大事去矣。”荀彧没有迟疑的给出了定论。
“昔年高皇帝据有关中,光武帝占据河内,都是巩固基业后再去争夺天下,进可以制胜,退足以固守,兖州就是将军你的关中、河内……如今将军打算弃兖州去和刘玄德争夺徐州,多带兵的话则留守的人应付不了吕布,少带兵的话则拿不下徐州,前后进退失据,只怕早晚被吕布所破。”
面对荀彧斩钉截铁般的定论,曹操目光闪烁了片刻后,最终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先灭吕布,再图徐州。”
——
冀州,邺城。
治中别驾审配向着袁绍禀告着近来的天下各州郡发生的大小事宜。
“荆益结盟?”袁绍突然发声中断了审配的话,问起了审配。
审配详尽的禀告了起来:“是,荆州牧刘表同益州牧刘璋结盟了,如今荆益交好,两家有如一家。”
“刘璋为人如何。”关于刘表,袁绍大抵是知道的,但刘璋这个人他不太清楚。
审配斟酌了词语,大略的讲述了起来:“听闻刘璋为人懦弱无能,不过观察其人出任益州牧后所言所行,非是庸人也,多少算得上一个中人之才。”
‘中人。’袁绍闻言一笑,摆了摆手让审配继续说起其他的消息,关于偏鄙的蜀地以及益州牧刘璋,他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对于眼下的他来说,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解决白马将军公孙瓒,只要解决了公孙瓒,一统河朔,坐拥冀幽青并四州,南向以争天下,那就是飞龙骑脸的局面了,到时候天下群雄就是如同草芥一般,只能被他无情的收割掉。
所以什么益州牧刘璋,荆州牧刘表,两家结盟这种小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第194章 屯田
兴平二年,春。
在去年年初刘焉和马腾携手攻打李傕、郭汜失败后,伸出援手将刘焉一脉的子弟救援入蜀的庞羲,如今领着典农中郎将的职位,负责蜀地督农耕种的任务。
“明公,你看,这便是昔日秦时蜀郡太守李冰所造都江堰。”庞羲伸出手指向不远处的都江堰示意刘璋,他的脸上满是对李冰的敬佩。
“李冰以分水鱼嘴立于大江之中,江水至此一分为二,一路顺江而下,一路流至宝瓶口,形成‘四六分水’的结构……由于内江窄而深,外江宽而浅,所以当枯水的时候,大部分江水会流入河床比较低的内江,保证了田亩灌溉所需的水量,而当涨水之际,水位升高则会从江面较宽的外江被排走,不至于出现洪涝的情况。”
庞羲如数家珍,他自从出任典农中郎将以来,算是走遍了都江堰这一水利工程的各个角落,对都江堰可谓是了如指掌。
“李冰太守学究天人,遗爱百代。若是没有都江堰,蜀地哪里能得天府之国的称呼,哪里能水旱从人,以至蜀人不知饥馑为何物。”
“君子之泽,百世不斩。”刘璋对于庞羲的话表示了认可,但庞羲的话里有个漏洞,那就是面前的这条河,庞羲称之为大江,也就是长江,这一点是错误的,准确来说这条河的名字,应该称作岷江。
不过刘璋是拿着后世的知识给出的定论,先秦两汉之人,不知岷江为何物,视岷江作为长江的源头,称岷江为江、江水、大江水。虽然刘璋有意正本清源,但他得派人去寻大江的源头,给出证据才能让人信服,现下空口白牙说的话,只怕少有人信服。
“就是这些年往来蜀地的官僚,都只知敛财和作乐,不知道去维护都江堰这一蜀地的重器,导致都江堰年久失修,如水岸有多处发生了崩塌,羲领着帐下部曲,稍稍修缮了一些地方,但还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将都江堰修缮完毕。”言明了都江堰的神奇之处的庞羲,皱起眉头发出了些感慨,精通水利的他对都江堰年久失修的情况很是痛心疾首。
刘璋言语温和,宽慰庞羲道:“庞公勿忧。此堰农本,国之所资,我意设立堰官一职,统丁口千二百人修缮守护,此外再立一套律法,对都江堰进行长久的维护,如此当可得万全。”
闻言庞羲略微思索片刻后,他面带敬佩之色的向刘璋拱手赞叹道:“明公深思熟虑,臣下不及也,日后有了堰官,有了律法,都江堰想来能维护妥当,百世可用。”
‘那可不,堰官一职可是诸葛武侯建立的制度,能有几个聪明过卧龙的人。’面对庞羲的赞美和推崇,刘璋面上没有任何的嘚瑟,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同时刘璋目光放远看向都江堰,晨曦中的岷江水在太阳光芒的映射下像是流金一般,这条河中流淌的仿佛不是流水,而是流淌着黄金。
事实上,都江堰的河水比起黄金还要更加珍贵,有了这条河水,成都平原水旱从人,不用去听天由命,丰收和喜悦一直笼罩着这片土地。
不过都江堰并不是修建好了,就能用之千年不变,就像庞羲所说,都江堰出现了年久失修的情况,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缮,如此才能十足十的发挥出都江堰的功效。
但这对刘璋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有诸葛武侯珠玉在前,他只要跟在诸葛武侯的屁股后面,就能做出一番成就来,不用去费心费力的思考治理的良策。
蜀郡太守陈实,身穿一件葛麻制成的袄衣,脚上穿着一双草鞋,像是个老农一样,他的兴致很高,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在田地里拨弄着泥土,甚至拿起一团黑黄的泥土来到刘璋面前示意道:“明公,古语云,瑞雪兆丰年,这去岁冬日一场大雪,一来冻杀了地里的虫卵,今年当是虫害会少上一些,二来冰雪消融下,这土地肥沃的紧,今年丰收在望。”
不待刘璋回话,庞羲插了一句嘴:“丰收是自然的,且不说今年年景好,其次明公征讨南中,所获耕牛、耕马不计其数,如今已经尽数发下到蜀郡百姓手中,有了牛马作为助力,今年开垦的土地都能翻上一番,这播种的土地多了,粮食自然是丰收的。”
“借诸君的吉言了。”刘璋望着都江堰两岸见不到尽头的良田,像是看到了夏收时风吹麦浪的情形,以及凭借着这天府之国的资本,大军举旗北上征讨米贼张鲁的雄浑之势。
刘璋背手而立,默不作声的观赏了起了山川美景,同时在心里他默默的摒弃掉了一条政策:‘看来用不上屯田了。’
对于曹老板用来积蓄粮草,四处征战不用担心缺粮的大杀器-屯田制度,刘璋一直心有犹疑,没有什么强力的念头去推行屯田这项制度。
一来他所掌握的地盘是后世的蜀汉,蜀汉未曾推行过屯田,只是在汉中设置过督农的职位,用来征调军粮,另外就是诸葛武侯在渭水之滨推行过军屯,为了和司马懿那个老王八做长远的对抗。
考究后世蜀汉的政策,刘璋自觉没有多大的必要推行屯田,只依托现下征收税赋的制度,他想来是够用了。
二来屯田也不是好制度,说好听点叫屯田,说难听点就是国家农奴制。农奴制的基本特征是什么?是农奴被束缚在土地上,接受农奴主的强制剥削,而曹魏的屯田客,一则被束缚在土地上,二则受到了强力的剥削,农奴和屯田客相比,几无差异。
另外比起东汉豪民苛待和剥削庶民:‘而豪民侵陵,分田劫假。厥名三十税一,实什税五也。’豪民从庶民手里拿走了一半的收获。屯田客更是惨上一些:‘持官牛者,官得六分,士得四分,自持私牛者,与官中分。’没牛子的屯田客,要被曹老板拿走六成的收获。
不过曹魏时代屯田客虽然面黄肌瘦,衣服褴褛,但问题不大,还能喘口气,活的下去。等到司马家上台,整了一波用官牛的八二开,屯田客才真正活不下去了:‘今一朝减持官牛者,官得八分,士得二分;持私牛及无牛者,官得七分,士得三分。’
‘时代在退步。’刘璋一念至此,顿觉有些无语,历史上中州屯田客的待遇,那是一步一步的在下滑,分成从曹魏时期的六四开变成了司马家的八二开,敲骨吸髓都不足以贬损这种制度。
刘璋在驻足观赏风景,追随他的一行人自是不敢上前打扰,只纷纷拥簇在后方,低声闲聊了起来。
“高君是陈留人。”主簿黄权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准确来说,他面前的高柔,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甚是年少,不过高柔虽然年少,但得了刘璋的青睐,一步踏上了刘璋开府后的法曹之职。
法曹高柔在面对黄权这位权重的主簿时,面色上没有任何的拘谨,他拱手回应了黄权的问题:“敢教黄主簿知晓,小子正是中州陈留人,出身陈留圉县,为了给家父治丧,故而来到蜀地。”
黄权点了点头,关于高柔为了给亡父高靖治丧,故而来到蜀地一事,他是知晓的,对于高柔这样的孝子,一向是世人所敬佩的对象。
不过对于高柔留在蜀地担任法曹一事,黄权心有疑问:“听闻高君族兄乃是袁盟主帐下的高(干)元才,高元才其人材志弘邈,文武秀出,好招致四方游士……高君既是高元才的兄弟骨肉,外加高元才所侍奉的袁盟主坐镇冀州,横行河朔,前程不可限量,为何高君不归去河北,反而留在蜀地任事。”
黄权快人快语,向高柔询问着心中的疑惑,陈留高氏数世节孝清名累积,在士林中享有声望,更是与汝南袁氏联姻,如他所言高柔的堂兄高干,就是袁绍的外甥,由着关系的远近,他想着高柔怎么也不应该待在蜀地,而是应该返回河北,在高干的手下谋求高就才对。
“君知其一,不知其二,柔虽是高元才之弟,但论及关系远近,亦不是甚为亲近,不过是有些血缘而已。”面对黄权的直白,高柔没有去隐匿个中情形,他面带微笑的解释道:“今者天下大乱,四方之士,各择贤主而事……以柔的年纪和与高元才的关系,出仕在袁盟主帐下的话,至多不过是县丞、县尉一般无二的位置,哪能如今时今日一般,得明公的青睐,在明公幕府里担任法曹一职,一朝飞腾,攀龙附凤。”
“明公以国士待我,柔非草木枯石,乃是有情之人,自然是舍河北而就巴蜀了。”
高柔说的浅白,直言刘璋给的价码太高了,所以他才留在蜀地,而不是返回河北,在高干帐下谋一进身之位。
“未曾想高君亦是快人快语。”黄权像是找到了同道之人,他面带微笑赞了一句高柔。
高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向黄权问道:“黄主簿,听闻蜀地的图谶大家董公曾经说过益州分野有天子气,柔远道而来,却是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还请黄主簿为我解惑。”
黄权难得的犹豫了起来,没有快人快语的回应高柔,斟酌了片刻后,他开口了:“益州分野有天子气这件事,流传已久,蜀郡之人大多是知晓的,不过这件事似真似假,倒是不能确定下来。盖因只见流言传播,未见董公出面证实这件事。”
“不知真假啊。”高柔有些失望,对于黄权的话,他是十分信了七八分的,毕竟黄权名声在外,不是什么弄虚作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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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成固县。
张氏的家主张骏细细的看着手中南郑发来的文书,良久,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叔父,文书上所言何事,米贼是有什么举动吗?”张骏的侄女张礼修见张骏一脸的愁容,关怀的问上了一句。
“米贼张鲁在文书上讲,欲对我等世家之人传道授业解惑,要求我等前往南郑居住……依我看,只怕是因为刘益州的檄文在汉中各地传的沸沸扬扬,这米贼害怕我等世家暗地里同刘益州沟通往来,所以想将我们拘禁在南郑看管起来。”张骏作为一族之长,自然是聪慧之人,一眼鉴定出了张鲁文书上的深意。
闻言张礼修默认不语,刘璋在汉中四处传播的文书她也是看到了的,对于刘璋欲征讨汉中一事,她是欣喜若狂,开怀不已,只因她和张鲁有着深仇大恨。
张礼修的夫君,乃是昔日的汉中太守苏固帐下主簿赵嵩,苏固为别部司马张修和督义司马张鲁合力攻杀而死,作为苏固臣子的赵嵩,为了给苏固报仇,当时仗剑杀入张修和张鲁的营中,杀死了十余人,并几乎杀死了张修,但最后不幸战死。
而张礼修,本应该因为赵嵩攻杀张修一事被牵扯杀害,但幸得她的叔父张骏出手,故而逃过一劫,从南郑来到了成固县居住,抚育着她和赵嵩的女儿。
作为劫后余生之人,怀揣着对天师道的恨意,张礼修无时无刻不想着替她的夫君赵嵩报仇,虽是张修被张鲁所杀,但张鲁作为害死她夫君赵嵩的罪魁祸首之一,却依旧活的好好的,坐镇汉中,割据一方,活的不知道有多潇洒自在。
生活在血海深仇之人的治下,张礼修每每欲报夫仇,可仅凭她一个弱女子,自然是不太可能的,但如今机会来了,新上任的益州牧刘璋不同于其父刘焉,对张鲁是欲除之而后快。
张礼修有心劝告张骏,想让她的这位叔父,以张氏族长的身份去和成都的刘益州暗地里沟通往来,作为一枚暗子,在刘益州日后攻打汉中的时候,举成固县反正,不过思考到这种事情稍有差池,就是族灭身死的境况,所以张礼修只是默然不语,欲言又止。(本章完)
第195章 王连
见张礼修欲言又止,老成的张骏哪里猜不到他面前这位侄女的想法,实际上同张礼修一样,他对如今汉中的掌控者张鲁,多少有些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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